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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后院之中总少不了赵姨娘每天少窜下跳,指桑骂槐,但是王氏反而不在意了。
在周瑞家的告诉她事情败露的当天,她心里就已经有了所感,只是她想冷眼瞧着,瞧着贾母和贾政会怎么做。至于周瑞家的紧张兮兮,她还道:“不过我一死的事,你何必如此在意?”
这让周瑞家的立刻跪了下来,哭道:“我的太太,你怎么如此想不开?”
王氏瞥她道:“我如今倒是知道这张氏是为何让我活着了,为了让我有今天!”她说着站了起来,看向贾珠的那三间屋子,道:“等着吧,看到底谁先来。”
她这态度让周瑞家的战战兢兢,可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自己心里也早后悔着呢,要知今日,她当初何必跟着沾了一手腥?王氏没个好下场,难道她就有不成?
她等了好半晌,才问:“您是个什么打算?”
王氏端坐镜子前瞧着怎么的脸色蜡黄的模样不禁哼了一声,“还能是个什么模样?我就看着谁敢让我死。”接着她晒然一笑,道:“我不好过,也断不会让那老虔婆和那个假正经好过。你说我凭什么让他们有好日子过?”
说到这里她反而古怪的笑了起来,道:“我和那个老虔婆,就看谁先死。”
她这一笑让周瑞家的心里无端发凉,可又将心比心一想,就懂了王氏的意思。
她又听王氏道:“我琢磨着这事情闹大了,我那个好妹妹也不会不知道,且看她还有脸在这个家里呆着不走就知道这件事给压下去了,不用担心。”
周瑞家的猛然一点头。
怕什么!这贾家还敢休了她家太太?
且看那老虔婆敢不敢!
王氏彻底放飞自我的时候,那薛王氏先是在上午去奉承贾母的时候听她说了过几日设宴之事,心中不免高兴。没多久就收到了薛聪的家书,她让薛蟠给磕磕绊绊地念了之后就不禁高兴了起来,这可总算是赶上了!
虽然是住在贾家,但是贾家的年礼她还没送呢。
这薛聪不但准备了贾家老太太和两房的,还准备了给林府的,甚至还有给崔家以及刘家的,王家两兄弟的自然也是少不了。这次薛聪不但准备了礼物,还已经快要到京城了。
薛蟠这小胖子念了之后立刻欢喜了起来,对母亲道:“父亲要来了!父亲要来了!”
对薛蟠来说虽然薛聪对他的管教远比薛王氏要严厉,但老来得子的薛聪所谓的严厉放在别人眼里绝对是妥妥的慈父,端看这小胖子如今还读不成句就可想而知。
所以小胖子对父亲甚是想念。
再加上他觉得父亲来了,他们就不用总在这贾家住着了。贾家的大老爷虽然好,琏哥儿也不错。他自己的嫡亲表哥和表姐看上去也都和气,可是他从这府里下人看他的眼神也瞧得出来,这贾家未必是喜欢他们的。
小胖子从小到大少受冷遇,一想到中秋节还要在别人家里过,就觉得心里不舒坦。
这却让薛王氏尴尬了。
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怎么能走?再不济也要在这府里过了中秋才能拉虎皮扯大旗。
她道:“你爹来了也是在这里住着呢,这院子不是还没买好?这又不是说买就买的。而且老院子已经破败的不能看了,还是忍一忍啊。”
“可是房子母亲难道去看了?”薛蟠反问。
薛王氏:“……管家去看过了。总之你父亲就要入京了,你可要乖一点,不然仔细你的皮。”
薛蟠被她一吓,只得老老实实地应了,心里却道,等父亲来了,我只跟父亲说!
薛王氏又盘算了下自家老爷进京的日期,琢磨着到时候要提前跟贾母和邢氏说一声,至于自己的那个姐姐?呵。她又搂着薛蟠,本想继续哄着他去和贾琏玩,只是薛蟠摇了摇头,低低道:“他每天都要写功课,只陪我玩一会就要去看书。”
薛王氏又想劝的时候就听他道:“他写的字可好看了,感觉比爹的还好看。”
薛王氏隐隐地察觉出了什么,试探道:“好字都是练出来的,我们蟠儿也好好练字肯定也会有一手好字!”
“真的?”薛蟠皱着眉,并不怎么信任母亲。
“真的!不信你下次去问问看。”薛王氏说着还摸了摸他的后毛勺,心道,我儿那么聪明肯定能练得一手好字,之前只是没开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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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但是贾赦时不时的还是会惦念起贾瑚。
他甚至在每天回府后都会故意绕到贾瑚曾经掉进的湖边上,静静地站上那么一会儿。身为府中的大老爷,一家之主,他这个举动一下就传入了贾母的耳中,将她吓的不行,这湖别人不知,她哪里能不知?
只是她也不敢说什么,所谓多说多错,不如装作不知。
她装聋作哑,这府里入府有超过十年的人,知道那桩往事的,也都闭口不言。
只是贾府故作平静,君故却是在察觉到贾赦这些天的状态后,不能故作不知,甚至还有些忧心忡忡,以至于直接让系统当起了内应。
系统道:“他是想他儿子了。”说着就将贾琏成亲那日贾赦的举动全说了出来,并对他道:“他那个儿子,也不是没办法,只是我琢磨着他不信我。”
他还没忘记抗议一番呢!
君故听了便蹙起眉心,贾瑚居然没有投胎转世……
他对系统道:“你说你有办法,是指的什么办法?难道是和小璟一样?”
“然也。不然你用你们那么个什么人工子宫也行,我这边主要是方便给他开个特殊通道,让他不用进过地府轮回,这样又变成贾赦的儿子了,岂不是美哉?不过虽然是你们的儿子,但是因为胎中之迷的缘故,他也会自动忘却前尘往事。那个孟婆汤,其实只是一个双保险。”
“那贾瑚的魂魄,你可能先将他收起来?”
“……又不是要投胎,我这边收着他做什么?”系统不解道。
“放任他那么小一个孩子在那个湖边,时间长了岂不是就如你所说一样容易怨气滋生?总之你先将他的魂魄收好,最好能好好滋养一番。”君故说着就直接递过去了一颗帝国之心,道:“算是给你的额外好处。”
虽然自己如今有龙气滋养,而且龙气因为蒸蒸日上的国力简直像是海啸一样席卷而来,多得他最近都跟着长高了不少!可是这样纯粹的能量谁也不嫌多,系统痛快地收了好处,道:“行吧,我回去就收了贾瑚。只是有一点,这事要让贾赦知道吗?他家可是有一个老爷子,虽然只是一个新鬼,但我觉得也是瞒不过去的。”
贾代善?君故想起这老爷子只道:“罢了,过几日我亲自去给这老爷子上束香吧。”
之前贾琏和小璟都陪着一起去了,这次也应该轮到他了吧?
系统痛快的应了。
于是在大老爷不知不觉的时候,君故就让人系统将贾瑚的魂魄给好生安置了,也没让贾赦多等,就在当天晚上告诉了贾赦。
原本贾赦正在看订婚礼的流程,待听到君故突然这么一说,哪能不知道自己身边的那个叛徒干的好事?他当即叹道:“我原本没想着瞒你,可是你也知道,这事儿我也没琢磨好,也不知道哪个选择更好一点。我甚至都琢磨要不要找几个真正有能力的大师,你那些专家不是说国内有些地方有很强的能力气场吗?指不定就是高人呐。”
“然后你这个国师就被拆穿?”君故搂着他道:“你这也是担心太过,既然有了小璟的先例,我们不如先相信他一回,毕竟双方还有其他合作空间。再说了,就是不成不也有个三十年?也是赚了。”
贾赦:“……”
敢情他当初选择让小璟出生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他也是服了气了。这哪里像是他平日里的行事作风了?不过他也承认君故话糙理不糙,实话实说,他也觉得自己已经快撑不住要投降了。
“那我就回头问问他?”贾赦那双桃花眼眨巴了下,怎么看都带着点忧色。
“不用了,我已经问过了。”君故道。
贾赦:→_→
“等回头结婚之后我们生个儿子就行了,要是万一不小心是女儿也没事,反正有胎中之迷,生出来也不记得前尘往事。”他说着顺便还玩了一次袭肚,顺手揉了揉道:“放心,不会太大的。”
等等!
大老爷拍开他的手道:“什么叫胎中之迷?又什么叫忘却前尘往事?你不觉得应该跟我这个当老子的先解释一下?”
君故道:“具体的系统也没跟我说,只说人死后再投胎,都会有胎中之迷,也就是说自然而然的就不记得前尘往事了。也说另有孟婆汤,不过那个是作为补充用的。”
贾赦:“……”也就是说他儿子转世之后哪怕变成了他和君故的儿子,其实芯子算不算是他儿子还不一定?
君故双手捧着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对上他的眼睛,看着他道:“别想那么多,会有忘却,肯定是有它存在的必要和原因,还是说你真的希望孩子将来记得那次的落水?记得这些年看到的一切?”
贾赦怔然,可君故却一直捧着他的脸,不容他躲避。
最终,他摇了摇头,眼睫半垂,遮住眼中的水汽,道:“忘了……也挺好。”
君故轻轻地将手放下,然后将他拥抱在怀中,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只要一想到系统跟他说的那些话就觉得心痛,他早该知道!
不过贾赦并没放任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收拾好了心情,他又从贾赦的怀里抬起头道:“你说那些有意思的气场到底是不是有神仙?就算不是神仙也一定是很厉害吧?有没有什么详细的结果?”
所谓的能量气场,是星际中诸多国家和民族的一个鉴定强者的统一标准——不管你是能力外放还是内敛,不管你是羽族王者还是你是什么世间罕见的光之精灵,或者龙之血脉,但凡发大招,总是会有特殊的能量气场。
正是因为这个一致性,才变成了强者的独特鉴定方式。
目前专家组正在详细地甚至堪称像是清理地毯一样将整个大雍都扫描了一遍,所以也发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地方。贾赦本来寄予厚望,心道如果他们要是能发现那什么九州宝鼎他们或许就有能力和系统讨价还价了,然而至今还没有进步一勘察那些能量气场的样子。
君故知道他素来心急,只道:“你说,如果那些高人被冒犯了之后会如何?”
冒犯?贾赦皱眉,“不是说只扫描吗?”
“如果你是那些高人,你被人这样扫描也会有所感觉的。因为能发现能量气场的东西,本身也是有能量气场的。”君故没打算跟他详细解释,毕竟他们俩虽然过的是二人世界,可这里还真有第三双耳朵。
“好吧……不过等这次勘测完毕之后,他们会做什么?”
“会将大雍用帝国那边的方式划分成一个个的小块,然后给它们起个名字,这项工作并不麻烦。他们会将这份数据传输给我,然后每个地方的具体环境如何都会有一个报告,而且以后还会定时自动更新。”
贾赦顿时感兴趣,“也就是说,以后你就跟老天爷一样,随便一点就能洞穿那里的一切?”
“倒不至于那么夸张,不过配合天气系统使用的话,虽然不能做到像是帝国那样人为控制星球的气候,但是也能立于民生。”君故投影给他看道:“如果用这个监控的话,明年春耕后,在秋收后就能知道各地的粮食产量,不用担心地方官员隐瞒,也便于税收。而且还有最新的人口普查,因为每个人的DNA都是不同的,所以非常好读取,目前整个帝国有三亿多人口,其中没户口的不在少数。”
贾赦立刻感叹道:“这是户部的锅!这下他们有事做了。”
不过他也明白这些没有户口的,要么是给大户人家当佣宁,要么就是家境特别贫寒,为了逃税才会如此。而且这里肯定有地方官员做的不够,不用说其他结果,只这两样,就够所有县官和知府等忙的天翻地覆。相差特别巨大者,不用说也难以保住乌纱。
“因为这次得到的数据太细化,而且可以一劳永逸,自动更新,所以今后就能用来监控百官的作为。”有这个监控在,就算吏治想不清明也难。
贾赦叹道:“要是早能这样,不知道多好。”
君故拍了拍他的肩,“如今也不晚。”
翌日因为是休沐,君故一早晨起来就去拜见太上皇,一是为了给他请安,另外一点,就是要告知他人口和耕地的之事。要如此大动干辄,又怎能不先经过他这一关节?
要说太上皇自从退位之后原本还觉得十分无趣,而且很不习惯,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一言九鼎,他甚至主动地搬了家!
对,当初他从太乾宫搬出来的时候君故虽然坚决劝说他,表示他都住在这里几十年,当儿子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占了他这个当老子的地方。可太上皇却拿他老子也就是太、祖当年来堵了君故的嘴。
既然要让位,又怎么能不干脆利落,痛痛快快,何必拖泥带水?他是真的想退位啊,不退位让贤,先不说圣人则不责怪,只说他的机缘什么时候才能到?
他那后宫里,自从吴贵妃死了之后,南安郡王武兆也没说要为女儿报仇,只干脆利落地表示要交出兵权,辞官回京。
他原本以为君故会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却没想到君故非但没有同意,还对他大加赏赐,以示安抚。他原本不解,后来才想到他这儿子并不担心武兆起兵——他又让谁跟他一起谋反呢?
兵卒不干,他哪怕有再大的野心,也只能收着,老老实实地镇守边疆。
太上皇只能心里感慨,这就是神仙和帝王的最大不同,最少前者能够震慑人心,后者再如何标榜自己是天子,终究还是人生肉长,凡人一个。
且说他都已经退位了俩仨月,对新皇的各种表现还是非常满意的,最少把他这个老子也放在了心上。每天早晨不能过来,下午还是会定时过来请安,并且还是带着他如今最宠爱的小孙孙。时不时的还会中午来陪他吃顿午饭,还是带着他最心爱的小孙孙!
时间长了,他看小璟的眼神都自带柔光了。
毕竟他其他那些儿子虽然也会每天来见他,可终究和小璟还是不一样的,毕竟……他欠着这孩子呢。
除此之外太上皇就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用来琢磨道家经典,还时不时地召见一下那位清虚观的和贾家关系匪浅的张道士,各种请教。那张道士虽然不是什么有神通的人,可他经书娴熟,教导圣人也似模似样。
而上皇琢磨着之前贾赦那小子说的那句“双修”。
且他在这吴贵妃死后,也就再也没有宠幸过后宫中的女人,也是被这些一个接一个的死法给吓到了。虽然说那德妃死后也证实了他那“克妻”之名不实,但吴贵妃和德妃也接着死了之后,他所封的妃位以上的女人,只剩下了一个甄贵妃,且还潜心修佛去了!
这还能让太上皇说什么?
这双修的对象,也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戴权。
不过他老人家到底是个直男,看了一些道家经典后发现虽然有所谓的《□□》,但到底没什么《素男经》呢,指不定是他相差了呢。而且经典中关于双修,到底要如何双修,写的也是意见不一致啊。
他琢磨着,这宝贝他先分着老戴这狗东西喝着,免得他寿数太长,少了他的伺候,到时候再寻摸一个趁手的合心的或许都不难,但要找个能让他全心全意信任,而且过上百年时光就要再找一个,何其难也?
也就是这狗东西了!
戴权倒是有了“经验”,并不敢让太上皇喝那宝贝喝太勤,自从得了之后,才喝了两瓶。他生怕太上皇也会像他那次一样,用力过猛,受了大罪!
今日一早太上皇醒来就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可能会来请安,只是会不会带着小璟一起过来还是未知。说到这里,他心里也就忍不住地埋怨起了张子野。休沐也不好好休,隔三差五的就要在休沐这天还要上一上午的课,他不怕累着自己,他还担心累着他孙子呢!
只是到底不好跟儿子直接说出来,只翘首以盼地等着。
戴权早就瞧出来了他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时不时的跟他说点京城中的趣事。
那些影卫也是在太、祖皇帝大行之前才交托到的太上皇手上,他琢磨着,还是留在自己手里的好。于是戴权还是照着旧历,每天都跟他说一说精虫中的大小事,朝廷之上的动静。
待听完了之后,太上皇不禁好奇道:“也就是说那些神仙如今都不知去向了?包括上次宫里出现那三个?”
“是的。那些神仙能转瞬即逝,身份绝对属实。只是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如何调查民生,只是看圣人那边,到并不像坏事。”戴权说着又给他喂了点促消化的药丸,最近太上皇也不知为何,饭量是直线下降,让他忧心忡忡。
毕竟同样都是喝了两瓶,这样的现象却没发生在他的身上,这应该不是那宝贝的缘故吧?
“神仙果然就是神仙,虽然大部分都是小仙,可也不是我等凡人可及。也罢,那荣国府呢?可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太上皇所问的动静,当然是神仙之类。
“倒是没有异象,只一点,那贾赦不知为何缘故,反而怀念起了他已逝的长子,贾瑚。”接着又说了一通。
“还能是什么。”太上皇哼道:“不还是因为他心慈手软?那王氏别人也不敢动,除了他。不然谁也不想着天上突然有个菩萨找你吧?他自己不动手,你说能奈何?活该。”
待说完了,太上皇又不免道:“倒是那毒妇占了天大的便宜,不过也罢,将来死了自然有人收拾她。”
戴权又另外说了一些关于贾家的琐碎事,比如那薛王氏的近况,贾政的小妾肚子里揣了一个儿子啊,那贾珠今年秋闱,主考官正是张子野,也不知道张子野会如何啊。
林林总总,待说完了后戴权道:“您说荣国公应该也知道那些暗卫吧?”
太上皇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放心,就算是知道也是无妨的。”
皇帝都不当了,还不许他听个乐子?而且又不是只听他们这一家的。
他是不当皇帝了,又不是想当哑巴和聋子,不然和幽禁宫中又有什么区别?
等说完后就听有小黄门来禀,说是圣人求见。上皇没听到小孙子的名字,顿时有些不乐,只对戴权道:“你记得到中午就让人去东宫请了他过来。”
戴权忙不迭地答应了,又为他亲自穿上鞋袜。
君故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情景,只是他也见得多了,不觉稀奇,只是照旧给太上皇请了安。
自从太上皇退位之后,就再也没让他行过跪礼,只道受不起。君故也不推辞,因而见礼后君故在太上皇赐座后道:“父皇,儿臣今日前来乃是有一件事要跟您相商。”
太上皇顿时知道这定是大事,道:“什么事?”
君故直接将投影呈现了出来。
太上皇只见眼前突然见到一副巨大的地图,而且与众不同的这个地图被划分成了好多块儿,上面用字标着,上面还有许多不同的小标记。
君故上前指着这个对他道:“父皇,这就是那些仙人体察民生的发现之一。”
太上皇盯着那些小点点都快盯的眼都花了,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花眼已经治愈了,他甚至会喊戴权去给他拿眼镜!
“这上面都是什么?”
君故便开始一一为他讲解这些小块的划分,上面的标记是何意思,然后手上一点还能出现无数的数据,什么人口啊,老龄化啊,出生率啊,男女比例啊,平均收入多少银子啊,多少黑户……
太上皇都快竖起双耳了,而且贾赦也是尽量在用他能听懂的方式跟他解释,最后他还是惊讶地指着面前道:“也就是说,朕面前的这个东西就是整个大雍最真实的统计?”
“是。”
太上皇顿时叹道:“果然是仙家手段,仙家手段啊!”
就连戴权也不禁仔细看了好几眼,心中啧啧称奇。这神仙,果然是和凡人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啊。要是他家陛下当初有这样的东西,何愁治理不好国家?
君故道:“如今儿臣要回禀您的就是正因为有了这样详细的数据,所以又对比了一下各部报上来的数据,其中误差甚大,光是人口就差了四分之一,更别提实际耕地面积……”
太上皇一听哪里还不懂?这是要让他少掺和呢!而且他一听到人口都相差如此悬殊,还能有什么好说的?这不是打他的脸吗?怒道:“查,让他们狠狠地查,查出来是谁的问题,立刻就砍了谁的脑袋!哪里悬殊最大,就先拿谁开刀。”
君故又道:“不仅如此,军中也有许多问题……”
待他又说了一通,太上皇只觉得他们大雍这是差点要完啊!他当了三十多年皇帝,如今看来是当了三十多年稀里糊涂的皇帝!脸面上哪里能挂得住?
君故连忙劝慰了他一番,道:“若非有这些仙家手段,谁又能知道呢?毕竟父皇您和我每天都是高坐御座,耳朵里看到的,眼睛里听到的,全部都是大臣告知的。这些大臣也不是亲眼所见,只是看到各地上书罢了。”
他这么一说,太上皇才觉得有了台阶,只是心中还是不痛快,道:“说是如此,可是这也太气人了!朕其实在退位之后一直都在想,为何你会突然转世?为何会是在我大雍?难道我大雍已经快要无可救药了,朕乃是一大昏君?”
君故见他眼睛都有些泛红,忙上前拿了帕子递给他道:“父皇实在是多心了,我之所以转世尚不能告诉您,但绝非是您昏庸,否则会下凡的就不是我了。”
原本只是有点感伤的太上皇听了这句顿时心中一惊,“那是谁?”
“自然是荡平邪魔之人。您若是昏庸无道,百姓民不聊生,自然会有群魔乱舞,处处有妖孽作祟。”
他又道:“此次清查会先进行,待恩科之后,将会有不少新人可用,只盼着他们能记住这些前人教训。”
太上皇也点头道:“这点上还是新人好。对了,我听说贾赦那个侄子这次也要参加秋闱?”
“是。”
太上皇不禁笑了,“这还就有趣了,那贾珠功课如何你可知晓?”
见他想拉家常,君故也就收齐了那个投影仪,却不想太上皇紧接着便问:“那东西还能收起来?”他还以为会留在这里呢!亏得他刚刚还琢磨着以后他要随时监控这些动向。
君故洒然笑道:“您要是想看也可以,您是太上皇,身边也有龙气环绕,自是能用。”
系统听了这话差点被蹦出来,还的确有,而且这老东西要是不死,身上还真的会有点龙气,但是你为了让老东西能用这个,直接让我接管这个干啥?
可惜,不能出来反抗,而太上皇也已经看向了那个投影,笑道:“没想到朕也能像天人一样随时看着大雍了。”
待这时他才放心继续刚才的话题,道:“对了,刚刚说到那个贾珠?”
“是。贾赦倒是跟儿臣提过,他那弟弟贾政虽然是不堪大用,但是此子尚可。璟儿倒是见过他多次,也觉得他不错。”
听到小皇孙如此夸赞,倒是让太上皇一下想到了贾代善,不禁道:“你说贾政不堪大用,其实这话也有一人跟朕说过。皇儿猜猜是谁?”
君故只皱眉道:“难道是张老?”
他想,自然是张静初。毕竟这贾政曾拜张静初被拒。
事实上这桩事倒是不为外人知,乃是那贾史氏见隔壁贾敬都能被自己未来的亲家收为弟子,自己的儿子为何不能?当时她又是偏心偏到咯吱窝的那种,死磨活缠之下,贾代善明知不可为,还是带着贾政去张老爷子面前丢人现眼去了。
虽然提前打好了招呼,但是这也让贾代善觉得是件丑事,并不跟外人说起。
那贾政被拒,自然也不会说。
太上皇不禁笑道:“错了,再猜。”
君故又皱眉道:“难道是贾赦?”
“哈哈,倒是不曾,不过他倒是跟朕夸过贾敬,还说什么举贤不避亲,倒是和贾敬比贾政还像亲兄弟。”
君故便摇头道:“儿臣实在是猜不出。”
“是贾代善。那老货在忽悠朕给贾赦起字的时候,就曾经跟朕说过,说贾赦这小东西是个被宠爱坏的,将来也不求他能如何,只求能守住家业足矣。而次子贾政,说他其实是个迂腐不堪的,怕是学业无成。你说说,朕当了这么多年皇帝,还是头一次见到跟朕把儿子贬低的一无是处的。结果求朕给他家老大恩侯,死前又给老二求了个官儿,朕先前想来,便觉拳拳爱之之心,倒是朕不如他。”说到这里,上皇见君故想说话,顿时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的。”
他示意戴权给君故端了杯茶道:“说人家儿子,其实也是朕在琢磨自己的这几个儿子,你那几个兄弟,跟朕说实话,你有个什么打算?”
这个意料之外的直球君故也没有避开,接过茶后笑道:“儿臣知道几个弟弟素是有才,先说老六和老七,儿子一直觉得他们怕儿子怕的厉害,只是虽年少,倒也堪用。如今户部正是用人之际,儿子觉得不如让他去户部学一学?”
圣人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皇帝之位早定,可他还担心其他几个儿子。
虽然他应该是全天下最不应该发愁儿子的了,毕竟怎么都养得起。可话又说回来,谁又希望自己的儿子是混吃等死的?他这混吃等死的还不是一个,是一堆!
要是没开个好头,之后那一些小的长大,能跟老五一样他还要跪谢父皇和祖宗保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今天都木有作者有话说,明天会送免费正文……
我恨停电QAQ,虽然有本本,还是写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