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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很快又弥漫着烟雾。
莫冠宇静坐在缭绕烟雾中,心里悲喜交加。透过烟雾,脑海中浮现的仍然是那一张挥之不去的面孔。她的音容笑貌,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去,却越来越来清晰。
秦怀兮,如果你能看到今天的这一幕,是不是也很开心?你的宝贝儿子终于长大,他已经成家,她是个很好的姑娘,长的很漂亮,人看起来也很谦恭有礼,应该是你喜欢的儿媳妇类型。
为什么你不活下来,看看你最想看到的?为什么让我一个人,忍受这样的煎熬?
……
“莫先生,你又抽烟了!”
书房里,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寂静,也把陷入情绪泥沼中的人拉回了现实。
舒灿把莫冠宇手中还没燃尽的烟抢了过去,掐灭在烟灰缸里,在他身旁坐下来,笑望着他,“怎么样?老莫先生对你的儿媳妇满意吗?”
“嗯,很不错。”莫冠宇转头,把眼眶中有些灼热的液体逼了回去,重新转回头,看向坐在他旁边的女人,“他们回去了?”
“是啊。阿御到了楼下,就拉着辰辰走了,也不看我们正聊得很开心。”舒灿突然压低声音,“老莫先生,我告诉你一个搞笑话,你们家儿媳妇,竟然误会晓为是阿御的儿子,他们差点还闹掰了呢!”
莫冠宇嘴角微微上扬,却也没笑得很明显,“按正常情况,他是可以有晓为这么大儿子了。你有没有问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
“哇,老莫先生,看不出来,你竟然还会关注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这事还用得着你操心?他们的婚礼,我会和阿御一起来弄。你儿子虽然不是老牛吃嫩草,他们年龄相差也有6岁,辰辰估计什么也不懂。并且,她现在事业刚刚起步,估计会忙一些。她的意思是,他们对外先不公开关系,婚礼也能小则小,并且最好到国外去,不会有国内的记者来八卦。”
“随他们自己的意思,辛苦你了。”莫冠宇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你回房间去睡吧,我去处理点工作。”
舒灿没有动,原本荡漾着笑容的脸上,瞬间黯然下来,犹豫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老莫先生,是真打算睡一辈子的书房吗?还是,你一直都在怪我,不该有晓为?所以阿御才会恨你?”
“……”莫冠宇胸口被什么堵住,说不上话来。
“姨妈都已经去世十六年了,如果她知道你现在这样,她会很难过。是她让我照顾你和阿御的,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推开我?”舒灿说完,眼泪终于滚落下来。
男人一如既往地静默。
舒灿看着身边的男人,心里翻滚着疼痛和愤怒,这个像冰山一样的男人,为什么她就始终没有办法融化他的心?
“很晚了,快去睡觉。明天我送晓为去学校。”莫冠宇伸手,犹豫了片刻,把她眼角的眼泪抹掉,“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你把这个家也照顾的很好,我怎么会怪你?只会感激你。如果没有你,晓为和妈会不开心,阿御更不会靠近我。”
舒灿看到他脸上的落寞,又很心疼,“你给他点时间。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现在有了辰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一切都会好起来,可她还是不会再活过来!
莫冠宇起身,进入书房内的卧室。
舒灿看着他寥落的背影,心里刺痛难忍。
她的丈夫,就在眼前,却比天涯还要遥远!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真正靠近他,走进他的心里?
舒灿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书房。
——
梧枫园。
梁景辰洗完澡,回到卧室。
男人已经半躺在床`上,一如既往地在看书,连她进来,都没有觉察到,视线始终落在书本上没有移开。
这么安静的男人,即使只是个侧影,也很迷人,仿佛油画中,高贵而清冷的王子。
梁景辰心里一滞,轻轻爬上`床,侧身面对着他躺下来。
床上有了声响,终于把专注看书的男人惊醒。
莫御为放下手中的手,起身打开她身上已经盖好的被子,爬下来。
“御叔叔……”梁景辰看到了他手中的药瓶,知道他又要给她抹药,脸立刻就红了。
很快,下身冰凉的触感,丝丝缕缕地传来,可她心里却像被暖流堵塞住,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紧闭着双眼,裹着被子,享受这样的安抚。
他给她抹完药,才起身,“再休息一晚,明天应该就可以恢复。”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边拧好瓶盖,兀自下`床,离开了房间,去舆洗室洗手。
梁景辰听到他最后那句话,心跳竟然漏跳了半拍,这么有暗示意义的话,她怎么可能听不懂?
问题是,这一刻,她竟然已经感觉到身体里流窜的躁`动,某种熟悉的强烈的渴望。
莫御为回到床`上,看着女人蒙着被子,眉宇紧皱,强行拉开她头上的被子。立刻看着她一张小脸被捂得通红,嘴角浮现一抹浅笑,“你害什么羞?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可羞的!”
她不知道这样对他是一种巨大的诱惑?
梁景辰很不满,忍不住抗议,“我们才结婚好不好?恋爱都还没谈够,就老夫老妻,我才不要!”
“没谈够?从4月份到12月,还没谈够?”莫御为立刻脊背发麻。
他所理解的谈恋爱,就是那种他不知道她也爱他之前的那种状态,他不喜欢,太煎熬了!
梁景辰看着他一脸恐慌的表情,忍不住凑过来,“御叔叔,你知道什么叫谈恋爱吗?譬如,烛光晚餐,美轮美奂的虚拟的海底世界,这些就是谈恋爱。”
“是吗?那我们可以每天都谈。”莫御为两眼瞬间放光。
“……”梁景辰瞬间被噎住。
他是不是理解错了?她的意思是他精心准备这些,让她觉得是恋爱,不是说他们那个什么……
梁景辰从他脸上的表情,很确定,他理解的就是他们那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