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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慕府真正当家
只不过面上难掩疲惫和憔悴，再看他身上的衣袍，虽然干净，却有点褶皱。
想来他定是急切赶路，风尘仆仆。
“玉公子、玉夫人，舍妹不懂事，让两位见笑了！”慕少凡拱了拱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两位请先回鸣翠阁稍作歇息，在下刚从汴州赶回，请容我梳洗换身衣裳。”
李玉尧不做声，这个时候，她还是扮演贤良淑德的妇人为好。
“慕少爷客气了，请便——”元绍客套了下，也说明他这是给慕少凡一个脸面。
“紫娟，伺候玉公子、玉夫人去鸣翠阁。”慕少凡下了命令，便看着元绍和李玉尧进了鸣翠阁。
“大哥！我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关我禁闭！”慕少茹刚刚闷不吭声，却也没有迈步离开。
黄莺和喜鹊又不能勉强她，便一直装傻充愣等在原地。
元绍和李玉尧离开后，慕少茹找到宣泄口，不满地反驳。
“爹你看，大哥才回来，就要惩罚你最疼爱的小茹！”慕少茹凑过去，拉着慕振康撒娇。
慕振康最是宠爱这个小女儿，见状立刻看向慕少凡说：“少凡，你这才回府，就大动干戈的毛病可要改改。”
“这小茹也就是小女儿心思，难免有点过激，但她还小，也是情有可原。”
慕少茹低着头，听到慕振康的话，偷偷地笑了。
她就知道，爹最疼她！
“爹就惯着她吧，待哪一天她真的捅了大篓子，连累我们慕府一起遭殃，您就知道后果了！”
慕少凡刮了一眼慕少茹，甩了甩袖子，寒声说：“玉公子和玉夫人在慕府一日，小茹就禁闭一日！”
“黄莺、喜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慕少凡对于慕振康溺宠慕少茹，很是无力。
只是慕少凡决计没有想到，他今天的一席话，还真的在不久的将来得到了验证。
“是，大少爷！”喜鹊和黄莺应了一声，一左一右拉着慕少茹说：“大小姐，请恕奴婢无礼！”
“爹，你看大哥！”慕少茹委屈地扁着嘴，可怜巴巴看向慕振康。
慕振康被慕少凡凉凉的眼神盯得心慌，干咳一声，拂开慕少茹的手说：“你最近的确太顽劣，就听你大哥的话，回去好生反省吧！”
“哼，你们哪里是我亲爹亲大哥！”慕少茹丢下这句话，跺了跺脚跑开了。
喜鹊和黄莺立刻小跑着，追了上去。
“少凡呀，你刚回来，还是先回去歇息吧！”慕振康对于这个大儿子，内心其实是惧怕的。
儿子比自己有魄力，有能耐，慕府真正当家做主的人，早几年前，就是他的长子慕少凡了。
他一向没什么大志向，当初老太爷就说了，慕家这御赐的皇商，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步步危机。
他慕振康守成可以，但是这个世道正逢乱世，宫里头几位有皇子的娘娘都不安分。
朝堂上也是分成几派，皇商的日子不好过。
得罪哪一派，都能引得抄家灭族。
所以慕少凡自幼天资聪颖，便被老太爷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导。
待他十三岁的时候，便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代替老太爷巡查整个龙旭国的各分铺。
慕少凡因为被老太爷一手带大，脾性手腕处事风格，与老太爷如出一辙。
加上他长得与祖父六分相似，神似又尽得祖父真传，那板起脸来，简直和老太爷一个模子刻出来。
慕振康每次对上自家儿子那洞悉一切的眼神，都有股子被他老爹瞪视的错觉。
“爹，我们去书房！”慕少凡丢下这句话，率先向书房走去。
慕振康哆嗦了一下，恍若看到十数年前，自家老爹严厉地说：“康儿，随为父去书房！”
摇了摇头，慕振康拍了拍衣袖，郁卒的向书房走去。
“爹，小茹这般作为，可是您授意？”
慕振康刚踏进书房，慕少凡便直切主题，冷不丁质问。
“这——”慕振康不敢去看慕少凡的脸色，硬着头皮说：“为父如此，不也是为了报恩吗？”
“呵！”慕少凡冷笑：“爹在儿子面前，就无需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跟你爹说话呢？”慕振康的算计被自己儿子揭穿，有点儿恼羞成怒。
“爹这么做，是抬举那乡野草民！”慕振康索性不掩饰，哼了哼说：“若非看中那人身手不俗，加之那江洋五恶身中奇毒，为父才不会耐着心抬举那对粗鄙之人！”
“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报恩，心里的算计却如此丑陋！”慕少凡深感无力和颓败，他们慕家数代处事光明磊落，大丈夫顶天立地。
却唯独出了他父亲这样的贪小便宜，利益为先，可以算是卑鄙无耻的行径！
“小茹虽不是为父亲生的，却也是慕家正经的千金，也受了为父十六载的疼爱。”
“让她下嫁那个玉公子，只能算是玉家高攀，为父虽然有自己的算计，这番作为也是报了还恩的心思！”
慕振康理所当然的说，对于自家儿子那些君子行径，他嗤之以鼻。
商人本就无往不利，更何况他们家是龙旭国的皇商！
“哼，爹真是冥顽不灵！”慕少凡见慕振康鬼迷心窍，说不通，也不指望他有什么改变。
“既然我回来了，这报恩之事，爹还是不要再插手了！”慕少凡说完这句话，便唤了贴身小厮，伺候他沐浴更衣。
慕振康甩着袖子出了书房，径直去了慕少茹的院子。
“砰——”
才踏进慕少茹的院子，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
一大波丫鬟仆妇战战兢兢躲在院子里，一副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小姐，您先别生气，老爷最是疼您。若是您气坏了身子，老爷还不心疼死！”
丫鬟黄莺劝道，同时将慕少茹手里的青花瓷拿下来，轻轻地搁在了桌子上。
慕少茹气得踹开脚边的东西，一屁股坐在贵妃椅上，恼怒地说：“那个粗鄙的农妇，哪里比得上本姑娘！为什么玉大哥眼里心里都是她？”
“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