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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速不快,两三秒钟便停在了温雅的面前。
车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修长笔挺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迈着腿走到了温雅的面前,异常强烈的气息在阳光下覆盖到温雅整个人的身上。
擦得明亮的皮鞋轻轻踢了踢,温雅丝毫没有动静。
“呵,昏了。”墨司南嘲讽的声音淡淡的,在烈日下显得格外冷,一双眸色浓的像是泼墨。
司机巴望了巴望情况,有些搞不清楚,但还是大着胆子上前问了一句:“董事长,我们用将她送到医院吗?”
“送什么。”墨司南嗤笑,眸色冷冽,眸眯起,往日冷酷的五官此时更加染上眸中危险的情绪,薄唇微张,显得格外的冷鸷:“我只看她没有死在这里就行了,装什么好人。”
“可是……”
司机还想要说什么,墨司南轻飘飘一个眼神过去,他便立刻闭上了嘴。
墨司南转过眸来,淡淡的站在原地,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熨烫的一丝不苟,上身是名贵的深灰色衬衫,显得格外的冷贵。
过了两三秒钟,他似乎是嫌领口太紧了,抬手便扯掉了两三颗扣子。
转身,笔挺的西装裤下皮鞋朝着悍马缓缓跺去。
身后的司机连忙跟上,可刚抬脚,前面墨司南声线低沉冷漠,那股压制着的不悦情绪毫不掩饰:“去将她抱到车里面来。”
“啊?”
“没听清吗?”
司机不敢应,赶紧转身朝着温雅过去。
“慢着。”墨司南顿时又改主意了,转过身来眉间的轻视刻薄的让人刺目,却没有再说什么,亲自再次朝温雅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那温柔的感觉,仿佛就是他……
温雅睁开眼睛就看见一片洁白的天花板,没有任何的波澜花纹,素净的让人心情淡雅。
她皱皱眉,挣扎着才从床上起来,思维缓了好久才慢慢的响起发生了什么事情。
伸手拿过床头挂着的病人诊单,温雅这才发现自己是因为低血糖才被送进医院的。
怪不得身上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心思百转千回,但是晕倒前受过心灵重创而脸上没有什么血色的女人脸上没有露出别的什么情绪,目光有些呆滞的看向前方不远的地方,神色淡淡的,谁也看不出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晕倒后的那个拥抱,她隐约间有着记忆,那抹香水味,真的很像是他。
自己的初恋。
想着,门外突然传来的说呼声打断了温雅的思路,她淡淡的抬眸,透过没有关好的门缝朝外看去。
隐约间,温雅能够看清楚门外站着两个人。
女人换了一件鹅黄色的贴身小礼服,轻而易举的勾勒出她年过四十却依旧姣好的身材,领口呈现“V”字形,手中提着一个LV的包包,站在走廊里显得格外贵妇人。
她的对面则是穿着一身深色系的西装的男人,简单大方的装扮衬得他气度非凡,一双眸子带着锐利。
此时的他眉头紧紧的皱着,一双深沉的眸子死死盯在面前女人的身上,沉重的声音中带着怒气:“陈萍,你这做的太过疏漏了。”
陈萍对温文滨这样的措辞很是不满,却没有明显的表露出来,只是皱着一双好看的眉,语气有些尖锐:“我承认我做的有些粗糙了,但是还不至于是疏漏。反正温雅那个死丫头现在也成年了,我们也没有义务养着她,经过了这次的事情,就直接让她搬出去好了,家里也省了她的开销。”
说到温雅的时候,陈萍的眸底全是冷漠和讥讽。
温文滨眸子中噙着的怒火也因为陈萍的两三句安抚而平复了下去,只是还阴沉着一张脸,站在原地眸子微眯,想了半天才张口:“这样也好,反正我看见她心里也不舒服。”
“那是。”陈萍冷哼了一声,眼神淡淡的从温雅所在病房的房门上划过,凉凉的讥诮:“当初我们使手段弄死温雅的父母,拿到他们的遗产。而温雅这死丫头长得也太像你大哥了,怪不得你会心里不舒服。”
温文滨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唇角的弧度极其的嘲弄:“这件事不怪我,要怪就怪我大哥大嫂命不好栽在了我的手中。”
这……
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爸爸妈妈是陈萍和温文滨这两个人害死的。
是他们,竟然是他们。
外面陈萍和温文滨还在商量着怎么利用温雅所剩下的利益,病房里忽然响起一阵巨大的咳嗽声。
陈萍和温文滨相互看了一眼,清楚的看见一抹狐疑从对方的眼底划过,仿佛有什么无可控制的东西从两人手指间溜走了。
有些慌张开门走进去,只见温雅趴伏在床边,剧烈的咳嗽着,一张娇俏的小脸此时此刻涨的通红,仿佛随时随刻都可能因为情绪和咳嗽而背过气去。
陈萍装作一副关心的模样上前,语气中带着试探:“你怎么了,温雅?”
“滚,给我滚出去。”
抬眸,一双猩红的眸子直视着陈萍,嗓音沙哑到了极致。
她的眸几乎是猩红,里面暗藏了血腥和滔天的恨意,看得陈萍心尖抽搐,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身侧的拳头下意识的捏紧。
现在的情况怕是温雅已经听见他们说话了。
这样的认知让陈萍转头看向了温文滨,眸底尽是紧张和询问。
眯眸,温文滨一脸的不悦,凉薄的眼神落在病床上这个和自己有同样血缘的侄女身上,没有半丝的温情。
铁灰色西装气度不凡的温文滨走上前,眉头紧皱着看着她,低冷厚重的声音带着毫不质疑的肯定重重砸了下来:“我和你婶婶在门外的话你都听见了?”
温雅没有吭声,剧烈的咳嗽让她在病床上不住的颤抖着,瘦小的身子仿若是寒风中独立的幼苗,一不小心就会香消云散。
可是两个自称是叔叔婶婶的人却没有一个心软,伸手去帮她摁床头的警铃。
足足三分钟过去了,温雅的咳嗽声才慢慢缓过来,心情却是依旧的激动。
温文滨眉头依旧紧皱着,沉冷的声音再次重复道:“温雅,长辈在问你话,你的家教都学到哪儿去了。”
一身铁灰色,站在那里,气度慎人,长时间上位者的经历让他轻易的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