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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满园的梅花开了,怪不得大老远就能闻着那股清香。”汐澜伫立在梅园门口,从她这里向园中望去,恰巧可见满园寒梅,傲雪凌霜。
“采薇姐,你怎么了?”见采薇一直停留在门外数步之遥处,汐澜便又回过身来唤她,“你以往不是最爱寒梅吗?怎么这会儿却不愿进来?”
“汐澜。”采薇神色犹疑,“你有没有听到琴音?”
汐澜愣住,“琴音?”
见采薇神色认真,汐澜也不由随着她一起屏住呼吸,细细聆听。
阵阵寒风中似乎真的夹杂着断断续续的琴音。
是谁,在弹琴?
“我们去看看吧。”虽已大约猜到是某个宫嫔在此弹奏,但好奇心使然,汐澜还是忍不住拉起采薇循着琴音而去。
越近,便听得越清晰,也越发觉得琴音美妙。恍若仙音入耳,遥不可及。
“这么好听的曲子,应当只有楚贵人那双玉手才能抚出来吧。”看着不远处亭中被轻纱隐去身型的女子,汐澜喃喃赞叹。
“人各有所长,你不要太过在意。”采薇怕她心中自卑,不由劝慰。
“这些道理我懂,我不会太过在意。”汐澜轻声笑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何必处处与人比较,活在别人的阴影下。方才不过是发自内心的赞叹,她确实没有想过要去和别人比什么。
突兀地,一阵抚掌声传来,打断了琴音,也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浅芹的琴,弹得越发好听了。”循着那玉磬般的声音望去,那身披玄色九龙披风,风姿翩然的人,除了凌子墨,还能有谁。
楚浅芹自然也反应过来了来人是谁,急忙起身拜见,“浅芹参见皇上。吾皇万福金安。”
“浅芹不用多礼。”扶起楚浅芹,凌子墨并未立马携佳人离开。只见他眸子兀地一转,竟朝着汐澜的方向看来,“原来汐澜也在,怎么不过来。”
知道他已发现自己,汐澜也不好再装没注意,只能领着采薇从树丛中过去请安,“汐澜参见皇上。吾皇万福金安。”
见到汐澜,楚浅芹面色一沉,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她在这儿弹琴引得皇上前来,接下来本该是两人赏雪听琴美好时光。可现在却偏偏多出个颜汐澜,坏她好事。
察觉到楚浅芹面色不善,汐澜又立马转身向她请安,“参见楚贵人。”这下,楚浅芹想要借题发挥,也没机会了。
“这大雪天的,颜常在怎么到处乱跑,当心感了风寒,过几天南巡路上不好受。”楚浅芹斜眼睨着汐澜,语气嘲讽。
听她这阴阳怪气的口气,汐澜也知她是在故意找茬,“汐澜只是嫌屋里闷的慌,出来透透气。楚贵人不也出来了?”
“哼。”楚浅芹冷哼一声,“弹琴讲究的是意境,这样的天气正好适合我练琴。”
她言下之意便是,汐澜无才无德,大雪天出来透气,不过是装模作样。
“楚贵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汐澜面色平静,语气亦无悲喜,“皇上也不会弹琴,不也在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