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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四人悄然潜回上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至于陈洁生和长谷川熊被刺杀的讯息也不会被传到上海，只能在南京方面发酵。
卢俊杰把罗小依送回宿舍，三人就回到了别墅。
来到了书房，卢俊杰给老鬼子和欧阳南递上了茶水。
“俊杰，你一路开车够辛苦的，赶紧去休息吧，还有几个小时我们就得去司令部露面。”欧阳南摆手道。
“那好吧。”卢俊杰确实有些疲劳，转身离开书房。
“小子，陈洁生是不是很厉害，你的腿是不是受伤了？”老鬼子看他走路有些蹩脚，于是上下打量他，问道。
“这家伙战刀玩得比日本鬼子还要好，差点把我的脚给剁下来，被我躲了过去，只把鞋跟削去一块。”欧阳南把鞋脱下来，摆弄着看。
“真够悬的，你要是进到舱间就用枪何至于搞成这样，逞能也不能这么逞能吧，再这样下去，早晚把小命丢了。”老鬼子极为不满呵斥道。
“当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要亲手宰了这个畜生。”欧阳南挠头傻笑道。
“用枪也是你亲手打死他，和你用其他武器相同，你真是被仇恨冲脑，竟然变成了白痴。你要让他把脚剁下来，我是不是还得为你定制个假脚呀？”老鬼子越发不满，眼中似乎在冒火。
“师父，我错了，下次绝不会犯这种白痴的毛病。”欧阳南见老鬼子真的火了，顿时哆嗦下，立马认错道。
“你说我这么纵容你，是不是在害你呀。”老鬼子无奈自言自语道。
“师父，我坚决听你老的话，绝不犯这种低级错误。”欧阳南举手发誓道。
“好了，我们谈正经的事。”老鬼子摇头道。
“师父，我怎么觉得陈洁生是日本人呢？”欧阳南思索道。
“哦？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是日本人？”老鬼子一怔，接着问道。
“没有证据，就是直觉。”欧阳南眉头紧锁说道。
“你的直觉一向很准，估计这家伙很可能是早期打入到中统内部的日本鬼子。”老鬼子思索道。
“如果这件事属实，那么中统内部就不止他一个潜伏的日本特务，从中统所作所为来看，也就不难解释了。这件事要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欧阳南分析道。
“你是说这些在中统身居高位日本特务促成了日本人和中统的暗中合作共同来对付我们地下党。”老鬼子摸着下巴，思索道。
“没错，这件事不能小觑。”欧阳南肃然说道。
“可是这件事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无法向上级汇报。”老鬼子眉头紧锁道。
“我们只是提个预防性建议，请上级关注这件事。我想上海和其他城市地下党遭到破坏，很多同志都牺牲了，似乎与这件事有关。以前我们只是认为中统要借日本人的手来铲除地下党，但现在看来并非那么简单。如果没有中统的参与，日本人是无法找到地下党的。因为日本人对地下党运作情况不了解，根本无法识别地下党的存在，只有中统从诞生就是专门对付地下党特务机构才对地下党了解的很深。我想上海日本特务机关正在实施的秘密计划，很可能就和中统有关联。”欧阳南分析道。
“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而且还有根据。你说的没错，我们最了解日本特务机构的情况，他们对付军统还有一套，但对付共产党却一筹莫展。估计日本人想弥补这个缺陷，而中统又想暗中打击地下党，所以两方臭味相投，再加上安插在中统内部日本特务推波助澜，那么暗中合作就顺理成章了。”老鬼子默默点头分析道。
“我想日本人最想得到的就是我们共产党内部的情报，而这点却是日本人的盲点。否则日本军部也不会仰仗着黑龙会来为军部提供情报了。”欧阳南加深分析道。
“没错，黑龙会曾经通过各种渠道往延安秘密派遣了大批特务，不过这些派遣的特务都是短命的，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但中统就不同了，他们安插在延安方面的特务至今还有没暴露的。”老鬼子说道。
“这种事并不奇怪，敌中有我，我中有敌，自古以来都是存在的，只是看谁手段高明，能及时甄别出敌方的间谍。所以我们要及时提醒上级注意这方面的情况。”欧阳南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及时提醒徐凌。那么说一说罗小依调查的情况，有没有什么进展，我好一同向徐凌汇报？”老鬼子点头道。
“没有。只是罗小依和那位小姐相处的似乎不错，据罗小依的汇报，明天她们相邀去看电影。”欧阳南说道。
“看电影？”老鬼子疑然道。
“是呀。我觉得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欧阳南想了想，摇头道。
“哼！看电影本身就不正常。”老鬼子皱眉道。
“不会吧？看电影只不过是增加友谊，还有问题吗？”欧阳南疑惑道。
“陈小伶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那可是海银行公会会长陈瑞庚的千金，这样的人物能乱走动吗？我想她可能发现了罗小依的日本特务身份，想借这次机会干掉罗小依；再就是怀疑罗小依是共产党，在看电影的时候整点事，确定罗小依身份。还有一种最不好的可能，就是联合日本特务机关试探出罗小依真实身份。”老鬼子分析道。
“啊？不会吧？有这么复杂吗？”欧阳南还是难以相信老鬼子的判断，但他却格外的重视起来，因为能从老鬼子这位经验丰富的师父嘴中说出这件事，就说明这件事本身就存在着问题。
“日本特务机关绞尽脑汁在想方设法打入我们内部，不搞出如此复杂的事情来，等着挨刀吗？”老鬼子斜眼说道。
“师父分析的有道理，但前提是陈小伶就是那位假设的日本鬼子派遣的特务。”欧阳南思索道。
“在我眼里，这两个姑娘在没有确定身份前，都有嫌疑。鬼子手段你不是不知道，无所不用其极，调包，威逼利诱等等，陈小伶要是被鬼子盯上，哪还有好吗？”老鬼子勾嘴道。
“师父，我觉得你有些危言耸听，调包陈小伶那是不可能的，难道陈瑞庚就不会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吗？威逼利诱不一定就能让陈小伶就范。”欧阳南想了想，思忖道。
“呵呵，我们面前就有几个样板，你、罗小依、卢俊杰，不都是调包的产物吗？你以为鬼子他娘的就不用我们这招？”老鬼子咧嘴笑道。
“啊？也对呀，这可是最直接的办法。可是这种事却有着特定的际遇才行。”欧阳南默默点头道。
“嘿嘿，鬼子不正在创造这种际遇吗？”老鬼子冷笑道。
“你是说……。”欧阳南愣了愣，心中微动。
“没错，陈小伶和她那个同学都是从法国留学回来，这其中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谁也不知道，调查起来也相当的困难，我们这次任务不是那么好完成的。这件事我怎么都觉得透露着诡异。所以，我们要警告罗小依取消这次看电影的邀请。”老鬼子摸着下巴，思索道。
“那好，就按照师父的说的办。”欧阳南点头道。
“我取消了这个主意，让罗小依去和陈小伶看电影，但我们要在暗中跟随，观察下现场的情况，没事更好算我多心，万一有事我们还能及时保护罗小依撤离，同时我们也能做出大概的判断。”老鬼子摸着下巴，思索道。
“不过这样做有很大的风险。对了，我还有件事要问徐凌，陈小伶参加过地下党的活动吗？”欧阳南问道。
“这件事我不清楚，我代你询问下。你的意思是既然有嫌疑，那么就要切断一切联系。”老鬼子说道。
“没错。陈小伶或她那个同学如果真的有问题，可能担负着日本鬼子某个方面的重任。”欧阳南皱眉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是首次没有听懂你的意思。”老鬼子疑惑道。
“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我说如果，如果她们担负着鬼子重要任务，那么这个任务很可能就是要甄别打入到鬼子内部的地下党或军统特工。不要以为鬼子没有产生对内部泄密的怀疑，我总觉得华北司令部那件事不了了之的很蹊跷。”欧阳南眉头紧锁说道。
“哦？原来你在想这件事。”老鬼子陷入到沉思中。
“还有寺寿惠子的事也透露着诡异，我从来没听她说过，当初大本营派来调查员找过她询问过什么。”欧阳南回忆道。
“嗯，有可能是鬼子在下套，决心要找出这个人。但他们不确定这个人是谁，如果陈小伶是日本特务，那么很可能就把目光锁定在罗小依身上。当初宪兵队池田一郎也谈到了这件事，而且南京日本特务机关和宪兵总部也知道这件事。难道他们是在暗中下棋？”老鬼子脸色变得阴沉，思索着这件事。
两人的分析渐渐从中统引申到这种复杂的情况中，这也是他们的最大的优点，从分析中产生新的发现，然后再深度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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