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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逼近这繁华的城池,路上行人渐渐稀少,只有商贩还在忙碌着收摊回家。本就阴郁的天空,没有晚霞的映照,黑的更快,更沉。
华灯初上,受天气的影响,闲人多数待在家里,很少欢乐。平时热闹的烟花之地,此时,一改喧哗,变得非常的安静。
一抹欣健的身影踏着湿路,信步而来,漆黑的路,丝毫不能阻碍他的步伐,沉稳而凝重。
他在行至青楼前,脚步有一刻间的迟缓,好似在犹豫着什么一般。
过了片刻,他再一次踏脚,直行而入。
似乎有了规矩般,横栏在门口的妖艳女子,见到他的到来,都没有像蜂恋花般扑上来软语问候,而是眼露嗔痴,却不敢枉动上前去依附他的身体。
在青楼里的每一个女人心中都很清楚,这个男人到来的目的,纯粹是一赏舞乐,而不是玩弄女人。
楼上的老麽麽听得消息,扭着肥胖的身子从房间里冲出来,急步的往楼下跑去,一边疾步,一边欢喜的叫嚷起来:“哟,这不是绝王爷吗?好久没看到您的身影了,今天来此,可是要听倪赏姑娘的琴音?”
此人正是受了一肚子怒气的冷寒君,他脸色依旧有怒意流泄,但在他自己的努力压制下,才不会表现的那么明显,心情受到严重的创痛,来此烟花地的目的,是想排解掉这恼人的复杂情绪。
如果找不到发泄口,他一定会疯的。
“倪赏在吗?”冷寒君目光平视着,没有去看身边谄眉的老麽麽,冷淡的出声问道。
“呃……倪赏已经有客人了。”老麽麽脸色一白,惶恐的说道。
“嗯。”冷寒君目光一沉,脸色骤然变冷,他冷然扫过麽麽,麽麽感觉全身一凉,赶紧陪笑道:“不过,王爷您放心,我马上安排倪赏为您抚琴。”
“麽麽,快些请王爷上楼来吧。我早已备好檀香,为君抚一曲。”就在麽麽全身冷汗不止时,楼上传来一道悦耳妩媚的女声,婉如出谷的黄莺,光听声音就已经让人软酥了。
“啊……好……王爷请上楼。倪赏姑娘已经替您准备好了。”麽麽心中松了口气,赶紧笑道。
冷寒君冷拂衣袖,信步往楼上走去。
二楼是一排排的厢房,专供客人玩乐使用,一上来,就能闻见浓重的香粉味儿,冷寒君剑眉一拧,似乎非常排斥这种味道。他快步穿过这艳脂俗粉地,健拔身躯往楼台的最后一间房间走去。
越是往后,香味越淡,空气中反而吹拂着一股淡淡的菊花幽香,冷寒君眸光一凝,看来,有人别具用心了。
最后的房间半开着,冷寒君在门外站立,俊容毫无表情,只听门内传来女子幽幽的叹息,那叹息似乎在诉说着心中的期盼与悲凉,让人听着,心感不忍。
冷寒君用手推开房门,步了进去,夜眸凝聚处,一个粉衣女子依琴而坐。容颜微低着,柳眉淡扫忧愁,一袭粉琴半露香肩,风情千万,只为一个艳字。
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除了惊艳,再没有别的字眼能形容了,雪肤凝脂,柔媚五官,秋眸顾盼,映水生辉,纤弱姣躯半倚,慵懒而多情。
“王爷……”听到脚步声,女子自地上坐起来,拂开垂坠轻纱,缓缓步出,低语的声音,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与思念。
冷寒君看着眼前的女子,触及她眉宇间的哀忧时,心微微一动,他紧紧的凝望着她那张酷似心中那个人的脸庞,再沉冷的眸,也为之荡漾而散,他忽然明白,光顾此地,原来,是在找寻过去。
“王爷,您有多久未来找倪赏了?可知倪赏夜夜盼望着您的到来?”此女名唤倪赏,人和名子一样美的灿烂夺目,让天下男人都为之倾情,她低诉着心中的思念,纤躯已经靠向了冷寒君的怀中。
冷寒君大手轻揽,把那姣弱的纤躯压进怀中,夜眸微合,是对过去的难忘与追亿,他轻吻着她温香的发丝,喃喃轻唤,却是心中,那个伤他最深的女人。
“小雪……”
怀中女子禁不住的轻颤了起来,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明白在他的面前,她的身份是什么。
是啊,如果不是这张脸长的很像某个女人,又怎么会得到他的柔情呢?
早已习惯了,便没有什么好感叹,那个叫小雪的女人是谁?和他是什么关系,她根本不在乎。
她只希望他能每天来这里,每天能看见他的身影,这就是上天给她最大的恩宠了。
冷寒君仿佛沉浸在过去那欢乐的时光中,每天,都有一个粉色的身影在自己的身边欢笑,每天都有不同的惊喜等着自己,她那浅淡的笑容,妩媚生情的顾盼,和那轻软的姣语。
过去的自己,是何等的幸福,可,短短的两年,自己却苍桑了。孤寂的让他感到空虚。
“小雪……要怎样遗忘那段美好的过去?”冷寒君微合的眸缓缓的睁开,眸底沉淀的伤痛,是无人知晓的绝望,过去并不如烟云,却是更深的回忆。
伏在他怀中的女子轻轻的闭着眼,她好像当作什么都没听到,而是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想像着,他低唤的那个女人是自己,可是,却做不到,他那低沉暗哑的嗓音,那被伤的彻底的心,究竟,谁才能替他洗礼?自己吗?她忽然间感到害怕起来,她不希望他为那个叫小雪的女子忧伤,也不希望他忘记小雪,因为,那一天的到来,就是自己离开他的时候,失去他,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王爷……”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力道在紧缩,已经让她感到痛疼了,她不得不出声提醒。
一句生硬的称呼,让冷寒君紧绷的心一松,放开怀中女人,受伤的俊容,染上淡淡的忧郁。
“替我抚一曲吧。”冷寒君径直往一旁的华椅上坐去,对倪赏淡道。
“是。”倪赏知道他的心已经恢复了,心中微微庆幸,在他清醒的时候,自己的身份就是倪赏,而不是小雪,这多么令人欢喜啊。
琴音悠扬而起,配合着主人的心情,变得欢快似流水,又时而飘渺如烟云,空灵的琴音,幽雅中,毫无伤情,冷寒君闭眸静听,似乎很享受这样淡淡的欢乐。
节奏时缓时快,却失了悲凉,让人的心也跟着明亮起来,在那冷酷的一角,忽然间,浮起一双明亮灿烂的眸子,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总是散发出独惧一格的自信,那一言一语,却是倔傲的坚强。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心里?
沉寂的冷寒君,眉宇轻蹙,挥之不去的,是谁的身影?
不可能,冷寒君努力的把心中的那抹身影驱逐,恋恋不舍的是小雪,温情倾心的也是小雪,那个自己深爱的女人,那个背叛自己嫁给他人的女人,虽然是这样,她始终是自己难于磨灭的伤痛。
“小雪……”冷寒君睁开眸,低低的喊叫出声,仿佛小雪就在眼前慢慢的消失,让他抓不住一般的慌乱。
“王爷……”正专心抚琴的倪赏被冷寒君忽然的出声吓住了,琴音一止,她慌然的站起身来。
冷寒君望见轻纱微扬中的她,视线受到了蒙蔽,眼前的小雪?是错觉吗?
步伐情不自禁的往前走去,眸光中,倒映着小雪妩媚的容颜,大手变得温柔而珍惜。
“王爷……寒君……”感觉到冷寒君的情绪受到了变化,倪赏心中一紧,当看见他走向自己时,她沉醉在他温柔的眸光中,纤躯主动偎上去,低唤着心中已久的名子。
火热的薄唇吻住了身下姣软的粉唇,轻轻的吸吮,不敢太粗暴,因为,那是他的小雪。而不是某人。
第一次偿到他唇中的甜密,倪赏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喜悦充斥在心中,她觉得要醉了,醉在他温柔的怀里。
她主动掂起脚尖,轻轻的迎合着他的索取,想要他的欲望,压仰太久,如奔腾的江水,让她的理智全失,脑子变得空白,在这一刻,她只想记住,他是她的。是她倪赏的。
冷寒君迫切的在她唇中翻吮着,似乎回到了他和小雪第一次的甜密,在那片竹林,在那湖畔边,她把唇揍进自己时,那种喜悦和激动,一直令他难于忘怀。
“嗯……”倪赏忍不住的低吟起来,难耐火热的身体贴着冷寒君的健躯扭动着,想要挑逗起他体内的欲望,与自己缠绵方休。
小手轻轻的褪去了外衣,露出丰满的上身和那赛雪欺霜的白肌玉骨,丰美的女体,婉如一道刺目的阳光,让冷寒君本就凌乱的理智,更是荡然无存。他低吼一声,埋首在她温香的玉颈上。细细的品偿着心中的那个女人。
倪赏脸上露出欢喜的笑意,纤纤玉手开始得寸进尺的想要去解冷寒君的衣带,当那华锦掉落,冷寒君的外衣被她扯了下来,玉手如蛇般妖娆轻抚,想要使出浑身解数得到冷寒君的他,脸上布满女人自信的笑容。
她轻摸着,忽然,手中触及湿润的液体,让她一惊,缩回了手,一看,美白的玉手沾满了鲜血,那是从冷寒君手臂上摸到的。
她倒吸口气,天啊,是谁伤了他?是谁竟敢伤害她的寒君?
怀中女人的轻颤,让冷寒君停住了攻势,他侧过头,望见白色单衣下染红一片的血际,温润的脸庞渐渐黑沉下去,他毫不怜惜的推开倪赏,脸上满是恼怒,这该死的水月芳,竟敢让墨染来刺杀自己。
“王爷……”被推到一边的倪赏呆了呆,不解的望着冷寒君沉黑的脸庞,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忽然间变得如此冷酷起来?
“王爷,您受伤了,让倪赏为你上药吧。”倪赏心疼的走上前,担忧的说道。
“走开。”冷寒君的态度顿时冷如冰雪,这道疤痕,他要好好保存着,在让水月芳那个女人付出代价之前,他都要好好留着。
倪赏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提到那伤口,他的情绪会如此的暴燥,难道,这道伤疤是叫小雪的那个女人留给他的吗?所以,他宁愿痛着,也不上药?
倪赏的心难受的不知所味,她低着头,一语不发,是啊,那个女人真是不惜福,别人想要得到的男人,她却可以出手伤害他,世间真是太不公平了。
什么兴致,都因为水月芳三个字坏的透顶,冷寒君再也呆不下去了,大手拿上华服套上,径直出了门。
“水月芳,你死哪里去了?让本王抓到,一定让你好看。”冷寒君一边急步下楼,一边咬牙切齿的怒骂。
坐在马车上打盹的应芳芳,忽然间感到冷意袭来,让她忍不住一颤,瞪大一双美眸,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会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
难道有人在背后骂自己吗?应芳芳嘟起一张嫩唇,看了看旁边,同样睡的不醒人事的冷云溪,俏脸顿时拉了下来,她咬牙低咒,这个小太子究竟想要干什么?又不送自己回王府,还催人把车往前赶去,都不知道到哪里了?郁闷。
“别走……别走……”冷云溪似乎在做恶梦,一双手乱挥了几下,怒声叫道。
应芳芳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他,忍不住嘲笑起来,这个小太子做梦还在追人,真是的。
掀起帘子去看外面,一片漆黑,原来,是晚上了。难怪感觉车速渐了不少。
“小岩,有没有吃的东西啊,好饿。”在应芳芳的眼里,眼前这帮人都还是孩子,就她一个是大人,所以,在称呼上面,她总是占别人便宜。
她好像忘记了,水月芳也才十八岁,实际年龄都没有冷云溪大,当然,应芳芳已经是个二十四岁的老姑娘了,所以,心志也比较大。才会把眼前这帮人当小孩来使唤的。
“我不叫小岩。”赶车的张岩,对应芳芳实在没好感,烦躁的应声。
“你不是叫张岩吗?我叫你小岩,比较亲切一点啦。“应芳芳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