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没有人明白,他当时有多痛苦

肖若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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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说,聂东晟与顾一念的悲剧,是上一辈人一手造成的。

    聂景峰与白慕雅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聂家权力滔天,白家富甲一方,两个人在一起,两家人都是乐见其成的。

    白慕雅是家里最小的女孩子,全家人都把她当成掌上明珠一样的宠着。只是,她的两个哥哥和她年龄差距太大,根本玩儿不到一起,更没什么共同话题。

    因为出身太好,身边的朋友大多会畏惧她的家世,太多的虚伪与逢迎,让她不厌其烦。

    直到,聂景峰来到她家,那时候,聂父外调,聂景峰借住在白家,年龄相仿,两个人很谈得来撄。

    白慕雅喜欢聂景峰,那种感情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累计。他们每天在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做功课。周末的时候,聂东晟会带她去郊游,去海边散步。他教会她打高尔夫和骑马。

    那时候的聂景峰,在学校里也是风云人物,干干净净的白衬衫和仔裤,奢侈的牌子,却穿的十分低调偿。

    学校里追他的女生前仆后继,但他身边一直只有她一个人。两家人对此更是乐见其成。两个嫂子还常常打趣她,说她被聂景峰吃的死死的。

    他们一起长大,顺理成章的恋爱,然后谈婚论嫁。

    白慕雅爱聂景峰,爱这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非常的爱。她天真的以为,他也同样爱她。

    所以,当她把夏婉介绍给聂景峰的时候,并没有多想什么。夏婉是白慕雅的闺蜜,两个人还算要好,白慕雅打算在婚礼的时候,让夏婉给自己当伴娘。

    白慕雅觉得自己真是挺傻的,当时,她介绍夏婉的时候,还玩笑着对聂景峰说,“我闺蜜漂亮吧,小有名气的美女作家。我都有些后悔让她当我的伴娘了,万一盖住了我的风头怎么办啊。”

    当时,聂景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婚礼虽然定在十一国庆,但从五月份开始,白慕雅就开始忙着筹备婚礼了。家里的母亲和嫂子都跟着紧锣密鼓的张罗着。

    毕竟,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联姻并不算是小事。

    白慕雅把过多的经历放在了婚礼上,毕竟,是女人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婚礼。那时,聂景峰忙,她也忙,两个人即便是见面,除了亲热,就是讨论婚礼的事情,大多时候,都是她在喋喋不休的说,聂景峰只负责听,等她说完之后,他温笑着回她一句,“你决定就好。”

    她就会笑着窝进他怀里。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了。

    但很快,这份幸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白慕雅虽然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心思很单纯。但她并不傻,虽然聂景峰对她还是一样的温柔,并事事顺从着她的心意。但她还是渐渐的感觉到了他的反常与疏远。

    是心疏远了。

    白慕雅知道,他们之间出了问题,更明白的说,他们之间有了第三者。

    这让她非常的痛苦,而更痛苦的是,她发现,那个第三者,居然是她的闺蜜夏婉。

    她发现聂景峰看夏婉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刚开始,她并不愿相信,更无法接受。直到有一天,她撞见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的画面。

    白慕雅彻底崩溃了。她哭过,闹过,也歇斯底里过,但聂景峰给她的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是‘对不起’,而不是‘我爱你’。女人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三个字。

    聂景峰说,如果没有遇见夏婉,他以为自己对白慕雅的就是爱情,他们一起长大,白慕雅端庄秀美,性情温柔,是个很好的妻子人选,他们一直以来相处的也不错。他是喜欢白慕雅的。

    但他偏偏遇见了夏婉,他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他们坠入爱河,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聂景峰顶着巨大的压力,甚至脱离了家族,选择和夏婉在一起。他们租住在一间不足三十平米的小房子里,却过得非常的快乐。

    然而,就在聂景峰和夏婉决定领证结婚的前一天,白慕雅找上他们,一张妊娠证明,再次打破了三人之间的关系。

    身为男人,聂景峰必须对白慕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任。可他心里又放不下夏婉,放不下他最爱的女人,一时间,陷入两难。

    他无法选择,所以,夏婉就帮他做了决定。她提出分手,并无声无息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随后嫁给了其他的男人。等聂景峰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怀了顾一宸。决绝的断了他所有的希望。

    那年的十一国庆,聂景峰和白慕雅的婚礼如期举行,但他们的生活并不幸福。聂东晟出生后,白慕雅换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甚至割腕自杀,如果不是护士及时发现,她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白慕雅自杀未遂,把聂景峰也惊着了,他安分了很长一段时间,除了工作,就安心在家陪伴妻儿。然而,白慕雅的病情却并没有得到及时的控制,一直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对丈夫儿子温柔体贴,发起疯来,就歇斯底里的咒骂。

    她常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让她来当伴娘,不是让她勾引我丈夫,夏婉,你这个贱人!

    夏婉这个名字,聂东晟几乎是从小听到大。当他知道顾一宸与一念的母亲就叫‘夏婉’时,起初以为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后来,他才从顾一宸的口中了解到,夏婉和白慕雅是同一所大学毕业,并且是同一届。

    他也曾质问过父亲,但聂景峰的回答是:只是曾经的故友,多少年没见了。你妈妈神志不清时说的话,你也能相信?

    虽然聂景峰极力的否认,但聂东晟并不敢冒险。他和一念的恋情,一直都没有让家里人知道。

    但最终,白慕雅还是发现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爱上夏婉的女儿时,情绪非常的激动。

    她说,“你爸爸喜欢那个女人我管不了,但你不能和那个女人的女儿在一起。”

    她甚至厉声警告聂东晟,“如果你不和她分手,我就死给你看。”

    而聂东晟从不是轻易妥协的人,那时,他和一念刚刚突破防线,他完完全全的拥有了她,正是如胶似漆,欲罢不能的时候,恨不得一刻都不分开。

    为此,他和母亲不止一次的争吵,渐渐的,他回家的次数也少了。

    一次激烈的争执后,聂东晟摔门而去。他觉得这样继续下去并不是办法,无论是他和母亲,都需要冷静。

    然而,白慕雅需要的并不是冷静,她想要的是解脱。

    当天夜里,她就吞药自杀了。家里的保姆阿姨发现后,及时的把她送去了医院。

    聂东晟匆忙的赶去了医院,隔着厚厚的玻璃窗,他看到自己的母亲躺在特护病房里,枯瘦如骨的身体上插满了冰冷的机械仪器。那一刻,聂东晟的心绞痛不已。

    他的母亲,一生都是不幸的。如果不是当初怀了他,她大概也不会继续这段无望的婚姻,或者,她还可以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聂东晟突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他没有办法继续心安理得的和一念在一起,继续享受爱情和幸福。因为,这份幸福,已经变成了沉重的罪恶。

    ……

    故事说道这里,聂东晟有些说不下去了,声音沙哑的厉害。

    聂琛北这个平日里口若悬河的律师,此时竟然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人。他抬起手臂,在聂东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轻叹着说,“我能理解。”

    而聂东晟却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没有人能理解。”

    根本没有人能明白,他当时有多痛苦。

    聂东晟的一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尽了力气去爱的女人,放弃她,他感觉放弃了一整个世界。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也许从此再也幸福二字可言。

    “然后呢?”聂琛北又问。

    然后?聂东晟漆黑的眸子越沉越深,深的照不进一丝光亮。

    “然后,我做了人生中最愚蠢的一件事。”

    为了和一念分手,他找来了林伊,配合他演一场戏。

    聂东晟知道顾一念每天的那个时间会固定来他的公寓喂白雪和朵米。平日,等她喂饱了两只后,聂东晟会缠着一念喂饱他。然后,两个人或在公寓里煮饭烧菜,或手牵着手,去外面的餐厅用餐。

    那天,顾一念和平常一样准时来到公寓。他故意让她看到自己和林伊亲热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