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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走神
梳子被老头扯的掉地上,小菜木讷的又要去摸,老头哆嗦的捡起梳子,用吃奶的力气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夜风吹着大槐树叶嗦嗦响,老头拽着诡异的小菜,小菜发邪的一直要蹲地上摸梳子,老头哀求的说:“陈先生,求您救救她,只要您救她,要了我的老命都行。”
“该说的早已经说了。”我瞟了一眼烂贫房里的大槐树,提着准备好的东西,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老人拉着傻子一样的小菜,嘀咕着说:“是我害了小菜……她将来还要害两孙媳妇……”他反复呢喃一会,流着眼泪鼻涕大骂:“要是陈老先生绝对不会见死不救,你娃好狠的心……”
道家有无为,儒家有中庸,皆是蕴含不做不错之道,不是有道之士不肯做,而是很多事做了不讨好。
我停下脚步,冷笑着说:“您最好弄明白一件事,我不欠你们家的,没有义务帮你们做任何事。别说我救不了,就算能救。不救,你没资格指责我。救了,你更没资格指责我。”
老头拉着小菜瑟瑟发抖,至于他怎么想?怎么看?关我屁事。
我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出马老头在陈庄附近害人,解决他的那只欲鬼才是当务之急。
坍塌了半边贫房里很暗,我点燃一根蜡烛拿在手上。
地上堆着很多烂七八糟的垃圾,还好有条两脚宽的小路经过屋中的大槐树连接着前后村子,应该是人们为了穿近路踩出来的。
我还没接近大槐树,就感觉到了淡淡的凉意,只见大槐树底下有三个小人围着一张桌子喝着小酒,吃喝玩乐的挺爽。这就是正常情况下的见鬼,村里人平常半夜路过这里,如果树下有鬼的话,也能见到。
“陈三夜,你来了。”
突来的声音吓走了树下三个小人,我也被吓了一跳。孕妇摸着微翘的肚子,扭着大腚,从没倒的半边屋里出来。靠近我旁边,她像没长骨头似的往我身上倒。
我看着摇曳的蜡烛,她一直往我身上倒着,一直在倒过来的途中,却一直没倒在我身上。
一直在动又诡异的静止着,在夜里出现这种现象一般人都得吓哭。
“灯下藏鬼,吸魂!”我用中指按着蜡烛底部,心里默念着,随着烛火的摇曳,蜡烛那一圈阴影也跟着摇晃。孕妇脸色微变,身体淡了不少,快速的缩到没倒的屋子里,说:“守棺材的,不用这么狠吧?”
“嗯?”我凝神皱起了眉头。她说的是守棺材,不是守灵,要说守棺材,陈家守的是鬼棺。
“你不认得我,那我就走了。”说着,她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我知道她根本没有离开,而是回到了我从布娃娃里掏出的那根骨头里。它不是鬼,如果是鬼的话会被短暂的吸附到灯下黑的灯影里,应该是骨头里原本带有的淫邪之气,吸收了孕妇发出的淫邪之气,才能以孕妇的形象出现。
“破!”
想到这里,我沉声闷呵。喊完,我端着蜡烛站在大槐树下睁开了眼睛,隔着袋子摸了摸里面的骨头,自语:“还真防不胜防。”
三个小人还在树下喝酒,看来我陷入“走神”应该是听到她喊我开始。
走神:受到特定环境的影响,脑子里产生真假难辨的幻觉。像我这种站在大槐树下,拿着蜡烛愣神,可以当成是幻想孕妇的意淫,只是我不是主动幻想,而是被袋子里的骨头带进了意淫的思绪。
如果在幻想里操了孕妇,那就会被淫邪之气入侵,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不对,老子身上有淫邪之气。”我刚准备动手把亡者的魂从大槐树牵引出来,手立刻顿在了空中。“如果没有淫邪之气,外来的淫邪之气根本不可能影响我,让我‘意淫’孕妇。”
随之,我想起了打雷冲借的邪神之气,可能还有所残留。不过,那玩意是小姐们拜神通过香火整出来的淫邪之气,比这种要高级得多。
啪!
一巴掌抽在脸上,我忍不住苦笑:“差点又中招了。”
拿出准备好的酒,洒在黄裱上,又把黄裱绕着槐树根绕了一圈。随手点火,嘭的一声火烧了起来。我喊了三声亡者的名字,转身撒了一把引路白,迈着步子走出了半塌的贫房。
槐树能聚集阴气,也招鬼喜欢,经过简单处理就能束缚鬼。同样,只要短暂冲破槐树的阴气,被束缚的鬼就能出来了。而欲鬼属于偏门的鬼物,对满脑子淫念的人来说它比厉鬼还恐怖,但对大众来说与游魂小鬼一样,没什么厉害的,它也只能借槐树锁魂。
一路洒着引路白回到大孝子身边,我放了一碗水在香旁边,说:“继续在心里喊魂,一直喊到凌晨一点。”
回到停尸的堂屋,打麻将的三桌人皆是神情疲惫。他们见我进屋,不停的对我打眼色。
正对着我年轻人,惊恐的瞪着眼珠子,示意我后面有东西。我听到脚步声的同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靠近,全身毛孔张开,心蹦到了嗓子眼。
脚步声和鬼冷搅合在一起,绝对不是啥好玩意。
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全身发麻,微微抖了抖,快速的捏住纤细的手,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她的食指,转身,对着脸色尸白的孕妇,把手指用力向后掰。
中指连心,食指连着舌,据说嘴里金精玉液两个穴位产生的唾沫是人的元气,鬼上身沾的就是人的元气,夹食指能够定元赶走普通小鬼。
“陈先生,你干嘛?疼死了。”那玩意出体后,孕妇皱着绣眉喊疼。
突然,灵堂上的蜡烛摇曳两下熄灭,白炽灯闪了好多下,伴随着人们倒吸凉气的声音,屋里陷入了黑暗,只留下灵堂上三根香尖忽明忽暗的特别显眼。
亡者回来了,但闹事的不是它,它没这个本事。
黑暗中,我的小兄弟招到突袭,本能的松开了孕妇,惊恐的交代众人说:“都坐着别动,这时猛鬼吹灯。”
传说猛鬼办事,讨厌发光的东西,有蜡烛的吹蜡,有电灯的吹电灯,总之那东西都有这么一个坏习惯。另一种说法是,猛鬼把发光的物体当成了人肩上三把火,它吹错了。
屋里有三股凉气,一股很小却特别冷,两股略微浓郁却没多少凉意的气息在屋里打转。夜风吹的亮堂上的布条呼呼乱响,灵堂上的香以极快的速度往下烧,香灰连着不停的掉。
“死胎有魂?先天胎气转化先天阴气,这下麻烦大了。”感受着那股特别冷的气息,我在心底哀嚎,又忍不住暗骂:“这家人到底牵了多少事?”
死胎是被“它老子”踹死的,应该去找债主,以这幅架势跑来找亡者讨债,说明它和亡者的仇非常大。
孕妇吓的往老子身上挤,我闪到一边,问:“胎儿的死与亡者有什么关系?它怎么跑着来讨债了?”
孕妇呵呵诡笑:“想知道吗?我就是不告诉你。”
“怎么断电了?”
正巧这时已经过了凌晨一点,大孝子端着蜡烛进屋,三股冷气一股脑的全冲进了孝子端着的蜡烛影子里,影子似乎活过来了一样,一个模糊的小黑团追着两条黑影在灯下黑里转圈。
蜡烛颤抖的幅度非常大,大孝子两腿打着摆子,吓的尿了裤子。
旁人的目光齐齐望过来,陈皮哭丧着脸说:“三哥,您是我亲爹,再坐着不动老子真要尿裤子了。”
亡者的魂都回来了,他这个冒牌货自然失去了作用,我说:“你可以动了。”
他可以动,不代表别人可以动。亡者后人听到能动,有两个跟着陈皮往外面跑,两人刚经过门槛,前面的一个脚绊在门槛上倒下,另一个跟着压了上去。
咚!咚!咚!
人诡异的摔在门槛上起不来,已经够邪门了,棺材里突然传出尸体踢棺材盖的声音。
我的心都提了起来,更别提旁人,大伙都处在惊骇中,孕妇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底裤,套到了我头上。
污秽当头罩,再厉害的术法也用不出来了,我操,谁教她的?又是谁算计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