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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亚非住进别墅,对景芳和席亮瑜的生活并没有影响。不过两人为了掩饰他们感情的真实状态,装的很辛苦。
终于有一天,席亚非告诉景芳,她需要去米国办个教学相关的手续。景芳心中狠狠松了口气,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
席亚非离开后,景芳放飞自我,没有告知席亮瑜,去她常去的酒吧嗨。
景芳觉得自己运气很好。她去酒吧的这晚上,正好国外某知名舞团表演钢管舞。
五光十色的舞台上,两条妙曼的人影绕着钢管晃动,景芳坐在角落中,手中扣着马克杯,和旁边的男人攀谈。
男人盯着景芳的烈焰红唇,眼神发直。
景芳不看男人的丑态,心中却有微妙的得意。男人的恭维,能很大程度满足女人的虚荣心。
也就是和这类男人相处,景芳能感受到自己的优势。毕竟她和席亮瑜在一起时,她从未觉得自己很优秀,或者美出天际。
景芳抿着嘴角,微微一笑,低头喝酒时,余光看到男人的热切的表情。
男人见景芳停下喝酒的动作,问:“怎么了?不喜欢吗?”打了个响指,叫来服务生,对景芳说:“那就换一杯?”
服务生看到景芳,脸色瞬间变了。
景芳在暗中对服务生打手势。
服务生明白,景芳不想透露身份,便没向景芳问好。
灯光很昏暗,男人没发现景芳的小动作,一心想在美人面前表露自己的财力,大声说:“今晚想喝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景芳侧身靠在椅背上,点了一杯男人从未听过名字的酒水。
服务生说:“女士好眼光。这是我们这里的招牌。”
既然是招牌,必然价格不菲。
男人愣了一下,问服务生价格,接着脸就黑了。
景芳挑眉,饶有兴趣看着男人一系列的表情变化,从最开始的满足,逐渐变得索然无味。
找一个比不上席亮瑜的人娱乐,她可不就是堕落了吗?
景芳觉得没意思,弹了弹手指,“酒水记在我账上。我请客。”
男人大为尴尬,借口朋友有事,刚起身告辞,服务生就在一边说:“女士,先生,两位的账单,那边的先生已经付了。”
男人和景芳一起看向服务生手指的方向——
席亮瑜坐在吧台,对着两人举了举杯子。
景芳下意识把身边这男人和席亮瑜做对比。
这男人虽然保养得意,穿着考究,但和席亮瑜那种浑然天成的俊挺相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景芳心中叹息,就见席亮瑜走向她。
男人已经在财力上输了一场,当着大美女的面,自然不能再输第二场,当即拦在景芳面前,说:“我的女人,不喝你的东西。”
席亮瑜坐在景芳对面。
彩色灯光洒在景芳身上,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席亮瑜突然想起一个月前,席亚非来别墅那天早上,两人的争吵。
其实争吵只能暂时解决问题,真正的矛盾根源,一直存在。
席亮瑜没解释景芳已经是他的未婚妻,只是对景芳说:“我说过的话,一直做数。我等你。”
男人大叫,“你对我女人说什么?”
席亮瑜背对着男人,男人朝他脖子挥拳头,但席亮瑜好像长了后眼,敏锐地感觉到了,还能抓住男人的手,随手一推,男人惨叫
景芳好像没听到男人惨叫,只看着席亮瑜走远。当席亮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景芳问服务生,“他刚才说什么?等我?老娘用得着他等?”
景芳一脚踢翻桌子,在男人惊讶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景芳回到别墅,明白席亮瑜那句所谓的“等你”是什么意思。
景芳一直以为席亮瑜和她在一起,是因为被景澜逼迫。而席亮瑜为了证明自己的感情,在景澜支持他们在一起的情况下,和景芳暂时分开。
景芳想到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就觉得很搞笑。而且冷静下来思考,她觉得他们两人,都挺作的。如果是真心相爱,在一起就是最美好的结局。但其中夹杂了太多无奈和苟且。
景芳坐在沙发上,一个人想了又想,从天黑想到天亮,看着东边的晨光,累了,倒在沙发上睡了。
不知多久,景芳被阿姨叫醒。
阿姨来别墅做家务。
景芳往阿姨身后看。
空无一人。
景芳终于意识到,席亮瑜不在别墅。
他真的走了。
景芳也说不上来自己的感受,有些失望,又觉得理所应当,心里空荡荡的,想哭,又哭不出来。
阿姨问她,“大公主,你还好吗?”
景芳瞪眼,“你什么意思?我不好吗?我怎么可能会不好?我告诉你,我很好。即便没有男人,我照样是景芳。独一无二的景芳。”
阿姨一头雾水,只能随意“嗯嗯”点头。
景芳狠狠吐出浊气,小声嘟囔,“我和你说这个做什么?”
景芳直接去三楼。
三楼有健身房。
跑步,做杠铃,练瑜伽,景芳最后躺在毯子上,双眼放空,听着瑜伽指导音乐,情绪终于平静下来。也想明白很多问题。
她一直怀疑席亮瑜和她在一起的动机,无非是她太看重他,希望他和她在一起,是真心喜欢她这个人,而不掺杂其他杂志。所以吹毛求疵,所以作
女人对待感情,总是很苛刻。
但转念一想,不管席亮瑜和她在一起的初衷是什么,他们两人最后的结果,无非是在一起。既然结局是既定的,那么中间过程发生些什么,都不再重要。
景芳搞清楚自己的想法,决定找席亮瑜。
她给席亮瑜打电话。
手指悬在屏幕上,她又犹豫了。
既然席亮瑜给她这个检验感情真伪的方法,她为什么不用呢?
景芳没给席亮瑜拨号,而联系景澜,要求见一面。
“爸爸,我今天一个人来见你,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景澜看到景芳带着疯狂的表情,就懂了。
他年轻时候最擅长和女人打交道,后来在顾青青身上定下来,但这并不影响他猜测女人的心思。
景澜叹息一声,“小芳,这件事你做的偏激了。”
景芳垂眸,不语。
景澜说:“订婚典礼之后,我和你母亲看过那天的视频。”
“摄像师给你的视频,只是你想看到的。而我们手边的视频,则是从你走进酒店,一直到你走出来的全部过程。”
“我们看完之后,就知道,你和那个男孩子之间,不会太平。”
景芳诧异地看着父亲,“爸爸?”
景澜说:“现在分开一段时间,对你们彼此都好。”
景芳很想问,分开一段时间,这个一段时间,到底是多长时间呢?不过问出来也是很没必要的。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事实往往和预期的诧异很大。
景芳等了两个月,一直没等到席亮瑜的消息,当她主动联系席亮瑜时,发现这个人在她生活中消失了。
正好这时,席亚非从米国回来,见到景芳就问,“我在岛国见到哥哥,你们怎么不在一起?”
自己男友的行踪,得从别人口中得知,景芳肯定是尴尬的。不过她很快就掩饰好情绪,“我在这边有事。”
席亚非眯眼看着她,“这次见到哥,他明显瘦了很多。我在他面前提到你的时候,他很不高兴。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景芳苦笑,“是。我们吵架了。有些事情观点不一样,所以他离家出走了。”
席亚非笑叹,“这么大人了,还玩离家出走那一套?”
景芳不免心虚,一句话不说。
而景芳的沉默,在席亚非眼中,就是有苦难言。
席亚非说:“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哥找回来。”
景芳只当席亚非是在说玩笑话。她现在已经知道席亮瑜的位置,她可以安排自己的人手找人。
但很奇怪,她在岛国的信息网居然捕捉不到席亮瑜的踪迹——出入境的登记栏上,都没有席亮瑜的名字。
在景芳眼中,席亮瑜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被父亲遗弃,母亲也不疼爱的男孩子。既然是普通人,怎么能越过海关,到另一个国家呢?
景芳怀疑席亚非认错人了。
席亚非没太多解释,用最短的时间交接完自己的工作,和景芳一起去岛国找人。
飞机上,席亚非说自己偶尔碰到席亮瑜的经过。
席亚非原本在米国办手续,需要一些岛国籍老师的推荐,为表明诚意,她亲自到岛国请那些老师给自己写推荐信。
她拿到推荐信的最后一天,某位老师邀请她观看柔道比赛。据说这场比赛可遇而不可求,因为参赛一方是当地柔道望族,而另一方是无名之辈。能以无名的身份挑战望族,望族还愿意接受挑战,无形中佐证了无名之辈并不是无名。
对席亚非来说,柔道,望族,无名之辈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很遥远。她只是抱着陪老师观看比赛的想法旁观比赛。但看到赛场身穿黑色短打的男人,席亚非傻眼了。
那不是自己的哥哥吗?
他居然会柔道,而且看样子,段数还不低。
景芳问:“后来呢?”
席亚非买了个关子,“听说那场比赛要持续三个月,我观看的第一场比赛是一个月前,现在过了一个月,还有一个月,时间赶得上,你亲自去看不是更好吗?”
景芳暗自想,她都不知道席亮瑜还是个柔道高手。不过上次她在婚纱店被越狱犯劫持,就是席亮瑜救了她。她一直没深思。现在想来,席亮瑜肯定有两手,才敢和越狱犯对着来。
景芳突然期待看到比赛状态的席亮瑜。那个她从未见过的席亮瑜。
她们两人下了飞机,直接到比赛场地,报出席亮瑜的名号,被举办方热情招待。
景芳一心想见到席亮瑜,一直迫不及待问主办方关于席亮瑜的事情,主办方只是打哈哈,席亚非拽了拽景芳的袖子,示意她收敛些。
景芳没再逼问主办方关于席亮瑜的事情,接受了主办方的款待,静待比赛开始。
举办方把景芳和席亚非安排在同一间房。
这晚上,两个姑娘挤在一张床上,谈论着席亮瑜。
景芳很怀念这种感觉。
从有记忆开始,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睡觉,席亚非躺在她身边时,潜意识里翻涌而出一股熟悉的感觉。
景芳舍不得睡觉,却在聊天中陷入深沉的睡眠。
她睡得很熟,很死,差点醒不来。
但她是被尿憋醒的。
景芳从床上爬起,看到正在睡的席亚非,心中暗道“小懒猪”,便赤脚踩在地板上,拉开门,往卫生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