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给领导一个交代

马若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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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赵嘹亮缓慢地摇着脑袋,他看向毛勇敢,“小毛,你看见了吗?”

    “我也没看见。”

    “你别紧张,只是幻觉而已。”零导见我脸色苍白,安抚我道,“我觉得你这个人的大脑思维过于……怎么说呢,或许你这人比较容易接收这种磁场,或者说更容易接受暗示,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我慌忙地摇头,赵嘹亮叹口气,帮助零导解释给我听:“班长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举个例子来说吧,听没听说有些人阴气重,很容易撞邪,什么灵异的事情总被他撞到,你的性质和那类人差不多,就是容易接受这些信号,而且还能将其扩大化。”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零导打断赵嘹亮那不着边际的话,说:“对某些事情敏感也并非就是坏事,或许是你被那条纸船刺激了,你竟然掏出了手枪……”

    “不对!怎么会是我?不不不,是你,也不是你,应该是何群!”我脑中混乱非常,“我记得是何群,是他用手枪抵着歪七的头,还大叫着必须把船驶进雾气里,好像还说,只有进入雾里,才能取回密件!”

    零导的语气故意放得很轻松:“当时你确实是失控了,你说得很可能都是事后你梦中的情景,而那段真实的经历,却被你忽略了。”

    我半张着嘴,不知说什么是好,心中却暗暗地想:会不会是那个人,那个冤死在湖水里真正的何群,他的魂灵附到了我身上,所以自己才失控了!

    据零导说,在船上,我看着眼前的一片雾气,先是惊慌失措,后来听说歪七要调转船头,我便发了疯似的暴躁起来,竟从怀里掏出了一把五四式手枪。

    手枪的出现令他们一时手足无措,万没想到我身上居然还藏有武器,只有毛勇敢趁我不备,像条黄花鱼一样悄悄绕到我身后,静观其变。

    歪七被吓得体如筛糠,连连求饶。他说他船上还有一艘备用小船,如果我执意要继续前行,他想丢弃大船,自己划着小船逃命。

    可歪七越是这样说,我反而越激动,握着手枪的手也开始颤抖,歪七吓得几乎尿了裤子。

    一船人都僵持着,就在这一时刻,谁料想毛勇敢不知是哪条筋搭错了,居然移到我身后,抬起右手做斧劈状,趁我一个没留神,自作主张地朝我后颈劈将下来,他天生力大无穷,可想而知,我也只能昏迷瘫倒在了船上。

    事后毛勇敢是这样解释的:他说当时脑袋一热,这一点我到不怀疑,毕竟一介武夫的脑袋都不太好使。他其实只是想轻轻地来那么一小下,令我短暂昏迷,等解了燃眉之急后,再与零导和赵嘹亮商讨解救我的方法。

    脑子不好使,手还没轻没重,这一劈下来,用足了五成功力,庆幸只用了五成,要是用了十成,我现在早就一命呜呼了。

    由于他的力道太大,我登时就昏死过去。零导走到我身边,瞪了一眼毛勇敢,似乎是在责备他擅自行事,但毛勇敢挠了挠脑袋,十分委屈。

    眼前发生的事情越来越混乱,要是就这么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为了零公馆的颜面,必须把没进行的事情进行到底。

    本以为过个一时半刻我就能醒转过来,可谁也没想到我迟迟不醒。

    晕船加之胃痛,零导不得不暂时退出接下来的行动,他吩咐赵嘹亮借来歪七的小船,让他与毛勇敢带着昏迷不醒的我登上小船,滑向指定地点——黑水滩,也就是我被渔民发现并且救起的那个后面是山林的岸边。

    零导曾经来过黑水滩实地考察过,本想暗中对我进行有的放矢的治疗,可身体实在不争气,只得把任务全全交给了赵嘹亮与毛勇敢,零导则搭乘歪七的船登岸住进了医院。

    当然这些我都是事后才知道的,当时昏迷不醒,赵、毛二人把昏迷的我抬上岸,又把小船藏起来,直到天完全黑了,我才清醒一些,我想,遗留在岸边的那些奇怪的脚印,很可能就是拖拽小船时留下的。

    队伍里少了一个人,赵、毛二人不得不撒谎说南下这一路上根本就没有出现过第四个人,这也是没办法,假如他们承认零导中途退出了,我必然会问许多问题,那样的话不但赵、毛二人应对不了,而且也会把整件事情引向另一个极端。

    转天天明,三人朝山林进发,水潭附近有个山洞,这些零导考察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洞壁上确实有一百个凿刻出的窟窿,并且放着一百只密封的坛子,零导发现,有一只坛子似乎被人为打开过,他仔细检查了坛子里的水以及里面的眼珠,零导对人体器官很是了解,能分辨出坛子里的眼珠并不是人类的,而是牛羊等家畜的眼珠,至于为什么会把这么多眼珠密封在坛子里,他也猜测不出,只能归结为当地的某种巫术或者祭祀。

    看到这些,零导不禁这样想:会不会是因为我误闯入山洞里,擅自揭开了其中一只坛子,冲撞或者扰乱了某种祭祀的阵法从而失忆了,当然,零导个人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

    原本的计划是,他们把我诱骗到这个山洞里来,凭借这个可以遮风挡雨的空间,对我实施有效的催眠治疗,不出意外的话,很可能我会当场清醒过来并且恢复遗失的那部分记忆。

    可事情没有向着预期的方向发展,零导临时患病,他不得不把任务交给赵嘹亮,并且嘱咐他们必须把我引进山洞里,并且希望把我困在山洞里,等待零导前来支援。

    料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睡在山洞的当天夜里,赵嘹亮替换了毛勇敢值夜,可赵嘹亮这人意志不够坚强,很快就打起瞌睡,我不知受到了什么样的召唤,居然迷迷糊糊走出洞口,一直走到了水潭边上,被脚下的木头一绊,整个身体都栽进了冰冷的潭水里。

    好在赵嘹亮在寂静的夜里听到了扑通一声水响,他立时睁大双眼,发现我失踪了,叫醒毛勇敢一路追到水潭边,就看见我已经漂浮在水潭里,他俩吓坏了,费尽力气把我拖拽上岸,要说我这人真是命大,居然又没有被淹死,但一时半刻也绝对醒不过来。

    赵、毛二人把我抬回了洞中,无论怎么呼唤我都没能睁开眼睛,待到转天中午,零导放心不下乘船回到岸边,一路赶到山洞,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比之前改善了很多。

    当他见到奄奄一息的我时,也没心情批评赵、毛二人,于是立刻命令他俩把我背起来离开山林,歪七的船还等在岸边。

    回到鄱湖嘴村,毛勇敢背着我来到村口的卫生所,医生输了两瓶液,我也没有丝毫的好转。

    此刻零导的心凉了大半,零公馆刚刚组建起来,我是他的第一个病人,本想尽最大努力把我治好,寻回遗失在外的密件,来个开门彩,以便日后可以有资本要求上峰拨款,把心灵学在国内发扬光大。

    可事与愿违,不但没把我治好,反而又把我折磨成了植物人。

    就这样,他们背着我搭乘最近的一班列车北上,这次定的是卧铺票,把我安顿在了床上,零导很担心,除了给我注射一些维持生命的营养药物外,就只能静静地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

    就在这一天一夜的行程中,我的病情又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因为从梦话中,零导又似乎得到了很多信息。

    既然能说梦话,证明我脑子还没有完全坏掉,应该不至于变成植物人。

    他们原本打算火车一到站,就把我送进军区医院里,可零导临时又改变了主意。下了火车,秘密地把我抬上了一辆吉普车,几天前,他们就是开着这辆车从零公馆到军区的,所以车子一直停在火车站的停车场里。

    赵嘹亮开车,毛勇敢坐在他旁边,我躺在后排座上,零导坐在我身边,把我的头枕在他腿上,一路上他按摩着我头部的几个穴位,一边还用话语暗示我在梦中的行为。

    一路飞驰,终于赶在天黑前到达了零公馆。

    然后我就被他们捆在了那架水床上,他们把水池注满了水,把我连同床都抬了上去。

    零公馆安静得如同一座坟墓,此时已经具备了催眠的一切条件,就这样,零导拿出自己精心的记录,以及一路上对我观察后总结出的经验,根据梦里的只言片语,施展起了他最擅长、最热衷的催眠实验……

    没想到,我这一昏迷就昏睡到了今天才被零导唤醒。

    ……

    “整整用了一个晚上,你总算是醒过来了,我也放心了,起码能给军区的领导一个交代,”零导说罢,把脸转向赵嘹亮,“你去通知食堂,我们该吃早饭了。”

    “你是说仅仅一个晚上?”我无法理解地问,“怎么我觉得过了很久很久?”

    “是的。”零导点点头,“在梦中,你会被动地穿梭很多不同的时空,而梦中的你却感觉不到这种超现实的不合理性,由于梦境是跳跃的,短时间会经历很多截然不同的事件,所以相对现实世界来说,会感觉比现实世界的时间要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