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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花园小区。
樊总留下了保镖,独自一人穿过狭窄的楼梯道,往楼上走去。
斑驳的墙面、铁质的栏杆扶手、贴满小广告的铁门,一切都那么熟悉。让樊总不禁有种错觉,好像自己仍然是那个奋斗中的有志青年,从未离开过这里。
他心里五味具杂,脚步沉重,直到站在了熟悉的大门前。
重叠覆盖的小广告让这栋铁门有些面目全非,但透过它樊总仿佛看到了屋子里忙碌的妻子,正在等待他回家吃饭。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不断驱使着他,让他迫不及待的伸出手。
门没关,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樊总的心跳加速,脚步凌乱的冲了进去。
屋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墙体依然泛黄,老旧的冰箱发出扰人的噪音,甚至那台最值钱的电视,也正播放着他和婉婉最喜欢看的综艺节目。而厨房中也和以前一样,有一个忙碌的身影。
“婉婉。”樊总停下了脚步,轻声呼唤。
厨房中的舒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站了一会儿之后,慢慢转过头来。
那是一张依旧美丽,甚至更加动人的脸,但却已经不再幸福,也看不见笑容。
而这,大概就是唯一的变化。
仿佛时空穿梭。面无表情的舒婉,把樊总回到了现实。他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温馨快乐的从前。但短短几分钟下来,无数的回忆已经让他确定,无论如何,也要找回曾经!
“你到底还是找到了这里。”舒婉看了樊总一眼,转过身去继续洗碗,动作和以前一样,但语气却冰冰冷冷:“如果想和我谈判,让我放过金山集团,劝你还是回去吧。”
樊总没有说话,只咽了咽口水,滋润有些发干的喉咙。然后,他拿起手中的一份合同,放在了面前的餐桌上,对舒总说:“这是我的股权转让合同,你如果愿意,现在我就签字。”
听到这话,舒婉没有回答。
屋子里就这样安静下来,只有水龙头和洗碗的声音。
终于,舒婉洗碗了碗筷,关掉了水龙头,擦了擦手后走出厨房,步履沉着而冷静,一步步走到樊总面前,面无表情的问:“新的对策吗?打算破釜沉舟一次,和我玩欲擒故纵?”
樊总没有任何的犹豫,马上掏出笔,趴在餐桌上签了字。
看到这里,舒婉终于眉头一皱,朝直起腰来的樊总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樊总看着舒婉,毫无征兆的,他突然扑上来,抱着舒婉的头,接着就是一顿狂亲。
而舒婉显然没有料到樊总居然有这样的举动,愣住了好一会儿居然没有行动,直到回过神来,她剧烈的挣扎,迅速推开了樊总,但自己也因为动作太大而一个趔趄,扶住椅子才没有跌倒。
樊总平静了下来,看着舒婉,没有说话。
舒婉剧烈的喘息,忽然直起腰来,一个巴掌狠狠打在舒总的脸上。
“啪。”
声音脆响。
“真疼。”张小马倒吸一口凉气,条件反射一样缩了缩脖子。
此刻,他带着耳朵、舒婷、柳絮,一起猫在对面的楼顶天台,人手一个望远镜,眉飞色舞的观察着。而他们手边,甚至还有一大堆的零食。看架势,摆明了是要把好戏看到底。
这还得多亏耳朵。
臭丫头似乎早料到樊总会来找舒婉,所以当时走出办公室,并没有回家,而是自己跑去超市买进行了采购,等到张小马他们几个兴奋的跑出来时,她已经带好了围观要用的东西,等候多时。
“樊总你可得加油啊。”张小马紧张的嚼着一颗薄荷糖,透过望远镜看到屋子里的两个人仍然面对面的站着,有些急不可耐捏起拳头,低声喊了一句:“推到她!”
舒婷端着望远镜,头也没回的打了张小马一下,然后同样紧张问:“怎么还不行动啊?”
身份多少有些尴尬的舒婷,一开始并没有接张小马和柳絮的话,但眼看着舒婉和樊总仍然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一开始只是心中默念,到最后情不自禁的也小声喊道:“推到她!推到她!推到她!”
“嘁。”
伴随着耳朵不屑的一声冷笑,屋子里的两个人终于有了进展。
被打了一耳光的樊总站得笔直,表情也前所未有的平静,上前一步,声音沙哑的对舒婉说:“现在我才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虽然有些晚了,但我请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舒婉仍然扶着椅子,剧烈的喘息着,盯着樊总不说话。
“我想通了,对这些年的生活也没有任何的留念,所以公司我可以不要,灯红酒绿的生活也可以挥手告别。”樊总又上前一步,逼近舒婉:“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可以立即开始新的生活。”
“你以为站在我面前跟我说上两句好话,我就能原谅你?”舒婉平复了一下呼吸,站直了身体,但眼睛仍然盯着樊总,没有威慑,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穿,这个背叛过她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合同我已经签了,现在你一个人持有金山集团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所以我现在的确是一无所有了。”樊总说到这里,露出一丝笑容,忽然问道:“我们好像从来没有一起旅行过吧?”
“什么?”
“如果你还不相信我,大可以继续持有金山集团百分之九十的股份,然后和我一起离开这里,环游世界。因为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高兴。而且我也愿意照顾你,弥补这些年来对你的亏欠。”
听到这番话,舒婉的眼神逐渐没有了往日的凌厉,取而代之的一股火焰在翻腾,她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然后突然之间踮起脚,猛地抱住樊总的脖子,疯狂的把樊总整个人拽进自己的怀里。
与此同时,樊总也揽住了舒婉的腰,然后反客为主,捏着舒婉的脖子,俯下身又是一顿狂啃。
“好恶心。”张小马呲牙咧嘴,情不自禁的一个冷噤。
柳絮也赶紧放下了望远镜,一边搓着浑身的鸡皮疙瘩一边说:“果然再浪漫的事情也要看脸,舒总踮起脚的样子美的跟电影一样,但樊总疯狂亲吻的样子就不那么赏心悦目了,就像在啃白菜。”
“我也看不下去了。”舒婉可怜的看向张小马:“一会儿回去看看韩剧,洗洗眼睛。”
张小马一脸赞同,然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但是无论如何,樊总已经搞定了舒总,这样一来金山集团的危机算是解除了,我们也终于能够松一口气。”
舒婷和柳絮点了点头,松了口气的样子,笑着对望一眼,然后忽然意识到什么,不约而同的互相瞪了一眼,然后转过头去。
张小马无奈,正准备招呼大家离开呢,不经意间瞥了眼旁边,发现耳朵居然还举着望远镜,看的津津有味,这还是祖国的花朵吗?气得他大声咆哮:“别看了!再看就他妈少儿不宜了!”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