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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天启走出东华殿,发现广场上的人群已散去,那身受重伤的赵越林,也已不知去向,偌大的广场上仅剩三三两两散步闲聊的一些弟子。
藏经阁,就在广场右边,毗邻东华殿,相比东华殿的恢弘大气,藏经阁则显得更为古朴庄重。
宁天启走进藏经阁,只见宽敞的一层里许多普通弟子或埋头研读,或徘徊于各类书架之间,寻找着什么。
一排排古朴的书架整齐排列,各个书架上还标注了不同的名字,有融合进玉简的各类武技、抄录于锦帛上的丹药类书籍、铭刻于木板竹简上的各类杂书等等。
这是每个新弟子都必须来的地方,在这里不单能学到武技、修炼诀窍,还有许多炼丹宗师的心得要术等,而且,五洲大陆里的奇人异事、蛮族凶兽等,都可以在这里查阅到许多信息。
宁天启原本就打算伤好之后,便来这里一层寻几门黄阶武技,但如今,二层却为他敞开了!
不去理会一层里许多弟子的指指点点,宁天启直接踏上楼梯,走上二层。
“令牌!”一个老者坐在二层入口处,正低头翻阅一本竹简,头也不抬地说道。
“拜见师伯!”宁天启行了一礼,然后把令牌递过去。
“仅限一门武技,选好了过来找我。”老者依然头也不抬。
又躬身行了一礼,宁天启便走了进去。
只见二层比一层面积要小得多,也没有任何书架,只在墙壁上开了许多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摆放着一册玉简。
宁天启径直寻到了摆放着刀法的墙壁前,然后细细查看了起来。
五洲大陆上,修炼用的主功法和武技分为五等,分别为人阶、黄阶、玄阶、地阶、天阶。
以太苍门为例,普通弟子大多都只能修炼黄级武技,亲传弟子,则能选择一门玄级的武技,而天级武技,只存在于永川灵洲三大上古宗门中,据说每个宗门都有一门镇宗天级武技。
而太苍门的主功法则是玄阶的《大罗归元经》,镇宗的地级功法《五方混元诀》只传给掌门候选人,其他人绝无机会能修炼。
大宗门的功法也根本不怕离开宗门的弟子泄露出去,因为传授功法只能依靠拓印,只有武皇修为以上的强者才拥有拓印功法的能力。
因此,许多小宗门或者家族势力等,拥有的都只是黄阶一下的功法或者武技,更多的甚至只是最地阶的人阶功法。
除了武技和主功法之外,还有另一类不分等阶的修炼法门,那便是炼体。
上古时期,人们为了与残酷的大自然以及肆虐的凶兽抗衡,在修炼元气之余,还会苦修炼体术,以求达到自身能力的极限。
但人类逐渐统治五洲大陆之后,炼体术也随之渐渐被人们轻视,只专心修炼元气,以求得晋大道。
现如今,还愿意在炼体术上花时间的人,已是凤麟毛角,但宁天启便是一个,而且,他修炼的那门《四象真经》,若是放在上古时期,那便是一门凌绝天下的神功。
只是,他不会武技,年幼时尚不适合练武技,他父亲也没有教他,而进了司马府之后,更是不可能有学到武技的机会。
他要的就是刀法,因为他体内有一把断刀虚影,使他仿佛就是天生的用刀高手一样,而且他手上还有一把从司马威手中夺来的中品灵器宝刀,月痕!不练刀法,岂不是傻子?
每一门武技的玉简旁边,都有文字说明,或简单或详尽。
离魂刀法、青冥刀法、九转裂阳刀、游龙十三式......
宁天启慢慢查看每一门刀法,并没有急于做出选择。
不多时,摆放较显眼的位置那些刀法,都被他一一看过了,随即他便把目光往下挪,突然,最底层的几个格子中,一门刀法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星月七杀:等阶未知,不知何人所创,刀法简练,讲究快、狠、准。数百年前曾有一来自西古沙洲之强者,携此功法至辰灵山挑战,并以一把莹白如新月之弯刀,施展此刀法,连败我太苍门九名武尊境长老,后被时任东昙峰首座申松子击败,之后该强者便留下此功法,远去无踪。
这门刀法的介绍,仅有数十字,其中大部分只是交代了刀法的来历,而且放置的位置,是底层的最角落,显然是太苍门不太重视的。
但这对于宁天启来说,却有莫大吸引力。
他本来就想找一门简练刀法,配合月痕的虚影,免去其他花俏,追求极致的快、狠、准!
从那来历说明中,莹白如新月之宝刀,是不是就是他储物戒中的月痕?
宁天启无法确定,但极有可能!
只是,那简介写着等阶未明,万一这是本黄阶刀法,那自己不是白白浪费这次好机会了?
犹豫再三,他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转身朝入口处的老者走去。
“禀告师伯,弟子选好了!”宁天启朝老者施了一礼,说道。
老者依然没有抬头,只站了起来,淡淡说了句:“带我过去。”
宁天启把老者带到墙壁前,手指装着《星月七杀》的格子,然后便看到老者拿出一块不知什么材料做的令牌,往格子下方一按,“嗡”一声响,格子前面的空气剧烈扭曲了一下。
老者伸手把玉简拿出来,递给宁天启,说道:“速速融汇。”
宁天启连忙将玉简贴于额上,顿时一股股信息迅速融入他脑海中,直让他好一阵晃神。
下了二楼,他又在一楼随意找了一门黄阶拳法,之后便走出藏经阁,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药园方向走去。
就在宁天启刚离开之后,对面广场边上的阁楼下,突然闪出一个灰衣老者,定定望着宁天启离开的方向。
“宁师弟,他是你的儿子吗?”灰衣老者幽幽低喃, 双眼渐渐迷离,仿佛在追忆着什么。
“赵师兄,难得您离开药园一次啊!您也觉得他,很像宁师兄么?”阁楼上突然传来另一道声音。
老者闻言,双目逐渐又恢复清明,冷冷地说道:“慕首座还记得有一个宁师兄么?呵呵!当真是稀罕得很啊!”
“唉!赵师兄,您还是无法原谅师弟吗?”阁楼上那人叹气道,正是东昙峰首座慕修仁。
“原谅?呵呵!老夫只是区区药园执事,身份低微,不敢对首座有半分不敬,更谈何原谅?”
“师兄,对于当年宁师兄的事,师弟我真的是无心的,师兄您就不肯听我解释么?”慕修仁并没有因为灰衣老者的话而产生不悦,反倒言语间仍是十分诚恳。
然而,他没有听到答案,他只看到一道灰色身影往药园方向飞射而去。
“唉!”慕修仁长长地叹息一声,饱含着无奈,之后便静静站在阁楼上,眺望着药园方向。
只是,他静静站立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有些落寞。
......
东昙峰上某个弟子居住的房间内,赵越林已经醒过来了,但仍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床前则站着一个手执红色描花纸扇的少年。
“表哥,你可要替我报仇啊!”赵越林虚弱的声音中饱含着愤恨。
“药园的那个古怪老头不太好惹,我也不方便出手啊。”
“难道就这样算了?表哥,我不甘心啊!”
“先忍着吧,等一年之后的宗门小比,就可以收拾他了,每年的小比都会死几个人,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