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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道观里用过晚餐,老道长正要打电话给陆予聪,没想到却听到外面小师兄跑进来报:“师父,陆老板来了。”
“哈哈,老仙人,明月姑娘,赵先生,好久不见啊。”我们还没缓过来,门口已经听到了陆予聪的大笑声,老爷子看上去兴至高涨,手里拿着一副画卷:“赵先生,巧了,我正要找你帮我看副画,这画得来不容晚,我一时拿捏不准真假呢,还请你帮我品品。”
老道长回头对那位来禀报的小师兄说:“去给陆先生倒杯茶。”
小师兄应一声,急忙转身去了。
我看了赵钦一眼,他的眉心微锁,他一向不太喜欢陆予聪,至于为什么,他也没说个明白,只说感觉。
此时看着陆予聪已经将画展到了书桌上,那画大概是大宋时期的真品,到是一下子勾起了赵钦的兴趣,他难得地走到陆予聪身边,和他一起品起名画来。
我看不懂画,更不理解男人的世界,心想不如拉上大师兄一块儿下山去找小白,如果他真是在堵场里,那得把他给拉回来。
出了小院后,我在后厅院子里找到了正跟小师兄们讲故事的大师兄。
“明月,你要下山了?”大师兄看到我,拨开小道长们向我走过来。
“大师兄,我们下山去找找小白吧,他已经三天没有出现了,我怕有个好赖。”
“行,你等会儿,我回屋去把桃木剑给带上。”大师兄不等我说话便去了,我不禁哑然一笑,经历的事情越多,他是越法的细心了,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道观大门外,路两边的柏树林郁郁葱葱,太阳已经落山,此时天色微暗,往树林里看进去,只觉得一片黑暗那些笔直的柏树主干突然一点都不可爱了,他们像一根根巨大的人腿杵在那里。
做为一个成年人来说,看到近黄昏时候的森林都有些害怕,更别说一个三岁的孩子。
我看了眼走在身边乐呵呵的大师兄,真是搞不明白,这么好的大师兄,怎么会有人舍得把他给扔在森林里不要呢?
就在这时候,大师兄蓦地一下子停下脚步。
随着他这一停,我也只觉得心里一紧:“大师兄,怎么了?”
“前面树林里好像有个人,他刚刚伸着头在看我们呢。”大师兄有些惧怕的样子,手里握好了桃木剑。
“没事,那只是一个过路的阴灵,大概很喜欢这一片,所以出现过好几次了,我就看到过两次。”我绽唇摁了他手上一下:“人家不来惹我们,我们也给他留条活路,把剑收起来。”
大师兄错愕地把剑收好:“不是吧,你看到过两次?”
“对,但是他好像没什么恶意,就喜欢站在那里看着我们。”
“那也够渗人的。”大师兄压低声音,生怕对方听到似的。
我看到,那个黑色影子就那样站在柏树林之间,他连姿势都没有变,还像前两次似的,把头从两棵柏树之间伸出来,脖子伸得老长看着我们。
等我和大师兄走到他面前的时,蓦地一下子消失不见了,看出去,就会又看到在前面远处的柏树林里。
“明月,不行啊,以后得请师父出山来把他给收了,这样子一来,我还怎么敢去你们小院里玩?”大师兄重重地咽了口唾液,他真的害怕。
我笑了笑:“那你回去跟他说,我可不敢轻易去烦他。”
大师兄没话了。
下山后,路灯已经亮起,我们踏着初亮华上的青石板小道,首先就往余音街最大的一家麻将室里去找。
掀开麻将室的帘子,说不出来的乌烟瘴气,完完全全和外面是两个世界,我真搞不懂小白是怎么想的,他竟然能来这种地方坐上一整天。
“哎,两位,打麻将吗?”一个镶着大金牙老板模样的人立刻跑来招呼我们:“里屋,里屋还有一桌没坐满人呢,打吗?”
我摇摇头,用手在鼻子前扇着风:“不打,我们找人。”
“找人?”金牙老板一听是找人的,一下子没有兴趣:“小姑娘,不带你这样开玩笑的,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爸在家哈,回家找去。”
哄的一下子,麻将室里的人全部笑了起来。
“你胡说什么,我们来找我师弟小白。”大师兄来了劲儿,他看到我被欺负,自然心里有火。
“小白?”金牙老板顿了一下,蓦地脸色变得狰狞:“***,我也正要找他呢,他还差了我不少钱,你是他师兄是吧,是余音道观的小道士吧,那得了,我正好要上去找你们师父要钱呢,今儿个你们两算是撞到枪口上了,你留下,让这小姑娘上山去报信,否则老子不放你走,把你扣在这里替我们打扫卫生。”
“别乱来啊,否则我们报警了。”我愤然推开金牙老板快要指到大师兄胸口上的手。
“哟,报警,你到是报一个试试看,我这麻将室可是合法的,那小白跟我借钱不还,我看警察是抓他还是抓我?”金牙老板可不甘示弱,在他说话间,身后忽拉站起来好几个打手。
我暗想不好,今天真是进匪窝了。
大师兄见势头不好,只能闷闷地问一声:“打扫什么卫生,如果真能替师弟还上这笔钱,那我愿意。”
哄的一下子,大家又笑了起来,比上次还笑得凶,那金牙笑完,便两眼一瞪:“***,至少给老子打扫三年。”
我们一下子愣住了,小白是差了他多少钱啊,得帮他白打扫麻将室三年。
就在这时候,正跟我们对持着的金牙老板太阳Xue上,蓦地卡嚓一声,多了一只乌黑的枪管,瞬间刚刚还笑得起劲儿的人们,此时全都闭上了嘴巴,麻将室里变得一片寂静。
“金牙,要多少钱跟哥说一声,余音道观的人,是你能惹得起的吗?”一个匪气十足的人,缓缓转过脸来看着我,声音也变得轻了:“明月姑娘,还记得我吗?”
呃,黑哥!
“当然记得,黑哥。”我用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在脑海里脑补了一下前因后果,小白难道就是来这里打麻将认识的黑哥,然后我们又从人啐手里救了黑哥,再然后,这大金牙看上去很怕黑哥呀。
此时听到我叫了一声黑哥,大金牙的手倏地一下,像投降似的举了起来,苦着脸说:“哟,黑哥你老人家来了,呵呵,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余音道观是你的天下啊,真是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为难他们了,就连小白来,我也不再跟他要钱了,以后他想来多少次都行,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