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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几年一直在看《秘葬》古书,我对古墓很感兴趣,便问道:“刘娣,那古墓里听说死了好几个盗墓贼,是不是真的被憋死的呀?”
刘娣看了我一眼,目光与表情忽然变的有些怪异。
摇头道:“这些事儿你也感兴趣?”
我呵呵一笑,道:“闲聊呗。”
刘娣并没有再透露有关那座金字塔古墓的更多信息,至于我感兴趣的那几个盗墓贼到底是怎么死的,她也只字未提。
和刘娣有一句没一句聊着,相互询问了一下对方最近几年的经历,多年不见,儿时的熟悉感觉,此刻却有点陌生,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我们之间已经有一道鸿沟隔阂。
正与刘娣慢慢踱步说话,忽然,我脚下一空,身子重心不稳,直接栽了下去。
我心中暗道不妙,瞬间的本能,伸手乱抓,可还不等反应过来,身子快速的下落,片刻后脚下一震,直接掉到了一个黝黑的大洞底部。
我立刻明白,我掉进那口枯井里了!
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井却在脚边黑灯瞎火处”。
刘娣趴在井口,叫道:“刘阳,刘阳……你受伤了没?”
我检查了一下身子,并无骨折,只是胳膊上有痛感,由于井底漆黑一片,不知道是不是擦破了皮。
我叫道:“我没事儿,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掉这井里来了,我就知道这古井肯定就在附近!”
“我马上去找人帮忙,你在下面等会儿。”
“喂喂,你找根绳子丢下来就成,别告诉其他人我掉井里了,尤其是小威,千万别告诉他,太丢人啦……听得见吗?刘娣……小姑……”
我叫了好几声,刘娣也没有回音,想来是已经去找人帮忙了,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我后面说的话,万一她没听见,找来一大票人,那我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下面实在太黑,人类对黑暗的恐惧,让我心中有点发毛,急忙掏出手机打开内置手电筒。
光芒撕破了黑暗,光亮让我内心的恐惧渐渐有点好转,慢慢的适应了古井底部的环境。
脚下软绵绵的,都是一些枯草与一些玉米棒的秸秆,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年,发出刺鼻的腐臭味,也幸亏这些从井口掉下来的枯草杂物长年累月的积累了厚厚一层,不然我肯定骨折。
古井直径有一米二,深度将近十米,年代十分的久远,起码有好几百年的历史,周围的是青黑色的墙砖,由于年代太过于久远,被岁月侵蚀剥落的痕迹很严重。
我见里面也没什么妖魔鬼怪,心中也渐渐的没有先前的恐惧,又想到刚才看到的风水地势,按说如果真是“双龙捧月”的风水格局,那这口古井绝对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
我对《秘葬》中关于双龙捧月地形微微有一点了解,如果真是古代哪位有钱人看中了这里的风水宝地,从而修建阴宅古墓,那古墓的入口必定是在代表“明月”的古井之下。
想通了这点,我的心有点小激动,如果这里真有古墓,我把它给刨了,弄点冥器倒卖出去,买房子娶媳妇的钱就有了。
我不是那种大公无私、品德高尚的人,这些年来独自一个人生活,早就看透了人世的丑恶,抓在自己手里的钞票才是最真实的。
我小心翼翼的移动手机的光亮,一点一点的摸索敲打着四周的墙砖。
这些井壁墙砖,都有几百年,由于水井湿气严重,大部分的墙砖都腐蚀剥落的非常严重,用手随意一抠都能抠下一把青黑色的碎渣。
很快,我就有所发现,西面的井壁墙砖剥落最为严重,我微微一敲,竟然整块墙砖都往里面凹陷了进去,露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光芒往里照竟看不到尽头,应该是古墓的一条甬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又是惊喜又是恐惧。
惊喜的是,《秘葬》一书中所记载的并非虚言,在此双龙捧月的风水格局下,果真有一座古墓。
恐惧的是,那个拳头大小的黑洞,里面漆黑一片,就像是一只恶魔的眼瞳盯着我看,让我的双腿有点发软。
《秘葬》一书,分为九卷,前三卷是写自商周时代到晚清时期,各朝各代的秘葬风俗。
中间三卷是介绍历朝历代的古墓结构、奇巧机关、粽子尸变等。
后面三卷则是山势风水、观星望气、寻龙定穴。
我偶尔翻看《秘葬》古书时,总感觉这是一本土夫子的盗墓笔记。记得在第五卷古墓结构中记载着,因为地形地貌随着岁月而改变,引风聚水的风水宝地也许在千年以后就变成了藏污纳垢的大凶之地。
大凶邪穴最易产生粽子!
这双龙捧月的风水格局,在百多年前晚清时期随着这口古井的干枯就已经被破,没有了井中月,只剩下双龙争霸格局。加之,在我们村的西面就是老坟山阻隔风势,画龙点睛的古井干涸之后,这个曾经的风水宝地,也就渐渐改了格局。
我心噗噗直跳,真的害怕自己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盒,从里面跳出来一个浑身长满白毛、耷拉着眼珠子的粽子,然后就对我一顿啃食。在古井底部地形狭窄,实在难以施展,我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也许是我当过兵,心理素质过硬,很快,心中的贪念就击败了恐惧。
“它奶奶个熊,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若是连近在眼前的宝贝都不敢取,那我刘阳可就一辈子注定平庸了。”
我心中暗暗的给自己打气。
想到了这个古墓里或许有许多价值连城的冥器,随便摸几件真家伙,别说娶媳妇讨老婆,就算是在城里买个百十平的三居室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此机遇,断然没有放弃的理由。
我一咬牙,伸手用力去抠那快塌陷进去的墙砖,由于年久失修,腐蚀严重,三两下我就用手抠出了一个直径大约一米的大洞出来,里面黑乎乎的,啥也没有,我用手机里的手电筒光芒往里照,只能看到是一条冗长的肮脏墓道,在墓道底部都是淤泥,一阵阵恶臭的气味从被我掏出来的大洞里飘出来。
我怕这气味有毒,急忙掩住了口鼻,将掏出来的墙砖又胡乱的给堆了上去。
既然发现了这个古墓,那就不能急于一时,需要准备充足才能进去,而且这事儿我一个人还真干不了,得找个帮手。如果我一个人贸然进去,多半就将这七尺男儿躯交代在里面了。
刚把墙砖堆上,井口处射下来了一道刺眼光芒,随即就传来了小威那欠揍的声音。
只听小威哈哈的笑道:“刘司令,你是眼睛长在了屁股上,还是和小姑谈情说爱失了魂,这么大井口你都看不见?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掉进这井里的,哈哈哈!”
我听到小威猥琐的笑声,心中一阵暗气,看来刘娣先前并没有听到我的嘱咐,果然将小威给找来了。
我仰着头,没好气的叫道:“你少阴阳怪气、落井下石,赶紧给我弄上去再说。”
“得啦,咱们多年兄弟一场,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来,抓着绳子。”
小威丢下了一根绳子,我伸手抓住,很快就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爬上来之后,除了刘娣和小威,井边也没有其他人,我心中稍安,看来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掉井里。
可一看小威一边收拾绳子一边嘿嘿的笑着,我心中一寒,想起了这厮从小就是这个大嘴巴,嘴上压根就没有把门的,只要他知道了什么秘密,不出一天,整个村子三百多户人家,基本上人人都会知道了。
刘娣打着手电,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的照了一番,道:“你没受伤吧?”
我借着手电的光芒,看了看手臂擦破的地方,摇头道:“没事,就擦了点皮,不算什么。”
刘娣道:“我屋里有点药,你等着,我给你拿去,这古井下面肮脏污秽,有很多细菌,若是感染就麻烦了。”
我本来是不想麻烦刘娣的,可一听她的话,又想到下面还有一个古墓,没准还真有什么细菌病毒,便赶忙点头道谢。
刘娣走后,我和小威也离开古井附近。
没走几步,小威一脸怪异笑容,道:“两个唢呐班对棚吹,七八个漂亮妹子跳艳舞你不去看,怎么跑到古井边和小姑约会呀?还掉进了井里……是不是你想对小姑图谋不轨,被她一耳刮子扇下去的?”
我从小暗恋刘娣的事儿,只有小威一个人知道,此刻他拿这件事打趣儿,让我有点无地自容。
哼道:“你少和我磨叽,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就施展独门绝技夺命剪刀脚,夹爆你的头!”
很快刘娣就拿着防止破伤风的青霉素交给了我,嘱咐了我几句,眼瞅着就快凌晨了,我便和小威回去了。
到了小威家,我一直处于失眠状态,心中在想着古井下的那个古墓的事儿,直到凌晨3点多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翌日,我还是继续着洗碗大事业,一直忙到下午三四点才抽的空。和小威坐在板凳上抽着香烟打着屁。
一根香烟还没有抽完,刘娣和大知从灵堂里走了出来,不远处还有几个家庭的壮劳力拿着铁锹之类的工具等候着。
我知道那几个人都给老祖奶奶起阴宅的,像这种累活儿,我当然不去掺和,不过见到刘娣和大知走向那几个人,我心中有点好奇,便拉着小威过去看看。
原来,专门给人断阴宅风水的望怀岭的老佛爷前两天发了病,今天早上四叔派人开车去请,这才知道他老人家住进了县医院,估计怕是撑不过这个秋天了。
农村老一辈的人最信祖坟风水,没有老佛爷拿着八卦盘来走一趟,谁也不敢随意给老祖奶奶起阴宅。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阵暗笑。
望怀岭的那个老佛爷其实本事不大,有混吃混喝的嫌疑,比起当年我的太爷爷与爷爷,他根本就不入流。
可惜,我爷爷去的早,不然哪有他的出头之日?
大知一听老佛爷进了县医院,顿时急了,病急乱投医之下,想到了他的妹子刘娣就是学挖人祖坟的手艺。
于是拉着刘娣道:“你看看,人都准备好了,明天下午祖奶奶就要入土为安,这阴宅实在不能再耽搁下去啦,娣儿,你是学挖人祖坟的,现在四哥只能找你啦。”
刘娣皱眉道:“四哥,不是我不想帮忙,可我的专业是挖,不是埋,若是破了祖宗风水,那可怎么好?”
大知摇头道:“挖和埋都一样,自古建墓的和盗墓的都是一家,这我懂。现在年轻人也不信什么风水了,就是走走过场。老祖奶奶的阴宅空地早几十年就规划好了,就那么屁股大的地方,你到那就是告诉他们在哪里开挖就行啦。”
刘娣拗不过大知,最后只好点头答应。
我见状,忙道:“四叔,我也好几年没有祭拜太爷爷了,既然去祖坟那边,我也过去看看呗。”
大知估计是还有别的事情派给我和小威,可一听我去祭祀太爷爷,也不好阻拦。
挥手道:“去吧去吧,早点回来。”
我进灵堂里拿了一叠冥币,和小威、刘娣还有那几个挖阴宅的壮劳力,骑着几辆摩托车,就朝着村西头的老坟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