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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他喃喃地说:“笙笙,这样的血渍,和你眼角的泪痣一模一样,血的味道很好,却远比不上你的味道。”
“笙笙,我想你了,你想我嘛!”
“笙笙,既然他没把你带到我面前来,那就由我亲自把你带来。”
“笙笙,如若是我亲自去找你,你一定会非常开心的吧,我可是你的主人呢,呵呵呵呵……”
“……”
陆明澜低低地说着,唇角的笑容却是愈发放肆了起来,他就像是地狱撒旦一般危险和恐怖,似乎只要他弹指一挥,就能将人带入黑暗的地狱。
…………
“阿嚏……”
似是感应到有人在惦记自己,安笙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不过她的感官并不怎么敏锐,所以也没当回事。
黑羽看着身上服装单薄的安笙,关怀地问道:“感冒了么?”
安笙摇摇头:“没事。”
黑羽道:“还有几个小时,你忍耐一下。”
说着,把自己的大衣脱了,扔了过去。
安笙本想拒绝,可说实话,她在言家室内的时候,根本没穿厚衣服,这种单薄的礼服,能把她冻死,虽然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可她就是莫名地有些冷。
所以,她非常淡定地拿来黑羽那仍带着体温的外套给自己套上,也没太多男女有别的意思。
实在是,这家伙是她嫡亲嫡亲的表哥,她不需要在乎太多。
黑羽把车开到一个隐蔽的村庄,又带着安笙重新换了一辆车,然后再驱车前往目的地。
大雪的天气,路面的车辙很快就会被大雪覆盖,其实行踪并不容易暴露,但黑羽非常谨慎,他又开了好几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千羽组织的一处地下基地。
安笙跟着黑羽和风羽来到位于地下的基地,基地内并无工作人员,但却储备了不少食物和弹药,此外,能源供应也很足,因为这所基地居然用的是核能。
地下基地暖气一开,安笙就没那么冷了。
黑羽给安笙煮了一锅姜汤,说:“喝一点,驱驱寒。”
安笙是个需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孕妇,这时候也顾不得厌恶生姜的味道,乖乖喝了一大碗姜汤。
黑羽则给安笙煮了面,让她填了填肚子。
然后,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黑羽催促他去睡觉,却是绝口不提他记忆的事情,显然他自己都在纠结要不要让安笙恢复那失去的记忆。
安笙本以为黑羽会很快就做好决定,然而事实却是,安笙在这地下基地住了一个月,对方却仍是没有那意思。
黑羽会伪装好,然后每隔几天会出去一趟,了解一下外头的形势,然后再重新回来,可对安笙,却是绝口不提外面的世界。
安笙有一种被软禁了的错觉,但是她并不排斥这种龟缩在地下的日子。
实在是,那个叫陆明澜的男人太恐怖也太危险了,对比冒着被抓获的风险到外头去,安笙宁渊躲在这里。
最起码,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可也只是暂时,这一天,黑羽照样乔装好出门去了,留下安笙跟风羽在地下基地内。
闲得无聊,安笙陪着风羽下棋,不知怎的,安笙便想到了自己的记忆,便问道:“你们原本不是打算让我的记忆恢复的么?怎么一直没动静。”
风羽声音沙哑地回:“没动静,是好事,这说明你不需要恢复记忆就能活得很好。”
安笙却想到了什么:“我消失了这么久,外面的人不可能不会不担心的,不过黑羽他每天都板着他那张漂亮的脸,绝口不提外头发生了什么?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些担心了。”
风羽却道:“外面的人,自是在竭力为你铺出一条平坦的路来,黑羽不开心,是因为有人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情吧!”
安笙突然笑了开来:“是烈骁嘛!”
一个多月没见,都不知道烈骁怎样了。
说实话,她怪想他的,可她隐隐有一种感觉,外头乱得厉害。
而这种纷乱时刻,安笙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和孩子,就是对烈骁最好的交代,所以她也没有贸然行事,突然冲出去。
不过,听风羽的这番话,安笙心底的紧张好了许多。
对的,她还有骁哥,骁哥会保护好她和小宝宝的。
而就在安笙想着骁爷的时候,地下基地却突然传来一阵紧急的警报声。
风羽神色凝重:“不好,有外地入侵。”
说着,他立马站起身,拿上大量的枪支和弹药,冲了出去。
安笙也意识到这个基地有可能被发现了,对方有可能强行突然基地的安保系统,冲了进来。
一时间,安笙也顾不得那么多,立马起身,拿上足够量的枪支弹药,挑选了一个又一个据点放好,然后埋伏起来。
不是不想继续躲在风羽身后,可安笙明白,就一个风羽,哪里挡得住对方的大举入侵。
可她又怀有身孕,虽然已经过了三个月,胎儿基本稳了,但仍是不能剧烈运动,所以她每一个埋伏的点,都是对方必经的走廊,她的打算是蹲点收人头。
很快,“砰砰砰”的枪响在地下基地内传了出来,显然风羽已经和对方交上火了。
安笙所在的这条走廊也有人侵入了过来,安笙“砰砰砰”地开枪,试图用火力压制住对方,让对方不能过来。
然则对方根本不怕死似的,一堆的人往这边冲,前边的人倒下了,后边的人接着冲。
这是安笙第一次见识到这种不要命的战斗,她在黄泉服役期间也参加过不少战争,可不论是谁,都会对死有所畏惧,这种火力压制的情况,最先干的事情其实是暂时躲藏起来,避过对方的锋芒,然后在寻找反击的机会。
可他们,却是不仅不怕死,更甚至没有朝安笙开一枪。
安笙陡然明白,对方要活捉自己。
她咬了咬牙,扔了个手榴弹过去。
然后把手上的弹药不要钱似的朝着对方倾泻了过去。
血腥的味道弥漫在鼻翼间,叫怀孕的安笙有些作呕之感,安笙把最好的子弹打完,又扔了一个手榴弹,便退到下一个据点。
因为事发匆忙,所以安笙只准备了五个据点,她且战且退,直接来到最后一个据点处。
本打算打完这最后一轮就挑个地方躲起来的,可她却听到了陆明澜的声音,从走廊另一方传来:“笙笙,我本来是打算让我的人把你带到我面前来,可显然,笙笙还是想我主动找到你呢!笙笙,就这么想我嘛!”
那嘶哑的充满欲望之感的语调,让安笙一阵恶心,也一阵战栗。
安笙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碰”,开枪射杀对方。
这一枪非常精准,但是对方却突然以鬼魅的身法一闪,竟躲了过去。
这么近的距离,简直逆天了。
安笙却顾不得害怕,接下来的子弹以最快的速度打了出去,对方一面往前方靠近,一面躲避着子弹,速度恐怖得有些骇异。
“碰!”
在枪林弹雨之下,陆明澜还是中了一枪,可出乎安笙意料的一幕出现了,那打在胸口的一枪,甚至没有出太多的血液,便被陆明澜用身体挤了出来,而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怪物!
安笙心底浮现出这样的词汇。
下意识地想到了烈骁,烈骁的恢复速度,也相当快,他本人就像是个妖怪一般强大悍然,可就算是烈骁,也绝没有陆明澜这么恐怖的恢复速度。
安笙怔住了一秒钟,而就在这一秒钟,陆明澜直接冲到安笙面前。
安笙握着手枪继续射杀他,陆明澜却直接一扑,把安笙扑倒在地,然后男人立马侵上了她的身体。
安笙抬手就打,可她怀孕之后战斗技巧下降了不少,且本身就不是陆明澜的对手,安笙很快就被制伏,她的双手被扣在头顶,双腿被对方压制,而男人的长舌,就这样在安笙脸上舔了起来。
那种湿热之感,叫安笙为之战栗。
“笙笙,不记得我了嘛,不过不要紧,你很快就会记起来的,你会想起,你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是多么愉快,那简直是我毕生最棒的回忆,更是你此生最难忘的记忆。”
男人沙哑着声音道,那双阴鸷的眸子,盯着安笙,闪烁着情1欲的疯狂的光,像是随时要把安笙吞噬殆尽。
“滚!”
安笙骂道,恶心、害怕、恐惧一点点侵袭了安笙,她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别急,我马上会和你好好滚床单的。”
说着,陆明澜便摸到了一把手枪。
安笙以为陆明澜要杀了她,说实话她挺怕死的,但对比接下来要承受的屈辱,她宁愿死,所以她直接吼道:“杀了我吧!”
陆明澜狞笑了一下,道:“笙笙,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你是我最大的宝贝,你放心,我会让你重新回忆起来,回忆起我们无比精彩的过去。”
说着,他把那把仍然散发着余热的手枪枪膛那侧直接塞入安笙口腔内。
枪膛插入口,安笙有一种作呕感和屈辱感,很想把这东西弄出去,然而却只余下一片“唔唔唔”的声音。
陆明澜却笑得恐怖和冷森:“小宝贝,既然你这么玩枪,那就好好玩玩。”
紧接着,他便粗暴地扯了安笙的裤子,拿了另一把枪,然后……
“唔……”
安笙很痛,但更多的还是害怕、屈辱和仇恨。
她知道,在战场上,被俘虏的女人意味着什么。
她其实已经准备好了把最好一颗子弹留给自己,可对方来得太快太快,她根本没有机会。
她意识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她被深深的愤怒和恐惧占领了。
怎么办?
该怎么办?
安笙一遍遍地问自己,然而根本挣动不了的身体,让她根本无计可施。
“宝贝,快乐嘛,这还是开始,好好享受吧!”
男人在她耳边哑声道,然后更加疯狂地施虐。
好疼啊,好疼……
好多血。
为什么会这么疼……
安笙悲哀地闭上眼,眼底有泪流出,沿着那猩红的泪痣滑落。
活着,就是痛苦,就是恶心。
没有人能救她,没有人能给她救赎,她只能永世在地狱里沉沦。
她的脑海,下意识地想起过去,那时候的她还很小很小,三岁,还是四岁,总之非常小,也是这样,被这个男人,施虐。
她流了很多很多的血,她以为自己肯定死了,就算活过来也很想死,可因为仇恨,却又逼着自己变强,变得足够强大,去杀了他。
她花了很久才从那一次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却被对方再度卷入阴影。
她明明已经强大了,却仍是躲不开那个噩梦。
躲不过,那就死好了。
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要经历第三次这样的痛苦?
为什么?
此刻的安笙,很想杀人,或者自杀,可显然,她连自杀都没有办法,只能被对方施以最残暴的虐待。
她知道,她的人生,此刻彻底完蛋。
不,应该是说在三岁那年,便已经完蛋了,可她却挣扎着活了下来,重复着这样的痛苦。
“砰砰砰。”
枪响,不知道是哪里开来的枪。
可,能给我一枪嘛,活着,真的太恶心了呀!
烈骁匆匆赶来,就看到陆明澜把安笙压在身下施暴的场景,他恨得睚眦欲裂,接连朝着对方开了好几枪。
陆明澜哪怕在做那档子事,警惕性也很高,他躲掉了两枪,却仍有两枪射中了他。
他反应极快,第一个念头就是拿安笙当人质,可烈骁明显更快,还不等陆明澜反应过来,他直接一脚把人踹飞了出去。
然后,他拦在安笙身前,像是一条护着家人的凶兽一般狠狠瞪着陆明澜。
战斗,一触即发。
近距离之下,烈骁直接抛弃了手枪,拿着两把锋利的短刀,和陆明澜贴身战斗在一起。
陆明澜也一样用刀,短短一个照面,两人就过了好十几招,每一招都危险至极。
陆明澜带了不少人来地下基地捉安笙,却被安笙全部拼了个一干二净,重逢之后,她的枪法好到不可思议,而且非常有战略意识,若不是他亲自动手,根本捉不到安笙。
所以,他短时间内没有任何援军,可基地已经被人闯入,显然,是烈骁的人。
他看着对面这个和他体质相当的男人,头一回意识到了危险,他下意识地想逃,然则烈骁身法非常快,缠住他根本无法逃脱。
陆明澜不想和他硬拼,却又不得不硬拼。
而两人的战斗非常快,陆明澜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有些叫他恐慌的事情,那就是,哪怕对方处于暴怒状态,本身的战斗技巧却远在自己之上。
他很快就受了颇重的伤,当然对方也受了伤。
不过,他的优势也很明显,他体质比对方好很多,他的伤口能迅速愈合,但是对方却很慢。
两人又缠站了一轮,又是同样的结果,陆明澜重伤,烈骁轻伤,只不过,陆明澜迅速复原,烈骁却仍是挂着伤痕,可以说,胜利的天平其实是像陆明澜倾斜的,可烈骁却悍不畏死似的,竭尽所能地在陆明澜身上留下伤痕。
再打下去,会出不去啊!
他可还想和他家笙笙继续制造美好的记忆呢,可不想死在这里。
陆明澜想清楚了这些,再也不恋战,直接把军刀射向了仍然躺在地上的安笙,烈骁当然不能放任,连忙把手上的军刀跟着扔了过去,打落那飞向安笙的军刀。
而陆明澜趁着这样的功夫,已经往外跑了过去。
烈骁知道自己其实该留下陪着安笙的,但他更加明白,这是杀死陆明澜最好的机会。
反倒是,放虎归山,陆明澜重新回去,又是那个掌管了整个夏国的总统,届时,他绝不好对付,不如趁着现在他身边没人,弄死他。
也就只有陆明澜的死,才能发泄他的怒火而仇恨。
所以,烈骁忍住不去看安笙,而是直接跑去追陆明澜。
途中,路过言欢,他只扔下一句“笙笙交给你了”便急速往外头掠去。
陆明澜跑得飞快,烈骁自然也不慢,两人在速度这一块,旗鼓相当。
而且,很明显的一点就是,烈骁体质略逊陆明澜一筹,但是他是职业军人,长年的战斗经验累积之下,让他的战斗艺术磨炼至巅峰,再加上不差陆明澜太多的体质,所以他和陆明澜之间,胜负也是五五之间。
这时候见陆明澜跑在前头,烈骁便一面追击,一面拿着步枪射击。
他射击技术极好,枪枪精准,陆明澜不得不躲开,而一躲开就拉近了距离开始刀战。
陆明澜的军刀已经扔了出去,这时候对付还有一把军刀甚至身上还有不少武器的烈骁便输了一筹,再兼之,战斗技巧又输对方太多,反应速度更是跟不上,陆明澜又挨了一刀。
“该死的,这家伙太难缠了。战斗技术堪称顶级,体质也不差自己太多,而且他带满了装备。”
心底骂了一句,他只好接着跑路。
这一次,自然不敢往平原地带跑,那就等着挨枪子,所以他直接引入山林之间。
而这一代其实偏僻阴冷,山林更是极其原始古老,大冬天,大雪封山,生存环境恶劣到极致,陆明澜的体质在这里非常有优势。
但是,烈骁这种习惯了丛林作战的特种兵,搁在山里,他就是王者。
于是,这一场堪称顶级的麓战就这么开始了。
……
另一边,言欢带着人赶到安笙身边,看着衣不蔽体口腔身体内插着手枪、身上满是刀痕的安笙,身体一阵发抖,她几乎昏厥了过去。
还是……迟了嘛!
明明一直盯着陆明澜的动向,明明一直在寻找暗杀时机,却仍是……迟了呀!
她挥退了自己带来的人,然后亲自上前走去,从安笙的身体内取出那些施虐的枪支。
她脱下自己的衣服,把安笙严实地包了起来,然后一把将她抱入怀里:“笙笙,别怕,是妈妈,妈妈来了。”
这样的话,这是第三次了。
每重复一次,言欢便更恨自己一点。
她理应保护好安笙,让她不再经受这样的苦难,可安笙却仍是一次又一次地堕入这样的地狱般的灾难里。
安笙没有吭声,她那对黑曜石一般晶亮漆黑的眸子,此刻一片死寂,像是废墟一般。
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念,就连身体上的痛苦也换不起她任何活着的感觉。
噩梦、灾难……
一遍遍重复上演,她尝试过坚强地活,也尝试过去死,却仍是没有任何出路。
没有人,能给她救赎。
就连死,也不被准许。
安笙只是呆呆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言欢把人带了回去,医生很快便给了检查报告,下1体撕裂,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共五十七处。
这样的伤,其实比之前两次来得轻微得多,陆明澜并没打算弄死安笙,所以刀伤都很浅,只划一个轻微的口子,让她出血而已,可看着浑身是血和划痕的安笙,言欢真的只有痛苦。
因为伤得很浅,安笙的身体很快就没事了,伤口都结了痂,最好的药膏涂抹上,她很快就会连疤痕都没有。
只是,在心口的伤,永远……都无法复原。
自打被救回来开始,安笙就没说过一句话,她就是那样安安静静地任由护士帮她包扎伤口,也任由人给她注射营养液。
而这时候的夏国,正是最乱的时候,为了避免安笙被陆明澜的人再度抓走,言欢选择了把安笙送回神圣帝国。
在开战之时,夏国人若是想潜入帝国,非常难,又有叶温衡安排人好好照顾,想来安笙暂时是不会有事的。
叶温衡自然已经知道了安笙的经历,他除了心疼就是愤怒,他把安笙送回了景御园,又请了心理医生给安笙治疗,可安笙始终都不见好,一直都安安静静地,一声不吭。
叶温衡知道安笙心灵受到了创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便只安排了人保护和照顾安笙,而他则上前线,把愤怒发泄在夏国身上,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好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