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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冬瓜见我对一张纸片如此的专注,在跟我说话之际,别扭的姿势凑过头来看“呀,你在看无字天书?”他惊讶大叫,就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道。
“什么无字天书,这上面有图有字,怎么可能是无字天书。”
“什么图?”矮冬瓜从我手里拿过纸片,翻来覆去的看“屁、沐风,你不会是吓傻了吧!这这……上面没有什么东西啊。”
看矮冬瓜一脸困惑,我也觉得奇怪,再从他手里接过纸片来看。上面真真切切的有图有字,他怎么就看不见呢?
怔了怔,之后我想了一下,这也许就是我跟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
矮冬瓜是普通人,怎么看得到纸片上的奥秘?
“行,没有就没有吧!”我把纸片重新放回这部破书里,再放在神案高处,然后把神案上的一摞纸钱刻意的挪动一下遮盖住破书,这才起身出发去找哪位出现在学校里扛锄头的老爷爷。
找人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怖寒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接近有万余人。
还有就是,那位扛锄头的老爷爷只是跟我们一面之缘,我们不知道他的姓名住址,怎么找?
不管了,我是李常水的孙子,李家阴阳师后代,不能坐视不管所要发生的可怕事件。必须尽快找到那位老者,再从他口里打听关于涂家庙小学校的真实情况。
我蹬的是老爸那辆车,锈蚀斑斑的轮圈上缠了不少蜘蛛网,打饱气的轮圈硬邦邦的,滚动在地面发出哐哐的声音。
矮冬瓜蹬的是他老爸的自行车,比我蹬的这一俩还破旧,光秃秃的车龙头连铃铛都没有一个。
我们俩在经过学校时,都不敢看校门口一眼,生怕看一眼就会被里面的什么东西拉进去那种恐惧心情。
有想到涂春兰,不知道她现在是生是死。
涂春兰家里的人终于发现她失踪了,除了去纠缠臭骂灵儿一顿,他们也没辙。
灵儿被家里人软禁在屋里,让她一门心思看书。
去哪找人呢?走完学校的范围,我跟矮冬瓜都发愁了。
一起下车来,站在原地东张西望中。
在学校周围没有什么住户,有也是相隔有几米远才有一住家。
而在学校周围零零星星有庄稼,其余均是各种果树。
想哪天扛锄头的爷爷想必是来锄草的。
矮冬瓜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郑老师死亡的样子,他忽然紧张兮兮的对我说道:“沐风,你说郑老师会不会变成鬼在学校里徘徊?”
得,丫的冒出来的这个问题,成功的吓了我一跳。“屁,说什么不好说,特么的你想精想怪的干毛啊?”
不过他提到郑老师,却不经意间给我提了一个醒,郑老师跟张阿姨他们之间……
“我们去把自行车寄放在张阿姨的代销店,顺道去问问,看她对那位扛锄头的老者有没有印象。”不得不说我聪明绝顶,一下子就想到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矮冬瓜最无语,我的话,无论是错,还是对,他丫的都竖起大拇指赞许道:“沐风,你脑瓜子就是灵活。”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拍马屁?”我白了他一眼,领头推起车子就走。
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伸进一大片茂密的毛竹林中;小道狭窄,毛竹遮天蔽日的,这条小道不但阴森光线黯淡还七弯九倒拐的,从这面进入的人,看不见对面来的人,如果不小心很容易撞到对方,所以我不得不推起车子走。
林子里一年四季都湿漉漉的,一些毛竹常年四季照不到太阳,生了一种灰色的寄生虫,爬满毛竹;要是遇到下雨,这条路简直不是人走的,深一脚浅一脚都是泥泞。即使没有下雨,这条路也是坑坑洼洼,沟沟壑壑的很多深浅不一的凹坑。
在进入毛竹林后,四周的光线顿时暗下来,看湿漉漉的毛竹,纤细的腰肢神展开茂密的枝桠;厚厚的毛竹叶子铺垫在地面一层又一层,一股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浑身上下都凉飕飕的感觉,我们是用跑的,车轮子碾在凹坑上,哐啷哐啷的响,抖得虎口发麻。
怖寒镇有鬼传说一点也不稀奇,但是这座毛竹林里的传说,真的让我也感到害怕。
在很小的时候,大人们就吓唬我们,要是不听话,就送到涂家庙小学侧面那座毛竹林去;毛竹林有一个专门吃小孩的魔鬼,在慢慢长大之后,我才知道,这个吓唬小孩的传说不是空穴来风,是根据学校禁地邪灵事件杜撰来的。
好不容易钻出毛竹林,眼前一亮,吁了口气这才跨上自行车继续朝代销店蹬去。
张阿姨很惊奇我们居然还记着她的。
一分钱一颗的水果糖抓了一把给我,抓了一小把给矮冬瓜。
矮冬瓜看见糖果就像看见金元宝那样,眼睛发光,忙得忘记说话把嘴巴塞得满满的。
在张阿姨的注视下,我小心翼翼剥开糖果,却没有马上吃,而是把来意对她细致的讲了一遍。
“会不会是游志良?”
“游志良?我不认识,不过他认识我爷爷。”
“嗯,他们家有一小片地在学校斜对面那边。”张阿姨拿出账簿,专注的盯着账簿,手指随着视线移动,最后盯着一个名字说道:“就是他,还欠我一百多块钱。”
“哦。”
我从张阿姨口里得知扛锄头老农的真实情况。
老农叫游志良,历来就好那口,睁开眼就是酒;家里没有酒,就来代销店赊账,一块豆腐干也可以做下酒菜,一碟泡菜一壶酒,晚上也是如此。
张阿姨说前不久,游志良得了一场大病,人瘦了一圈,精神也没有以前好了,不知道我们看见的是不是他。
我很想从张阿姨口里探听郑老师的事,又不好问出口。
张阿姨暂时关了店门,带着我们去游志良的家。
游志良的家的确贫困,家徒四壁,有俩女儿一个比我大几岁,一个跟我一般大;比我低一年级读书,看着面熟,却从没有说过一句话。
不巧的是,游志良不在家,听他女儿说去外面碾米还没有回来。
他的老婆一头蓬松的头发,是自然卷那种,长得其丑无比;黝黑皮肤,一口的烟牙,说话大大咧咧的跟那些蹲幺妹店子的男人差不多一个德行。
看见游志良的老婆,不得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成天没事的喝酒。
刚刚走到门口,一大股刺鼻的臭味扑来,刺鼻的臭味跟我们家茅坑里的气味相似;张阿姨把我们带到游志良的家,简单的对他老婆交代几句就离开了。
我在想,一定是臭味把张阿姨熏走的。
游志良老婆一双浮肿的鱼泡眼直勾勾的瞪了我们一下,也没有喊我们坐,只是敞开大嗓门直白的问道:“你们找游志良有事?”
我极力隐忍因为那股臭味导致的恶心感,点头应允道:“是的。”
“你们是张迪的什么人。”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张阿姨的名讳。
矮冬瓜完全被那股臭味给打败了,嘴里的糖果一股脑的吐了出来;他丫的气哼哼的样子,伸长脖颈,眼睛朝游志良破破烂烂的屋里瞄。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游志良老婆的话,就看见矮冬瓜捂嘴从他们家窗口仓惶撤离,跑到田边蹲那,一个劲的干呕。
他看见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没有问,回头答复游志良老婆道:“跟张阿姨没有关系,我们……”
“没有关系说毛,回吧!”
看游志良的老婆,变脸比翻书还快,目测刚才她没有发火耐着性子询问我是看在张阿姨的份上?
再看游志良老婆那脸更黑,跟黑炭似的,对我们置之不理了。
我去看矮冬瓜,他丫的还在吐。
“你怎么了?”他没有答话,只是反手指了指刚才站的地方,就是他们家窗口“是什么啊?”
“别提了,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