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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oss……”祁烷紧紧地握住了拳,眼眶微红。
血葬沉了沉眸子,他手上的红光隐隐约约地再次浮现,慕容佐羽手上的剑也隐隐成型。
黑袍人对此似乎有些惊讶,看向孤倾语:“看来收获的不止是法力呢。”
“或许吧。”孤倾语笑了笑,“很高兴认识你们。”
她的手上浮现出白色的光芒,她的手微微抬起。
“来吧。”黑袍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渴望,“我最信仰的神,我将把祭品奉上!”
孤倾语垂下眼帘,她的手轻轻地触碰到了自己的胸口。
“混蛋!”祁烷咒骂一声,顾不得那么多了,锻带从他的袖袍中飞出,卷住了孤倾语的手,同时狠狠一扯,把她卷入自己的怀中,紧紧抱住,“傻瓜!”
血葬手上的红光发射向了黑袍人,黑袍人立刻伸出手,黑色的光芒散发出,抵挡住了血葬的攻击。
慕容佐羽立刻一挥剑,紫色的剑气飞出,直直扫向了黑袍人。
黑袍人立刻伸出另一只手,连续倒退了几步才抵挡住了攻击,他的语调微微上扬:“你们还真是豁出去了?”
“不要这样!”孤倾语在祁烷的怀中不住挣扎着,“血葬!慕容佐羽!你们这样不值得!”
“起码本座此刻无愧于心。小猫咪,若是你就这样死了,本座会很伤心。”血葬微微眯了眯眼。
“竹弟,我相信我们会救出染月的。”慕容佐羽也是点了点头,声音冷静。
黑袍人突然大笑了起来:“很好!一个个都求着来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一阵黑气笼罩,黑雾弥漫,祁烷一惊,周身的法力散发出来环绕着他和孤倾语,形成了淡绿色的保护罩。
血葬和慕容佐羽亦复如是,黑气中红光和紫光清晰可见。
“糟糕!夜烬还在那里!”黑雾阻挡住了视线,孤倾语想要去寻找夜烬,却被祁烷紧紧地抱在怀中。
“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走。”祁烷低低地说道。
突然,在黑雾之间,猛然乍现出蓝色的光芒!
不同于往常的蓝色,是一种蓝色中混着黑的,让人绝望的颜色。
“小……小哲哲……?”孤倾语一愣,看着那光芒越扩越大,盖过了黑光。
祁烷也是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光芒。
孤倾语看准时机,她的瞳孔变红,炎尊附体,挣脱开祁烷!
红色的光芒一路护送着她,孤倾语不顾一切地冲向了黑袍人。
“Boss!”祁烷的声音传来,显得有些撕心裂肺。
孤倾语手上的锁魂链猛然发出,在一片黑暗之中准确无误地飞向了黑袍人,锁魂链把黑袍人一层一层地卷绕住。
黑袍人身上的黑光加重了一些,他展开羽翼,居然生生挣断了锁魂链!
就在这时,在一片黑雾中,一个人影浮现。
他的手上是未成型的蓝光,蓝光比他的身体还要大。
“释放吧,鬼鸣。”夜烬低吟着,【鬼鸣】发出如亡灵般哭号的声音,狠狠地劈向了黑袍人!
孤倾语退后两步,看准时机,红色的噬莲在她的手上成型:“噬莲绽放!”
(2)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传来,似乎有个人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世界蓦然变暗。是谁在一片黑暗中轻轻唱歌?
念诵着最初识的经文,奉献上我最高贵的祭品。
我是您最忠诚的信徒。
孤倾语猛然睁开眼,看见了红檀木制成的床顶。
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耳朵似乎在耳鸣着。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在森林里和那个人……对了!夜烬,他怎么样?
孤倾语想要起身,动了动,却只觉得身体上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损伤还挺大!
“别乱动,你受了重伤。”熟悉的声音传来,孤倾语心下一惊,微微一侧头,就看见了墨白。
温柔的笑容,俊美的容颜,药草味中混杂着清香,煞是好闻。
“墨白……”孤倾语有些惊讶,“你怎么……”
“语儿,我回来了。”墨白笑容温柔,“欢迎么?”
“当然!”孤倾语立刻点了点头,“夜烬没事吧?”
“无碍。”墨白神色不变,看了看窗外,已是黑夜,“快醒了。”
孤倾语轻轻咳了咳:“那个……祁烷呢?”
一直觉得对不起祁烷来着,因为他那样为自己担心,而自己却那样对他。
只是那个时候的情况太过着急,已经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伤势比你还重,目前还在昏迷。”墨白坐在孤倾语的床边,替她把脉,“因为你离那人太近了,所发出的伤害也波及到了你自己,祁烷在最后关头替你挡住了大部分攻击。他五脏受损,好在命是留住了。”
孤倾语觉得眼眶有些湿润:“谢谢你,墨白。”
“应该做的,语儿。”墨白神色温柔,他微微侧过身,拿起碗,“先把药给喝了。”
他把孤倾语扶起,让孤倾语靠在枕头上,孤倾语十分听话地张开嘴,把药都喝下。
药不苦,甚至带着淡淡的清香,以及酸酸甜甜的味道。一如既往。
孤倾语张了张嘴“我能……去看看祁烷吗?”
“语儿。”墨白微微皱了皱眉,看着孤倾语如此坚持的神色,无奈之下叹了一口气,“我扶你去吧。”
“好。”孤倾语伸出手,轻轻搀扶住墨白,墨白小心翼翼地扶着孤倾语,不敢让她有稍微大一点的动作。
祁烷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轻轻推开门,光线昏暗,只有月光照射进来。
“谢谢,我自己进去。”孤倾语扶着门,看着墨白。
墨白刚想伸出手,手却僵在空中,最终化为轻轻一叹:“我就在门口。”
“好。”孤倾语走了进去,轻轻关上门。
月光从窗户流淌进来,静谧地洒在祁烷的脸上。
如此安宁的睡颜。
如此执着的男子。
孤倾语忍受着身上传来的疼痛,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的身边,坐在床边。
泪水慢慢滑落。
对不起祁烷,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却在如此自私地使你付出一切。
对不起祁烷,真的很抱歉。我什么都做不了。
(3)
突然,祁烷轻轻咳了咳。
“祁烷?”孤倾语立刻握住了他的手,转过头刚想把墨白给喊进来,却听见祁烷虚弱的声音传来。
“不要……叫他……咳咳!”
“好,不要,不要。”孤倾语只觉得泪水止不住地流,看见祁烷这样就是一股心疼涌来。
“你没事吧?”祁烷勉强笑了笑,看着孤倾语,他碧绿色的眸子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泽,宛如三月最明媚的湖泊。
“没事。”孤倾语摇了摇头,紧紧握住祁烷的手,“对不起祁烷,让你受这样重的伤……但如果时间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选择。”
“我知道。”祁烷慢慢地抬起手,看上去像是花了很大的力气,他轻轻地擦去孤倾语脸上的泪水,那样细致,“我知道你的心情。所以,如果时间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那样选择。”
“祁烷,我还是把墨白喊进来吧。”孤倾语看了看祁烷。
他没有穿衣服,只是被子掩盖着身子,身上缠绕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隐隐渗透出血丝。
祁烷没有拒绝,轻轻闭上了眼。
墨白走了进来,他的手上端着一碗药,另一只手上是纱布。
“我来吧。”孤倾语揉了揉眼睛,接过了墨白手中的东西。
墨白抿了抿唇,微微点头,走了出去。
“先喝药。”孤倾语轻轻扶起祁烷,用勺子舀起药,放在他的唇边。
祁烷很听话地张开嘴巴喝了下去,直到一碗药见底。
“你身上也有伤,快去休息吧。”祁烷看着她的眼神略带心疼。
“放屁,被某人保护着我好得很。”孤倾语粗鲁地说道,毫不客气地开始解祁烷身上的纱布,动作却是很轻。
祁烷流氓地笑着:“Boss,看光了我可要对我负责啊。”
“那等你先怀了老子的孩子再说。”孤倾语翻了个白眼,纱布被掀开,祁烷结实的肌肉上遍布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疼么?”孤倾语的手指轻轻扫过边缘,却突然被祁烷抓住手腕。
孤倾语皱了皱眉:“很疼吧?我立刻帮你上药。”
“不疼,一点都不疼。”祁烷笑了笑。
“那你为什么这样抓着我?”孤倾语疑惑地看着祁烷。
祁烷慢慢放开了孤倾语的手:“很痒啊,boss。”
“哟呵,倒是看不出你居然还怕痒?”孤倾语挑了挑眉,开始帮祁烷上药。
粘着药酒布刚一触碰到伤口孤倾语就立刻将手缩了回来,同时紧张地看向祁烷:“疼不?”
祁烷又好气又好笑:“不疼。Boss你是心理医生吧?没见过猪跑难道还没吃过猪蹄?在医院有看见护士给病人上药不?对我不用这么仔细,随便涂涂就好了,反正也不痛。”
“看是看过,但是那些病人的表情看上去生不如死?”孤倾语继续帮祁烷上药,动作依然轻柔,“如果你想要那样的话我倒是可以试试看。”
“不不不还是手下留情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