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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被她的眼神撞得狠狠一阵。
但随之而来的并不是熟悉的恶心感或者是反胃感，而是一种有些好奇的新鲜感。
因为她看向他的眼神并不是寻常女人看自己的那种含情脉脉或者如丝媚眼，而是带着一种莫名的空洞、迷茫和涣散，甚至还有一抹淡淡的怀念。
更重要的是，她的眼睛虽然看向他的方向，但是焦点却并不停留在他的脸上，更像是在透过他而去探寻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她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和他之前遇到过的所有的异性都不一样。
虽然并不方案，但是他还是受不了一个女人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轻轻晃了一下：“你还好吧？”
“哦，”卜丫丫好像大梦初醒般：“不好意思，刚才……刚才觉得有点累。”
她的脸不争气地红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吐槽着自己的没用，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是学不会神色自若地撒谎呢？
“刘总，”卜丫丫鼓足勇气，清了清嗓子，现在肚皮填饱了，她必须要说正事了：“有件事情我想和比沟通一下……”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忽然对你不一样了是吗？”刘迩虞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卜丫丫点点头：“你一天忙于公务或许没有察觉到舆论，现在整个公司里都对我议论纷纷，其中不乏一些恶意的揣测和人生攻击，对我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那我明天就下令严禁大家再讨论关于你的任何事情，违者立刻开除，你觉得如何？”刘迩虞神色轻松地打断她的话，一副天下尽在我掌控之中的样子。
“不不不，千万别，我不是那个意思！”卜丫丫吓得连连摆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事情的关键不在于堵住大家的嘴，而在于……”
她忽然觉得有些为难，该怎么妥善而又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呢？还是直接说“问题的关键在于你，你不要再和我有多余的接触了”这种可能会引起他不满的话呢？
“关键在于我对不对？”刘迩虞接过了她的话：“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再每天接送你，不要再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你格外关照了是吗？”
他的语气干脆利落，说得极为直接，一如他工作中的风格。
卜丫丫讪讪地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意思。
“如果我说不呢？”他轻笑，红唇嫣然，一双眼睛流光溢彩，对她的话丝毫不以为然：“我觉得你并不是一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
“可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卜丫丫追问了一句：“我现在又怀着孕，你这样做的话，别人很容易误会我们是那种关系，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太好。我只是你的下属而已，除了工作关系之外，我们不应该有更多的接触。”
“因为我喜欢你。”
刘迩虞说出了自己认为有生以来最为违心的一句话。
天知道他之前在家里对着镜子练习了多少遍，才能在这样的场合看似顺理成章、饱含感情又自然而然地说出来。
包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