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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耿,你怎么不说话,你在想什么?”尹一凡的话在他的耳边响起。
“哦……我,我在想叶雯……想她可能去了什么地方……”他顺着思路实话实说了。
尹一凡霎时松开她,一个人往浴场的公共淋浴房径直走去了。黄耿苦笑着摇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一凡,不高兴了吗?”他上前拉住她的胳膊。
她转回身来一脸愤怒和委屈,“叶雯,叶雯,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的叶雯!你什么时候能从叶雯失踪的阴影里走出来呢?”
黄耿叹口气蹙紧眉头,加重了语气,“尹一凡,你和叶雯是好朋友啊,难道你就不着急吗?这么多天过去了,叶雯没有一丁点儿的消息,你说我能不急吗?”
“又不是没找?不是找不到嘛!也已经报了案,警方寻找总比我们自己找寻更得力吧?我是觉得,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的,总不能一直这样不管不顾地找下去吧?”尹一凡振振有词。
“你错了,我会一直找下去的,不会放弃!直至叶雯找到为止!”黄耿遥望着远方,语气不容置否!
一句话呛得尹一凡半天缓不过神来,心里忽然莫名地对叶雯就产生了嫉妒和恨意。
这个叶雯确实了得啊!她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令男人们对她那般痴心不改?
同时内心也是一阵委屈袭来,她对黄耿这般好,可他竟然在拥抱她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叶雯!真的悲催!
这样想来,委屈就蔓延开来,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黄耿也意识到他话说的语气有些重了,想到她痴痴的在岸上等他这么久,心肠立时就软了下来,于是躬身将她扶起,“对不起!最近心情焦躁,别介意啊!”
她伏到他的身上哭得更起劲了,眼泪都流到了他的身上。
他轻轻拍拍她的后背,温和地劝说着,“你看,天都黑了,我都饿了,咱们是不是要抓紧回去了?我现在很想吃你做的手擀面呢!那种用黄瓜丝拌的炸酱面啊,好爽口啊!”
她终于慢慢止住哭泣,娇嗔地捶了他一掌,然后两人一同走向浴场的公共淋浴房。
……
叶雯莫名失踪后,对齐昆明的打击简直是致命的。他自认为是因为他的那天离开,叶雯才出现的不测,故而他整天被自责和悔恨缠绕着,已经无心作画,无心经营了。他发疯般地游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焦急地寻找着叶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从没有停下寻找的脚步。
在E市的街头,在城市热闹的公共场所里,齐昆明举着他的画像寻找着。在他经营过的店铺附近,他还将那幅画,给各个店主一一过目,叫他们帮着留意一下,并留下自己的联系电话。
他蓬头垢面不修边幅地行走在街头,人们都以为他是流浪的艺人。这倒是点拨了他,坐吃山空啊!他已经没有了积蓄。他于是重拾画笔,开始在街头给人画像赚钱了。
他选择在几处人多的地方,每天轮换着一边给人画像一边寻找叶雯。
“大画家怎么落魄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当起了街头艺人?”他的前女友高雨晴忽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和邋遢的齐昆明比起来,她很是光彩照人。
此刻,她正和一个身材颀长着装整齐的一名男子十指相扣,神态悠然自得。其实,这个男友是他花钱临时雇来的,她已经瞄着齐昆明两天了。
齐昆明没有理会她,将头扭向一边。
高雨晴勾唇笑笑,对那个牵手的男子说,“你先到别处转一下哈,我想画张像。”
“好吧!”男子松开她的手离去。
她坐到齐昆明对面的板凳上,用手将垂到前额的发丝拂到耳后,然后将下颚轻轻抬起,颐指气使的说着,“先生,画张像!”
齐昆明见到她一副自得的神态,想起她这么多年追着他不依不饶讨要青春损失费的无赖举止,已经是气不打一处来了。加之这么多天没有找见叶雯,心情也很是烦躁。就真想一脚踢翻她坐的凳子,然后再给她一拳,出出心中的闷气。
可他还是忍住了,只是没好气的说道:“收摊了,请你离开!”说完去收拾他的画笔画架子。
高雨晴依然翘个二郎腿坐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斜睨着他说着,“见到我就收摊!我有那么可怕吗?”
“画不画,我说了算,收不收摊,也是我的自由,请你离开!”
高雨晴叹口气,望向齐昆明,眼睛里流露出少有的真诚和柔情。
“对不起,齐昆明!我以往的做法确实有些过,我叫你活得很有压力啊!以至于你见到我都条件反射般的害怕。现在我已经意识到了我的错,以后绝不会再纠缠你了!这点你尽管放心!”
齐昆明厌恶地蹙着眉,背起画架子,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她的声音,“哎!给你凳子,凳子不要啦!
“不要了!”他气哼哼的甩下一句,继续不停脚的往前走。
她急了,紧跑几步拦住他,气喘吁吁的说着,“可我这次过来是来随礼的,我妈妈说你爱人那个人很好,特别的懂道理。那天,我们是赌气拿了你的补偿钱,回去了心里也不是滋味……这次返回E市就是来随礼的,来祝贺你们喜添贵子或是喜添贵女!我妈妈说,一定要在你们孩子降生的大喜日子里,为你们送上一份厚礼!你老婆生了吗?”
高雨晴前边的话令齐昆明有些瞬间的感动,可是听到后边就越听越不是滋味了,甚至产生了疑惑。觉得她的话中好似有几分讥讽的意味,也好似话中有话。难道叶雯的失踪和她有关联吗?她……在害她……不会吧?
顿时冷下脸来,将冷冽又疑惑的目光投向高雨晴,眸光锋利如剑锋。高雨晴感觉自己已经快被他的眼神杀死了,后背都透着凉气。
不解地问道,“你干嘛那样看着我,我是好心嘛……”
他将眼睛眯起,依旧死死地盯住她的眼睛看,牙齿缝里发出的声音冷冽低沉,“告诉我,她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