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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阳光和黑暗
把言岁岁从后面抱起来,或许是动作太大,把言岁岁给弄醒了。
言岁岁脸上酡红,眨眨眼睛,双手圈住付慈溪的脖子,笑嘻嘻地说,“早安。”
付慈溪睨了言岁岁一眼,没管她,把身份证给了前台小姐,开了一件双人房。
是的,付慈溪带言岁岁去了酒店。
前台小姐把房卡递给付慈溪,付慈溪目不斜视,抱着言岁岁去坐电梯。
等进了房间之后,言岁岁忽然就嗷呜一声一口啃在付慈溪的脖子上。
脖子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让付慈溪的身体僵直。
她靠在付慈溪的怀里闷声的笑,只亲了一口就离开了。
周身都是言岁岁身上好闻的香水味,付慈溪看见她飞快地啃了一口之后离开,心里莫名有种失落感。
“好好睡觉。”说完这句话之后,付慈溪就把言岁岁扔在了床上。
好在言岁岁的酒品还不错,也没有多么逾越的行为。
付慈溪见到言岁岁这个醉酒的状态,正打算去给她倒杯水,一转身,就被她给拉住了手。
他只好无奈的回头看着言岁岁。
言岁岁身上随意的搭了被子,脚上的鞋被付慈溪刚刚脱掉了,现在两只小脚丫垂在床边晃呀晃。
“别走嘛。”言岁岁撒娇,肆无忌惮地用炙热的目光望着付慈溪。
付慈溪还没被小姑娘用这样热烈的眼神看过,以往那些女孩子都矜持得很,哪有言岁岁这么大胆的。
想到这里,付慈溪又笑了。
言岁岁把他的手紧紧的抓在手心里,眼睛一眨一眨地,“我喜欢你。”
“知道了。”付慈溪轻轻的挣脱她手,在看见言岁岁眼神里一瞬间黯淡下来的光时,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言岁岁的头发。
“头疼不疼?”付慈溪问她。
言岁岁的头发很软,摸上去毛茸茸的触感跟个小泰迪熊似的。
哪想言岁岁再一次伸手抓住他的手,重复地道,“我喜欢你。”
付慈溪无奈的叹口气,眼神里闪过一瞬间的落寞,又很好的掩饰下去了。
面对言岁岁这样炙热的感情,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也不知道该不该面对。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僵持着,付慈溪的手机忽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是信息的声音,付慈溪打开手机,看见上面是言衡的一条短信:老家伙好像要动手了。你小心。
眼睛轻轻一转,付慈溪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立马回了一个短信:会的。
言简意赅,还真符合两人相处的风格。
被言衡这么一打岔,付慈溪也终于清醒过来,毫无留恋地挣脱言岁岁的手,道,“我去给你倒水。喝一点下去,然后乖乖睡觉。”
这回没有等言岁岁的回答,付慈溪就直接走掉了。
言岁岁看着这一切,始终没有发出任何人的声音。
她是喝醉了,但现在是清醒了。
本来没喝多少酒,当时困了就睡觉,被付慈溪这么一通折腾下来,言岁岁已经醒了。
刚刚对付慈溪,完全就是内心真实的想法,没想到这人,完全不给任何的回应。
是想让她死心吗?
言岁岁有些没骨气地想,要是付慈溪真的完完全全从她的生命中消失,好像有些令人难过。
更多的还是,言岁岁喜欢这个样子的付慈溪。
算了,随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言岁岁眼睛一闭,赌气地看了付慈溪一眼,哼了一声,把被子蒙过头顶。
脑海中某些回忆好像又清晰了一些。
那是言岁岁和付慈溪两个人在意大利的时候。
那天言岁岁和他们一块儿出海,站在船上,看着蔚蓝色的大海。
海平面无边无际,偶尔有海鸥飞过,发出一阵叫声。
言岁岁撑着脑袋,想着事情。
付慈溪走过来,看了她一眼,在她的身边站定,“外面风大。你还是进去吧。毕竟你这个体质……”
后半句没说出来,但是言岁岁知道他是在嫌弃自己体质不好。
她撇撇嘴,道,“知道了,老太太!”
言罢犹不解气,磨磨蹭蹭不肯进去,也不愿意理付慈溪。
两个人缄默了一会儿,言岁岁忽然问道,“付慈溪,你有没有喜欢过的人啊?”
付慈溪一愣,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道,“没有。”
“为什么?”言岁岁好似有些不解,歪着脑袋看付慈溪。
他们的身前,船身划开深蓝的海水,带起了一层波澜。
有风吹过,是咸咸的味道。
“因为有比喜欢更重要的事情。”付慈溪十分平淡的说出这句话,然后远眺一望无际的海面,很是平静。
“什么事?”言岁岁不依不饶。
她听见付慈溪闷笑了一声,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付慈溪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手指上的一个人戒指,戒指是非常简单的款式,看不出有什么贵重的。
那个戒指戴在无名指,没有给付慈溪添一份女气,反而更加显得他神秘。
对于付慈溪,言岁岁什么都不了解,的确很神秘。
言岁岁好奇起来,但是很显然付慈溪是不会说的,言岁岁就没有问了。
后来两个人同床共枕,言岁岁趁他不注意,打量过那个戒指,上面刻了两个字母:nz。
言岁岁不知道意思,但是知觉告诉她,这一定是付慈溪的某段过去。
她遥不可及的过去。
想到这里,言岁岁的思绪一下子被拉扯回来,面前的付慈溪端着一杯水,喊她,“喝点水再睡觉。”
“你和我一起吗?”反正现在也是耍酒疯,言岁岁用这个小心机,想要趁机占付慈溪的便宜。
付慈溪摇头,“有事情要做。”
“别啊,我们来谈谈人生!”言岁岁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
房间里开了空调,温度很舒适言岁岁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她脸上洋溢着的是阳光一样的微笑,这样的笑容看得付慈溪愣了一下。
这是他触不可及的阳光。
他清楚而明白。
言岁岁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而付慈溪不是。他和言衡,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这样的人,怎么配渴望阳光啊?
付慈溪嗤笑了一生,指腹无意识的摩擦着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