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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还魂
“不吃。”他终于告诉我，做了鬼就不能吃东西。否则要被阴间的尸王惩罚。
我撇撇嘴，爱理不理地道：“做鬼果然没有做人好。”我大口吃着鸡腿，忽然又问：“不对，你跟着我，一路上不也喝了不少东西？”什么饮料啦，咖啡啦，茶啦，程洋也没少吃喝。
这弄得剧组管理茶水的小王常常大吃一惊，扯着嗓子尖叫：“谁拿了矿泉水？谁偷喝了咖啡？那是李导最爱的蓝山咖啡！！！”
只有我知道其中端倪，看着大伙一副懵逼的样子，我更是狠狠瞪着程洋。
“喝水和吃东西不一样。水是流质食物，可以挥发。但吃了东西要从肠胃排出来，那对我身体的元气恢复是一个很大的损伤。”
切！都做了鬼了，还什么元气不元气的！笑死人了！我笑得咯咯咯的，我的心情大好。
“喂，我说你准备什么时候投胎呀！你这样迟迟不去找孟婆，阴魂在阳间游荡，也不好嘛！”我这样说，是因为看了香港那些古装的恐怖片，什么《倩女幽魂》、《灯草和尚》等等。
“王静雅，你真有意思。我在阳间，自然有我的道理。或许有一天，等我修炼好了，我的身体会重新舒醒，我又会变成人。”他见我不懂他，更是生气。他想了想，就不说话了。
程洋的声音低沉缓慢，又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忧伤。
我突然好奇起来，年纪轻轻的程洋，到底是怎么死的？
生病？还是出了车祸？
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人生？
我张口正要问，就听见白飞在院子里喊我：“雅姐，来跳舞啊。”
我一听，就回了头，看见院子里火光四射，热闹喧哗，那是苗寨有名的篝火舞。剧组所有人都围在一起，转着圆圈，又唱又跳的。
李岩明显喝高了，他没去跳舞，坐在酒桌前，手里抱着两个年轻丰满的苗族姑娘。
那情景真的不堪入目。我朝门里走去，程洋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他知道我在想什么，就叹了口气，说道：“世风日下啊，山沟里的姑娘都知道潜规则导演，好带她们出名。”
白飞很开心，他见了我来了，上前一把就搂住我的手，笑嘻嘻地道：“雅姐，来，我知道你舞跳得好。”没错，我虽然是一个平面模特，但我也是专业的舞蹈演员出身，还在中戏高职班进修过。我是瑞丽杂志的服装模特，乳房大，屁股翘。以我做封面的杂志往往很畅销。我能被李岩看中，进这个剧组，不仅有我经纪人安哥的功劳，也归功我自身的条件。
拍这部《阴魂》，需要女主会跳舞，会唱歌，身材也要好。我最擅长的劈叉在这部电影里能用得上。再一个，在电影圈，我算新人，拍片酬劳低，这是一部小成本电影，李岩呢在业界的名声也不咋样，才华也不出众。大家都不咋地，所以才会凑在一起。但我哪里知道，李岩自打见了我第一面，就对我动了色心呢？
我开心地用手牵着白飞的手。白飞是一个刚从上戏毕业的大学生。这部电影，是他在大荧幕上的处女作。虽然是小成本制作，但因为电影的制片人也是个有来头的，所以白飞很珍惜。他希望呆在剧组的这几个月，能和大家都呆得开心。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娱乐圈更是如此。白飞形象建康，气质清纯，他的经纪公司已经给他设定好了走偶像路线。在这部《阴魂》里，白飞饰演的是一个在报社工作刚毕业的大学生，我呢，却是一个死了多年的女鬼。虽然是灵异惊悚片，但他的设定好，并不影响他朝偶像发展的形象。
“雅姐，来，给我们跳一支孔雀舞！”不知是谁，在人群里起哄。我讪讪地看着大家。去才二十三岁，因为白飞早出道几年，他因为礼貌，叫我一声雅姐，这传开了，剧组的人干脆都叫我雅姐。这叫的听上去好像已经是一个很红的大明星一样，来头不小。
“雅姐，你跳啊！”他们都停下来看着我。没错，我的确会跳舞，但我自从当了平面模特后，我就很少跳了。舞蹈演员累，演出报酬也少。当模特钱要多一点。而且，我现在除了走台接活就是陪老板们喝酒出局，那些学过的舞蹈，我早忘了。
我就呵呵呵地看着他们。“大家这么看得起我王静雅，那我就跳个藏族舞蹈祝酒歌。”这舞蹈不难，对我来说，无非就是转圈。
我将鞋子脱了，扭动着身子跳起来。大伙儿热烈鼓掌。我正陶醉，就听耳畔响起程洋捉狭的声音：“赶紧回房间去吧，你裙子的扣子要掉了……”
我一听，赶紧低下头，一看，妈呀，果然纽扣就要掉了，幸好程洋提醒及时，不然我可出了洋相了！
但……这种糗事偏偏让程洋说出来，我又觉得烦躁。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就抚着胸口，跳着上了楼了。白飞在背后叫我：“雅姐，怎么了？”
“我要打个电话，手机没拿。”
打开门，进了房间，我就闻到房间里一股发霉的味道迎面扑来。我打开窗户。程洋就道：“不能开窗。这里是山村，外面很多毒蜘蛛毒虫子会爬进来。咬上了你，你会没命的。”
我想了想，觉得程洋说的有道理。我立马又阖上窗户，但房间的气味熏得我实在受不了，我只得打开行李箱，取出一束檀香点上，驱除屋里的霉气。
我猜这间屋子应该很久没住人了。
猛然间，我留意到屋子一角的墙壁上，还挂了一幅画。
画年代已久，看起来斑驳零落，但我还是能看清画上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年轻女子。
女子梳着发髻，发髻边插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女子红衣红裙红鞋，规规矩矩地靠在身后的椅子上，看起来神情庄重。
但我再细细看，总觉得这画中女子的眼睛有些诡异。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又似乎想和我说些什么。
我不敢看了。我的胆儿大，心想，不就一副画像嘛，撕了就是。
我伸手就要去揭，可忘了我的纽扣已经掉了，顿时春光乍泄，啊……
我看着程洋色眯眯的眼睛，连忙用手抚住胸前，大声喝道：“出去，你给我出去！”
虽然娱乐圈是个大染缸，不管多干净的人进去，出来总会惹上一身骚。
陪酒归陪酒，应酬归应酬，虽然免不了被那些煤老板啦房地产老总啦吃吃豆腐，但我王静雅还是有我的底线的。所以，得到这个电影的角色，还是个主角，我的心里，是很意外又吃惊的。
但程洋就是不走。相反，他抱着胳膊，慵懒地看着我：“干什么呢？难道我的身体你没看过？不要忘了，你的身体里，还藏了一个小鬼呢！”
他朝我靠近。程洋……他居然用手摸着我：“宝贝，别忘了，那一晚，你喝醉了，那是我下了药。你身上有什么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的，他提醒了我。
我感受到了屈辱。
那是被强奸！
我最痛恨的就是这个！这比出轨嫖娼还要可恶！我觉得我的血管都快要爆出来了！
“程洋，我要去告你，我要让你坐牢。”我将他的手狠狠推开，“有种，你让我录音。”
“哈哈哈……”程洋听了，笑的眼泪都快下来了，“王静雅，你蠢不蠢？除了你，别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听不见我的声音，你还要录音？”
我掏出手机，试了一试，程洋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我的胸上。打开录音键，尽管程洋一直说个不停，但我真的什么也没听到。
我站在那里，我傻啊！我该知道啊！我懵逼了一会，决定不能让他再看我的身子了。“程洋，给我闭上眼睛！”我命令他。
“有什么？我们也不是做过了？就算我闭上眼睛，你的身体也印在我的心里了！”说着，他拍了下自己的胸口。
“鬼有心吗？”我讥讽他。
“怎么没有，要不你摸摸？现在，它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呢？”程洋要拉过我的手，让我按着他的胸口，我傻啊！
不管了！我转过身去，从箱子里取出一件衣服，将裙子脱下，一股脑儿穿在身上。
程洋在我身后赞美不已。“啧啧！多棒的身材！今天晚上咱们继续，那一回我紧张，许多方式没有用上！”妈的，我火了，我真的火了！这家伙要不要脸！
“给我滚远一点！老娘要发飙了！”我推攘他。从小到大，我就这倔烈的暴脾气！小颖曾经对我说，雅雅啊，你这脾气不行，得罪人，特别实在娱乐圈！我的脑子里又想起了小颖离开时那甜美撒娇酥酥的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