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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菀菀下楼的时候突然看到走廊里出现一个让他意外的身影——颜泽宇,不知为何,脚上的步子突然迈不动了。
冷子越走在她前头,似有所觉地转过身。
张菀菀指了指走廊那边,让他等一下。
眼看着张菀菀又往教室那边走,冷子越也没说什么,跟着一起上来了。
空荡荡的走廊上寒风阵阵,风里还夹带着雨丝,落在脸上整个人都开始打颤,张菀菀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走到颜泽宇的身边,看他穿着单薄的一件外套,眉头微皱,“你怎么还不回去?”
颜泽宇默默收回落在玻璃窗上的视线,缓缓看向张菀菀,扯出一抹苦涩地笑意,“我以为只要狠下心来当着她的面断个干净她就不会再继续骚扰我了,没想到那个疯女人会做得这么绝!现在她真的如愿了,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了她!”
张菀菀默默看着有些憔悴的颜泽宇,眼中闪过一抹怜惜,过了好一会儿才踌躇着问道:“学校里有许许多多的传言,不过我都没信,你肯定知道她......她的情况吧!”
颜泽宇长舒了一口气,双手搭在走廊的阳台上,低垂着脑袋幽幽说道:“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从我打电话给她爸爸之后,我们两家的关系就有些尴尬,我爸妈说他们打哪之后就没再联系过了。”
“可是你心里有愧疚,对不对?”张菀菀低喃着,盯着眼前消沉的少年,心下再是一叹,虽然他们已经没怎么交集了,但是看在朋友的份上,张菀菀还是不想看到他变成这个样子。
“与其说是愧疚不如说更多的是恐惧,算了,不说这么多了,他在等你,你先走吧。”颜泽宇看了后面不远处的冷子越一眼,这次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心有不甘,也不再嫉妒,而是庆幸地放手。
张菀菀回头看了一眼,道:“那你也赶紧回去,记住,千万别做傻事啊!”
说罢,张菀菀转身快速离开,在这里待着她总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颜泽宇愣了愣,旋即笑了,笑容里有着释然,还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或许是因为经历的多了,他感觉自己更像个暮归的老人,而不是朝气蓬勃的学生!
今天因为是考试最后一天,再加上下雨路不好走,所以张菀菀没有骑车而是搭冷子越的顺风车,反正雨天大家都穿着雨衣,只要把脑袋低下去,谁也不知道冷子越身后坐的是她,压根不用担心那些流言蜚语。
“去哪儿?要回家吗?”出了校门,冷子越同身后的张菀菀随意问道。
张菀菀还真没那么多想法,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和车水马龙的街道,她放在冷子越腰上的手紧了紧,幽幽地回道:“我们还是回家吧,我煮面吧。”
“好!”
自行车穿过人来人往,车流密集的地段,很快进了一条老巷子,这不是他们平时会走的路。
张菀菀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感受着浓浓的老街生活气息,心情开朗了不少,好奇地问道:“学校后面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这里专门卖小吃吗?”
“嗯。”冷子越的声音有些轻,解释道:“这一片是老区,还没开发,全是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看看那些木板外墙就知道了,别看这边这么破旧,里面有好几间小吃做的不错,今天带你吃个痛快,回去也不用开火了。”
“这个好!”张菀菀乐得晃起了双腿,引得自行车有些不稳。
两人在一间老字号门口停下,冷子越领着张菀菀进去,张口便道:“老板,一个粽子,一笼灌汤包,两碗小碗的牛肉面。”
张菀菀刚刚坐下,冷子越又跑出去了,没一会儿提着一袋子油炸小吃进来,有炸春卷、炸菜丸子、煎饺,还有菜头裸。
“这么多吃得完吗?”看着一桌子吃食,张菀菀惊呆了。
冷子越却是不觉得什么,“吃不完咱们就带回去,或者等下你去爸妈那边,给他们分一分就没了。”
那倒是,张菀菀不再多说什么,跟冷子越一起美美享用了一顿接地气的晚餐。
接下来几天天还是阴沉沉的,不是细雨不断就是寒风阵阵,没个晴朗的时候。
到了领成绩单这天,一大早的学校的教室都开了灯,看上去就跟下午似的,张菀菀和冷子越相继进了教室,听到同学们都在议论隔壁的教室。
原来隔壁教室已经开封了,在他们放假的这几天学校派人进去打扫,不仅墙面重新刷了,连地板都重新整了一遍,里面一应课桌椅都是新的,还散发着浓浓的甲醛味道。
他们只要走出一班教室就能闻到。
或许是因为重新收拾过的教室看起来窗明几净,一扫往日给人那种阴森森的感觉,一班那些女生竟然也大着胆子直接从二班的走廊穿过去卫生间。
听说开学后二班的学生就要回来上课了,张菀菀还是从骆静芸那边听来的,而骆静芸则是从田森那里获得的第一手消息。
此时的张菀菀已经明白当初田森让她搞定一个人是指什么了,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骆静芸,她再次替田森捏把汗,这丫头压根没有开窍,也没往那方面想,真不知道田森要追到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
领了成绩单,寒假就正式开始了。
张柏岩也从京市回来了。
家里似乎又有了人气,不过在大学浸淫一个学期的张柏岩似乎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愣头青了,对自己的人生开始有了规划,回来之后还特地让张父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之后就看他每天对着电脑捣鼓。
张菀菀也不多加干涉,只要张柏岩没干什么坏事也没沉迷游戏就行,其他的她不管。
也是这个时候,张母再次提了买房的事情,还让张菀菀和张柏岩跟着骆继军去看房。
兄妹俩无可无不可,张母怎么说就怎么做,倒是张父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对这种大事竟然不怎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