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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伢子见到他的包,眼里立马闪过精光,可一想不在他手里,脸上的怒气一闪而过,跟着一见是我,先是一愣。
然后立马哈哈大笑道:“张总,这点钱你看得上就拿去,只要你跟我合作医疗器材,日后我隔几天就给你家送一袋这样的钱,保证你日后想开什么车就有什么车,想住什么房就有什么房,包养小白脸什么的根本就在话下。”
他现在已经整个落到了钱眼里去了,还是一个又深又大的钱眼,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只得回头看了看裴长生,让他来解决。
他冷着脸就慢慢的走了过来,一包扯过那些钱,朝着半空就是一甩道:“这点钱我们不放在眼里,就想知道你是哪里来的!”
“打牌赢的啊!”森伢子愣愣的看着裴长生,然后看着漫天朝下飘的钱又有点心痛,似乎又被裴长生身上的冷意给吓到了,朝车边缩了缩道:“不行吗?”
“我是问是谁过手交给你的!”裴长生声音越发的冷朝森伢子逼进了一步,光是听着那声音都能让人结冰。
裴长生的脸上是我前所未见的冷意,连眼睛都朝外迸着阴冷,似乎森伢子跟他有很大的仇恨一般。
我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惹到裴长生了,手不自觉的扯了扯他,总感觉这样的他是我从来都不认识的裴长生。
森伢子似乎也被他吓到了,整个人都栽到车里,声音都有点发抖的道:“是何进!依依也认得的,就是住我家对面的何进!”
我一听是何进,心里就是一阵怒气闪过,那人根本就是一个无赖,丰厚的家底被他败光了就靠打牌混饭吃,后来差点饭都吃不下去了,却又被人下了玻璃降,还教他借别人的运道。
一想到这里,我猛的发现森伢子的运道好像真的是好得过了头,跟裴长生打了个眼色,让玄德看着他,然后扯着裴长生到一边把何进的事情跟他说了。
何进的事情裴长生也是知道一点的,当初何进要解玻璃降的反噬,我是一窍不通,还是问的那时候躺在棺材里的裴长生,他告诉我只要滴一滴我的血就可以了。
裴长生听着也是直皱眉,不过这事很难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森伢子运道这么旺肯定是不正常的,只是不知道到底用的什么手法。
能让森伢子运道这么旺,借他的手把这些带有魂丝的钱洒出去,还不知道前面有多少这样的钱到了别人手里,这样算来森伢子间接吓死的人还真的不少。
想到森伢子明知道何进是这样一个人,还跟他搅在一块就来气,转身就瞪了他一眼,却见云姐还在不停的扯他的耳朵,当下就又有点来火,就算森伢子做错了什么,也算是我家的人,而且她一直扯他耳朵做什么。
“云姐气他不听他老婆的话,说他耳朵不进油盐。”鬼大姐小心的瞄着云姐,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实在是无语了,估计是云姐自己吃了男人的亏,所以恨森伢子不能给淑媛一个安稳的家吧。
当下也不去管他,一堆人围在森伢子旁边让他说这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森伢子都委屈死了,尤其是裴长生冷着一张脸,玄德又是一脸的痞子样,旱烟老汉又不停的嗒吧着烟,总感觉这三个人会一言不合直接对他开打,忙一五一十的交待。
何进自从被我解了玻璃降之后,就经常来他家里串门,碰到吃饭了就顺带吃点饭,这样一来二去摸准了八表婶家吃饭的点,还踩着点来。
八表婶想着他一个人做饭也挺难的,也就多摆一个碗也没多说什么,可这样一来二去森伢子倒和何进混得挺熟。
何进还隔三差五的请森伢子出去吃宵夜,一吃就是大几百,有时何进也给八表婶家买菜,一买也是大几百,但森伢子根本就没见何进上过班。
于是何进就跟他说,可能是他前段时间运气太差了,现在把那镜子砸了,运气回来了,所以做什么都顺,他现在搞投资借他爸以前的关系,根本就不用出门,在家都有钱数。
一两次森伢子还感觉没什么,还劝何进有钱也省着点花,存个首付供个房也不错。
可见多了也就只有羡慕了,所以再一次听何进说运道好的时候,就开玩笑的说为什么他前段时间被借了运,这段时间也不见运气好啊?
何进开始还不肯说,是森伢子叫了瓶酒把他喝得晕乎乎的才告诉他,说运道这东西其实人都时好时坏,要想运道好,就得把自己的生辰八字沾着自己的血写在一张纸上,然后把那张纸烧了,连水喝下去,再每天喝一口鲜鸡血,保证每天运道很旺。
森伢子听了也只是唏嘘一下,可有一天八表婶在家里杀鸡,他看到现成的鸡血突然灵机一动,飞快的跑回房间沾着自己的血写下了生辰八字,又烧成灰喝下去,再趁着八表婶还没煮的时候,用手指沾了点鸡血。
他的想法是,反正没用也就喝了点灰吃了点生血,应该没什么问题,试一试也不亏什么。
可这一试就发现他运道一下子旺了不知道多少倍,事事皆顺不说,打牌都是旺得不行。
于是森伢子每天上班前都转一趟菜市场,花几块钱沾点鸡血喝。
时间越久,森伢子就发现他的运道越旺,连何进打牌都是输给他,每次输得没现钱了,何进就打欠条,保证第二天下午给他。
刚好森伢子下午要来看淑媛,于是顺带就带过来把钱给存了。
我听着冷笑道:“你不是说何进不打牌了的吗?怎么又打了?”
“是我叫他打的!”森伢子生怕我们打他,忙朝车里一缩道:“这钱我也不要了,合作我也不做了,你们……你们……”
我一把扯着他,正想让他带我们去找何进,就感觉他手上的脉沉得不行,而胳膊上竟然带着一个个圆圆的青印记,圆溜溜的就好像是被旱烟老汉的烟枪给敲出来一样。
如果换成以前我也会认为是血小板凝结,可现在我可以肯定这些东西不正常,忙看了看裴长生,朝他指了指这些青印。
裴长生只是瞥了一眼,就冷笑道:“这是鬼印记!”
森伢子开始还莫名其妙,见我们都瞄着他的手,立马大声道:“我去医院检查过的,没事的。”
“你最近是不是晚上总睡不好,总感觉身边有人走来走去,老是有那种突然坠落的感觉,还经常掉到床下?”裴长生并不急着跟他解释,只是朝他慢慢的道。
森伢子脸色发沉,又朝车里缩了缩,却又被玄德笑嘻嘻的扯住了,忙解释道:“我最近换了房子,住在市中心,有点吵,加上我认床。”
“那你最近是不是头发掉得特别多,还牙齿松动发痛,经常出血,有时小便都带血,而且下面不能起来,看到太阳光就感觉特别的刺眼,还老是做梦,梦到那些死去的人,你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伸手朝你讨钱。”裴长生又一字一句的说着,似乎一点都不怕森伢子不信。
“是又怎么样!”森伢子脸色一下子就白了,看着裴长生冷冷的道:“我家以前没钱,所以都是我们找别人借钱的,一直看别人眼色。我现在有钱了,我做梦梦到别人朝我借钱怎么了?”
“你是不是死死抱着那些钱不肯给?而且只要找你要钱的人多,你又不肯给,第二天你打牌赢的钱就越多?”裴长生又不紧不慢的追问。
这下子森伢子完全大火了,根本就不顾裴长生那张冷脸,一把推开玄德扯着他的手,一边打火一边大声道:“对!就是这样,我以前就说过,无论是谁找我借钱我都不会给的,尽管现在这些钱我来得容易,可我就是不借!”
“哼!”裴长生把我扯开,看着森伢子开着就要走的车,沉沉的道:“那你就没有发现,你越来越不用睡觉了吗?只怕现在你白天都能看到那些死人了吧?还是现在白天就有一些死人找你讨钱呢?你是不是还是死死的抱着那些钱不肯给他们?”
裴长生越往后说我就越怕,紧紧的扯着他的胳膊,眼睛用力的眯着,裴长生这说的已经不只是降头了,只怕还涉及到了鬼魂方面的事情。
原本一下子强硬起来的森伢子立马就泄了气,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不停的摇头道:“我只是太兴奋了,不想睡觉,所以有点眼花。只是眼花!”
“只怕不是眼花吧,你身上这种青印子已经全身都是了吧,医生还告诉你这没事吗?”裴长生伸手,一把掀开他的衣服,指着他身上那些青色的印记道:“我想你小时候也听过这些东西是什么吧?”
“这可是鬼抢钱,我就不信你没听说过!”裴长生冷冷的把他的衣服又扯下来,然后拉着我朝后面退了两步让出车子的路线,朝森伢子慢慢的道:“这些钱来路本就不正,又是从鬼手里抢回来的,你有命挣没命花,害了自己还害老婆孩子,坑了父母又坑别人。要走,你就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