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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片。”
“别作死。”荆兴替忧愁地揉揉白若风的脑袋,“快点吃饭。”
白若风连忙吃了两口饭,继而想起来:“我小时候其实问过这个问题。”
荆兴替:“”
“挨了一顿揍。”小a后知后觉地怕起来,“好像那是我omega爸爸第一次跟我生气呢。”
说起来小白若风干过的糗事绝对不止这一件,但是能让他印象深刻到上了高中还记得的,屈指可数。
那时白若风快小学毕业了,写完作业以后撅着屁股看电视。
电视上放着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都是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这个a有外遇啦,那个o心死咯。屁大点的孩子能看出个什么重点,就觉得两口子离婚抢孩子特不地道。
不像他的爸爸们,感情好着呢。
白若风乐呵呵地想,虽然omega爸爸经常和alpha爸爸斗嘴,但是alpha爸爸不生气啊,不管o怎么说,伸手捏捏后脖颈子,再把人拎到怀里亲亲就好了嘛。
这个算得上是“错误”的示范,在未来给了白若风多少迷之自信暂且不表,且说白若风看完电视溜达到厨房找吃的,忽然看见omega爸爸正和alpha爸爸瞪眼睛。
瞪完扑上去又咬又啃。
alpha爸爸神情严肃,难得没有捏omega爸爸的后脖颈子,而是直接把人扛在肩头带回了房间。
电视剧里说,每段感情的破裂,都是从细节上的变化开始的。
不得了了。
小alpha的世界天崩地裂。
爸爸们要离婚了呜呜呜。
白若风含着一汪泪没敢哭,晚上抱着被子绝望地想,自己以后跟谁呢?
谁都舍不得。
那就,那就跟跟片片好了。
片片永远不会抛弃他的。
第二天白易来喊儿子起床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小朋友张口就问:“爸爸,你们什么时候离婚?”
白易气得不要不要的,提溜着儿子的睡衣领子,直接上了盘“竹笋炒肉”。
白若风被打醒了,哭哭啼啼地抱着omega爸爸的腰:“你们你们别离婚好不好?”
“离离你个大头鬼!”白易气蒙了,大声喊他家学长,“缪哥,缪哥你儿子让咱俩离婚!”
然后白若风又挨了一顿揍。
不过这顿揍把小朋友揍清醒了。
嘿嘿,他俩爹还是统一战线的,感情好着呢!
再过了一段时间,小朋友长大了一丢丢,看了点书,观看了些片,总算知道alpha爸爸直接把omega爸爸扛起来代表什么。
哎呀,羞羞。
白若风羞完就把离婚的事儿忘了,时隔多年,终于在十七岁的尾巴上回忆了起来。
白若风说:“这么想想,他俩把我扔了的可能性都比离婚大啊。”
荆兴替爱怜地拍拍他的脑袋:“所以你还是吃饭吧。”
“对了,我当时是真的想过他俩不在一起,我跟谁。”
“跟谁?”
“跟你啊。”白若风说得理所当然,嘴里还很没形象地叼着排骨,唇角甚至还沾了点油。
可荆兴替就是觉得白若风酷毙了。
“想什么呢?”白若风见片片发呆,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尖,“吃完,陪我去宿舍看看。”
“你的宿舍安排下来了?”荆兴替收敛了心神。
他刚把申请递上去,还没得到答复呢。
“嗯,下来了。”白若风得意地挑眉,“我每天都要催催班主任,估计是被我烦得不行了吧?分分钟批下来了。”
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房卡:“你的。”
“你呢?”
“我复刻了一张。”白若风又从口袋里摸出张一模一样的房卡,“到时候你的宿舍下来了,我也去复刻,咱俩想住哪儿住哪儿。”
搞得跟自己家一样。
不过荆兴替喜欢白若风的热乎劲儿。他笑眯眯地把房卡收起来:“缪叔叔和白叔叔肯定不知道你又想住校了。”
“他俩知道应该也不会反对吧?”白若风不太确定地挠头,“住个校而已我又不是要把学校炸了。”
荆兴替踢小a一脚:“别瞎说。”
白若风立刻老老实实地吃饭了。
实验高中的宿舍楼在校园的最南角,和教学楼之间隔着食堂、操场,以及一条直通校门的康庄大道。
白若风带着荆兴替晃晃悠悠地溜达到宿舍楼底下,美其名曰消食,实际上就是想和片片多相处几分钟,走在路上的时候还想拉手,怕被人看见,愣是没敢。
早恋被抓可不是小事,片片会被记过的。
荆兴替知道小a的顾虑,也没打算在学校里公开恋情,高二的学生到处宣扬自己早恋,这不是作死呢吗?
更何况他俩谁都没表白,那层窗户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捅破。
荆兴替想着想着,就又想亲亲了。
他环顾四周,宿舍楼里安安静静,住宿生没有全吃完饭,吃完的大概也在休息。
“进去吧。”荆兴替拉住小a的手,用房卡刷开门禁,“几楼?”
“508。”白若风找了一圈没找到电梯,忍不住骂了一声,“靠!”
“不是吧,五楼都没电梯?”alpha不信邪地跑出去,照着楼层数,“片片,宿舍楼总共五层,咱在顶楼。”
“挺好的。”荆兴替不是很在意,“当锻炼身体了。”
白若风悻悻地点头,走了两步,攥住片片的手腕:“别怕,爬不动的话,哥哥背你。”
荆兴替愣是被逗笑了:“就五层,我怎么可能爬不动?”
白若风抿唇不吭声,爬了两层楼,硬是把片片背在背上。
“若风!”荆兴替蹬了两下腿,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固执呢?”
“不好吗?”
“好。”他把脸埋在小a的颈窝里,嘀嘀咕咕,“你怎样都好。”
白若风没听清:“你说什么?”
“加油。”荆兴替翻了个白眼,“还有三层。”
白若风当即跟踩了油门似的一口气冲上了五楼,到门前也不把片片放下,走到床边,才把他托上去。荆兴替爬上床,又扭头看小a。
“被子是我跟宿管大爷要的,新的,刚晒过,你可以直接休息。”
荆兴替捏捏被角,拉到鼻子下闻了闻,是阳光的味道。他又去看宿舍里另一张床。实验高中的宿舍是两人间,上床下桌,室友之间互不影响,但是白若风的床上只有铁板一块,连块床垫都没有。
“上来。”荆兴替懒得去深究原因,左不过是小a能讨到的只有一床被子,让给他,自己去教室里趴在桌上凑合。
还真被荆兴替猜对了,白若风跟宿管大爷再怎么套近乎,也只换来一床被子,既然只有一床被子,那肯定是要让给片片的。
片片身体不好,受凉还得了?
可惜白若风千算万算,没算到片片竟然愿意邀请自己同睡一张床。
可不得了。
他的小片片长大了。
白若风噔噔噔爬上去,掀开被子把荆兴替搂住,美滋滋地喘了口气。
荆兴替微垂着眼帘,冰凉的手在白若风的腰间停顿了几秒钟,手指头抠抠衣摆,钻进去了。白若风被冻得倒吸一口凉气,挺挺肚子,把他的爪子按在了怀里。
“片片,还冷吗?”
“冷啊。”荆兴替把脚塞到小a的腿间,喃喃道,“哥哥,你就不想对我做点什么吗?”
片片的声音好委屈,闷声闷气的,白若风都怕他下一秒会哭。
可是做什么?
他想抱着片片,想亲亲片片,如果能摸摸那就更好了。
青春期的小a还能有什么别的欲望?
没了啊,他觉得自己的整个青春都是片片的。
“片片片片片”白若风声音小小的,把嘴唇贴在荆兴替的颈窝里,“我能我能那什么”
“什么?”
“就是就是那什么”小a特不好意思。
“什么呀?”荆兴替紧张得呼吸急促,不太确定白若风想的和自己想的是不是一件事。
“就是那个。”白若风额头上冒出了汗水,回忆着把片片按在墙上亲的感受,浑身都燥起来,“咱们做过的那个。”
荆兴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情绪都掩藏在眼底,看着挺淡定,实际上掌心已经潮了,也就白若风紧张得感觉不出来。
做过的哪个呀?
荆兴替好忧愁。
他们他们除了亲亲,也没做过什么啊?
真是急死个o了。
可是荆兴替再急也没用,白若风偷偷摸摸俯身了好几次,嘴唇还没碰到他就退缩了回来。
片片,片片是喜欢我的吧?
之前的表白虽然没有说出口,但瞧这意思,片片应该不是无动于衷?
那片片喜欢我的话,会喜欢我的亲亲吗?
白若风头疼得厉害,又觉得自己好矫情,多大点事儿,不就是亲一口吗?又不是没亲过!至于那么纠结吗?
可是事实上,白若风只要看见片片,内心就跟拧麻花似的,忧愁啊,剪不断理还乱。
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凑过去温温柔柔地啾了一小下。
荆兴替都没反应过来,温热的触感就消失了,小o登时气得翻身骑在白若风的腰间,俯身赌气般啾了一小下。
这下子白若风也有点觉得不过瘾,按着片片的后颈把人带进了怀里,试探着亲亲他的嘴角,然后慢慢过渡到嘴唇。片片趁机把舌头伸了出来,栽进白若风的怀抱,再偷偷摸摸地把被子掀起撩过头顶,将两个人罩住。
鼓鼓囊囊的被子底下波涛汹涌,拱起来的小山包一会儿滚到左边,一会儿挪到右边,等白若风终于从被子底下露出头时,片片已经软绵绵地躺在小a的怀里了。
他湿软的嘴唇上有浅浅的牙印,面颊通红。
其实他俩没亲多久,在被子底下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抱来抱去上了:荆兴替想拱到白若风怀里,白若风想让小o骑在自己的腰上。
有的时候他们在某件事上也不是那么有默契。
很快荆兴替的脑袋也从被子底下冒出来,委屈巴巴地鼓着腮帮子。白若风手贱,没忍住用手指头戳了戳。片片瞪了小a一眼,等手指头再伸过来的时候,他张嘴咬了一口。
白若风指尖微微发麻,整个人都傻了。
“你刚刚蹬我了。”小o松了口,凑过去舔舔白若风的喉结,嗓音沙沙软软,“干嘛呀”
“我不是故意的。”白若风把他抱起来,这回没尝试让他骑在自己的腰间,而是由着他乱拱,“蹬到哪里了?”
荆兴替的手从被子里探出来,攥住小a的手腕,再扯到被子底下。
“嗯嗯嗯”小o眯起眼睛,一连串呻吟惊得白若风面红耳赤。
alpha费力地坐起来:“片片,不要这样。”
“嗯?”
“你会提前发情的。”白若风的脸更红了,恋恋不舍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我舍不得。”
“提前发情很痛苦,我的omega爸爸以前身体不好就是因为提前发情还没被及时标记,alpha爸爸自责了好多年。”
“他俩一提标记的事情就会咬来咬去的。”
白若风提起爸爸们的事情,算得上如数家珍:“你看啊,提前发情多吓人?”
荆兴替当然知道白若风说的是实话,只是有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因为这是白若风啊。
“哥哥。”小o也跟着坐起来,靠着白若风的胸膛看窗外冒出的国旗的红色尖角,“我们会一直一直这样吗?”
他不好意思说在一起,因为他们也不算在一起,迄今为止都没有在互相表白的情况下好好地亲一亲。
白若风却比荆兴替乐观多了:“会啊。”
为什么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