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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嗯?这胸膛摸着真舒服
同在一个村子里都生活了几十年,杨家的为人脾气众人都很清楚,钱氏尖酸刻薄爱沾便宜村民也都看在眼里,见钱氏跟发疯一样的闯了过来,而且手里还拿把刀,众人心里都微微紧张起来,生怕粗蛮彪悍的钱氏伤到田锦绣。
但是却没一个人上前阻止发疯的钱氏,人心还是自私的,虽然都晓得杨家二媳妇在村里开作坊,给乡亲们找活儿干才能赚些钱用,可是发疯的钱氏拿着刀,人们只在心里为田锦绣担心,真冲上去揍钱氏的却没一个人。
刀剑不长眼,若是再伤着自己那可不值当了。
眼看着举着刀的钱氏已经冲到田锦绣的身边,嘴里嘟嘟囔囔的不停叫喧要砍死田锦绣,锦绣邪魅的一笑却也不往边上跑。
急的抱着团团娃的桂枝,忙将团团搁在地上,就要冲上去,却被自家兄弟揽住,就听顾南生冷冷的说道:“我去!”
眼看着那刀刃就要砍在田锦绣的肩膀上,而那温婉的女子却依然站着不动,乡亲们心都揪着,却突然听见钱氏一声惨叫,再看向,就看到一脸冷清的顾南生站在那温婉女子的跟前,而钱氏趴伏在地上,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喊的厉害。
乡亲们根本就没看到顾南生是怎么就走到田锦绣的身边,更迟疑顾南生是怎么动手打翻钱氏的。
微暖的阳光高在日空中,照耀在人的身上光芒四射,快到收麦子的季节,天气逐渐变的炎热,人们身上早已换了清爽的夏装。
有那么一眼,总觉得站在高处的那温婉女子,倒跟身旁那清冷男子如此的搭配,绝色的容颜,男子身材修长,女子娇俏动人。
趴伏在地上的钱氏“哎呦、哎呦”喊的厉害,尖锐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打死人了,顾家小子要打死我了,乡亲们都来评评理,他们杨家仗势欺人啊!老天爷,他们这是要逼死我啊!”
“逼死你?”田锦绣娇美的身子往前走了两步,走到钱氏趴伏的地方,停下脚步,身子微微弯下腰,看着地上丑陋无比的钱氏,心里更多的是厌恶。
“我们杨家光明做事,怎么会逼死你?”明明是细语喃喃,可乡亲们一听都觉得这声音比冬日的寒风还冷冽,让人浑身打了个冷颤。
纷纷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钱氏。
果真就见钱氏像是看见了鬼魂妖魔一样,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口中喃喃的说道:“田锦绣,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砍死你!”
慌忙中去拿之前掉在地上的砍刀,田锦绣冷眸起身,一脚踩在那掉在钱氏脚边的刀锋,钱氏的手原本已经拿着刀柄,此时也连带着被田锦绣一脚踩在地上,疼的钱氏又“哎呦、哎呦”的乱叫。
“你给我松开脚……”
“松开?”田锦绣那踩着砍刀的脚缓缓的抬起,钱氏怒眉横生,找准机会看田锦绣疏忽,忙紧拽着刀锋又砍向了田锦绣。
田锦绣邪魅的一笑,伸脚踢中钱氏拿着刀的手腕处,钱氏只觉得手腕疼的钻心的疼,像是被人挑了筋脉一样的疼痛,“哐当”一声,砍刀就又掉在地上,钱氏趴伏在地上像是断气的死猪一样,“吭哧、吭哧”的喘着气。
锦绣闲着没事就在屋里打坐练习少林拳法,少林的内功精湛,她那一脚踢出看着简单,却不晓得足足有二成的功力。她就是要恶惩钱氏,打死这个害人精,钱氏那只手也就费了,想干什么重活都不行了,若是不保养好的话,天长日久的话,就是连提筷子都是难事。
田锦绣不是大恶之人,她有仇必报,可是那人不是犯了太大的错,她是会轻饶的,人活两世很多事她都看明白了,那些尖酸刻薄之人,无非就是想讨了便宜想让自己多赚点钱,锦绣觉得只要没有触碰到自己的底线,她都可以原谅,正如张巧一样,公婆杨家就是她的底线,张巧作恶多端,可田锦绣并没拿张巧如何,她就是看在公婆的面上。
钱氏在自家折腾,掺合生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从开始做木耳包子的时候,钱氏就跟杨家争着收购干货,可后来钱氏收购的干货出了问题,又到之后的收购槐花等,钱氏更是买通了张巧探听自家保存法子。
锦绣觉得这样的恶人,她没必要一次两次的原谅,不给钱氏个教训,她还真当自己病猫不发威呢!
缓缓的扫视了站着的人群,钱氏躺在地上依然“哎呦、哎呦”的大叫,田锦绣提高了嗓音说道:“钱氏,你三番五次的来我们家折腾,我们杨家之前是不跟你计较,你还嘚瑟上了,买通我们家的人,探听到我们家保存槐花、榆钱叶的法子,还到处的收购,我从安平府城回来,念着我们家要开作坊就不跟你计较,没想到你又来找麻烦,你当我们家是怕你了么!”
田锦绣的声音很大,站在老远就听的见,乡亲们听见是钱氏买通了杨家的人知晓了槐花、榆钱叶的保存法子,脑海中缓缓将杨家的众人过了一遍,不用猜就晓得是张巧。
而在村子里也没听说杨家怒罚张巧的事啊!心中再次对杨家感慨,只盼着自家闺女也能说的这样一家婆家,张巧的好吃懒惰闻名乡邻,更是破坏自家的生意,可就是这样,善良忠厚的杨德海夫妇还没将张巧送官府。
看着乡亲们脸上的敬佩之情,田锦绣终于知晓公婆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张巧了,虽然只是百十户的人家,可是谣言可谓,若是之前不顾一切怒打张巧,将张巧赶出去,乡亲们的七嘴八舌只会传播他们杨家做了生意赚了银钱就不顾糟糠之妻,就看不上张巧这样的妇人,要将人家休了去。
到时候,传播的太多,杨家就会背上恶毒的名声,今后小石头的婚事,朵朵的出嫁都会成了问题。
田锦绣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她身为二十一世纪人的心思,丝毫想不得这么的多。
她从安平府城回来就没打算轻饶钱氏的,所以才会在帮工的乡亲们之前说只要拒绝给钱氏合作,他们家的作坊招工就会择优录用。
可在人前,她还得玩些心眼儿,总不能让小人得志,抓了自己的把柄吧!
钱氏横躺在地上,她身上的衣服原本就破烂,此时地上的灰土全被钱氏沾在身上,只觉得地上躺的不像是个人,而是一头黑乎乎的肥猪,鼻息间能闻见从那附近穿来的阵阵恶臭,也不晓得多久没洗澡了。
田锦绣捏了捏鼻子,走远了钱氏的身旁,只怕再呆会隔夜饭就要吐出来了。
“田锦绣,你们杨家人不得好死!”钱氏话才说出口,隔空就觉得脸被人啪啪甩了两巴掌。
众人能听到那清脆的耳光声,再看向钱氏,的确是张大了嘴巴,鲜血直趟,胸口处全都是鲜血。
更惊呼这动手之人的厉害,却不晓得是顾南生动的手还是田锦绣,可仔细一看,就看到此时钱氏肿胀的脸上几个清晰可见的指甲抓痕。
就看到站在高处的女子,清冷的双眸中闪现一丝杀气,像是把玩双手一样,低头细细的看着自己细白的手指,那指甲斜长,明显钱氏脸上的伤就是田锦绣打出来的。
众人低低抽了一口凉气,这看着温婉端庄的杨二娘子,啥时候练的武功,而且功夫还这么的高。
钱氏吐了嘴里的鲜血,怒瞪着田锦绣丝毫不害怕:“你们这就是报复我!看我抢了你们家的生意,半夜偷偷跑到我家,将我家的槐花、榆钱叶全部都灌了水,田锦绣,亏你还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子,心肠竟然这么毒辣!”
偷跑她钱氏家?田锦绣都觉得好笑,她连钱氏家在什么地方都不晓得,半夜偷跑她们家?她有这么闲情?
人群中就听见有人说,今儿一大早就听见钱氏在院子里怒骂,说那个鳖孙把他们家的槐花叶灌满了水。
此时又听钱氏说起,而且将这屎盆子扣在人家杨家的头上,一些人都不忿的说道:“钱氏,前天夜里下了场大雨,咱们村地势低,好多人家屋里都灌了水,可不是你屋里漏水雨水打湿了槐花叶等,你怎么就冤枉人家杨家呢!”
乡亲们七嘴八舌的说道,钱氏在反驳,提高了嗓音却也盖不过这么多人的声音。
田锦绣倒不着急解释,人心所向,公道自然在真理,前几天夜里那场雨,好多户人家院里屋里都漏水,不就是钱氏偷懒没有好好将收好的槐花叶等保存好,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怨恨杨家,便这样将屎盆子扣到杨家的头上。
可也得看看他们杨家是不是随便人欺负的。
钱氏看着那抹娇美的倩影,心中虽觉得田锦绣温婉好看,可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收购的东西全都不能用了,将心里的怨恨全都记在田锦绣的头上,怒瞪着田锦绣恶狠狠的说道:“田锦绣,你个克星,你克死了杨家二子,以后你注定是孤单一辈子,谁爱你谁死……哈哈……”
瞬间就看到田锦绣已经到了钱氏的身边,俯身两只手左右开弓,周围只能听见“啪啪啪”的怒打声,连钱氏的嘶吼都被湮灭,田锦绣解了心中的怒气,站起身来快步远离。
她不在乎别人说她是克星,可是却不想听见钱氏说的后半句,她想跟顾南生相守一辈子,所以心中的怒气打出来,手上的力气也更大了些。
众人再看向钱氏那黑乎乎的脸颊已经肿的跟猪头一样,都捂着嘴纷纷偷笑起来。
这个钱氏,也得好好的收拾一番了!成天在村子里惹是生非。
“钱氏,下一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挨打的事了!”那清冷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原本暖和的天气,就觉得跟下了场冰雹一样阴冷。
看着杨家二娘子的坚决冷断,人群中的乡亲们,一些原本想着去杨家作坊打混的人,纷纷打了退堂鼓,连报名的心思都没有了。
田锦绣看着人群中的一些乡亲们隐约见闪身离开,她倒是心中欢喜一笑,报名的人数少,她还省下力气呢!
那些想来她杨家作坊打混的人,她又怎么可能放进来。
真心实意想来杨家作坊赚钱的,纷纷拍成一条长队,田锦绣一一问了名字登记下来,整整忙活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报名人数足足有一百五十来人,田锦绣看着写的洋洋洒洒的纸张上,心里微微的犯起了愁。
若审核过的的人超过五十来人,那可咋办?
如今家里也就一千五百两的银子,开作坊制作出的“止咳丸”成品利润很大,可是前期她还得去进各味药,光这一项就能花上不少的银子了。
别说放药的竹筐、木框,粉碎用的锤子等,杂杂八八的要买的东西多了去了,田锦绣生怕家里的钱不够用。
微微的蹙眉,收了东西,跟着杨德海回了家。
还没走到杨家院子门口,就看见团团在院子里打这个棍子胡乱的挥舞着,顾南生站在一边指挥道。
锦绣匆忙上前,微笑着问道:“团团娃,这是干嘛呢?”
团团扭头看见是田锦绣脸上挂满了笑容,却没停止手里的动作,小嘴儿噘着嘟囔道:“二娘,我要学功夫,而且要学的特别厉害,那样子我以后就能保护二娘了,不再让那些坏人欺负二娘!”
原来是村长招呼人将钱氏拉回家后,看田锦绣忙碌着招人,桂枝便抱了团团娃回家,才到家中团团就到处找顾南生,说自己要学功夫。
顾南生看天气炎热,便说等哪天天气凉快了,再学。
却不想那小人儿哇哇大哭,说今日是今日毕,不能今儿推明天,明儿推后天的。拽着顾南生的裤腿可怜巴巴的非要学功夫。
顾南生拗不过团团娃,便随意教导了几下,却不想团团娃聪明的很,顾南生就说了两三遍竟然全部都记下来了,虽然是拿着棍子来挥舞,可那姿势那动作标准的不得了。
顾南生就上心了,自家侄子有这样的天赋倒是个好事,见团团娃也不嫌累,就继续指挥。
所以田锦绣回来的时候才看到满头是汗的团团非要学功夫这一面。
锦绣回屋将写好名字的纸张放好,换了身干净利索的衣裳,走到院子里洗了把手,见团团还不歇着,又见团团那小身板儿舞动的还真像一回事,拍手哈哈大笑起来:“咱们团团娃这是要当武状元呐!”
团团噘着小嘴儿疑惑的问:“二娘,什么是武状元呀!”
招呼团团将手里的棍子放下,田锦绣揽着团团给他洗了脸又洗了手,抱在怀里笑道:“武状元呀!就是功夫最厉害的人,得了武状元还能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官服游行,那架势那场面别人羡慕的不得了啊!”
团团扳着小手指:“那武状元能赚钱么?”
田锦绣微微蹙眉,怎么团团这么小的孩子就惦记着赚钱。
“为什么想赚钱呢?”
“我看娘亲每天那么忙刺绣,一个月也就赚了那么点钱,二娘也这么的辛苦,又是开作坊的,还差点被那恶婆子打,也不晓得以后能赚多少钱。”团团说着话,伸手揽着田锦绣的脖子:“我是你们的孩子,所以要是武状元能赚钱的话,我就让二叔努力教我练功,长大了给娘亲、二娘赚足足的钱花!”
田锦绣哈哈大笑,这么小的人儿跟个人精似的,才这么小就晓得自家娘亲赚钱辛苦,想当武状元就是想着武状元能赚钱,才想当的。
“能!武状元呀,能赚好多的钱。”田锦绣眼角都带着泪花,将团团娃揽在自己的怀里,深深的说道。
朵朵原本趴在院子的石凳上玩耍,听见田锦绣这么说话,跑到锦绣的身边:“那二嫂嫂,当文状元能不能赚钱?我可不能比团团娃弱了,团团娃当武状元,那我就当文状元,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骑着头大马回来,让村里的人都羡慕的不得了!”
田锦绣更是笑的乐呵,就连在灶房内忙碌着做饭的李氏,也探出头来:“咱家连个秀才都没出现过,还当状元,朵朵你是个女娃,咱们大凤朝姑娘家能念书就算不错,可科举考试,哼哼,你就做梦去吧!”
朵朵噘着小嘴儿,拉着田锦绣的手问道:“二嫂嫂,娘亲说的是真的吗?身为女娃就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么?”
自古封建社会,女子的地位就极其的底下,女子的身份就是相夫教子,大户人家请来私塾先生自家的姑娘还能懂些学问,像吃都吃不饱的乡下人,女子想上学?那比登天还难。
田锦绣无奈的点点头,就看见朵朵就要红了眼圈哭起来。
团团忙从田锦绣的怀里钻出来,肥嘟嘟的小手拉着朵朵的小手:“朵朵姑姑别担心,到时候我当了武状元,能见到那个大人物,让他封朵朵姑姑文状元,到时候咱们一起骑着高头大马回来威风!”
朵朵一听就拍手乐呵:“真的?那团团娃,你就多跟着顾哥哥学功夫,我以后就天天监督你!”
孩儿性子就是如此,上一秒还痛哭难受的,下一刻就高兴不得了,两个孩子又跑着嬉笑玩弄。
田锦绣微微的说道:“这么聪明的两个孩子,可不能耽误了他们的前程。”
话似是对身边的顾南生说的,那人缓缓的站起身来,并没回话,走出杨家的门口,转身回了自己家里。
田锦绣闲来无事,蹲在之前挖的水池旁,观察种好的荷花,可还是一点苗头都没有,不禁托着腮帮子嘟囔:“这荷花啥时候才能发芽啊!”
“约莫五月低就能发芽,现在天气变暖,温度高,肯定会成活的。”见自家二媳妇天天为这池荷花嘟囔,杨德海像是惯纵孩子一样,一脸的无奈说道。
“只希望是咯!”没法子,人家荷花不发芽,她再着急也没啥用。
晌午吃的蒜泥面,天气太热,躲在灶房内做饭,李氏热的出了一身汗,便做了简单的蒜泥面。
吃过饭的时候,杨德海提起今日上午在村西头招人的情况,都是乡亲们杨德海不用看名单都晓得是那户人家。
不光是田锦绣有些发愁,就是杨德海想着一百五十来名的村民也发起愁来,点了一根旱烟袋“吧嗒、吧嗒”的抽着说道:“咱们只收五十名,可这报名的足足有一百五十名,这可咋办!”
田锦绣微微一笑道:“一百五十名只是初步报名,只要符合条件的都能来,爹,我把名单拿出来,您一家一家给我说说人品如何!咱们再筛选筛选。”
“嗯!”被烟呛住,杨德海剧烈的咳嗽两声,灶房内的李氏提高了嗓音嘟囔道:“我说你就不能少抽点烟,没听二媳妇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李氏气冲冲的从灶房内冲了出来,见杨德海憋红的脸颊,而还在继续的抽烟,一把将杨德海手里的烟袋躲走,走到门外,扔在地上。
“能不能少抽点!”怒气冲冲的吼道。
再回堂屋,就看见杨德海一脸不好意思,“嗯嗯,以后我再也不抽烟了。”
田锦绣拿着名单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将名单在桌子上摊开,听着公婆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道,等这一百五十个人说完,三个人早就渴的喉咙冒烟。
而田锦绣的心里也有了主意,拿着墨笔将不用的人名划掉,一番下来已经划掉了五十来个人,这些人虽然年龄什么的都符合,可都不正干,不是去东家偷鸡摸狗,就是在集市上不安分,倒也有家里不和睦的。
锦绣觉得,在家里不尊敬父母的人,出门在外又有什么可值得信赖的,生他养他的父母都不孝敬,这样的人宁愿不用。
田锦绣大体的看了一遍,指着一个佟姓婶子的名字问道:“爹,这个人是谁,我好像有点印象!”
“嗯,这个呀!佟家的媳妇,佟张氏……”杨德海还以为自己手里有烟袋,伸手去摸过来抽,却摸了个空。
这动作让田锦绣哭笑不得。
“哎,你怎么把她名字一划掉了?”看自家二媳妇不再说话,直接将佟张氏的名字划掉,杨德海忙说道:“他们家也是可怜人家……”
可怜的人家多了去了,可是田锦绣不是观音菩萨做不到救苦救难,佟张氏她有些印象,之前在山上收购白蒿的时候,佟张氏曾给钱氏说过好话,还数落过李氏。
田锦绣是个记仇的人,这样的人跟钱氏恶臭相投,她才不会用这样的人呢!
匆匆的又过滤了一遍,又划掉了不少的人,还有七十个名单。田锦绣觉得自家公婆认识这些村民,大体的印象还是可以的,但是还得她亲自接触才晓得人品。
就像苗家三房,公婆都说苗家三房人品一个比一个好,可田锦绣觉得苗家大房、三房人品算是好的,可那苗家二房媳妇,她就说不准了。
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若那苗家二房一直出尽风头,她是断然不会用这样的人的。
心里有了主意,田锦绣将名单折起来放进自己的屋子,出门就看见苗家大房媳妇在杨家的院门口站着,一脸的局促不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猛然抬头看见田锦绣,忙急着要转身离开。
锦绣将名单塞进自己的袖筒里,一脸笑容忙走到院子门口道:“苗婶子,您有事直接来家里说,这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
占林媳妇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涔涔的看了一眼田锦绣,微微的叹了口气,才从怀里取了一块的上好的苏锦锻布,递给田锦绣道:“杨二媳妇,这是我弟妹,呃,二弟妹让我交给你的!说是,他们家大侄子……也报名了,让你看着办呢!”
呃……
田锦绣怔怔一愣,眼前的妇人明眸轻齿,脸上说不尽的安分老实,又想到只请人帮忙,这话说出来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锦绣微微一笑:“大婶子,招人的事我都会秉公处理的,您让苗家二婶子放心!”
说着将苗家大房手里的东西推脱了给她,“这东西,我断然是不会收的,您若没其他的事,就早些回去吧!”
看见田锦绣没收这苏锦锻布,苗家大房媳妇的脸上像是放松了一件事一样,脸上的表情也变的自然了些。
“那我这就回去了,给我弟妹说一声,让她也放宽心,若是她家侄子是个人才能干的,肯定能被招用作坊做事的!”
苗家大房媳妇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田锦绣看着那离开的身影,直到看不见才微微叹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屋里。
果真是没看错,苗家二房媳妇人品还真是不行,这大房媳妇也是脸面拉不开的,经不住苗家二房的使唤,又不是她的事,还好心扒心的来杨家请锦绣给二房侄子帮忙。
人太老实终究是会被人欺负的呀!
且说苗家大房媳妇,在回家的路上,摸着自己怀里的这快苏锦锻布,因着田锦绣没收,她心里高兴不已,这块布是前些天回娘家,她娘专门留给她的,说自家闺女都快十二了,眼看着就要说婆家了,可一身好衣裳都没有,就裁了这么一块缎子布给她。
可那天回家就被占奎媳妇看见,今儿又听说杨家开始招工,占奎媳妇三番五次的来她屋里,求她将这块锻布借给她用用,说她娘家侄子十五六了还没媳妇,想求着来杨家作坊做事,将这块锻布当礼物送给杨二媳妇,想必杨家二媳妇喜欢这礼物就会同意二房侄子来打零工。
大房占林媳妇想反驳,可话还没说出来,二房媳妇鼻涕眼泪一大把,哭的大房媳妇心都碎了,万般无奈之下,大房媳妇还是同意了,原本晚上二房媳妇说要来送礼物的,可都要起身了,二房媳妇又说自己肚子疼的难受,央求着让大房媳妇去,还说是自己的侄子。
这样的话让大房媳妇有些质疑,明明是她二房的侄子为啥得说是我的侄子呢!虽然在出来的路上大房媳妇答应好的会说是自己娘家的侄子,可是到了田锦绣的跟前,老实本分的大房媳妇还是说出了真实的情况。
她不是个会玩弄嘴皮子的人,总觉得是一就是一,为何非要骗人家的,杨家二媳妇能让他们大房这样老实的一棍子打不出个屁的人去作坊做工,她已经很感谢了,又怎么会骗她呢!
可是回家的路上,大房媳妇也犯起了愁,给杨二媳妇说了实话,那回家怎么跟弟妹交代呢?
一路上磨磨蹭蹭的,还没走到自家的门口,就看见二房媳妇站在门口张望,老远看见大房媳妇,忙跑了过来,拉着大房媳妇的手笑道:“大嫂,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杨二媳妇她怎么说……咦……”
二房媳妇就看见自家嫂子怀里揣着的那块苏锦锻布,一把从大房媳妇的怀里扯出来,原本一脸嬉笑瞬间变的阴沉怒道:“大嫂,不是让你将这锻布送给杨二媳妇么,你怎么又拿回来了呢!”
大房媳妇脸上的表情很尴尬:“是……是杨二媳妇不收……非要我拿回来的!”
大房媳妇的脾气性子好,倒不比二房媳妇的咄咄逼人。
“真的是杨二媳妇让你拿回来的?”二房占奎媳妇扭着头问道。
见自家大嫂点点头,占奎媳妇脸上又挂满了笑容:“那大嫂,我侄子来作坊帮工的事,杨二媳妇怎么说的!”
大房占林媳妇松了口气,将田锦绣当时的话复述了一遍道:“杨二媳妇的原话就是,‘招人的事我都会秉公处理的,让你放心。’”
似是没听到心里所期望的,占奎媳妇的脸上有些不自在,又忙揪着大房媳妇的手问道:“大嫂,你是怎么给杨二媳妇说的。”
“就是按照你给我说的话给杨二媳妇说的。”末了,大房媳妇又说道:“不过我没说是我侄子,而是说的是你侄子,让我骗人我实在说不出来啊!”
就见二房媳妇怒气横生,指着大房媳妇的脸吼道:“大嫂,你怎么这样啊!不是让你说是你侄子么,你怎么不听我的话,说是我侄子呢!”
大房媳妇好似有些委屈:“本来就是你的侄子呀!非要让我说是我侄子,这话我也说不出来呀!”
二房媳妇依然扯着嗓子吼道:“我看你就是不想我娘家侄子去杨家作坊里帮工!”
“那哪是我想不想的,我哪操这么多的心啊!”大房占林媳妇说着就要往家走去。
从嫁入苗家的这些年,生活过的虽然辛苦,可还没受过什么气,但自从娶了二房媳妇姜氏,苗汪氏就觉得这些年受的气一个接一个的,她为人实在总觉得日子就是熬下去的,万般的忍让,可妯娌相处了十几年,姜氏占尽了便宜不说,还总是觉得自己忍让的不够。
若不是为了这个家着想,汪氏真想学了村里其他人家的泼辣媳妇一样,同着妯娌间互相争吵,可她始终将心中的怨气压在心头,熬吧,日子熬下去,等分家了日子就过的舒坦了。
人人都说他们苗家的日子过的舒坦,妯娌间相处的和平,不是苗家人又哪里知晓呢,二房媳妇姜氏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人前都夸的跟朵花似的,开明大方,可人后回了苗家院子,不是嫌弃吃的差就是争这个抢那个的。
生活能和睦,全都是忍让出来的。汪氏觉得没多大的能耐,只盼望着自家的孩子吃好穿暖,不管二房媳妇姜氏怎么折腾,她全都将心里的苦咽下去。
院门口两个人的争吵,早惊动了苗家院子的其他人,都纷纷的跑了出来,就看见姜氏红了眼睛,而大房媳妇汪氏冷着脸在一边站着。
姜氏看见自家公婆都走了出来,鼻子一酸带着哭腔说道:“娘,我想着侄子没活儿,就想着让大嫂带了快锻布给杨二媳妇送去,让侄子也去作坊干活,可大嫂走了一趟回来,又把锻布拿回来了,你说说现在就这么小气连快锻布都不舍得送,以后还想赚大钱,娘,我也是为咱们家着想呀!”
大房媳妇汪氏眼睁睁看着有人颠倒黑白,冷哼一声二话不说直接往家里走去,就听见二房媳妇哭道:“娘,您瞧瞧大嫂,由不得我说两句么!”
自家的媳妇什么脾气性子,苗奶奶还是清楚的很呢!大房媳妇闷着不说话,二房媳妇嘴皮子滑溜全是心眼儿,苗奶奶明眼一看就晓得是怎么回事。
安抚的伸手摸了摸二房媳妇的手道:“杨二媳妇招人做工,人家肯定心里有数,况且杨家现在的生活过的好,又岂是你一块锻布送过去人家就能看在眼里的,好了,大晚上的,都快回家歇着吧!闹闹腾腾的也不怕邻居们听见笑话。”
二房媳妇还想嘟囔着说什么,就被自家男人猛的一拽:“赶紧回家去,成天的丢人现眼!”
苗老爷子干咳了两声:“不是我说,老二媳妇太不懂事,就算你大嫂说的不对,她是长嫂你是二房,你也不能说长房一句闲话,我看你从前还是懂事的,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以后分家我可得好好的斟酌斟酌,家里的宝贝,旧的留给那些懂事的孩子们!”
二房媳妇砸吧着嘴,却也不再说什么,从她嫁入苗家第一天开始,就晓得老爷子手里有不少的宝贝,若不是惦记着这些宝贝,她早闹翻了,眼下又听苗老爷子这话。
忙摸了脸上的泪水,换成一脸的笑容,凑到苗老爷子的跟前:“爹,媳妇知道错了,以后媳妇再也不胡闹了,就是大嫂打我骂我,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这期间三房媳妇一直静静的站着不说话,此时脸上堆满了笑容,涔涔的说道:“二嫂这话真是好笑,咱们大嫂脾气那么好,打你?大嫂连骂都不会骂你,怎么还会打你呢!”
不着调的一句话,就能显出在三房媳妇的心中,谁更值得尊敬些。
家家户户都有本难念的经书,苗奶奶微微的叹了口气,跟在众人的身后回了院子里。
……
入夜的时候,田锦绣却怎么也睡不着,不晓得是热的还是心里惦记的事太多,披了件衣裳走出了屋外,月光皎洁高高的挂在空中,夜空之下一点风声都没有,依然能听见夜鸟的啼叫声,倒是有蝙蝠已经出窝,乍着翅膀飞在屋檐下,又“扑腾”一声飞起。
倒也不是太冷,田锦绣趴在水池边看了看荷花还没发芽,心里失望之极,纵声跃上院墙,轻脚到了顾家的院子里,径直走到顾南生的门口,才发觉自己怎么来顾家了!
她也要学顾南生半夜偷溜自己的房间?
田锦绣猛然摇摇头,欲要转身离开,就听见屋内传来顾南生喃喃的声音:“锦绣,你别走……”
呃……
自己用了轻功还被人发现?田锦绣微微愣住,听着屋里顾南生的呼唤,轻轻的推开了房门闪身而入,盖着薄被子的顾南生双眸紧紧的闭着,而微红的双唇下喃喃的唤着田锦绣的名字。
“嗨,原来是在说梦话啊!”田锦绣无语道。
顾南生的房间很干净,依稀还能闻见之前割的青草的气息,这位睡觉喜欢把衣服全部脱光,田锦绣抿嘴浅笑,见顾南生白日穿的长袍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头。
锦绣趴在顾南生的床头前,细细的看着睡梦中的顾南生,鼻息气息平和,剑锋的双眉直射鬓角,紧紧闭着的双眸能清晰的看到睫毛长而浓密,硬挺般的鼻梁,唇线分明的双唇,不管从哪里看去,英气十足,清冷俊秀。
这样清冷的男子,田锦绣实在联想不到他有时候在自己的身边跟个哈巴狗儿一样的讨好自己。
低头微微偷笑,轻轻的掀开了顾南生盖着的被子,就看见那古铜色的肌肤呼吸均匀,那胸膛结实有力宽阔,田锦绣小手就伸了进去。
“嗯?这胸膛摸着真舒服……”自娱自乐起来。
丝毫没看见那躺着的男子睫毛微动,双眸睁开,看见是田锦绣,又微微的眯了眼睛。
------题外话------
怎么样?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