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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台球
“怎么了？”陆兰琪懵懵地问万坤。
“没怎么，这是绅士风度啊。”万坤瞪大眼睛，好像是很惊讶陆兰琪竟然会问他这种问题。
陆兰琪好笑地下了车。
万坤瞥到后座外边坐的是江宇昂，便摊了摊手，示意他自己出来。
“早知道让你坐那边。”叶蓁蓁悄声对吕烁兰说：“怎么样，你不是一直喜欢帅的么，这个小哥哥怎么样？”
吕烁兰不假思索地说：“不怎么样，太矮了。我喜欢183-185的。”
“……人家才上初三好不好，给人留点进步的空间。”
“也是哦。”
女生之间的一大乐趣，就是讨论各种各样的男生。
在这一群不大认识的人中间，吕烁兰见叶蓁蓁一直在重点照顾自己，心里就暖暖的。
下车后，她在叶蓁蓁耳边小声说：“你不用管我，去和钢琴王子他们聊聊天，我今天就是来打酱油的。”
叶蓁蓁想都不想就说：“那怎么行，我又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
“咦？重色轻友？”吕烁兰坏笑道：“谁是色……？”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万坤努努嘴道：“快点进去吧，我们倒没什么，你们别被同学看见了。”
叶蓁蓁和吕烁兰对视一眼，点点头，匆匆走进台球室。
其实叶蓁蓁一直都不明白，台球厅又不涉及到黄赌毒，为什么别的球学校就让打，偏偏台球就不行？
起码他们来到的这家台球厅是新装修过的，里面很干净，光线也很正常，没有什么儿童不宜的地方。
除了他们，台球厅里就只有另外一桌小情侣在打。
大家放好包后，陆兰琪就问：“怎么玩儿，三对三还是分开来一对一？”
“正好三个男生三个女生，要不……”
万坤话没说完，吕烁兰就举起手说：“我是球类白痴，别把我算进去！”
“我打的也不是很好，还是别分男女生打了，直接二对二吧。”叶蓁蓁说：“你们先来，我做候补队员。”
阮林河轻哼一声：“为什么你们直接把我刨除在外啦？”
“杆太重，你拿不动。”阮林江说着拿起一根长长的台球杆，放到弟弟怀中。
阮林河下意识地用双手捧着球杆，结果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沉得晃了一下身子。
旁边几人见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阮林河只好乖乖坐到一边，坐在吕烁兰和叶蓁蓁中间用吸管喝果汁。
台旁的四人分别选好球杆后，便以手心手背的方式分了队。
组队的结果是阮林江和江宇昂一队，万坤和陆兰琪一队。
万坤直接对陆兰琪说：“全靠你了。”
陆兰琪没好气地轻轻瞪他一眼。
结果万坤还真不是逗她，开始比赛之后，万坤频频出错，很快就连累得他们这一队输掉了这一局。
万坤见势不妙，赶紧退了下来，让叶蓁蓁上去接力。
四人重新分队。
大家同时把手放到背后，然后在念出“手心手背！”的同时伸出手。
好几次都是三个手心、一个手背，或者三个手背、一个手心这样的结果。
四个人无奈地笑了笑，玩儿了好半天这个幼稚的分队游戏，才分好第二轮比赛的队伍。
刚才叶蓁蓁和江宇昂出的都是手心，所以这一局他们俩是一队。
为了避免当猪队友，叶蓁蓁每一球都打得很谨慎。遇到比较难的球时，她没有草率出手，而是让江宇昂帮她分析角度才打。
一局比赛下来，她进的球虽然不是最多的，但打了几个好球出来，让台底下的万坤直呼“漂亮”！
叶蓁蓁和陆兰琪的水平差不多，阮林江和江宇昂的水平差不多，所以这一局，他们打成了平局。
陆兰琪听到阮林河叫她，就放下球杆，对吕烁兰说：“要不要上来玩玩儿？”
吕烁兰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陆兰琪只好看向万坤。
万坤站起来，对台旁的另外三人说：“你们谁摊上我了，不许嫌弃我啊！”
“当然。”和万坤最不熟的江宇昂说。
结果分队的结果，恰好是万坤和江宇昂一组。
托万坤的福，这一局叶蓁蓁和阮林江赢得非常顺利。叶蓁蓁还是头一回感觉自己的台球水平这么高。
“多谢万坤学长让我。”她笑嘻嘻地说。
三轮比赛结束后，大家都暂时坐下来休息，喝饮料。
只有叶蓁蓁有点没尽兴，就拿着个球杆自己趴在球台上瞎比划。
“你的手臂，可以稍微放低一点。”阮林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侧，将她的右臂向下微压，“一直抬高会很累。”
“啊，好的。”叶蓁蓁想起他打得不错，就说：“你能不能教教我？”
阮林江倚着球台看她，“你打得挺好的。”
“没有，我都没有好好学过，每次聚会都是直接被拖上场。”
这是真话，不过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学会的。
阮林江听了就拿起球杆，擦了擦杆头，然后从最基本的动作开始教她。
万坤见这俩人开启了教学模式，就问一旁的江宇昂能不能也带带他，江宇昂自然说好，俩人就去旁边又开了一个球台。
陆兰琪和吕烁兰继续坐着吃瓜。
陆兰琪稍稍靠近吕烁兰一点，小声对她说：“你看阮林江，一看就是没谈过恋爱，教球是这么教的么？他应该和蓁蓁用同一根杆才对嘛。”
“就是！”吕烁兰感觉自己找到了知音，“这个钢琴王子太木讷了。”
“你们在说什么？”阮林河好像听出她们在说自家哥哥坏话似的，一脸单纯地问。
“我说你哥个子好像长高了。”陆兰琪随口扯道。
阮林河一下子跳了起来，扬起下巴说：“我也长高了呀！”
陆兰琪看了眼比桌台没高出多少的小男孩儿，违心地点了点头。
打完台球出来，江宇昂说这里离他们家不远，就直接走回去了。吕烁兰也和他们告别，说是晚上还有大提琴课。
剩下的一行人，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去吃晚饭。
“你们是想在外面吃，还是去我家？”陆兰琪算是今天的东道主，提供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
万坤摸摸下巴，不正经地说：“见家长？不大好吧？”
“那就去外面吃，吃……西餐？”陆兰琪询问道。
见其他几人都没什么意见，他们便去了叶蓁蓁和陆兰琪常去的那家西餐厅。
也是l区唯一一家还算拿得出手的西餐厅。
“我们这儿好吃的太少了。”吃饭时，陆兰琪叹气，“主要还是人少，客流量小。”
“是啊，”叶蓁蓁虽然是土生土长的l区人，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几年开过好几家不错的餐厅，还有外地知名品牌的连锁店，可惜很快就倒闭了。”
“是不是定价太高了？”万坤家里也有涉及餐饮业，所以了解一些。
“其实我们觉得还好。”陆兰琪看了叶蓁蓁一眼，不带一点炫耀口气地说：“只是别人不这样认为。”
随着年龄的增长，陆兰琪越来越发现很多时候交朋友也需要门当户对的。
比如说她上初中后交的几个好朋友吧，家里条件都不太好。
陆兰琪不介意中午和她们一起出去吃两元钱一碗的泡面，可她们却介意陆兰琪喜欢吃西餐。
哪怕是陆兰琪请客，她们也会一直嫌贵，搞得气氛特别尴尬。
所以陆兰琪还是比较喜欢和以前的朋友玩儿，比如叶蓁蓁和黄诗谰，起码她们的消费观差不了多少。
这个和谈恋爱一样，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只是合不合适的问题。
“说到底还是经济不发达，工资水平太低。”叶蓁蓁轻叹口气，有点为家乡着急，可她一个小姑娘也是无能为力。
小时候的愿望总是很远大，觉得自己长大后就能改变世界。
从小到大，无论是小学、初中、还是高中，叶蓁蓁班里都有那种雄心勃勃的同学，说他们将来长大后要做国家教育部部长，改变应试教育体制，不让子孙后代再像他们这么辛苦。
可是长大后呢？
大多数人都还是和他们父母那代人一样，过着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生活。别说改变全中国了，就是一个小小的l区，他们都改变不了。
“我觉得l区现在最需要的，是把交通条件搞上来，和市区通直达车。”万坤说：“其实我一直都想来你们这儿转转，但是我家不像小阮家那么*，养着好几个司机。我爸没空开车带我，我就过不来了。要是打个车过来，起码得一百多块呢。”
阮林江轻轻瞪他一眼，说：“注意你的措辞。”
万坤嘿嘿一笑。
陆兰琪赞同地说：“对，万坤说得有道理，和市区通车这一点真的太重要了。其实我也不想总麻烦我们家司机叔叔，尤其是周末。要是能通车，我们就可以自己坐车去市区玩儿了。”
“关于这个，我倒是听说了一点消息。”叶蓁蓁笑着说：“我大姨夫手下有几个装修队，听说前段时间他们承接了一个项目，就是装修l区汽车站的。等车站建好后不久，就应该能有直达车了。”
“真的？”陆兰琪双眼一亮，“太好了！”
“你怎么这么高兴？”叶蓁蓁好笑地说。
陆兰琪凑近她耳边，小声告诉她：“我一直想和严野去市区看电影，坐家里的车不方便……”
叶蓁蓁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恋爱中的少女啊！
叶蓁蓁默默地拿起叉子，继续吃她盘子里冰冷的狗粮。
饭后结账的时候，陆兰琪把钱包都掏出来了，服务员才告诉她，帐已经结过了。
陆兰琪奇怪地回过头问他们：“谁结的？在我的地盘，打我脸啊？”
阮林河弱弱举起了手，“我。不过是哥哥给我的钱。”
“结的好！”万坤表示，“哪儿能让女孩子请客呢？”
陆兰琪气愤地指指阮林江兄弟俩，“上回他们就让蓁蓁请的。”
“上回？还有上回？你们出来玩不带我？”万坤假装不爽地说。
“上次，是我欠蓁蓁一顿饭。”阮林江表示他还记得，“下回有机会，我请。”
叶蓁蓁懵懵地点点头。
几人出餐厅的时候，叶蓁蓁和陆兰琪走在前面。
陆兰琪拉过叶蓁蓁，在她耳边小声说：“这人对你肯定有意思，故意欠你人情，却不欠我的！”
“你是不是想多了？”叶蓁蓁觉得陆大小姐最近有点恋爱脑。
“你走着瞧吧！”陆兰琪很有信心地说。
在餐厅门口，阮林江他们还要赶着回市区，就准备和她们俩分别了。
万坤看了眼微暗的天色，又问了一遍：“真不用送你们回去？”
“不用，有司机叔叔呢，你们不用特地跟着我们跑一趟。”
叶蓁蓁也说：“你们回去还得坐一个多小时车呢，赶紧回去吧。”
“那下回来市区，你们记得找我们玩儿啊。”万坤嘱咐道。
陆兰琪有点不耐烦地点点头，好不容易才把人打发走。
等他们都各自上了车，叶蓁蓁才笑着问：“你和万坤以前就认识啊？”
“见过两次。”
“两次就这么熟？”
“他这人和你家小阮哥哥不一样，自来熟啊。也不知道他们俩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冷漠如冰，怎么会是那么好的朋友。”
“其实小阮哥哥也没有很冷漠啊，今天他教我打台球的时候，他还问我什么时候考级，要不要他帮忙呢。”
“还有这事儿？”陆兰琪一脸“被我抓到了吧”的表情说：“我就说他对你不一般！”
“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是个男的都喜欢我啊？”叶蓁蓁拍了拍自己平坦的小胸脯，示意陆兰琪注意她的年龄，“你觉得我有女性魅力么？”
陆兰琪看了眼叶蓁蓁的一马平川，又看了眼前面专心开车的司机叔叔，靠近叶蓁蓁耳边说：“你是不是里面没穿？”
“穿了！”叶蓁蓁没好气地说：“就是那种不带海绵和钢丝的小背心。”
“你光穿那个不行，得穿带海绵的。这样不管你有没有发育，胸前都能有点弧度。”
听着好友给她的建议，为什么叶蓁蓁觉得她更受伤了呢？
熟门熟路地到了她家楼下后，陆兰琪笑着说：“等你搬家后，咱们就可以做邻居了。你们什么时候能搬呀？”
“早着呢，才拿到钥匙开始装修，就赶上过年了，我估计开学能搬就算早的。”
“你们家买的不是简装房么？”
“是呀，但还有很多细节需要补充嘛。这回搬完家，我爸我妈就不打算再挪窝了，所以装修得特别仔细。”
陆兰琪理解地点点头。
巧合的是，叶蓁蓁下车时，正好遇到背着书包的于思彤。
她一个小个子背着沉沉的书包，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
和从豪华轿车上下来，穿着精致连衣裙的叶蓁蓁相比，于思彤就像是刚刚搬砖回来的农民工，灰头土脸的样子。
两个同龄的小姑娘，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等到叶蓁蓁搬家后，她们应该就可以彻底失去交集。
尽管认识，还做过“室友”，但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了把对方当做空气。
回到家后，叶蓁蓁快速脱掉鞋子，窝到沙发里。
她可能是有一点点轻微的社交恐惧症，或者说是社交疲倦症。只要和外人呆的时间久了，她就会觉得特别的累。
妈妈过几天要出差，叶蓁蓁到家的时候，她正在客厅收拾行李，听到女儿回来就说：“总算到家了，是陆兰琪送你回来的么？”
叶蓁蓁疲倦地点了下头，但赵秋月背对着她，没有看见，于是便回过头来看向女儿，“妈妈问你话呢！”
“是。”叶蓁蓁有点不耐烦地回答，“我下午不都给你发过短信了么？怎么还问呀。”
“你这小东西！”妈妈拿她没办法地说：“翅膀越来越硬了！”
“对，我翅膀硬了，还会飞了呢。”叶蓁蓁顺着妈妈的话胡说八道。
赵秋月无奈地笑了笑，故意自嘲地说：“等妈妈后天出差了，没人在家烦你，到时候你就开心了。”
叶蓁蓁默了默，坐起身说：“才不是呢。妈妈，听说y市车多，雾大，你去了要注意安全啊。”
“好，我会注意的。”被女儿关心的赵秋月，感觉心里头暖洋洋的。
这次妈妈出差的时间很短，只有四天三晚。
第一天白天叶蓁蓁还不觉得什么，等到晚上她和爸爸单独吃饭的时候，叶蓁蓁就开始想妈妈了。
她掏出手机，刚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就听爸爸说：“你干嘛呢，好好吃饭！”
“我想给妈妈打个电话。”
“你妈可能在忙呢，别打扰她。”
叶蓁蓁只好默默收起了手机，寻思着等吃完饭再打。
“爸爸。”
“嗯？”
“这几天妈妈不在家，你可不要乱来啊。”虽说妈妈先前已经放过话，对爸爸拈花惹草的行为表示无所谓，但叶蓁蓁还是想尽量看住她爸爸，不想让他总是走在出轨的边缘。
叶壮志没好气地说：“我乱什么来，你妈不在家，新关心班的装修、咱家新房子的装修全得我一个人看着，累都累死了！”
这倒也是。爸爸现在不像前世一样，每天下班后就游手好闲了。有这么多事情要做，他每天吃完饭、把叶蓁蓁送回家就得去忙。
“爸爸，我知道您辛苦，不过您能不能换个委婉点儿的语气说话啊？比如说‘我不会乱来的，我现在心里想的全都是咱们这个家’。”
叶爸爸肉麻得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这么恶心的话，谁会说啊？”
“你追求妈妈的时候不就会说么？”
“此一时，彼一时！”
“您这叫过河拆桥！”
“我这叫兵不厌诈！”叶爸爸吃饱饭，放下筷子说：“都一家人了，还装什么装？”
“可就算我和妈妈不是外人，您也不能一直把自己最差的一面暴露在我们面前啊？您就不怕妈妈哪一天真的受不了了，会离开您？”
其实叶妈妈很早就分析过了，叶蓁蓁她爸爸这个人不是不会说好话，而是懒得说好话。归根结底，他就是自私，自己怎么爽怎么来，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她应该不会的。”叶壮志挺有信心地说：“你妈要面子，怕别人说闲话。而且她就算是为了你也不会离。”
“爸爸，您可不能这么有恃无恐啊。”叶蓁蓁警告地说：“妈妈漂亮又能干，可是很受欢迎的！”
叶壮志好像从女儿的话里面听出了点儿什么，感觉有点不对头，就问：“你妈受谁的欢迎了？有人追她？”
虽说这个话题似乎有点少儿不宜，但叶爸爸就是这么个没数的人，经常在女儿面前说起很尴尬的成人话题。
比如俩人在一起看电视，看到电视机里有人接吻的时候，叶爸爸不会像别的家长那样让女儿避开，而是和她讨论起那个女演员的吻技，或是那个男演员是不是真的入了戏。
这个，该说他是开放呢，还是为老不尊呢？
“我能感觉出来，有好几个人在对妈妈示好，只不过妈妈暂时没有看上的罢了。不过您想想看，您在家里对她横眉冷对的，外面有人对她嘘寒问暖的，她心里面会不会不平衡呢？”
“我啥时候对你妈横眉冷对的了！明明是你妈不给我好脸！”叶壮志一脸委屈地说。
“爷爷奶奶不是说过嘛，两口子过日子，谁都不让谁是不行的。爸爸你是男子汉大丈夫，稍微让着点我们这些小女子不行么？”
“你这小丫头！就会欺负你爸爸！”叶壮志笑骂了一句，见女儿不动筷子了，就问：“吃好了？”
见叶蓁蓁点头，叶壮志就开始收拾碗筷了。
只要是和爸爸一起吃饭，叶蓁蓁从来都没刷过碗。
她觉得这是爸爸一生中最帅气的时刻。
端起碗筷的叶壮志此时还不知道，他已经被女儿在心里默默地封为了“洗碗侠”。
说起来真是奇怪，妈妈不在家的这几天，叶蓁蓁总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
明明妈妈天天在她耳边念叨的时候她还嫌烦呢，冷不丁妈妈不在家嘟囔她了，她又觉得家里空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