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不成器的莫等闲

雪寂冬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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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莫等闲赶忙示意人打开锦盒,引魂剑就躺在那里。

    剑身是血红色的,刻着繁复的花纹,剑柄处用玄铁打造了枯藤样式,这是一把十分霸气又具有杀伤力的长剑。

    前世,水笼烟仗着引魂剑斩杀万敌,所向披靡,这引魂剑是她心头挚爱,也是他和莫等闲之间的羁绊之一。

    “是把好剑,可惜,我不喜欢用剑,承蒙平西王错爱。”

    水笼烟亲自关上锦盒,眼里还是自然流露出眷念来,锦盒关上的一瞬间,她怅然若失。

    莫等闲自然看得出来,硬要将引魂剑塞给她。

    “烟烟你骗不了我,这剑非你莫属,你就别推辞了,有一把上好的剑才能御敌天下。”

    莫等闲将剑塞入她手里,水笼烟的右手被莫等闲按住,熟悉的剑身握在她手里,一种感动的、激动的,近乎喜悦的情绪掠过了她。

    看见水笼烟呼吸有些急促,整个人明显的亢奋了许多,莫等闲嘴角带笑。

    “是把好剑。”

    水笼烟微微蹙眉,忍不住再次赞许。

    她对引魂剑的喜爱胜过对自己的喜爱,哪一个将军能没有战马宝剑?哪一个帝王能没有宝剑?

    这把引魂剑,就是水笼烟的化身!

    水笼烟眼眶微微红了,她渴望拥有这把宝剑。

    这种想法像秘藏的珍宝一样,她把它藏在心里,不想让人看见。

    “呵——”

    水笼烟忽的一声长喝,退了几米远,紧握住引魂剑开始耍起了那套自创的剑法——彼岸花开。

    剑法迅猛而擅长远攻,是她制敌的法宝。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天空刚刚破晓,万里晴空,白昼将黑暗缓缓向天边逐。

    清晨的阳光在水笼烟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这位少年女将军手中的引魂剑虎虎生威,招式美不胜收,简直像极了这位主人。

    水笼烟是个英气逼人又带着几分美艳的女子,温柔起来落落大方,狠厉起来冷傲美艳,平日里更像是内敛含蓄的娇花,但是带刺。

    莫等闲看得迷了,他望着眼前这让人眼花缭乱的身形在闪动,脚步像粘在地上似的不动弹了,渐渐地,仿佛自己也融进了水笼烟的世界里,他的眼前也只剩下了这一人一剑。

    “莫等闲!”

    忽的一声喊,将莫等闲从平静中惊醒。

    紧接着,引魂剑直指他的眉心,近在咫尺,险些刺入。

    “啊——”

    莫等闲受了惊,身子发冷,屏息凝视眼前目光阴冷的水笼烟,心脏咚咚跳动。

    “平西王!”

    跟来的下人们都围了上来,个个剑张弩拔。

    水笼烟无情而冷静地看着莫等闲坐立不安、不停抖动着双眸,喉间也在吞咽着。

    “是把好剑。”

    水笼烟将剑猛地丢掉,砸在地上,发出凄凉的咣当之声。

    她负手而立,神情也严肃了许多,晨曦的光落在她鼻尖,落在她的薄唇上,落在她微微抖动的双睫上。

    莫等闲感到逼人的英气与霸气,整个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们早就结束了。”

    水笼烟丢下这么一句,随后转身准备走。

    “等等!”

    莫等闲自然不肯罢休,他站了大半夜,就为了这个结果?

    “我还有一个东西,你看看吧,或许你喜欢。”

    水笼烟冷声道:“不需要。”

    “我做了一个晚上,你就不能看一眼吗?烟烟!我们这么多年感情,就不值得你多看一眼吗?”

    莫等闲眼里泛起氤氲,浅浅的泪水含在他眼眸里。

    水笼烟微微回头,仿佛又看见了前世那个憋屈的少年,那个被莫思量碾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内敛皇子。

    “好,但是我也告诉你,我们的情分,就到此为止。从今往后,你不要再拿往日情分说事,我与你,恩断义绝。”

    水笼烟将话说得很彻底,很明白。

    莫等闲愣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发冷,仿佛心被人悬在空中用针扎一般,让他透不过气来。

    “好”

    莫等闲低了头,旋即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水笼烟大步走到轿子旁,看着莫等闲的指示,撩开轿帘,看见一个精致的锦盒。

    “这是什么?”

    水笼烟并未伸手去拿。

    莫等闲走过来,拿起锦盒,轻声道:“我用些小物件给你做了个小东西,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彼岸花吗?这个东西,便当做我们的诀别礼物吧。感谢你从前的陪伴,是我对不住你,是我负了你。”

    莫等闲一脸愧疚,眼底都是后悔。

    一切和前世莫等闲先娶了云雨薇并没有什么区别,这个平西王仍旧擅长装出情深的样子来哄骗人。

    水笼烟没有说话。

    “来,看看你喜欢吗?”

    莫等闲深吸一口气,故作坚强,笑着将锦盒递过去。

    水笼烟微微皱眉,想起了许多,可她这一世万万不能再对这个平西王有更多的情分,否则,自己还是会被这个男人利用,被他一次次算计,自己明知道是坑,却还要跳。

    水笼烟拧着眉迅速打开了锦盒,一股香气立刻喷薄而出。

    “你!”

    水笼烟心里大喊不妙,这狗东西果然没安好心!千防万防,还是防不胜防!

    水笼烟眼前开始眩晕,片刻后便倒在莫等闲怀里了。

    “快走!”

    莫等闲将她横抱着上了轿子,迅速离开了。

    此时天色才微微亮,这个偏门还没有守卫,水笼烟就这么被带走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水将军不见水笼烟来吃早饭,询问之下才知道她出了门,去了哪里,下人不知。

    “将军放心吧,小姐经常一个人跑出去散步的,估计晚些时候就会回来了。”

    丫鬟嘴角有颗痣,笑起来十分显眼,她这个笑也十分让人难忘。

    水将军不由得扫了她一眼,随后吩咐道:“一个时辰后,让她到书房来找我。”

    “一个时辰恐怕小姐回不来呢,等小姐回来了我一定告诉她。”

    水将军双眉一拧,反问:“她出去做什么?一个时辰还不回来?你们这些做下人的,平日里就是这么对她的?连她去哪里都不知道?”

    “将军息怒,小姐吩咐了不许我们跟着,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将军放心吧,小姐那样的英杰,谁能欺负了她不成?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

    丫鬟笑嘻嘻的。

    这句话却是个没脑子的,什么叫水笼烟欺负别人?

    水将军一听就来气,不想见到这个蠢货,当即扭头走。

    “哎——将军!”

    丫鬟声音更加温婉,端上一碗红豆媚笑着递上去,轻声道:“将军多喝点红豆吧,补身体。”

    水将军望去,这丫鬟果然搔首弄姿,目送秋波,好一个荡?妇!

    “放肆!”

    水将军当即甩了一巴掌过去,打得丫鬟倒地,脑子里轰然一响,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杀意,双双打了一个冷战,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

    “奴婢知错!将军恕罪!奴婢知错!”

    丫鬟忙不迭磕头认罪,方才的大胆全无。

    “去给我将小姐找回来!立刻!”

    “是!奴婢马上去!”

    丫鬟捂着脸跑出去了,正好撞见准备进屋的水伯。

    水伯一脸困惑,进屋后低声道:“这是?”

    “下作的东西!”

    水将军愤然不已。

    “嘿——这有什么的,将军你孤身一人,府中哪个婢女不心存想法?你也别生气,情理之中的事。”

    水伯最是个喜欢享受的,嘲笑水将军不解风情。

    “罢了,不说她了。我让你去请军中副将,都请来了吗?”

    水伯点头,都请来了,正午时分便都会来。

    “嗯,正好烟烟跑出去玩了,正午时分总会回来的。”

    水将军扭了扭脖子,感慨道:“真是老了,身子骨都有些松散了。”

    “所以啊,赶紧将咱们家小姐培养出来,撑起水家的一片天哪!”

    水伯笑意浓浓,仿佛看见了最光明的未来。

    水将军沉默不语,这前路看似光明,实则艰险,他不忍水笼烟年纪轻轻便卷入这场风波。

    话分两头,莫等闲很快到了平西王府,将水笼烟抱入府里时,都有人看见。

    “属下见过平西王,见过王。”

    一个不懂事的下属大声参拜。

    莫等闲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踹了一脚。

    这一脚踹过去,自己也受了力,水笼烟的脸恰好歪过去,一双怨恨的眸子正对那人。

    “啊——王!”

    下属被眼神吓到了,又往后退了退。

    “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杀无赦!”

    莫等闲冷哼一声,抱着水笼烟入了平西王府。

    不一会儿便将水笼烟抱入屋里,门口的婢女无不低头议论。

    “平西王这是霸王硬上弓?”

    “天哪!要是水将军知道了,岂不是要”

    “嘘,别说了,赶紧走远点!别引火烧身。”

    婢女纷纷知趣的离开了房门。

    莫等闲将她放在床上,望着那一脸平静的人,自己倒是慌了起来。

    “烟烟——我”

    莫等闲肩头抖得厉害,一双手伸出去,又不敢解开衣带。

    “谁教的你这样?”

    水笼烟声音冰冷至极,淡定无比,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压力,让莫等闲心慌意乱。

    “我会对你好的,你放心。”

    莫等闲坐在床边,伸手握住那双冰凉的手。

    “我以为你是真心实意的,没想到,我还是高估了你的道德底线。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没想到竟然能出自你堂堂平西王之手。”

    莫等闲黑眸陡然窜过一抹慌乱,心跳突然加速起来,手上的力道也大了起来,不甘心都写在脸上。

    “莫等闲,我明摆着告诉你,就算我们有什么,我也不会嫁给你。但是,你会惹上更大的麻烦。”

    “你!我不信,一个女人的贞洁,比命都重要!你不会这么无视的。”

    “我是个不一样的女人,一个比你们谁都更狠的女人,我不在乎身体,否则,很容易坠入男人的圈套。”

    水笼烟这话简直像一瓢冷水,让莫等闲心里更没有胜算。

    “莫等闲,你想做帝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