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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鸽看似冲动,其实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同处大殿,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察觉到他。
可这些女鬼的视野没落到自己身上,显然是看不见。
敛气术说到底,只是隐藏自己的呼吸。
离得太近,还是会被察觉到的。
白衣女鬼出言劝阻,反倒受伤遁走。
从丧服女鬼蛮横的态度来看,不会再有其他帮凶。
也就是说,只要击杀眼前恶鬼,再处理掉白衣女鬼就完事了。
对方有实体,这是个好消息。
灵傀是钛合金制作,材质坚硬。
就算丧服女鬼刀枪不入,也能碰上一碰。
前些时日,王老道对灵傀做出评价。
非人非鬼,非仙非妖,虽无法力,却有灵智。
看似在说特殊性,实则不然。
灵傀有灵体承载,区别于一般傀儡。
可攻击实体,也可攻击鬼怪。
在灵傀发难的同时,陈鸽摸出了崂山诛邪符。
鉴于鬼怪可能藏有底牌,要随时提防对方突兀消失,从身后进行攻击。
丧服女鬼察觉到异样,反应极快。
见有人偷袭,竟毫不心怯,挥爪反击。
“嗤啦”
一阵短暂的划金属噪音后,女鬼惨嚎。
她指甲断裂,流出恶心的乌血。
显然,是灵傀更硬。
陈鸽操作傀儡欺身,不给对方一点儿喘息的机会。
“砰!”
灵傀捉住女鬼脑袋,直接摁倒在地,骑跨在身上。
沙包大的钛合金拳头,直接朝脸上招呼。
“咿呀”
丧服女鬼哀嚎不断,一直用十指反击,可惜徒劳无功。
她没法挣脱,不像会分身术法的样子。
灵傀一阵爆锤,把女鬼砸得稀巴烂,黑血四溅。
陈鸽继续物理超度,没有收手的意思。
既是鬼怪,哪有这么容易死?
他捡起燃烧的小木棍,递给灵傀,直接戳到女鬼的衣服上。
纱裙被点燃,火势愈演愈烈。
没了声响的女鬼,竟再度发出惨嚎。
“呃啊大人,求求你,放了我吧!”
呵,还想装死?
火势迅猛,很快席卷了灵傀身上的衣物。
钛合金的熔点在1700度左右,寻常火焰是达不到的。
两团火人,在大殿内熊熊燃烧。
灵傀无论体重还是力道,都具备压倒性的优势。
女鬼无法挣脱,求饶惨叫声越来越小。
空气中,渐渐弥散起一股烧熟的肉香。
烈火焚烧下,女鬼躯体急剧萎缩。
她变成一米长的动物模样,拖有一根长长的尾巴。
由于躯体烧得焦黑,辨认困难,感觉像是老鼠。
砰!
砰!
即便到了此时,陈鸽仍没有停手的意思。
灵傀不断举起拳头,再重重落下。
不动则已,一动就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他重新涂抹了牛眼泪,仔细盯着尸体。
要是出现什么烟雾之类的东西逃窜,会立刻用崂山诛邪符清理!
至于衣服,不必担心。
他有备用的,大不了去下个城镇再购置几套新的。
持续超度十余分钟,失去燃烧媒介的火势渐小。
可惜,凡间火没法把尸体烧干净,留下不少残余。
灵傀将精怪的肉碎成渣,骨砸成粉。
再双手捧起,走到庙门外,随手一扬。
夜雨滂沱,将那粉末和渣滓冲刷得干干净净。
灵傀站在雨中张开双臂,像是在沐浴一般。
很快,被陈鸽回收。
火焰焚尸耗时太多,效率太低。
等返回诸天时空,得好好找一找。
看看有没有化尸水什么的,不然腐蚀性化工原料也成。
超度经文,有机会背上几句。
不管有用没用,毕竟是一条龙服务,要注重客户体验。
地板上那团焦黑痕迹,还有被熏的房梁,都是没法处理的。
陈鸽懒得再管,打了个哈欠,坐回原来的位置。
再过两三个小时,就该天亮了。
等雨势小一些,就离开这鬼地方。
倏然,白衣女鬼飘进大殿中。
亲眼见到精怪伏诛,令她激动的跪倒在地:
“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以身”
话还没说完,白衣女鬼面色大骇。
陈鸽由于被动天赋,脸上没什么情绪。
他掏出崂山破邪符,摆出攻击姿态!
白衣女鬼以袖遮住半张脸,紧咬牙关,迅速后撤。
很快飘出大殿,不见踪影。
十余个呼吸后,白衣女鬼出现在庙宇后院。
对于陈鸽的态度,很难理解。
这一点,可能跟她以往的身世经历有关。
白衣女鬼生前是广平府薛员外之女薛三娘,天生丽质。
途径此处时遭山贼劫道,为保贞洁,自戕而亡。
死后阴魂不散,附身于一画卷中。
方才被陈鸽挫骨扬灰的,便是此地修行百年的竹鼠精。
期间害人无数,修行邪法,达到不惧辟邪物的程度。
机缘巧合下,竹鼠精得到画卷。
它以精血设下结界,胁迫薛三娘帮忙迷晕路人,吸取元阳。
不论生前,还是死后。
薛三娘见过的男人,哪一个对她不是呵护备至,疼爱有加?
说直白点,就是被舔惯了。
女神高冷时,没有一只舔狗是无辜的。
陈鸽对女人没有性趣,对女鬼同样如此。
所作所为让薛三娘觉得不解风情,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今中暑咳毙命,结界自破。
她一挥衣袖,回洞穴取画卷去了。
这场暴雨,下了一晚上。
待天色见亮,终于停歇。
山路泥泞,有些不太好走。
陈鸽伸了个懒腰,本体有些乏了。
他唤出灵傀代驾,骑马离开。
约七八点的样子,庙里的三人醒了过来。
张生跟李生面色虚弱,像是过度劳累之后,身体被掏空。
行脚商年约四十,有些昏昏沉沉的。
见两位书生面色惨白,他面色惊慌。
迅速检查自身后,并未察觉到异样。
行脚商瞥了眼地上的一片焦黑,眼神意动。
竟然直接对着石台跪了下来,不住地磕头。
“老丈,你在做甚?”
“要不是神灵庇护,你们昨晚兴许就死在这儿了。”
张生李生面面相觑,脸色有些难堪。
难道,真被神仙给救了?
他们身上这股乏力感,可做不得假。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三人同时跪下,对着空空的石台跪拜。
叩首以后,李生起身,扶了扶额头。
忽而,旁边的张生脱口问道:“那黑马的主人呢?”
是啊,人呢?
众人茫然四顾,那里还寻得见人影。
“涿西南八十里,有一庙宇。豪宇滂沱,借宿于此。夜深,见一妇人入室。生绢抹额,爪如豺狼。俯近榻前,遍吹卧客者三。--诸天行走见闻涿县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