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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德见我沉思,眉毛立马一皱,眼底里闪过后悔,想了一会,这才朝我问道:“我师兄养鬼犯了事,那他是怎么养裴长生的魂的?”
这问题跟我那个差不多,如果我拒绝肯定是有其他问题,可这答案我是真的不知道,只能老实的摇头道:“你可以换一个。”
玄德眼里有怒意闪过,想了一会这才道:“裴长生跟鬼王是有什么关系?”
“兄弟。”我心底里松了一口气,十分自然的回答道。
同时又安慰自己,这也不算骗人,鬼王是真正的裴长生,而现在附在他身体里的秦长空也只能说是他兄弟了。
反正除了我和裴长生估计也就玄贤知道了,不过我想他肯定不会告诉玄德的。
这么算来,我也不算骗他,所以心底没有半点的自责。
玄德最想知道的也就这两个问题,听我一答,立马一脚油门道:“不玩了,跟你玩没意思。”
其实我是想他再玩下去的,一来我问的他可能都知道,可他问的我是真不知道,所以吃亏的就只有玄德而已。
到家里,何进已经走了,阿南和元宝在吃东西,见我回来,阿南立马告状,说是旱烟老汉把何进气走的,一边说没办法救人家,一边又要支使人家买烟买酒,半点都不浪费资源。
森伢子却因为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直接缩到我家以前的客房睡觉去了,连床都是自己铺的。
晚饭是玄德做的,以致于最后这货一边吃饭一边念叨着一定要把彭阳给叫回来,要不然天天给我们做饭累死了。
可除了他自个,谁都没理他,不一会下班回来的云柳又跑了过来,一进门直接吆喝玄德去加个碗。
这货双眼一瞪,可见云柳一幅生无可恋的模样,沉叹了口气,一边说裴长生害人,一边老老实实的去拿碗。
云柳好像一天没吃饭一样,飞快的扒拉着饭,我一碗没吃完,她都盛了两碗了,那速度连向来吃饭快的阿南都比不上。
她一吃完,然后把碗一放朝我道:“等会你跟阿南必须去裴氏一趟,今天又有人把裴氏的中药材朝外运,因为泰国那边有人给他家里人都下了降头,如果今天药材不出港口的话,他家里人就都没命了。”
“那你还有心情吃饭!”玄德立马瞪大双眼看着云柳。
我听着也十分吃惊,怎么感觉泰国那边好像捅了马蜂窝了啊,知道阿南在这里还一个劲的下降头。
这念头一闪而过,我猛的知道这事可能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只是要中药材,大不了提价而已,可一次次的下降头明显是行不通的,只怕是有人在趁机捣乱而已。
朝云柳点了点头,然后飞快的扒拉着饭,瞪了一眼还在沉思的玄德,让这货也快点吃,他现在吃我家的住我家的,不做点事怎么行。
玄德开始还想暴发,后来见旱烟老汉也吃快了吃的速度,盘子里的菜明显已经开始见底,立马什么也不顾了,大口大口的扒拉起来,搞得元宝一个人都愣了。
出门之前我去看了下森伢子,这货不想吃饭,也不想说话,我说我们出去有事,让他饿了就出去吃饭,我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留了钱,然后告诉他我家这房子不干净。
森伢子倒是看得开,说他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了,还在乎什么鬼不鬼的,不过来了我家之后那些讨债鬼都再也没有来过了。
我想了想了没当回事,毕竟我家这环境特殊,连云姐这种鬼王级别的都吃惊,可见一般的小鬼根本就进不来。
这样想想的话,森伢子呆这里还算安全。
依旧是玄德开车,我们一堆人直接去的我妈的那个医院,这让我感觉十分的不好,要知道这医院已经出过好几次事了,从来都没有安静过,以至于每次我来看我妈,都总感觉她住在这里不安全。
裴氏的人一见我来,立马紧张的迎了上来,然后直接带着我们上了顶楼,好笑的是竟然就在我妈隔壁。
那位高管的家人一共是六位,全部都被紧紧的绑在病床上却还依旧不停的扭动着身体,大声的吼叫。
其中一个女孩子才六七岁的样子,穿着粉色的小裙子,原本清秀的脸这时死青死青的,嘴里大口大口的朝外吐着黑水,双眼已经开始翻白了。
我没想到竟然有人对小孩子下手了,当下想都没想,直接让人拉开重症病房的门,然后扯着阿南就进去了。
玄德和旱烟老汉立马就跟了进来,云柳忙把医院的那些人拦在了外面,朝我点了点头,然后帮我把门给关上了。
忙叫元宝帮我把窗帘都扯起来,阿南似乎见不得跟她同样大的孩子受苦,急急的奔向那个女孩子,然后又飞快的后退,朝我摇了摇头道:“下降头的这个人,可能跟给裴夫人下降头的是同一个人。”
我还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阿南立马扯开那小女孩子的衣服。
只见原本应当白皙娇嫩的皮肤上面,一条条跟血管一样大小的黑色东西在下面钻来钻去,还有头一样的东西拱了起来。
我忙转身把其他几个人身上的衣服扯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泰国佬,这根本就是裴氏内部有跟那个给裴夫人下降头的人勾结。
什么来进药材,只怕试探裴家实力的成分大一些。
先是给我和云柳以及那个倒霉的周主管下降头,来试探我是不是会降头术,然后又给那些普通的员工下降头,逼我露出底牌。
现在这样子,估计一来他是知道裴夫人已经被我们给救走了,现在一是示威二是再一次试探我们,根本就是挖了一个陷阱给我们跳,却又不能不跳。
除了裴夫人和裴长生,到底有没有人能解这样的降头?
我心血翻滚,总不能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把人命当回事,我妈一个躺在隔壁的病房里,我都已经心痛不已了,那个高管一家六口全部躺这里,他还有什么不会做的。
脑子里其他想都没想,我一把抽过旁边柜子里放着的一把手术用的镊子,对着手腕就划了下去。
这种降头阿南是没办法解的,玄德和旱烟老汉根本就对降头术一无所知,想要这些人不死,那就只有先拖着命。
玄德看着我眼神闪了闪,二话没说,掰开那小女孩的嘴方便我把血滴进去。
那女孩子开始还不停的扭动着身体,大口大口的呛着,可吸了几口之后,猛的睁开了双眼,头用力的朝上一抬,死死的咬着我的手腕,大力的吸着我的血。
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嗜血的疯狂,牙齿深深的咬到我的肉里,似乎还不满足,恨不得把我的肉给咬下来。
“依依姐?”阿南见状,十分紧张的看着我,扶着我的手道:“这么多人?而且你的血已经发黑了。”
我朝她苦笑着摇了摇头,用力扯着胳膊上的血,见那女孩子好一点了,这才猛的抽出手来,然后朝着旁边的人转去。
六个人喂了下来,我发现我整个人都虚脱了,刚想让玄德帮我看着这六个人,千万不能让他们死了。
话都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家里了,玄德就坐在床边像模像样的给我号着脉,见我醒来递了一颗药丸给我道:“你先吃了补补气血,然后我想办法给你开张活血的单子。”
我想都没想就把那药丸吞了进去,有点好笑的朝玄德道:“死人一个你还号什么脉,活血也没用!”
“知道自己都是死人了,还这么拼命救人做什么,大家一块死了不是更好!”玄德把手指收回来,朝我摇了摇头道:“其实你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死人。”
“蜘蛛降是以蜘蛛缚住你的心跳,从而使你血流不畅,以致脉息全完,一般人是摸不到,可我这种人天赋不同,却能摸到。”玄德十分得意的朝我扬了扬手。
我十分不相信的瞥了瞥他,然后闭上眼道:“我虽然不是学医出身的,可多少还是知道点常识,有没有心跳还是知道的。”
“你也别这么没信心,至少你体内还有线蛇啊,丁炎这小子连雷心桃木都给你了,肯定会想办法救你的。”玄德朝我哈哈的笑着。
可见我盯着他,立马又换了个正脸道:“蜘蛛降以控制心脏供血来控制人的血液,然后裴夫人给你用药维持血流,那药里面估计成份比较复杂,所以你的血里面才会有蜘蛛卵,至于你的血为什么能解降头,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裴夫人那药的原因?”
我摇了摇头,如果是裴夫人那药的原因,那裴长生肯定会知道一点的,但明显裴长生对蜘蛛降也没有办法,那就是说我的血跟裴夫人给我用的药没有关系。
可为什么,在何进出事的时候,裴长生就告诉我,可以用我的血来解何进的降头。
后来我跟阿南求证过,中过厉害降头的血是不可能解其他降头的,不过当时她说这个也不肯定,因为蜘蛛降她没有见过。
但裴长生当时为什么这么肯定?
就算能解低等的降头术,那为什么他又会用我的血来抑制裴夫人体内的蜘蛛降和念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