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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看着他,裴长生乌黑的眼珠转了转,转过头去朝前走道:“你不想说就算了。”
“我爷爷已经死了,房子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反正我生下来的时候已经修了很久了。”我双眼直直的盯着裴长生道。
心底里却突然不想告诉他关于房子的事情,尤其是花盆下面的那些碎骨。
裴长生目光闪烁着看着我,过了许久才轻轻一笑没有再问,又跟着我慢慢的朝着陈婆家里走去。
陈婆见我过来十分高兴,又是端茶又是端水果的,听说裴长生是我老公,更是盯着裴长生一个劲的交待要对我好。
看着她兴致这么高,我实在是没办法开口突兀的问女医生,好不容易吃了一个苹果,半块西瓜,陈婆又说要做饭的时候,我忙摁着她坐下,问她知不知道那个女医生现在哪里。
陈婆开始也跟我一样一愣,后来听我说是医院那个女医生,这才想起来说要问一下她家那个在警察局工作的亲戚。
老人家都是十分热情的,尤其是陈婆这种从小看着我长大,把我当半个孙女的老人家。
一听说我想知道,立马让我坐着她去打电话。
只见她翻出一直破旧的小本本,戴着老花镜一页又一页的翻找着电话号码,然后在座机前面一个又一个数字的摁下去。
我也不好意思偷听她讲什么,坐在堂屋里的凳子上,看着裴长生依旧双目沉沉的看着门外的巷子,好奇的走过去,顺着他的眼神朝着巷子外面望去。
依旧只看到弯曲的青石板路,老旧的房子,参天的大树……
“这里很安静,几十年没有变过了吧。只可惜以前我竟然没有来过这里。”裴长生以十分肯定却又遗憾的声音说到。
我不解的看着他道:“你家住山顶别墅,这里都是靠近郊区的老巷子,你怎么可能来过。”
裴长生笑了笑,精致的五官以从木窗子里洒进的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这时陈婆笑着从屋里出来,跟我道:“问到了,那女医生被抓之后就一直神神叨叨,被转到军区医院去了。”
我听着心里就是一沉,军区医院离这远不说,而且还有士兵看守。
裴长生却大方的朝陈婆道了谢,还邀请她有空到我家去坐,牵着我的手就走了。
我心里却不知道怎么是好,推了推裴长生道:“军区医院我们进不去。”
“实在进不去就晚上进去!”裴长生抬头看了看天,牵着我大步的朝家里走去。
才到院子里,我就听到屋里喧哗一片,大呼小叫,尖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与裴长生对视了一眼,我立马快步的朝家里走去。
门一推开,迎面就是一只巴掌大的蝎子伸着两只大钳子朝我扑了过来。
我看着那黑中带红的大蝎子先是一愣,后忙把身子朝下一弯,跟着才想起我身后站着裴长生。
头还没扭过去就感觉到面前一热,就见一张明黄的符纸带着火飞快的朝我飞了过来。
这下子我连头都不敢扭,直接掰着门框把自己朝门边一拉,就听到耳边的头发传来滋滋的响声,跟着一股烧焦的味味道就传了过来。
忙回头一看,就见裴长生一手捏着那只大蝎子,一只手夹着那张燃得哗哗响的符纸,冷冷的看着屋内,嘴角竟然轻轻的抽了抽。
能让裴长生变脸,我顿时感觉不大好,慢慢的扭过头去,我就不只嘴角抽抽了,我全身都在抽抽。
我都不知道这还是我家的客厅,墙上爬满了毛茸茸的大蜘蛛,个顶个的大,趴着不算脚都至少有碗口大,四面墙都爬满了。
天花板上攀着一只颜色鲜红的身体有水桶大小的大壁虎,尾巴紧紧的贴着天花板,却还伸长着舌头咝咝的作响。
阿彩盘在沙发上,依旧是闭着眼睡着了的样子,只是沙发这里一个洞,那里一团焦,明显曾经也是战场。
靠近厕所的那边地上满满的全是癞蛤蟆,而靠近窗户那边却又全是拇指大小的毒蛇,可窗帘上已经烧出了好几个大窟窿。
蝎子地盘不大,在毒蛇和癞蛤蟆之间,却一只只全部都有刚才朝我扔来的那只大。
而站在屋子正中间的却是朝我吐着舌头的阿南和那个一身中山装正伸手摸着头发装无辜的玄德。
两人见我盯着她们,立马把脸转了过去。
缩在沙发一角连却都不敢动的元宝立马从沙发上小心的跨过阿彩朝我跑来,十分委屈地道:“阿南姐姐跟玄德哥哥在比试,可元宝好怕。”
我看着他眼睛里闪过的光亮,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估计也兴奋吧,双眼依旧冷冷的看着阿南。
“依依姐你回来了啊!”阿南被我看得心虚,立马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裴长生朝里走道:“这个臭道士欺负我,师父帮我!”
我正奇怪谁是她师父,就见裴长生把手抽了出来,双目沉沉的盯着玄德道:“纯阳之体?”
“哎呀!”一直摸着头发,想把发型摸得油光闪亮的玄德立马长哎了一声,痞气立现的看着裴长生道:“一不小心被你看出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贫道确实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纯阳之体,天生修道的材料。”
玄德说得虽然怪里怪气,可我心里却是一惊,昨晚这家伙说他辈分高就是因为他天赋好,还吐槽说我有引魂使者相助,如果我当道士辈分肯定高,可听裴长生的语气似乎纯阳之体十分的厉害。
裴长生看了一眼玄德,把手里那里大蝎子朝地上一扔,然后夹着那张符纸轻轻一扬,猛的朝玄德道:“那就让我见识一下纯阳之体!”
他声音一落,那张半燃着的符纸在半空中哗的一声,冲天的火不瞬间就朝着玄德扑了过去。
我心里暗叫不好,一手扯着阿南一手护着元宝就朝外面退,边退边朝里面两人道:“这里面的家具都是我爷爷办的,很值钱的!”
“我赔!”两人这时到是异口同声。
玄德轻轻一笔,单手掐了个手势朝前一引,那张发了冲天火光的符纸立马就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跟着却又掐着手朝裴长生冲去。
可刚冲到一半,天花板上一个黑影就掉了下来,腥红的长舌对着玄德就卷了过去,正是那只攀在天花板上鲜红的大壁虎。
玄德忙朝后一退,双手掐着的手势不变对着壁虎的舌头就夹去,只听见滋滋的身音传来,那根壁虎的长舌头竟然冒出了浓浓的黑烟。
我一边拉着两个小家伙朝后退,一边扭着头去看裴长生,却见他双手时而伸出一根手指,时而生出两根手指,嘴唇轻动念念有词。
玄德夹着壁虎的舌头用力一甩,那只大壁虎就朝着裴长生砸了过来。
我正想开口叫裴长生,就只见哗的一声,四面墙上一直趴着没动的蜘蛛竟然哗的一下全部都朝着那只飞过来的壁虎吐丝。
客厅里立马一团团白丝乱舞,在半空中的壁虎被一团蜘蛛丝拉住,硬生生的从半空中掉落了下来。
可壁虎刚刚一落,就见玄德脸上带着轻笑,手朝着裴长生一扬,无数跟他开锁时用到的巴掌大的小人从他手心中间跃起,迎风而长,双脚一落地就朝着裴长生奔了过来,裴长生瞬间就被淹没在了纸人堆里。
玄德呵呵的大笑,可他笑声刚起,脸色突然一变,只见他的双腿已经被那些小毒蛇给缠住了,而阿彩不知何时已然悄悄的盘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边只听见裴长生清喝了一声,那些围着他的纸人突然一怔,立马就化成纸人倒地缩成开始的大小。
“你这算什么本事,这些毒虫全是阿南的,有本事你用自己的啊!”玄德一边小心的瞄着脖子和脚下的毒虫,一边不服气的朝裴长生道。
“能控者就能用,你也不是没出全力,反正只是玩玩!”裴长生嘴里轻吹了下口哨,玄德身上的毒虫立马就朝四周散去。
阿南忙惊呼一声,拿着她那个小包站在厕所边的角落里,嘴里轻轻的念着什么。
那些毒虫迷糊了一下,立马排着队一般的朝着阿南的小包包里钻去。
不知道这是我第几次见阿南用她那个小包,可实在是装的东西已然超过了我所有的想象。
这么好的一个包,她竟然在里面不是装冥币就是装毒虫,这也太浪费了一点吧。
玄德心有余悸的伸手摸了摸脖子,朝裴长生耸了耸肩道:“我的本事是用来收鬼,可你已经不算鬼了,所以我只能用平常的东西跟你玩玩了,难不成我还能引道雷来砸你啊!”
“多谢!”裴长生朝玄德点了点头,坐在我身边后又朝玄德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道:“你在医院摸骨说……嗯……”
“说你丈母娘的骨头不是活人的!”玄德见裴长生一下子吞吞吐吐,立马接口道:“人家女儿都嫁你了,一句丈母娘都叫不出口,依依还不如嫁我得了。”
裴长生听着脸色一沉,我也是脸上一红,这玄德还亏是个道士,怎么说话这么没遮掩,而且我什么时候跟他那么熟,都能叫我依依依了。
玄德见我们俩变了脸,立马呵呵了几声,讨好似的朝前凑了凑道:“不过我有办法让你们看到你妈骨头里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