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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虹和江筱雅。”靳允卿语调淡淡地说了句,脚下却丝毫没松劲,皮鞋尖研磨着男人带血的手背。
“啊!”被踩着的男人崩溃地喊了一声,另外一只手就要伸过去抓上他的裤腿。
靳允卿脚尖抬起,直接踹上他的下巴将他一脚踢翻,带血的鞋尖便在他尚算干净的衣服上踩了踩。
这过程他一直面无表情,脸色虽苍白,看上去却冷厉,包厢里暖黄的灯光映照着他的脸,也不能让人产生丝毫的暖意。
靳允卿弓着身子猛咳了两声,抬步坐回了沙发上。
“身子不行就别逞强。”他边上不远处坐着宋望,此刻,抬眸看向靳允卿说了一句,他习惯性俯身过去,在茶几上给自己拿了一根烟。
边上有人连忙打了火递到他嘴边,宋望低头凑过去,看着火苗,又是一愣。
“得了。以后也别给我递火了。”宋望挥手说了句,将嘴角叼着的一根烟取了下来,横在鼻子下闻了闻。
“要戒烟?”靳允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嗯。”宋望闷闷地应了一声,脸上的怒容倏然淡去许多,看着他抿唇笑了笑,“答应了思琪的。”
认识十几年,靳允卿这半天见到他这样的笑容许多次。
挺难形容的。
他喜欢江蔚然的心思从来没瞒着他,这人打趣鄙夷了自己十多年。他一贯散漫张狂,对女人更是毫无耐心,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见到这样的宋望。
这样眉眼温柔的,说起一个女孩的宋望。
“她还挺有福气。”靳允卿喟叹般笑了笑,“能得你这样相待。”
“你这话不对。”宋望纠正他,“是我有福气。你不知道她,算了,懒得和你说,总之哥们也算是栽了,还栽得挺愉快。”
“发现了。”靳允卿身子往后靠了靠,“看得出你挺愉快。感情说白了就这么回事,砒霜蜜糖,喜欢了,吃到嘴里都是甜的。”
“德行。”宋望看着他斥了一声,正想说话,听见角落里张天军的哀嚎声慢慢低了下去,又直接扭头看了过去。
昨天被宋望拍破了脑门又弄伤了脸,今天再继续伤上加伤,即便只是些耳光,也已经让张天军头晕目眩。
眼看他简直要喷出血来,宋望微微抬手道:“行了,别给我真的弄死了。”
宋望勾起唇角说话的模样总带着两分散漫的邪气,骑坐在张天军身上的男人便讪讪地笑了声,站起身来。
“不是我!”脸上破开的伤口往下流着血,张天军挥着手,有气无力地求饶道,“不是我起的色心。是顾夫人,顾夫人找人联系上我的。我根本没办法推脱!”
“顾夫人?”宋望微微俯身往前,神色定定地看着他。
“是,是。顾夫人,市长夫人。”张天军忙不迭开口道,“顾夫人让我做的。药也是她事先给我的,我真是没办法。”
“是你下的药?”宋望脸色登时又冷凝起来,说话简直好像掉冰碴子。
“不,不。”张天军哪里敢承认,“不是我。我坐的距离程思琪,哦,不,宋夫人远了些。是蔓菁,我们公司一个艺人。”
“蔓菁?”宋望冷笑一声,挑眉道。
“是。蔓菁下的药,不是我一个人,宋总,这事情真不是我一个人做下的。”张天军语无伦次,说着话就想往他腿边爬。
“好,很好。”宋望手指点着腿面,说话带着笑,笑完了又冷哼着磨牙,那声音落在张天军耳边,他更是连求饶的话也不敢说了。
宋望唇角勾着弧度,睨了他良久,就在张天军几乎承受不住他视线的时候,宋望开口发话道:“带里面去,找七叔过来,给看看伤。”
“知道了。”猴子应了声,朝着边上的几个人挥挥手,穿黑西装的男人便一手一个,拖着地上几个人往里面房间去。
再出来,猴子都有点气急败坏道:“都忘了这顾家还有个顾夫人,没几天活头还挺能蹦达。”
“听说住了院现在也没出来。”赵青紧跟着说了一句。
“也不用出来了。”宋望冷笑道,“从医院里直接走就挺好。真是难为她了,一口气吊着这么久。”
“想怎么办,大哥你就说。”猴子搓搓手,一脸愤慨地说了句。
论起来他们是男人,总看不上和女人动手。可这世道就有些不长眼的,变着法子地往人眼里钻。
上一次指使林凯欺负自个这小大嫂,这一次又成了剧组的监制!
大哥视若心肝一样的人物,这不是找死么?
猴子气愤不已,宋望却抬眼看向赵青,状若随意地发问道:“顾青伦呢?在里面怎么样了?”
“这,咳咳。”赵青低头摸了摸自个额头,“应该是适应了。”
“嘿。生命力还挺旺盛。”宋望笑着赞了一声,慢条斯理道,“想办法递个针孔摄像头进去,录音笔也行。”
“呃……”赵青咽了口唾沫,“大哥这意思是?”
“想办法拍下来。”宋望唇角轻勾笑了笑,“让顾夫人开开眼,男人被强是怎么回事。”
“这,”赵青下意识在头发上挠了挠,“行。我知道了。这就托人去办。”
“蔓菁呢?”猴子扬眉提醒道,“就挺红那个女演员,好像是光影的一姐,就上次和小大嫂在微博上闹得那一个。”
“是她没错。”宋望一只手按着膝盖,蹙眉道,“光影这些艺人品德真是让人忧心,啧,和环亚简直没法比,估摸着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鲜少开口夸赞邵正泽,就算是拐弯抹角的夸赞也没有过,此刻突然这一句,也着实将人雷的不轻,没法接话。
宋望却不觉得别扭,蹙着眉,继续道:“蔓菁先放着。哥得先玩一把大的,到时候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这话说完,他便挑眉看向了边上的靳允卿:“蔚然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靳允卿语调淡淡。
“啧,那就用里面那几个吧。现成的人,别浪费了。”宋望漫不经心地说了声,低头略微想了想,“至于江栎的事……”
说着话,他抬眸看向赵青,道:“找几个可靠点的,观察那小新人一段时间。还有江栎那些狐朋狗友,一个也别落下,看看最近都做些什么。”
“知道了。”赵青应了声。
宋望伸手在自个眉毛上摸了摸,半晌,又道:“打电话给宁姐,让她过来。”
“是。”赵青抬眸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打电话。
“宁姐?”边上的靳允卿明显有些意外,侧身对上宋望的视线,后者对着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不过半小时,一个穿着素色旗袍的女人被赵青带了进来。
她相貌不过中上,身材却极好,玲珑曼妙的曲线裹在颜色浅淡的旗袍里,从外面房间略微昏暗的光线中一直走进来,便让人下意识将眼神投射过去。
眼下这社会,除了某些特定场合,日常生活中,很少有人穿旗袍。
宁姐是个例外。
她三十多岁,也许四十甚至更老些,总归年龄是女人的禁忌,她具体多少岁就连宋望也不清楚。只知道她未婚,喜欢穿旗袍,爱抽烟,有称号“美女蛇”。
宁姐是十色的前老板,宋望来了京城就认识她,关系自然熟络至极。
眼下,宁姐到了近前,看着两人笑了笑,迈步坐到边上的单人沙发里,朝着宋望开口道:“让赵青找我过来,想必有什么难缠的事情?”
她说话的声音轻柔似水,一开口,就好像水波从人的心上漫过去,眼眸也像水,很温柔,能让脾气暴躁的人在看见她的的一瞬间奇异地平静下来。
宋望抬眼看着她,笑了笑。
他惯常对女人没耐心,身边也从未有过女人,宁姐算是尚有往来的唯一女性朋友。
也许算不上朋友,她更像一个长辈,还是一个挺神奇的长辈。
宁姐不言不语的时候很没有存在感,可但凡和她交流过的人却很难忘记她。宋望十多岁来京,当时宁姐就是如此,娟秀温柔,看上去最多三十出头。
眼下十年一晃而过,她像是被时间遗忘的女人,看上去仍旧不超过三十五。
可宋望却觉得,她指定早已经过了这个年纪。
宁姐,她是个不会老的女人。她出身风尘,认识无数男人,这之中,想一亲芳泽,甚至包养乃至动心要娶她的男人都如过江之鲫。
她气质素雅,其实他也不明白,她为何有“美女蛇”这样的称呼,只这些年,她的每个入幕之宾都对她念念不忘。
最印象深刻的有个大学生,酒醉了描绘对她的爱,说是喜欢她走路间衣角摩挲小腿的姿态,喜欢她穿着丝袜的一双脚。
简直有病!
宋望一直觉得那学生挺病态,可最后,他酒精过度猝死在十色外面的街道上,他便总记着他这样一句话,怎么也忘不掉了。
胡思乱想了一下,宋望到底将自个指间的那根烟点燃了,凑到嘴边吸了一口,慢慢开口道:“是有个想收拾的人,估摸着需要你应付几天。”
宁姐低着头笑了笑:“谁?说来听听。”
“江昊成。”宋望也没有再绕弯子,看着她也笑,“光影传媒董事长。不需要做的太过,到时候能缠着他消失几天就行。”
“以为有什么大事呢。”宁姐抿唇笑了一下,唇角弯起,连带着一双温柔的眼睛也有了弧度,看上去就像标准的月牙儿。
等她离开,一直沉默的靳允卿若有所思地开口道:“你这是要?”
“你不是已经想到了么?”宋望挑眉看看他。
“那江栎和蔚然?”
“放心。”宋望笑了笑,“我总不至于饿死他们。他们这性子也该磨一磨。”
他漫不经心,靳允卿便没有再说话。相识已久,他自然知道,这人做事向来不怎么留余地。
“老爷子也因为他心塞了好些年。”宋望将指间吸了两口的烟头直接摁灭在烟灰缸里,道:“一起收拾了得了。”
……
天伦医院。
病房里非常安静,只有滴答滴答的声音有节奏地落在耳边。
顾夫人一只手揪着身侧的床单,坐起身来,摸了枕头下的手机,将先前那条短信又看了一遍。
短信很简单,只有一行字,却好似有魔力一般地吸引着她的视线,她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执着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总归不舍得将手机放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握着手机的一只手渐渐僵硬,“啪”的一声,她猛地将手机朝墙角摔了过去。
进门换药的护士被吓了一跳,勉强回神,道:“今天就剩下这一瓶,挂完了您好好休息。”
顾夫人懒得理她,护士麻利地换了药,低着头略微想了想,抬眼看了看药瓶,又飞快的拿出个小录音笔放在床边,声音轻轻道:“夫人,这是有人给你的。”
顾夫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戴着口罩的护士小姐点点头,再不说话,飞快地退了出去。
她脚步匆匆,看上去挺奇怪,顾夫人捡起录音笔握在手心里。
却没有一探究竟的心思。
顾祁不爱她,她一直都知道。可当真没想到,他那样的人,竟然也会情难自禁,不可自控地和别人发生关系,还生了女儿。
年轻的时候,她曾经猜测他身边有人,可从来不知道那个占据他一颗心的女孩,是谁!
要让她怎么相信,竟然是程思琪的母亲!
可笑,真可笑!她原本以为他这段时间不过来,是因为上次的事情生了气,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忙着去打听自己的女儿。
尤其那女儿,还是程思琪!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小贱人!
只想象着顾祁曾经和别的女人翻滚在一起,她就觉得说不出的狂躁,浑身游走的血液似乎都要冲破血管,爆炸了。
她青筋暴跳的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录音笔,不小心触到某个键,那里面清晰的声音便渐渐溢了出来。
是男人动情的喘息声。
她曾经听到过那般压抑深沉的声音,虽说不是顾祁,却印象深刻。
录音笔里,是男人动情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她耳边,不自觉就让人脸红心跳。
“顾公子的滋味真让人上瘾。”
“你他妈少说废话。”
两道压得极低的男声骤然响起,她握着录音笔的一只手猛地僵硬,条件反射般,飞快地按了键。
是青伦?!
录音里最后那道压抑着喘息斥责的声音,竟然是青伦。
是他,一定是他,她儿子的声音没有人比她再熟悉,可是,他为什么,他不是在监狱里?他竟然,竟然……
顾夫人被这一认知骇地说不出话来,浑身猛地颤抖起来,正是狂躁地要发疯,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顾市长进来了。
鬼使神差地,她连忙将录音笔藏在了枕头下。
“怎么不躺着?”顾市长出声问道,“是不是觉得闷,要不挂完这一瓶,我推你去花园走走?”
“走走,呵呵,走走?”顾夫人冷笑着开口道,“不都想离婚么?怎么,眼下又不提离婚了?不舍得我?”
她阴阳怪气,顾市长紧紧蹙眉,看着她。
他自然想离婚,可总得等她出了院,似乎也是窥探出他的心思来,这人便一直住在医院里,耗着自个的身体,耗着他。
“怎么不说话?!”顾夫人猛地恼怒起来,“你为什么不说话?!顾祁,你是不是想着那个贱人,你说,你是不是想着程瑜那个贱人?啊!想着你们那个孩子,想着程思琪那个小贱人!可恨找人强暴她都没成功!不过,哈哈,她半辈子就跟了个林凯那样的男人!报应!真是报应!”
“你的女人一直跟着个强奸犯,跟着个孬种怂包!”顾夫人猛地扬眉,正是眸光喷火地朝着顾市长看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将她扇得趴倒在床。
“闭嘴!”顾市长停在半空中一只手都发抖,猛地掐上她瘦弱的脖子,“你在说什么?给我闭上你的嘴!”
“咳咳,你竟然,你竟然,”顾夫人猛地扭着脖子挣脱开他的手,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大哭道,“你竟然打我?!顾祁,我戳到你的痛处了吗?你的女人,过了那样憋屈抑郁的半辈子,你的女儿,跟着别的男人姓,最后还差点被强暴,被……”
她话未说完,顾市长伸手紧紧地捂上了她的嘴。
“唔,唔,”顾夫人被他捂得说不出话来,瘦骨嶙峋的身子胡乱地扭动着,一只手去摸床头柜子上的水果刀。
等顾市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她便猛地出手,将刀尖朝着他的心口插进去。
顾市长紧紧拧着眉闪了一下,刀刃便从他手臂上划过去。
顾市长下意识闷哼一声,门外守着的助手便急忙推门进来,快语道:“怎么了?您没事吧。”
“没……”顾市长正要说话,床上的顾夫人更是发了疯一般地起身,握着染血地水果刀,大喊大叫道,“杀了你,我杀了你!”
“您小心!”助手跟着顾市长良久,自然知道他家里这夫人是个母老虎,一边将顾市长往门外推了推,一边高喊道,“护士、护士!”
楼道里听到动静的几个人急急跑了过来,床上的顾夫人疯了一般的握着刀就往下扑,手背上扎着的针将她猛拽了一下,又“砰”的一声轻响断裂开来,直往下扑的顾夫人“啊”的一声从床上翻滚而下,“噗哧”一声刀尖刺入皮肉的声音传来,她整个人抽搐着动了一下,翻身平躺在地上。
水果刀正中心脏,刀刃全部没入,她大睁着眼睛猛地抽搐两下,伤口处的鲜血争先恐后地往出涌。
这变故来的太突然,房间里所有人都有点懵,呆站在原地,忘了反应。
“顾,顾……”顾夫人唇角喷着血,急声喊叫两下,脑袋一偏,双目中迸发出的神采全部暗了下去。
死了?
房间里一众人齐齐愣了愣,几个护士手忙脚乱地就连忙凑上前去,整个房间彻底地乱成一团。
这消息没多久就传到宋望耳中,他倚在沙发上的脸色变了变,挑眉道:“自个把自个给扎死了?”
“是这样说的!”赵青脸上没什么过多表情,“说是不知怎的和顾市长起了冲突,疯了一样地要杀人,结果给要了自己的命。”
“大哥。”边上的猴子勾着唇角笑了笑,“有没有兴趣看看,那老女人死前到底什么样子!”
“哦?”宋望挑眉看了他一眼。
“嘿嘿。”猴子笑了笑,“这不是为着让你解气么。我让人用东西给录了,神不知鬼不觉。”
“你还挺有想法!”宋望看着他笑了笑。
“那必须啊!”猴子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边上人挥挥手,他惯用的笔记本便被抱了过来,放在了茶几上。
顾夫人咬牙切齿的模样出现在屏幕上,猴子便忍不住得意地笑了两声。
宋望面无表情地看着,随着视频播放,便慢慢地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顾夫人说话的一张嘴,又看看顾市长阴沉如黑云压顶的脸色。
“这,这,”猴子和赵青也大吃一惊,指着画面的手指都发颤,“小大嫂,她,她是顾市长的……”
猴子激动得“女儿”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宋望也吃惊,纵然没有猴子表现得那样夸张激动,一瞬间还是有点晕眩地扶了扶额头。
思琪是顾市长的女儿?
这念头一遍一遍地在他脑海中闪过,他便突然想到,顾市长单名一个祁字。
思琪,思琪,思祁……
她的名字,原来还有这样的一层深意么?
几个人将视频来回看了好几遍,还都是沉浸在这样的震惊中无法回过神来,过了许久,宋望才起身将自个的衣角掸了掸,开口道:“这件事保密。先去接琪琪,下午尚且有好戏要看。”
他说了保密,自然有自个的考量,两个人应了声,猴子收了电脑,赵青便跟着他一起,前往传媒大学。
程思琪上了下午的前三节课,听到他要来,便早早到了学校门口等着他。
宋望的车子驶入视线,她便朝着落下车窗的赵青笑了笑,拉开车门,进了后座。
“真漂亮!”宋望赞了一声将她直接拉到怀里,鼻尖凑过去蹭了蹭,活脱脱求疼爱的小卷毛狗。
“你不是说要去江家吗?”程思琪抱着他的腰笑了笑,“陪你参加宴会,肯定得给你长脸。”
“你就披个麻袋也没人敢说什么!”宋望笑了笑,揽着她坐到了自己身侧,琥珀般明亮的眼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额头眉毛和鼻梁,当真都和顾市长挺像的。
他心下叹了一声,却也并未打算将这样的事情告诉程思琪。
他和顾青媛先前有那样的纠葛,眼下,又直接将顾青伦送进了监狱,间接地气死了顾夫人,怎么看,这样的两家人也不可能生活在一起。
父亲什么的,既然从前都没有出现,那索性永远不要出现的好。
他的宝贝,他不舍得她再受到丁点委屈,她有他,已经够了,他会给她这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生活,以及,最多最多的疼爱。
宋望心里百转千回,不一会,几人到了江家。
光影传媒在业界仅次于环亚,可论起来,以他寰宇总裁的身份,根本没有必要亲自到场,说白了不过是为着看戏。
两人一下车,翘首以盼的江蔚然就急急跑了过来,拉着程思琪的胳膊,笑笑道:“你们终于来了。”
先前和程思琪住了两天,程瑜和小思源都对她非常好,她打心眼里渴望这样的亲情,自然直接将程思琪当成了好朋友。
当然,她其实暂且也只有这样一个朋友。
程思琪冲着她笑了笑,她原本烦躁的心情略微平和些,看向宋望,语带探询道:“表哥。”
分明说是要给她撑腰的,可这都一个多星期过去了,江栎依旧被拘留,孙虹也依旧红光满面,眼下,为着江筱雅举办的宴会都要开始了。
“急什么?”宋望垂眸睨了她一眼,“好戏在后台。”
“我不想看见她们。”江蔚然扁着嘴说了一句,神色间都愤怨不已,却明显十足孩子气。
幼年丧母,她和江栎这么多年都根本没人教养,成绩一塌糊涂,心思单纯幼稚,时至如今,压根也不知道自己和江栎都是被孙虹设计了一遭。
“傻。”宋望看着她低斥一声,“我要是你,指定想天天看见她们,亲眼看着她们狼狈落魄,才成。”
“瞎说什么呢!”程思琪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蔚然才多大,别给她教这种思想。好好一孩子,要被你教歪了。”
“嘿。”宋望伸手在她脸上拧了一把,“她是孩子那你是什么?这话说的,登时就提了一辈,不过……”
宋望揽着她笑了笑:“说起来也算表嫂。”
他说着话便俯身要亲她,程思琪一只手推着他,从脸蛋一直红到了脖颈。
边上还站着江蔚然,简直有些受不了,左顾右盼地看了两下,再抬眼,远远地,又有几个人下了车。
邵正泽和许依依这是恋爱曝光后第一次一起出席公众场合,现场稀稀拉拉的记者自然登时激动起来,打了鸡血似的拿起相机就拍,相形之下,和他们前后一起进来的孟歌和靳允卿就只占了很少的关注度。
毕竟,这几人之中也唯有邵正泽是传媒总裁,而许依依,所有的新闻向来能直接上头条。
等这两人再拿了酒,走到宋望和程思琪跟前去,媒体记者直接沸腾,握着相机的手指都忍不住打颤。
“呃,颜值爆棚啊!”
“这四个人,我去!画面美到没朋友!”
“艾玛,怎么我看着这么激动呢!简直不要太漂亮!”
记者们的窃窃私语自然没有传到四个当事人耳边,许依依一走近就和看着她的程思琪对视一笑,轻轻地碰了一下杯,而她们之外,邵正泽和宋望也是,状若随意地碰了一下,各自抿了一口酒。
邵正泽面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很矜持,宋望却不一样,微微挑着眉,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勾着唇角,笑地意味深长。
这画面被不远处的孟歌收入眼中,他驻足多看了两眼,边上的小静好奇探头道:“你喜欢那里面哪个女人啊?”
“瞎说什么?!”孟歌拧眉看了她一眼。
“你眼睛在发光嘛。”小静揪着裙边,有些不自在地耸耸肩。
孟歌睨了她一眼,没说话,面色冷淡地朝着江昊成的方向走了过去。
而这边,邵正泽和宋望已经比肩而站,眼见许依依和程思琪已经笑着聊起了即将杀青的《汉宫》,邵正泽唇角微动,低低哼笑,说了句:“树上结了个小橙子。”
宋望挑着眉看向他,邵正泽扯动唇角:“你这名字还挺萌的。”
宋望愣了足足几秒钟,待反应过来,轻轻磨了两下牙,又伸手在自个下嘴唇上磨了磨,偏头一笑,扬眉道:“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邵正泽看着他,明显愉悦,拿着自个的酒杯,主动碰了他一下,喝了一口。
宋望捏紧了酒杯,只想着程思琪对他小号的厌恶度就觉得一阵头大,尤其,这人总不至于和自己一样,不声不响地捅上网?
和他行事作风不一样,邵正泽为人,做事总喜欢留有三分余地。
想到这,宋望便笑了笑,微微凑近,挨着他的肩:“你,是想我把你几岁遗精的事情,和广大网友朋友分享么?”
邵正泽酒杯里的液体晃了晃,被他这突然一句震得找不着北,抬眸看过去。
“别紧张。你这么私密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宋望又笑,“不过我擅长睁眼说瞎话,你不是不知道。尽管曝光吧,到时候我直接改成宋望,天天爆料。”
邵正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控制着自个想泼他一脸酒的冲动。
宋望也看他,有恃无恐。
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老早看见两人的靳允卿及时走了过来,揽着宋望的肩膀笑了笑,朝向邵正泽道:“阿泽。”
“知道你回来了。”邵正泽朝着他笑了笑,“身体还好吗?”
“原本就没什么事。”靳允卿说着话,将宋望往边上推了推,低声道,“你能不惹他么?”
“这次是他先惹得我。”宋望耸耸肩,笑得散漫。
“一会的事情,安排好了吗?”靳允卿又道,顺带着将要抛开的江蔚然扯了一把,握紧着她手腕。
“等着看吧。”宋望朝着他挑挑眉。
靳允卿笑了笑,站直了身子,伸手在江蔚然脑袋上揉了揉,笑着开口道:“你跑什么呢?就陪着我,我没坐轮椅,也没带宁述,一会要累的。”
“那你还来,”江蔚然撇撇嘴看他,红色的马尾很嚣张地晃了一下,“怎么不在家好好歇着。表哥说替我出气,我就等着看呢。没事的。”
“这不还是为着你吗?”靳允卿伸手扯了她一把,低垂着眼眸说了句。
他平素总是十分正经,鲜少有这样不正经的时候,江蔚然顾忌着他的身子,乖顺地往他胳膊上靠了靠,对上他幽潭一般的眼睛,神色怔了怔。
突然觉得紧张,她下意识伸手按了按自个的心口,呼吸了一下。
靳允卿又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得十分温柔,就好像爱抚一只自己圈养的小鸟,眉眼间的疼爱十分让人迷醉。
“别这样看我。”江蔚然伸手推了他胳膊一下,“你别这样看我,我好紧张。”
一颗心砰砰砰飞快地跳,好像要从喉咙口飞出来一样,江蔚然伸手扒拉了一下自个酒红色的马尾,低头松了一口气。
宋望帮她洗脸的过程简直像噩梦,洗面奶洗手液的泡沫一起往她鼻子嘴巴里灌,眼下每每想化妆,她一张脸都难受,还打喷嚏。
抑郁了两天,索性也不化妆了,按着程思琪说的,只做必要的皮肤护理。
感觉起来,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她这样想着,下意识就往程思琪的方向看了看,耳边,已经飘来了自个爸爸那让他厌恶不已的声音。
“欢迎大家赏脸,参加江某为小女举办的这次宴会,”江昊成拿着麦克风说着话,慈爱的目光朝向手边的江筱雅,道,“筱雅父母双亡,是孙虹做节目时遇到的孩子,眼下就读于华夏传媒大学,成绩优异,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我们夫妻俩和孩子非常投缘,再三商量之下,决定收养她,让筱雅做我们江家的一分子。”
江昊成话音落地,现场响起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江蔚然蹙眉看着,边上想起一阵低声的议论。
“诶,你们说江董事长怎么想的,亲生儿子还里面蹲着呢。”
“谁知道呢,感觉脑回路和一般人不一样啊!”
“也许是被不争气的儿子气的吧,收养个乖巧懂事的,宽宽心。”
“也是。江栎那样的,搁谁谁郁闷。”
记者们说到最后,话语里一片鄙夷,江蔚然紧紧抿着唇,紧握成拳的一只手被靳允卿强势抠开,将她的手掌攥紧在自个掌心里。
“我会记着爸爸妈妈对我的话,也会努力,作一个好女儿。”江筱雅穿着粉色的及膝纱裙,如一个真正的公主那般,对着所有人点头微笑,目光不经意落到江蔚然身上,身侧的一只手忍不住紧紧攥成拳。
一整夜,她被那几个丑陋的男人玩弄了一整夜,眼下,她竟是还冰清玉洁地站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现在还一头雾水。
尤其,一向被孙虹耳提面命,她自然知道初夜多重要,都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她。
到底怎么回事?
等她在江家站稳脚,一定得将这件事弄清楚不可,让骄纵跋扈的江蔚然,将她所受的屈辱双倍的还回来。
江筱雅尖利的指甲深深刺入手心,正是有些失神地想着,背后放着她照片的电子屏上,突然传来一阵放浪形骸的喘息声。
“天呐!”
“哈哈,这看不出来啊!”
“怎么视频里这么浪!”
耳边一阵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传来,身后熟悉的声音更让她一颗心沉沉地往下掉,江筱雅猛地回头,自己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左拥右抱。
而刚才那羞耻的声音,正是自己嘴里发出。
怎么可能,她根本不是自愿的,她有反抗,有反抗啊!
江筱雅气急败坏地看着屏幕,边上的江昊成猛地转身,“啪”的一声脆响将她扇坐在地。
“关掉,立刻关掉!”同样目瞪口呆的孙虹回过神来,看着下面瞠目结舌的来宾,惊慌失措地朝着边上的佣人喊起来。
与此同时,台下的宋望唇角勾勒一道冷笑,众人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等所有人再反应,手举着话筒的记者疯了一般地簇拥而上,将台阶上的孙红和江昊成团团困在中间。
“江筱雅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吗?江夫人是小三上位?”
“前江夫人的死亡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指使旗下艺人诬告自己的亲生儿子强奸,江董事长您为何这样做?”
“恶意诬告是犯罪,江夫人知道吗?”
------题外话------
宋望:阿锦,阿锦,阿锦。
阿锦:哥你叫魂呢。
宋望:你好久没给哥写小剧场了。
阿泽:不要脸,又想给妹纸们卖萌。
宋望:你倒是想卖,你有么?!
阿泽:!
过半天——
阿泽:你为什么没给我设置萌属性?!
阿锦:那啥,你的性格萌不起来啊!
话外: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当里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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