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番外:缘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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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风卷残云之后,餐桌上的盘子们几乎都裸了——菜菜都被吃得精光!在被阿姨哄离了餐桌之后,几个姐妹躲进了昕昕的房间。

    床太小,四个人睡不下,干脆把被褥铺在地上——打地铺!等一切消停之后,众人的目光一起看向昕昕——老实交代吧!于是昕昕开始甜蜜地讲述她和准老公李东的恋爱经过,这是一个曲折美满的爱情故事,昕昕娓娓道来:

    一天早晨上班,我刚从公交车上下来,走了没两步,就见前面一位老太太走路摇摇晃晃地,不多时便扶着一棵树瘫了下去。我急忙跑上前,老人面色苍白,额头渗出一层密密的汗珠。我想也没想,招手拦了辆车送她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一到医院,医生马上进行急诊抢救:是突发性心脏病!

    一个小时后,老人被抢救了过来。

    当时我身上没有多少钱,便打电话给妈妈,要妈妈送钱过来,妈妈赶过来后把我狠狠地训了一顿——这事能管吗?!现在社会上有多少这样的事例呀——救人反倒被人讹诈!

    好在老人神智恢复了。

    按照老人提供的联系方式,我们联系到了她的儿子,可这个儿子真是一位奇葩:上午十一点多打通的电话,可人却一直没出现!没办法,我们只有呆在病房里等她的儿子来。

    我把妈妈劝回家,自己守着老人。

    下午快四点了,病房进来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是老太太的儿子。

    儿子急冲冲地跑过来,先检查老人的情况,又握住我的手表示感谢!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开口道:“我说你到底是不是老人的亲儿子呀!上午住的院,您老下午才赶过来。还有啊,知道你妈妈有这项病史吧,为什么还让她独自出门?出门也就出门了,为什么不给老人胸前挂一张卡,写上姓名、年龄、病史和联系电话什么的?”

    儿子被我的怒气和一连串的发问吓到了,弱弱地盯着我,连声道歉。我不屑理他,伸出一只手:要求他还给我老人的急诊抢救和住院等的费用。他翻遍了钱包、衣袋,把身上所有的几千块钱都给了我,还是不够。于是我留下电话,扬长而去!

    第二天,一个年轻男士去我单位还清了欠我的欠款。当时那位年轻男士不停地替他们李总道歉,说今天李总有一个非常紧急的会,真是不能过来,所以请他来代还所欠的钱款,并想约个时间请我吃饭来表达谢意。

    我冷冷地拒绝:“请回去转告你们的什么李总,他那么忙,连自己母亲住院都脱不开身及时赶到,我真怕耽误了人家的忙事,吃饭就免了吧。”

    就这样,这件事就过去了。

    几个月之后的一个周末,我接到一个电话,是那个老太太,也就是李总的妈妈打来的,她说她忙活了小半天儿,为我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让我过去,而且特别强调了他儿子不在家!我觉得也不好推脱了,便买了些营养品一路找了去!

    你们猜怎么着:他家的地址是在一片别墅区里,是一幢独栋的小别墅。我到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我们进屋,老太太一直拉着我的手,楼上楼下地带我参观,又给我介绍她家一个管打扫,一个管做饭的两个小保姆。

    中午时,我们娘俩儿挨坐在餐厅吃饭,老人一个劲儿给我夹菜,并一再强调:菜是她亲自指导小保姆做的。

    老人很和善,一直絮叨着给我讲她家的故事:她和老伴就只有李东一个儿子,膝下再无子女。儿子积极开拓,事业做得很好,现在也算是It界的成功人士了。

    六年前老伴患肝癌去世了,四年前儿媳妇车祸也去世了,老人觉得是自己命硬克死了他们,内心一直过意不去,老人说到这儿,甚至还抹起了眼泪。儿媳车祸去世后,儿子一直没有再婚!现在,儿子带着一个五岁的女儿和她一起生活!儿子要忙着工作,忙着照顾女儿,忙着照顾老太太。

    从那之后,隔三差五的,我就去看望老人,陪她说说话,遛遛弯——但总是在李东不在家时!我对李东印象不怎么好,我只是心疼这位老人而已!

    这天下午,我又在下班时顺便去了老人的家里,因为老人感觉不太好,所以我就多呆了一会儿。

    傍晚,伴随着小女孩一声甜甜的“奶奶,我回来了!”跑进来一个穿着粉色泡泡裙的小女生,白白的、嫩嫩的,后边跟着她的爸爸李东。

    我赶忙站起来向李东点头致意,然后回身跟老人说:“阿姨,我该走了!”

    老太太拽着我的手不放开。

    李东也忙走上前来说:“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我一直说要感谢你还没兑现,你要是不留下来给我这个机会,我多没面子啊!而且,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今天我亲自下厨给你们露一手!”

    于是那晚我和老人陪着孩子玩,李东在厨房做饭。

    那天的那顿饭是我大学毕业以来吃得最温馨的一顿饭。

    后来我下班后便经常去他们家吃晚饭;再后来,小女孩每天缠着我给她讲睡前故事,于是,每天给她讲睡了,李东会开车送我回家。我也开始渐渐对李东给予我的细心关怀越来越依赖!

    这样大概过了有半年多时间,一天晚上,在送我回家的路上,李东向我求婚了:他问我:愿不愿意牺牲自己而带给他人生中的第二次温暖?我当时哭了——这半年和他家人在一起的日子以及他对我一直的呵护关心,不正是我想要的嘛?!但是,我觉得我配不上他——大学的那次经历让我内心一直对自己冲动的行为、可怕的后果而耿耿于怀!于是我借口说:我不喜欢嫁给有钱人,因为彼此的生活经历相差太大而拒绝了他。从那以后的二个多月的时间里,我没有再去他们家,也没再和老人联系。

    再后来,李东有一次请我喝茶,主动道歉说他的求婚太冲动,以后再也不会提这事了。他希望我还能像以前一样:经常去他们家陪陪老太太;帮忙给他的女儿讲讲故事什么的;他愿意把我当妹妹看待,我答应了。

    之后,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我会和他的女儿在家里疯玩疯闹;我会和老太太学着做饭煲汤——反正是李东的妹妹嘛!那就是家庭一分子的意思!同时,我也得到了他们三个无微不至的照顾:天气不好,刮风下雨什么的时候,李东总会在我下班前到我单位接我;李东的妈妈——现在我叫阿姨,她总是嫌我太瘦,于是经常给我煮好吃的饭菜;李东的女儿丫丫在我不舒服时,会伸出小手帮我按摩;甚至李东有时会以哥哥的身份把我自己的妈妈接过去,大家一起聚会聊天。

    渐渐地,我真的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们了,越来越沉醉于这种家的幸福中而不能自拔了——我喜欢大家庭人多的热闹,这种温馨是这么多年来我所一直苦苦寻觅的!

    这样又过了几个月,一天傍晚,我正和阿姨在客厅择菜聊天,李东接孩子回来了,所不同的是:还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那个女孩看上去比我小几岁,活泼懂事,又很关心李东和丫丫。最让我诧异的是:大家一起吃完晚饭后,丫丫竟然要这位新阿姨讲睡前故事,我很吃醋,急急忙忙找个借口告辞——而李东和阿姨竟然也没有挽留我的意思——李东竟然都没提出要送我回家!而这之前,每次都是他送我的!

    那天晚上,走出他家门,我心里真的很难过——是啊,我只是李东的妹妹,人家终会再有自己的妻子的。我应该退出了!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我心里特别堵得慌,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哭!于是在他家小区的花园里,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静静地梳理自己:为什么要难过呢?不是你自己亲口拒绝的李东的求婚吗?不是你一直认可的是自己是李东的妹妹的吗?李东现在有个妹妹,没有妻子,难道人家不应该有权利再找一个妻子吗?我想着,思考着,等意识到时,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为什么今天李东的女友一出现,我会那么的难过?我是他的妹妹,他的女友对我的地位没有威胁,不是吗?我这么难过,难道我真的是爱上他了吗?我哭得稀里哗啦!

    正当我哭得不能自已的时候,一阵咳嗽声传来,我抬头,是李东!我很诧异,慌忙抹着眼泪止住了哭声。

    李东坐在我身边,轻轻揽过我的肩膀,温柔地问:“怎么了,妹妹,为什么事而哭啊?”

    我低着头抽泣,并不接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让我来猜猜?嗯,今天我带了个美女回家,有人嫉妒人家长得好看了?不对啊,我们昕昕长得也不错呀?!或者,今天我带女友回家,有人吃醋了?那我总是要再结婚的呀,我想丫丫有个疼爱她的妈妈;我想自己有个知冷知热,情投意合的妻子;我想我的妈妈有个知书达理又孝顺的儿媳;难道我想的不对?还是?”李东停了下来。

    “我不一直在疼爱丫丫吗?我不一直在孝顺阿姨吗?我也会对你知冷知热呀!”我试图说服李东。

    “可是你不是我的妻子呀,你拒绝了我的求婚,不是吗?我不需要妹妹,我需要妻子!还是你现在改变主意,答应做我的妻子了?”李东温柔地问。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嘛!她早晚会成为你的妻子的,不是吗?”我酸酸地说。

    “也是,那以后你就别再来我家了,我怕我女朋友会介意的。”李东为难地说。

    一下子,我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我只是哭,不停地哭,什么也没说。

    于是我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于是我的双唇被霸占——我急不可耐地迎上去——我是那么的渴望,渴望被爱,渴望拥有,这一切来了,我不能再错过了。

    当我们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李东放开了我,贴近我的耳边:“其实你早就爱上我了对不对?”

    我像被抓了个现行般地点了点头:“李东,我爱上你很久了!我从小父母离异,一直渴望找到一份成熟、稳重、如父般的爱情,直到我遇上了你!可是,可是,李东,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我,我有过一件特别抹黑的事情!”

    于是我和盘托出了自己上大学时的那次经历,我想我以后的生活清清白白的,我不想骗他!如果他不接受,我命该如此;如果他能接受,我会在今后的日子里一心一意地只爱他,踏踏实实地珍视我手里的幸福。

    没想到,他很平静,只说了句:“昕昕,那是你认识我之前的事,我改变不了,也不会介意;而现在你能诚实地跟我说出来,说明你已经成熟了,能正视自己了;既然这样,你心里已经很明确自己想要的生活了,那就接受我的求婚吧!我比你大那么多,又很爱你,我有信心给你所有你想要的生活!”

    我惊异地抬起头:“那,今天你带回来的那位美女?”

    李东哈哈大笑起来:“拜托!那是丫丫幼儿园的老师!今天丫丫不舒服,我又没时间提前接回来,所以一直由老师照顾着。不过这倒也好——老师一来,把媳妇儿吓得现原形了!哈哈哈哈!白捡了个媳妇儿!哈哈哈哈”

    我大囧,使劲地锤他——这家伙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