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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曾经
“六岁？”郑嘉的记忆飞速地旋转，她知道自己并不记得那个时候的事情，毕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想起来太过费劲了。
郑嘉的记忆飘回到自己的童年，那个时候她记得自己被一对陌生夫妇拉扯到一个富贵人家。
为什么说是富贵人家呢？因为那对陌生夫妇说，这家人每顿饭都能吃上白面馒头，他们说这家人每个星期都会开着摩托车去帝都采办东西。
郑嘉当时忘记了自己到底多大，她只记得那之后的那个秋天，自己去了京北古镇中最好的小学读书。最后那对陌生的夫妻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就一直生长在京北小镇中，然后慢慢地长大，到了初中，户口就落到了帝都。
后来那家富贵人家破产了，好像说有一个叫做股票的东西，非常吃人。他们投进去五十万，最后只剩下五千块钱。
郑嘉的思绪飞快的旋转着，不曾停歇，她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着什么问题，可是同时她也很害怕回忆之后发生的事情。
后来……郑嘉记得自己上了高中，也是在帝都的一个学校，但是那个学校位于京郊，她的成绩很好，可是只有二本的分数线。
后来，她来到了魔都。这就是她奇怪的生平。郑嘉知道自己绝对没有上一年级以前的记忆，甚至她不知道领着自己被送到养父母家的那对夫妻，是不是人贩子。
郑嘉后来上高中的时候想要问这件事，但是那个时候，养父病重，母亲也跟别人跑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家，高中结束之后郑嘉就剩下了一个人。还有一些微薄的学费……
这就是她为什么会那么贫困交加，这就是她为什么年年能得到贫困生补助的原因。因为郑嘉知道自己如果不拼，那么人生将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如今康维这么一说，郑嘉开始苦苦思索脑海中关于六岁的记忆，但是一无所获。她一生的记忆开始于被陌生夫妇送养。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拐卖的。那对陌生夫妇到底是什么人，在郑嘉的脑海中，估计是一个永远的谜团吧。
郑嘉有时候会说一些自创的台词，她喜欢在镜子面前搔首弄姿。这些台词像是在更久远的记忆中被说出来过，她又引用了一遍。
不过后来郑嘉想通了，就算是六岁时候的记忆有所丧失，但是那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养父母对自己很好。自己也让养父在最需要照顾的时刻得到了良好的照顾。
她这一生并不亏欠谁，也不曾恨过谁。可是她的心中仍有疑问，有时候也有去找亲生父母的念头。可是这念头最后消失了。
亲生父母，也许并没有什么子女缘吧。
郑嘉知道自己六岁之前的记忆基本丧失，后来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自己跑到京北小镇的一个道观去玩。那里倒是有一个道长一直在守护着祖师爷的道场。
他对郑嘉说郑嘉的命太不好，他说了很多，归根到底有一句话提醒得好。
她这辈子妄想攀龙附凤，只能靠自己的能力与夫家之人相互匹配。
后来不知道怎的，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郑嘉学了多少东西，她都坚称自己信道教。也许是当时的预言太过准确，她不能不信。
这就是她的故事，奇怪离奇，现在又被一个奇奇怪怪地人莫名提起。郑嘉不知道怎么跟康维解释了。
“我……知道我的父母，是我的养父母。很小的时候我被一对陌生的夫妇交给了他们。但是他们对我很好。”
康维以为郑嘉想起了一切，随后问：“当时你说，你要等我一辈子。你还能记起来一点点吗？”
“我不记得我要等谁，但是我上初中去帝都读书的时候，倒是记得我嚎啕大哭了一场。我说那个人还没有来。但是我不知道我等得到底是谁。”
郑嘉的面容上有所犹疑，六岁之前的记忆是基本消失的，只有一些微弱的感觉还在她的心头。郑嘉慌张地看着康维，眼神中都是苦痛。
“你要是说那个人是我，我不知道对不对。我不记得我遇见过你，我出身京北古镇。我想也许是你记错了人。我不记得我叫张婉儿过。”
康维的眼眸忽然间氤氲，他不知道这些年郑嘉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一定是非常痛心的事情。
“郑嘉，你的音容相貌，甚至你的姓名记忆都不是以前的了。可是我有一种感觉，我确定是你。我不想再去找别人，算算时间，你也应该来了。”
康维的声调很淡，甚至带着一种时光的沧桑感。郑嘉虽然说唯利是图，可是她更不愿意骗任何人。
“我说，就算是你认定这个人是我，可是我想跟你确定一些事情。那就是……如果你有一天发现你在京北古镇里偶遇的女人并不是我。不要怪我，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康维看着郑嘉无比虔诚的眼神看着他，淡然无语，许是空欢喜了一场。
“不，你就是。就算日后我发现不是你，我也认定了那个人是冒牌货。”
“你有上千亿的资产，北可与帝都之顾炎瑾睥睨。为何……要选择一个我这样无权无势的女人呢？所有的总裁，在现实中的标配应该是白富美才对。我不配的。”
康维的声音有些沙哑，可是在郑嘉的耳畔终究是温柔而带着磁性的。
“正是因为我的商业帝国已经睥睨顾炎瑾的资产，所以我康维知道这世间已经没有几个女人能够配得上我。所以我不看门第。”
郑嘉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世间的男人，很多都是喜欢宝马雕车香满路，美女佳人侍候的。自己一没有颜值，二则更没有根基。为什么康维却还要跟自己在一起呢？
“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帮助你赢得整个华夏的商业帝国。我会让我也有足够的实力与你抗衡。这样，我才配得上你。我不要做你的附庸，我要爱着你，用我的方式去爱。”
郑嘉说着，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哽咽。
“我要爱着你，就算你抛弃了我，我也不会恨你。我也绝不犹疑。”
“胡说，我这辈子都不会抛弃你，除非你先行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