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发自灵魂深处的自责

拈花拾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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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事!自己回忆一下,女孩子临走时看你那无比幽怨的眼神,你良心难道就不痛吗?”张天赐激动地说着,动情之处,不由之主地用手捶着自己的胸口。

    黄天辉突然觉得天好像塌下来了。一时间天旋地转,脑袋发蒙,眼睛发花,三叉神经又发起了“神经”。

    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种特殊的场合之下,被迫回忆起这段埋藏于心底,永远不想再记起的,龌龊往事。

    怎么想,都感觉自己禽兽不如了一样。

    我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那种埋藏于心底,不愿与人分享的往事。小心翼翼地埋藏在记忆的最深处,挂上数不清“生人勿近”的“锁”,就怕被“不小心”揭开了曾经的痛。总幻想着有生之年不再想起,平平安安地随同我们的肉体在经过烈火的焚浴之后,一起化成平凡的云泥和纷繁的尘烟,消逝在这历史长河之中。

    因为这里面充满了人生的遗憾、愧疚、伤感、后悔、耻辱、甚至是仇恨。

    构成了一段不堪回首,永不想提起的记忆。

    一个不愿承认,却仍在不断流血,难以愈合的,受伤心灵的伤疤。

    其实,他就像我们的容颜,性格一样,充满了独一无二的属性,构成了我们与我们的精神及肉体,难以剥离。不管你接受与否,我们都无法选择。

    多少次都告诉自己,已经忘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是生活就是这样的戏谑,你觉得忘了的,其实只是一个非常可怜的,自欺欺人的敷衍。

    越是想忘掉的,他却越是忘不掉。

    因为那刻骨铭心的不是忘不掉,而是因为近乎于“执念”的“在乎”。

    黄天辉头皮发麻,后背已经湿透了。

    被无限看穿的威压如同一个强大的巨浪,将他的心理防线拍得粉碎。失去了所有尊严的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龌龊不堪。浑身颤抖得像个筛子,珍藏的雪茄也不经意间从癫痫的指缝中滑落下来,眼泪、鼻涕像开了闸的潮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呜咽得象个孩子似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张天赐的脚边,额头贴着地面,大声地呼喊道:

    “救我???”

    “大师啊!求你救救我吧!”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发自肺腑的呼喊。夹藏了无限求生的欲望和深受折磨后的精疲力竭的无奈。是真挚地反思后,深深地自责和痛彻心扉地悔悟。

    曾经有人说过,这个世界上,什么人才能理解世间的疾苦,理解生活的不易,理解社会的不公。

    不是僧人,不是哲学家,而是重生的人。

    而现实中的生活就像一条永远绕不开的,无限深的鸿沟。

    他严苛,冷漠,无情。宏观上一视同仁,公平公正。细节上却铜墙铁壁,阶层森严,不禁令人徒叹造化弄人。

    神创造了人类,却也赋予了无知和愚昧。人类用生命去总结和热爱生活,待全部总结明白了,生命也交给了造物主。

    难道这就是人类该有的命运吗?

    无奈、无助、祈求、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这一刻,自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辉哥,而是一个很普通,很无助,很弱小的蝼蚁。苦苦地乞求如天神般站立在那里的张天赐,求他能够赐予自己新的生命,解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

    所谓的尊严、地位、荣誉这些又如何?

    黄天辉已经抛弃了一切,也彻彻底底地看清了一切。诚心实意地趴在地上,“咚咚咚???”地,不住地朝张天赐磕着头。

    大声地痛哭着,哽咽道:“大师啊,求你救救我吧???”

    那惊天动地的呼喊声直接将满屋子的人都惊傻了。

    这什么情况?

    发生了什么惨烈的事件,能够令如此凶神恶煞般存在的黑社会大佬做出如此不堪的动作?

    一个个呆若木鸡,手足无措。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看向张天赐的眼神中更加充满了无限的惊恐和畏惧。连同秦海洋和张思语都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情景,跟这帮黑衣大汉一样,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救你可以,只不过这个价格???”张天赐一副极其为难的样子。

    “钱?啊!多少钱?张大师,你只管开口说!”

    黄天辉就像一个落水者突然捞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满眼星星地看着张天赐。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甚是为难的样子。脑子瞬间快速地转动了一下,跪直身体,非常认真地对张天赐说道:“只要大师肯出手相救,这个贷款就一笔勾销。关于治病的费用,您开个价,我马上派人给您送过来!”。

    张天赐微微一笑,并不多言,招手示意秦海洋和张思语过来。安排秦海洋找来两条长凳,并排紧挨着,呈南北走向,摆放在院子中间。然后又让张思语拿来了十一根缝被子用的,大号的,缝纫针和一根蜡烛。

    张思语欲留下来看看张天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总觉得这个小哥哥醒来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已经给她带来了太多的惊讶,惊喜和惊吓了。

    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那感觉好像在说:“小哥哥,你到底是魔鬼,还是秀啊???”

    张天赐挥了挥手,叫张思语回闺房去,只留下秦海洋在一旁帮助自己。张思语根本不想走,但是扛不住秦海洋地好言相劝,只能丢给了张天赐一个气哼哼的脸,悻悻地回到自己的闺房。

    “哼???故弄玄虚,神神秘秘的,我才不要看呢!”

    嘟囔着嘴巴,一屁股坐在床沿上。一伸手又碰到了叠在枕边的张天赐的衣服,正欲咬牙切齿地对其施暴,怎奈实在是扛不住未知的诱惑,蹑手蹑脚地走近窗户,紧趴在边沿上,透过玻璃,远远地关注着。

    张天赐让“辉哥”除去了上衣,解掉腰带,拉低了裤腰,像一头待宰的肥猪一般,头南脚北,素面朝下,平趴在两条长条凳上,双手自然低垂着。

    这个场景,秦海洋非常的熟悉。农村里面自己宰猪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摆两个长条凳,凳子上用麻绳绑好,连接着。然后,一伙人揪耳朵的揪耳朵,拽尾巴的拽尾巴,非常熟练的将待宰的猪抬到凳子上,齐心协力控制住嗷嗷直叫的猪。最后由主刀的,摸准了靠近猪心的颈口,对准刀上吐一口吐沫,一咬牙,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只不过,不同的是,猪是被人抬上去的,而黄天辉是自己主动爬上去的,看得秦海洋心里直发笑。

    张天赐喊了一下有点儿走神的秦海洋,叫他点燃了蜡烛。自己捏着缝被子用的大号针放在火上慢烤。待烤得通红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插到“辉哥”的后背上。

    一边插针,一边极快地变幻着步伐和走位。时而交叉挥舞着双手,摆出一个异常怪异的poss,时而弯腰弹出钢针,如大鹏展翅,又如花间飞舞的白蝶,亦如湖中漫舞的天鹅。

    动作连贯,舞姿优美,速度极快。只看见一袭白色的衣袂,随着舞动的身姿翩翩飞扬。飘逸如泼墨般的长发,伴着奇幻的舞姿不断地摇曳着。

    此时的张天赐,**而肃穆,怪诞而离奇,完全是一个远古祭坛上神秘的舞者。

    不过看其手法,却恍惚如走惯了江湖的,旁门道士一般的极不专业,也极不靠谱。尽管口中还不断念着完全不懂的,蹩脚的“咒语”。

    如此这般,竟没有人瞧出一点破绽来。

    那十一根烧红了的大号缝衣针,就这么的被他胡乱而随意地扎在黄天辉的后背上。

    可怜的黄天辉啊,此时此刻竟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人形刺猬”。

    黄天辉倒算是一条好汉。烧红了的大号缝衣针刺破后背皮肤,深入肌肉内部,发出“滋???滋???滋???”的响声,冒出一股青白色的烟雾。

    剧烈的烧灼感搅动着他脊椎丰富的神经网络,汇同烧焦的皮肉发出刺激熏鼻的臭味,形成一股潮水般的压力,不顾一切地直冲他大脑感官中枢,受到刺激的大脑中枢感官系统如同发了“羊癫疯”一般。不断地发出“紊乱的”电流信号,刺激着全身的肌肉如同被触电般不断地抽搐着,痉挛着。活像一条油锅内垂死挣扎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