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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偷听
这会儿看到白玉芽,他是又惊又喜,心里也想着,他爹还说,杨家没人有钻营的天赋,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堂哥堂嫂就有这个能耐。
杨俞明是吊儿郎当的来,兴高采烈的回,一高兴,鞭子挥重了,就连老马都走的快了一些。
两人在门口目送杨俞明,等杨俞明离开以后,周琳琅便喊了站在不远处的阿杨,“这么冷的天,怎么了?赶紧回屋里去,站在那做什么?”
说着,周琳琅便推了推杨承郎,让他过去将阿杨抱过来,怕路上冰霜厚重阿杨人小走路会打滑。
杨承郎心里是觉得没必要,男孩子,不怕摔不怕打的,但是,媳妇发了话,他就没有反驳,依言走了过去,等走到阿杨的身边以后才看到,阿杨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三米外的一颗树下看着。
他便问,“在看什么?婶婶喊你都没听见?”
阿杨这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伸手指了指,“树后面有人,好像是周胖虎和周燕,他们两站在那好久了。”
然后,阿杨立刻回头喊了周琳琅,“婶婶,婶婶你快来,周胖虎和周燕在树后面躲着!”
周琳琅咦了声,抬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那周胖虎大概是因为半年前被周琳琅打了一巴掌打畏惧了,一看周琳琅靠近树,他立刻跳了出来,警觉的蹬着周琳琅。
“贱蹄子,你,你别过来!”周胖虎连忙就把还在躲着的周燕拉了出来推出去挡在了他的身前,“这回你要是再打我,我娘肯定不会放过你!”
“嗤~你娘能怎么不放过我?年纪小小,嘴巴那么臭,就你这样,你娘还要给你说亲?这说了也快有大半年了吧?怎么还没有听说你和谁家姑娘定亲了?就你这熊样,没人敢嫁吧?说吧,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偷看,准备干什么?”周琳琅对周家是半点好感都没有,特别是周胖虎这个被宠坏的孩子,那更是一点喜欢都没有。
“姐,我们没准备干什么~”周燕都快哭了,赶忙解释,“我们就是正好经过,看你家门口停着马车,好奇的就看看,村里说你们家最近总有马车进进出出,说你家日子过的好,整天都能闻见肉香,我们就好奇的过来看看。”
周燕才十岁,姑娘家,胆子又小,被周胖虎一推出来,吓坏了,心里想什么,就全部都说了出来。
周琳琅哦了一声,看了眼周燕。
她是不喜欢周胖虎,因为周胖虎年纪小心思还歹毒,明知道有毒蘑菇还不让周燕提醒她,但是周燕不一样,周燕就是一个骄纵的十岁孩子,心眼坏,但是心思倒不是很毒。
对周燕,她是不讨厌但是也不喜欢,对于周胖虎,她是厌恶至极。
听完周燕的话,她也明白了,大概是周家最近听多了村子里的人说杨家日子过的多好,然后回了家又念叨了,周胖虎听了家里人念叨以后,心里就产生了怀疑,所以才故意藏在树后面偷看吧。
“行了周燕,别喊我姐,我可不是你姐,看完了就赶紧的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们这个周家的任何人。”周琳琅朝着阿杨勾勾手,然后牵着阿杨,最后看了眼周胖虎和周燕,道,“大过年的,我也懒得和你们吵闹了,我们杨家是顿顿吃肉还是喝西北风和你们也没有关系,我就算是喝西北风,我也不会上你们家借粮食,我就算是顿顿吃肉也不会分你们闻肉香,就这么着,回去就把这话告诉你们爹娘。”
阿杨嘻嘻一笑,拉了拉他的衣服,“就算是婶婶给我做一百身新衣服,我也不分你们摸一下。”
说完,便拉着周琳琅一蹦一跳的往院子去,那小模样,叫周琳琅是哭笑不得。
对周燕杨承郎是不了解,但是,对周胖虎,杨承郎那是没半点好脸色,扫了两兄妹一眼杨承郎也回了院子,跟着周琳琅回了屋子整理今天带回来的东西。
而外边站着吹冷风的周胖虎那是气的牙痒痒的,一跺脚,结果,因为身体太笨重,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看站在那看啥看,不知道拉我一把,回头我就告诉娘你推我!”周胖虎气急败坏的瞪着边上干看着的周燕破口大骂,“赔钱货,没一个好东西!就她那烂命,能过上好日子才奇怪!”
周胖虎可以说是从小到大就过惯了欺负人的生活,以前,周琳琅在周家,他欺负周琳琅和村子里别的小孩,可这些时候,村子里的小孩,一看到他就绕的远远的,周琳琅又欺负不到了,他便将所有的怒意都放在了周燕的身上。
周燕如今是任他打任他骂了,要是她不高兴,一哭,找家里告状了,方氏和周老婆子只会说,让哥哥打一下骂几声又不掉块肉,打两下还不行了?
久了,周燕怕周胖虎也是怕的要命,所以,被周胖虎这么一吼,她连忙上前去拉,可她毕竟才十岁,周胖虎多重的人啊,哪里是她拉的起来的,费了好大的劲儿也不过是被周胖虎又骂了一阵,然后是他自己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甩开她,等都不等她就回了周家。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周大根和方氏两人才刚从镇上回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两人刚进门就在吵架。
“我说你买瓜子这些就成了,干啥好买这么些果脯,一下子还买了这么多,还非得去买镇上最贵的那一家买,往年买的那些咋的就不行了?”周大根是一路骂到家,一个劲儿的念叨方氏乱花钱,花冤枉钱了。
“我怎么就不能买这些了?你没听见别人说了?周琳琅那个死蹄子就去了这一家买了好大一堆回去,我们家差他们家哪里了,他们家吃得起的,我们家就吃不起?没道理我们家过的比周琳琅那个死蹄子差吧?”方氏气的直拍桌,“都是你这个没用的,成天就只知道吃喝拉撒,啥事也不做,也不知道赚钱,老娘这辈子是瞎了才会嫁给你,给你生儿子!”
方氏和周大根是一大早就走路去的镇上,在镇上转悠着买些过年要用的东西,路上就遇到同村的人,几句话,人家就说起了杨承郎和周琳琅带着阿杨坐着牛车来镇上买了不少好东西。
其中有一个就和方氏说了,那周琳琅离开周家嫁给杨承郎那是嫁对了,这会儿跟着杨承郎吃香的喝辣的,周家还穷的叮当响呢!
方氏一听,气疯了,直接就和人家吵上了,怎么都不承认周家比杨家穷,先是和杨家比地,然后和杨家比屋子,非说周家要比杨家过的好的不知道多少倍了。
都是一个村的,谁不知道各家那点底啊?人家就说了,方氏要觉得周家比杨家有钱,那就照着周琳琅过的日子过,照着周琳琅采买过年的东西买啊。
方氏被这么一激,还真就这么做了,完全不顾周大根付钱时候黑着的那张脸,要不是怕不付钱会被打,会丢脸,周大根在方氏说买的时候就准备跑了。
等付了钱以后,拿着一手浪费银子的东西,周大根越想越气,就这么一路将方氏骂了回来。
方氏是什么人?她能是被周大根管制的住的女人吗?
周大根说她一句,她能骂回周大根十句,两人就这么一直吵到家也没有吵完。
周胖虎进门,见爹娘又在吵架,直接就不高兴了,板着脸往边上一坐,就看着两人,扯着嗓子就吼道,“吵死了!都是你们没用,不会赚钱,害得我走哪里都被村里人看不起!连阿杨那个没爹没娘的野种都敢嘲笑我!不就是一身新衣服吗?娘,你也要给我做一身!不就是吃肉吗?爹,你给我去买!我也要天天吃肉!还有,娘,你和我奶什么时候给我说媳妇啊!都说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给我说?人家要十两,大不了就给人家呗,总之我不管,我要新衣服,我要天天吃肉,我要娶媳妇!”
周老婆子是听见家里吵闹才从隔壁家回来,一进门就听到周胖虎这一番话。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啊,衣服还能穿,你人小,回头要长个,做多了浪费!咱家可没钱让你天天吃肉,至于媳妇,你年纪也不大不着急,明年开春了,再给你找,咱们家,上哪里找十两银子去?”
家里的钱都是捏在周老婆子的手里,家里有多少,周老婆子是一清二楚。
且不说上次她将人家的头打破了赔了三两银子的事,这家里吃吃喝喝的,从杨承郎那得来的十两银子哪能永远都还是十两呢?
这整个家里,包括周老婆子自己,都是光吃不会做的人,家里除了几亩地就没有别的来源,家里也没有别的积蓄,所以,这天天吃肉,是绝对不可能的。
做新衣,吃肉这事方氏心知肚明,是别妄想了,见周胖虎吵闹不休,她便问周老婆子,“娘,这说亲的事都托了这么久,到底怎么样了?”
一提这事,周老婆子就火大,她就周胖虎这么一个孙子,孙子的亲事,她自然是很上心,全权抓在手里,要亲自给孙子选媳妇。
哪里知道,别人家孩子说亲那么容易,到了她家周胖虎身上,就变得那么难,还因此得罪了不少同村的人。
周老婆子想了想,便道,“我前些时候找胖虎舅爷商量了下,要不,把翠儿嫁进来如何?咱们两家,知根知底的,翠儿也是勤快的,正好可以帮我们收拾收拾这家里。”
“翠儿?”周胖虎一听,直接就不乐意了,“不要她!又丑又黑,比周琳琅都丑,还胖胖的,这种媳妇,白送我都不要!”
“那你要啥样的?”方氏问道,她是不管儿媳妇找什么样的,只要勤快会干活就成,就指望着早点有个儿媳妇进门把家里的活都包揽了。
周胖虎想了想,道,“我要长的白白净净的,漂漂亮亮的,说话娇娇的,眼睛亮亮好像有水儿似得。”
周老婆子一听,吓了一跳,“我的小祖宗啊,你说的那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白白净净,漂漂亮亮,娇娇水儿似得人,那哪里是我们这样的人家娶得到的?”
“我还没有说完呢!”周胖虎很不高兴被打断话,继续道,“还要身子细细的,走路一晃一摆的特别有味道的,哦,还有,最重要的是,要奶子又白又大,捏下去软软有弹力的那种!”
一屋子三个大人,一听完,脸都绿了。
周胖虎说的这哪里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还有,周胖虎才十三岁,怎么会懂得这么多?
“你个死球!你说的那哪里是姑娘家,分明是镇上窑子里的女人!说,谁告诉你这些的!”方氏一气之下,抬手就要去打周胖虎,可举都举起来了,又不舍得下手了,一拐弯,直接朝着周燕打了下去,破口骂道,“你个死妮子,怎么看着你哥的?都让你哥和什么人呆在一块了!”
“是村头那个酒鬼和哥说的!”周燕被打了以后抱着脑袋就躲,“哥要和谁呆在一块,我能管吗?”
说完,周燕就委屈的直哭,“你们就欺负我!自打周琳琅不在这个家,你们就只会打我骂我,把我当周琳琅欺负,娘,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了?你欺负周琳琅就算了,你欺负我算什么!”
嚷嚷完了以后,周燕就跑回房间锁了门,多半也是怕再挨打。
“没劲儿,死妮子就是死妮子,就是管不住她自己的嘴,哭哭啼啼的!”周胖虎哼了一声,然后朝着周老婆子和方氏道,“奶奶,娘,我就要我说的那样的!翠儿那丑八怪,送我我都不要!”
“你别成天往酒鬼面前凑,那人不是个好人!”方氏气的都没脾气了,村里谁不知道那酒鬼口袋一有钱就往镇上去,他在窑子里有一个相好的,他的钱,都被那女人吸走了,他还一个傻劲儿的卖田卖地的往窑子里那女人跟前凑,大把大把的给人家送钱。
“你们不给我讨媳妇,还不兴我听听人家说媳妇啥滋味啊?你们还有没有理了!”说完,周胖虎坐在那直接绷着脸生闷气,他这脸一放,周老婆子和方氏算是没辙了,嘴里就连忙柔声细语的哄着。
“我们家这不是没啥钱吗?你放心,明年开了春,保准再给你去说说,总能让你找到一个可心的媳妇。”周老婆子下了保证。
“没钱?还不是你们没用,人家周琳琅就有本事赚钱了,弄了什么白玉芽,什么五两三鲜玩意儿的!”周胖虎哼了声,这才嘀咕着,“也不知道五两三鲜到底是啥玩意儿?”
周胖虎这一顿抱怨不要紧,听的周老婆子和周大根方氏三人那是虎躯一震,两眼放精光啊。
“你说那白玉芽是周琳琅弄出来的?”别人不知道那是什么,今天才从镇上回来的方氏和周大根能不知道吗?
镇上都传疯了,五两银子三道菜,有钱人家的山珍海味啊。
“我还听见她和驾马车的那大叔说,五两三鲜其中一鲜的奥秘就在于晒干的蘑菇。”周胖虎说到这,就忽然想起来上次在山里被周琳琅打的时候,又连声道,“娘,上回我在山里的时候就见她从山里弄回一篮子的毒蘑菇回去,燕儿要提醒她有毒,还被我拦下来了呢!”
说到这,周胖虎似乎有点对自己的行为感觉到特别的骄傲和满意,“本以为能毒死她,没想到她倒是没事,反而因此发了财,娘,这镇上五两三鲜都传开了,是不是那毒蘑菇只要晒干了就没了毒性就能吃了?这时候山里虽然冷了,但是应该还能有耐冷的蘑菇吧?要不然,我们也去山里摘一些回来,趁着有太阳的时候,晒晒,或者放着厨房灶上烤烤?卖了,我们也能赚银子了!”
周胖虎是想的很美,“只要我们有了这东西,那自然就能抢了她周琳琅的生意,还有那白玉芽,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怎么做?娘,你和奶奶也琢磨琢磨,等咱们有了钱,我们也可以顿顿吃肉,天天穿新衣。”
周胖虎眼睛里已经是闪烁着无数豪气的光芒,脑海里想到的就是,等自家有了钱,那就能娶到酒鬼说的那种漂亮媳妇,家里还能有下人使唤,每天吃白米饭配大鱼大肉,那日子,不知道过的多潇洒快活。
“那毒蘑菇晒干了真能吃?”周大根是不相信的。
“那日我亲眼看到她摘了一篮子的毒蘑菇下了山,而且,今天亲耳听见她和人说,这蘑菇干便是三鲜其中一鲜的奥秘,能有假?定是晒的时候,太阳把毒性晒没了!爹,既然咱们都知道了她赚钱的法子,要是我们不跟着赚这钱,除非是傻子!”
周胖虎是越说越起劲儿,“娘,你们明一早就去上山看看还能不能找到蘑菇,哎,这要是能知道白玉芽究竟是啥玩意儿就好了。”
“就听镇上人说白玉芽是一种菜,但是,我们进不去酒楼,吃不起这五两三鲜,也没有见过这白玉芽究竟是啥样。”方氏觉得很是可惜,心里也一阵嘀咕,抬眸,瞥了眼周大根,一想到周琳琅是周大根和前头那个林宝珠的种,她就心里一阵火烧。
“你瞧瞧你生养的女儿!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在咱们周家的时候,吃周家的,喝周家的,却不见给周家生半点银子,去了杨家倒是厉害了啊!一会儿如意糕的,一会儿白玉芽的,她要是在周家能有在杨家半点机灵,咱们家至于过的像现在这样?买点果脯你就歪歪的叫唤,你怎么不知道去管管你的好女儿!”
骂完,方氏就气呼呼的拎着东西走了。
周大根被骂的半句都不敢顶嘴,周老婆子也觉得方氏这话说的很对,心里也埋怨周琳琅这事情做的不厚道。
“咱们这会儿要是没把周琳琅卖给杨承郎就好了,那如意糕,白玉芽不都是咱们周家的东西?赚的钱都是咱们周家的,有了钱,咱们就能给胖虎说个他喜欢的姑娘当媳妇,要是那十亩地是我们家的,又有钱翻新屋,没准,就是镇上有钱人家教养的女儿也愿意嫁进来。”
说完,周老婆子呕心的拍拍胸口,“不能提,越提这心里越不是滋味,周琳琅这个死蹄子,迟早有一天是她回周家哭委屈的时候!”
而此时,被周家一家子耳提面说无数次的周琳琅,正在杨家院子里和杨承郎笑闹着呢。
“有大当家他们送来的这些年礼,这些东西都不知道能吃到什么时候,这还是我们低调呢,若是高调点宣传,非得羡慕死整个村子里的人,我敢打赌,就算咱们村最有钱的人家,今年过个年,家里也绝对没有咱们家吃的好!”
这可不是周琳琅胡说八道,她和杨承郎摆弄那些东西都花费了整整一个下午才算是收拾好,吃过了饭,她才腾出了时间和杨承郎回到了房间里,准备看看大当家夫人特地给她的小木匣里是些什么。
只是,这一坐下来,她手里没闲着,嘴巴更是停下来,一个劲儿的勾着唇角笑着,倒不是她多在意别人往家里送了什么东西,送了多少东西来,只是,家里富足的感觉的确是很好。
“那定然了。”杨承郎难得自满了一回,“今天早上也从镇上收回了我一年的辛苦钱,再加上媳妇你赚的,今年咱们家的收入,可以和镇上一些生意红火的商户比了!”
杨承郎一年下来,打猎的钱都不是现卖现收,像酒楼这样长久合作的,基本是年底一次性收账,所以,他今天大大小小也是进账了几十两银子,“等开了春,我们就能把院子重新翻盖了。”
“咱们有钱,为啥要翻盖呢?”周琳琅摇摇头,“我是想着,咱们边上过去不是还有很大一块地吗?干脆和村长说一声,咱们把这一边上的空地都收进来算作咱们家的,该给村子里多少钱,就给多少,这几间屋子咱们也先别拆,拆了,咱们三人岂不是没地方住?那就干脆在边上重新起个宅子,盖个新的,等新屋子能住了,这边再看是当仓库,还是拆了再盖。”
这一听,杨承郎才拍拍脑袋,连声应是,他这都忘记了,若是拆了老屋翻盖,他这一家三口没地住了。
他还以为还是第一次翻盖这屋子的时候呢,一家子就他一个人,当时天热,他就在空地里搭了个简易的草棚睡了两月,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家里多了个媳妇,还有个阿杨,开春天还是凉的,草棚也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