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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道童将我带到座位上,我才发现原来我这个位置是仅仅次于武当掌教承玄道长的座次。座位旁边摆放着一方小几,几上放着清茶一盏,水果一盘。尚未落座,就见一身着纯白道袍,须发皆白的道长在道童的搀扶下向这边走了过来。
“贫道刘承玄,现任武当派掌教。早就耳闻小凡师弟道法神通非同凡响,今日得见,小凡师弟果然是人中龙凤。”承玄掌教手拈白须,立在当下含笑对我说道。见状,我慌忙起身对他一稽首,口中连道岂敢岂敢。不谈地位,光凭人家的年龄,也是值得我尊重的。对于承玄掌教口中称呼的师弟,我没有当真。因为我是组织上的人,下来参加这种集会,人家于情于理也得把我的地位给抬高一些。宗教想要发展,离不开上头的支持。人家对我客气,只是对组织客气而已,这一点我还是分得清的。
“请坐,清风明月,上热茶!”紫宵大殿位于武当山中段,约莫有个海拔1200米左右的高度。这里年平均气温只有10来度,眼下又入了秋。坐在殿前山风一吹,还着实有些寒意。承玄掌教端坐在我旁边,抬手在茶盏上摸了摸,然后对立在身后的两个道童吩咐道。
“是掌教!”两个11-2岁年纪的道童齐声应着,随后双双联袂而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大门派的掌门先后带领着自己得意的弟子踏上了紫宵大殿。在道童们的引领下,各自坐上了早已经为他们准备好的座位。这其中有一点让我诧异的是,峨眉派来的居然是几个男人,特么不应该是年轻漂亮的小尼姑么?我看着那几个身穿着麻布衣裳,看起来跟普通人没啥区别的汉子暗自纳闷着。
“师叔祖是不是在纳闷峨眉派来的都是男人?”一直伴在我身旁的小道童青冥轻声问我。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侧过身子悄悄问他。
“因为去年有人问过,为啥峨眉派来的是男人。所以刚才我见师叔祖面露诧异之色,应该也是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吧。”青冥挨着我,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这才轻声对我说道。小道童那鬼鬼祟祟的样子,配上那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儿,顿时让我心生怜爱,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在他脸上轻捏了一把。
“师叔祖原来也跟去年的师叔祖那般喜欢捏人的脸。”青冥摸了摸被我捏过的地方,然后轻轻摇头叹道。去年的师叔祖,好吧这个名字好。青冥所说的应该是去年代表天组来参加武林大会的那位了。
“掌教师叔,时已近午。各派均已到齐,独缺了少林一派,您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11点半。一个体态修长,面容硬朗,颌下三寸青须,手持拂尘的中年道长走到一直端坐在那里的承玄掌教身边低声道。
“送各派去云房休息,少林前来路途遥远,或许在路上耽搁了也不一定。明日武林大会才开幕,今日晚到片刻也不打紧。”本来按照惯例,在武林大会开幕的头一天,各派聚齐之后东道主是要讲上几句客套话的。只是今日少林未到,承玄掌教略微思考了一下吩咐道。
“少林派住持释永静大师到!”说话间,那中年道长正准备去安排,就听见打殿前传来一阵高唱。
“师弟且静坐片刻,贫道去去就来。”承玄掌教闻声一整身上道袍,从椅子上起身跟我打了个招呼道。看他这意思,是准备亲自前往殿前相迎了。我微微欠身示意承玄掌教自去,而后端起温热的茶盏呷了一口。
一盏茶喝完,清风过来替我续了一杯。就在这时,打殿前就来了十几二十来个和尚。为首那位膀大腰圆,红光满面的和尚,正一路走着一路跟身边的承玄掌教低声说着什么。看来这位就是释永静住持了。在他的身边,我似乎还看见了一个熟人。揉了揉眼睛,我定睛看去,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那个和尚真是我的熟人。
“小气,你怎么来了?”从椅子上起身,我拾阶而下来到那个和尚的跟前问他。
“程小凡?你怎么也在这里?”小气和尚见我一身道袍的打扮,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半晌方才问道。
“小凡师弟,你倒也交游广阔。来,且容贫道为你介绍,这位是少林派住持大师,释永静。这位是贫道的师弟,程小凡!”承玄掌教说话间,微微翘起大拇指向上指了指。释永静大师见状连忙会意地侧身对我合十寒暄起来。
“喂,你不在那边呆着,跑这边来干嘛?”等到众人都已入座,趁着承玄掌教在那里致着欢迎词的时候,我偷摸着问小气。
“本来是想去少林的,还不是为了那颗舍利子,协会要求拿到这边来供奉一段时间。谁知道走到半路才知道,他们要来这里参加什么大会。我干脆跟过来看看热闹,然后等大会完了再跟他们去少林。”小气轻声对我说道。
“就你一个人?你可要当心了,万一搞丢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玄奘舍利这种圣物,可是连日本人都想要的。玄奘寺也是胆大,居然敢派小气和尚一个人带着它过来。我在心里琢磨着,嘴中连声提醒着他道。
“怎么会一个人,少林派这次只来了5个和尚,剩下的那十几个,都是玄奘寺罗汉堂的师兄弟们。有他们在,应该无忧!”小气和尚对我笑了笑道。也是我之前救过他,要不然打死他他也不会将消息透露给我的,毕竟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才越安全。
“行了,我跟他们一起去云房了,等晚上抽空我们再聊。对了,你穿道袍挺像道士的。”承玄掌教很快就致辞完毕,随后一群道长先后走到各派面前引领着他们前往殿后云房所在而去。等到众人稍事休息之后,这斋饭也就该开了。小气和尚见状对我一合十,然后起身走向释永静大师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