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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凤九歌刚陷入睡眠之中，就被门外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
她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往外走去，见众人都往池塘的方向去，她也跟了上来。
“怎么回事？”凤九歌见一群又一群的人围着，只能问身边的侍女。
“大小姐，”那侍女脸上明显很惊慌，“死……死人了。”
芷秋将身边的人往外拦了拦，给凤九歌留了一条能过的路。
一个女子的头正埋在水里，整个人都呈一种向前倾的状态。两侧的土壤被水打湿，淡淡的泥渍沾上凤九歌的小腿，有些发凉。
“小姐，”映碧拿来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先把衣服披上。”
“来人，将她抬起来。”凤九歌皱着眉头，天色这么暗本来就看不清事物，这女子还被人推的这么趴着……
从现场来看，这女子应该是自己站在这里的时候被，人从背后将头摁在水里，由于挣扎，才会将水迹溅到两边的土壤上。
这人的背影，怎么这么眼熟……
只是凤九歌站在后面，等到士兵将人捞上来后她才认出，不是青葵又是谁？
“小姐。”映碧惊恐地抓住凤九歌的袖子，她怎么也没想到凤九歌刚说完不久，青葵就真的出事了。
凤九歌看见她的样子时也被吓了一跳，不过碍于现在在场的人太多，她不能表现出一丝异样。
“有谁认识她吗？”凤九歌强忍着不适，开口问道。
“回……回小姐，这人好像是二夫人身边的青葵。”一个颤颤巍巍的女声从人群中冒了出来。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我以前也在二娘的身边见过她。”凤九歌装作回忆的样子。
人迟迟没有来齐，凤九歌看着青葵的尸体摆在地上，就任由她这么在这儿似乎也不太好。
她往前走了两步蹲下：“有没有干净的丝帕？”
“有。”旁边一直看着她的人立马拿了过来。
凤九歌接过后先是将青葵脸上的脏东西擦了擦，她的脸上并没有其他伤痕，只是鼻子和嘴巴不断有泥水溢出，应该是在挣扎的时候不小心呛进去的。
“发生什么事了？”正当凤九歌准备继续检查的时候，杨清雅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禀姨娘，二夫人房下的青葵死了。”她一问，底下的人立马接道。
凤九歌眼中闪过一丝晦涩，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她动手检查的时候来，这女的果然是把一切都算好了。
杨清雅一副女主人的模样，仿佛这个将军府就是她做主一样。
“姨娘怎么来得这么慢？”凤九歌站起身，看着杨清雅。
她穿着一件单薄的袍子，本来就清瘦的身子，在这夜色之中更显柔弱。
凤九歌的眉头皱了皱，杨清雅这样穿着她确实不能说什么，但是未免也太……
“冷不冷？”凤擎天从她身后走了过来，伸手拥住她。
凤九歌微微埋下了一点头，不过也借着这个角度仔细观察了一下凤擎天的脸色。
几日不见，他的脸色比之前难看了许多。
如果他一直跟着杨清雅，她应该怎么把解药送过去呢？而且，看他现在这个模样，肯定是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
凤擎天的警惕性一向不低，但或许就是因为他见杨清雅只是一个柔弱女子，便将这戒心放下了。
凤九歌思索着抬起头，只见杨清雅的视线正盯着地上青葵的尸体，眼珠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将军，这青葵既然是二夫人房间中的人，不如我们将她叫过来问问？”杨清雅轻声说道。
凤擎天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自从他出现在凤九歌的视线中，就没有一刻离开过杨清雅。
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真不好。
凤九歌藏在袖子里的手攥成了拳头，那关节泛白得吓人。
没过一会儿，刘氏就匆匆赶到。
她一来便走到青葵面前，细细辨认了一番。再抬头时，她的眼眶已经开始泛红。
“将军，你可要为青葵做主啊？”刘氏当着众人的面就跪在了凤擎天脚边。
凤九歌心中一惊，刘氏这是想要做什么？
凤擎天不情不愿地看了她一眼，在杨清雅的劝说下才开始处理眼前的事情。
“仵作呢？”凤擎天沉声发问，他语气中隐隐有些暴躁的感觉，吓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属下在。”那仵作硬着头皮走了上来。
凤擎天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直接说结果。”
“禀将军，属下在这女子脖子的后方发现了轻微的红痕，以每个红痕所隔距离的宽度来看，她应该是被人从身后一把掐住脖子后直接将头摁进了水中，”仵作顿了顿继续说道，“从她吐沙的情况来看，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一个时辰，身上其他地方并没有伤口。”
凤擎天转头看向周围的人：“你们有什么看法？”
众人立马摇摇头，一句话都不敢接。
“这么晚了，她没事来这里作甚？”凤擎天有些疑惑地问道。
凤九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按照仵作的话来推，青葵出现在这个地方顶多是在一个时辰之前。这么晚了，肯定是有人约她出来。
但是在这个府里还会有谁约她呢？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谁？”凤九歌问向旁边的人。
“回小姐，就是前面站着那个女子，她名叫春夏。”说着，她的手还指了指站在前方的女子。
凤九歌想了想，悄悄走到她的身边：“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发现这里有人死了？”
名为春夏的侍女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边多了个人，凤九歌一开口就将她吓得不轻。
“奴婢本来在房间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恍惚中觉得身边的人在动，但奴婢以为她只是起夜便没有多想，之后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伸手一摸身边的被子完全是凉的才清醒了些。”
“等等，”凤九歌打断她，“你的意思是你和青葵住一个房间？”
春夏点点头：“准确来说应该是我们五个人一个房间。”
凤九歌咬了咬唇，思考了一下才继续道：“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