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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乔泽淡淡颔首,人已看向路渺,“你特地约我过来,就为了让我看你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
“……”路渺一下有些懵,跟不上他的思维,愣愣看他。
乔泽面色带了几分冷淡:“恭喜,你的目的达到了。”
敛了脸色,冷漠转身,下楼离开,没有丝毫的留恋。。
徐迦沿询问的眼神落在路渺脸上:“怎么回事?”
“他……”路渺脑子也有点跟不上,仔细回想着乔泽刚才的话,他似乎在强调是她约他过来的。
“大概又闹脾气了吧……”路渺说,微抿起的嘴角看着有些委屈,她也不知道什么个情况,但乔泽不是无缘无故冲她发脾气的人,他表现异常,她估摸着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好明说,干脆顺着他的话为他掩饰,“本来让他过来接我的,可能看到我们这样……吃醋了吧。”
顺势将他外套拿了下来,交还给徐迦沿:“哥,你穿着吧,我不冷的。”
徐迦沿把外套搭臂弯上,往乔泽离去的方向看了眼:“你约他过来做什么……”
“怕啊……”她说,扭头看他,“哥,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她天将黑时才被黄常的人带了过来,具体什么事他没说,与外部隔绝半个月,路渺也不清楚外面到底怎么样了,更不知道乔泽这边的计划进展到哪步了,只是任由黄常的人把她带过来,并收拾了一番,让她跟在他身边。
她没想着会在这里遇到徐迦沿,他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看她和黄常混在一起似乎不大高兴,面上和黄常客气有礼,感谢他对她多加照顾,然后以着和黄常有生意要谈把她推出来了。
她刚出来没一会儿便遇上了乔泽,之后徐迦沿也出来了。
“客户约过来坐坐。”他说,推着她下楼,“你怎么和黄常混一块儿了?最近半个月跑哪儿去了,怎么连电话都打不通,你不知道家人会担心吗?”
“在外地出差呢。”路渺避重就轻,随着他下楼,“黄常让我来他这儿上班的。他觉得我能力不错,就让我过来了。开的薪水挺高的,工作也不累。”
徐迦沿:“黄常这人风评不好,你别和这种人混。”
路渺“喔”了声:“那也得等正式辞职啊。”
身后在这时响起“咚咚”的脚步声,阿骏走了过来,拦住了两人。
“路小姐,黄董找你。”
而后歉然看向徐迦沿:“徐总,不好意思,黄董找路小姐有点事。”
路渺心里惦记着乔泽,也借机回头看徐迦沿:“哥,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
“我还在上着班呢,这样走了不太好。”
转身想走,被徐迦沿扣住了肩膀,“这种时候还上什么班,把工作辞了,违约金多少我先给你垫上。”
抬头看阿骏:“回去告诉黄董,就说路小姐有点事要先走,实在对不住。”
路渺有些恼:“哥……”
徐迦沿却异常强硬,执意推她下楼。
阿骏出手拦他:“徐总,请您别让我们为难。”
徐迦沿视线落在路渺脸上:“你真想留下来?”
路渺:“我还没下班呢。”
徐迦沿点点头:“行,你跟他回去。”
说是这么说,人却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路渺想去找乔泽都不方便,一直跟在黄常身边和宾客应酬,好不容易找了机会去洗手间,人刚走到洗手间转角的走廊,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从暗巷里伸了出来,捂着她嘴将她拖入了阴影下,她惊得本能抬臂反抗,被他压了下来。
“是我。”乔泽压低了的嗓音。
路渺突然就松了口气,抬头看他:“怎么回事啊?”
“回头再解释。”乔泽戒慎地往外面看了眼,“你想办法和你哥离开这里。”
路渺点点头,时间紧急也不敢多问,轻声叮嘱他:“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我会的。”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记,手掌在她头发揉了揉,“别再让自己受伤。”
路渺“嗯”了声,但除了假意让自己受点小伤她想不出光明正大离开的理由,因此回到场中时,她还是借着给黄常端酒不小心让自己脚上的伤口撞桌角上了,她“啊”了声,人疼得弯下了身,手捂着痛脚,神色痛苦。
徐迦沿变了脸色,低头看她:“怎么了?”
黄常也微微变了脸,看着她。
路渺揉着被撞疼的伤口,人看着都快哭了:“前几天摔了一跤,伤了脚,刚不小心撞伤口上了。”
徐迦沿扶住了她:“我送你去医院。”
路渺为难看向黄常。
黄常却是看着徐迦沿。
徐迦沿歉然与他回望:“黄董,实在对不住,我妹妹脚还伤着,估计得先去一趟医院。”
也不管他答应没答应,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出了门。
阿骏和黄常互看了眼,阿骏想上前拦人,黄常冲他摇了摇头:“派人盯着就好。”
阿骏领命下去。
乔泽隐身暗处,看着路渺和徐迦沿双双离去,直至两人下了船,上了车,这才转身给肖湛去电话,让他派个人留意两人行踪,有折返及时通知。
凌晨两点,一直混在游客中的“许先生”缓步进了黄常办公室,另几名海警也悄无声息地潜进了驾驶室,将里面的人控制住后,不动声色调转了游轮航向,重新往码头方向开。
楼下的宴会大厅和酒吧热闹依旧,正是夜生活精彩的时候,也是警惕心降到最低时,没人知道楼上正在发生着什么。
为避免有无辜人员伤亡,早在入夜后,肖湛方面已安排了乔装过的警察在各重要出入口把关。
朱棋和唐远负责在各关口布置监控。
乔泽和沈遇隐身底层船舱电脑前,负责监控房间的一切,杜绝一切意外。
肖湛负责缉捕。
一切都在跟着计划,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当黄常命人将毒.品一箱箱地在“许先生”面前打开,“许先生”验过货,对着镜头看了眼,乔泽也将他的指令转给了肖湛,肖湛带人很快制服了黄常守在外面的人,持枪进入,一切本该很顺利,唯一没想到的,黄常办公室里私设了逃生密道。
几乎在警察持枪闯入的瞬间,黄常反应极快地抓过一边的阿骏,朝众人一扔,另一只手也迅速在桌上一按,地板掀起,将他整个人吞噬后再次重合上去,不过短短几秒,他便没了踪影,监控前也没他身影。
沈遇迅速拿过对讲机:“守住各个关卡,注意别出现伤亡。”
乔泽也很快抓起桌上的枪,转身出门,循着黄常办公室方位,推断他可能的位置,既然是为了逃生方便,他的逃生通道和游轮的紧急逃生通道是相通的。
他人就在船舱底部,很快找到黄常方位,踢门进去,黄常敢刚从摔跌中爬起身,人却未见丝毫慌乱,仅是看到他时眼神诧异了一下,反手紧紧扶住了身后的船壁,看着他的眼神带了几分惊疑和不确定。
“警察?”他问。
乔泽抿着嘴角没应,缓缓将身后的门关上,右手持枪,定定看他。
黄常突然抓起一边的空箱扔向乔泽,伴着枪声,他也带了枪。
乔泽闪身避到了柱后,顺手给了他一枪,子弹击在了他右脚腿肚上。
黄常闷哼了声,更是疯了般持枪扫射,借着乔泽闪躲,转身往救生通道跑,边后退边开枪,但枪法不及乔泽精准,人刚退到转角手腕便挨了一记子弹,手中枪.支疼得落了地。
乔泽持枪一步步朝他逼近,也不说话,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他。
“你到底是不是警察?”他问,面色早已因伤变得惨白,神色却是始终镇定自若的。
乔泽没给他答案,走到近前,突然就一脚重重踏在了他中弹的右腿上,黄常疼得瞬间惨叫。
乔泽俯下身,看着他的眼睛:“黄董,疼吗?”
黄常额头汗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滚落,恨恨地看他。
乔泽面色始终平静:“黄董,你家那几条藏獒也饿惨了吧,也把你扔进去给它们打打牙祭怎么样?”
拎着他衣领,将他拎站起身:“或者,我们也来玩个游戏。”
“我给你五分钟,你在前面跑,我就在后面,试试我枪法准不准。如果你顺利逃了,我就让你走,如果不幸……”
他冲他笑笑:“中了子弹,那就怪老天了。”
“怎么样?嗯?”他问。
黄常惨白着脸看他。
他微笑:“这不都是你最爱玩的游戏吗?”
“高远是,路渺是,张全大概也是吧。”他推着他在墙角站好,“你那天不就把她推到警方枪口下,让她在前面跑,警方在后面追,很刺激不是?”
他推着他转身:“来,一,二……”
黄常没敢跑出去,乔泽的枪也悄无声息地抵在了他后脑勺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却能深刻感知到枪口的冰冷,以及那种随时处于死亡威胁下的战栗。
“黄董,既然你腿伤着,跑不动,那就站着来,猜猜看,我第几秒会开枪?”
他开始数数,黄常面色看似平静,额上的汗珠却大滴大滴地滚落。
乔泽明显感觉得到他的紧绷和紧张,他的情绪正在被逼到极致。
他在他行将崩溃时,收回了枪,扯掉他的外套,就着他伤臂用力一绑,在他冷汗涔涔下将他推坐在了地上,把人拎出了门外,肖湛刚好带人赶到,他将人扔给了他们。
黄常被带回去提审。
乔泽亲自提审,他穿了警服,第一次,他穿着这套制服出现在他面前。
他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黄常死死盯着他,看了许久,而后笑了:“你果然是警察!”
“对。”他很坦然点头,“我是警察。”
将笔录本往桌上一搁,双臂缓缓交叉环胸,偏头看他。
黄常只是笑,越笑越大声:“阿骏和我说你是警察,我还不信,就连你只身去救高远,我还是不信你是警察。”
乔泽看他笑完:“谢谢黄董信任。”
微微倾身,看着他眼睛:“黄董,霍总的事,咱聊聊?”
黄常止了笑:“人就在你枕边,你没发现?”
乔泽看着他不动。
黄常:“你查不到的,那根本就不只是一个人。”
————
乔泽从看守所回来时天已经大亮,路渺也已回来,人却没睡,就趴在沙发上小憩,在等他回来。
他一推开门她便被惊醒了,站起身,看向他:“你回来了?怎么样?”
“端了黄常。”他说,视线落在她脸上,黄常的话也不其然地在脑海中划过,她的脸上除了担心和困惑,什么也没有。
路渺发现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她在他的眼睛深处看到了一种很深锐的研判。
“怎么了?”她莫名有些慌,他的眼神让她莫名地慌。
乔泽摇摇头:“没事。”
长臂一伸,将她拥入怀中。
“腿伤好了吗?”他问。
路渺“嗯”了声:“已经好了。”
他抱着她没动,手掌摸着她的身子骨,半个月没见,她明显瘦了些。
半个月没见,他很想她才是,但他思绪有些混乱,或者说,很混乱才是。
张起说,她杀了任雨。
徐迦芊说,她是个疯子,她有问题。
黄常说,人就在你枕边,你没发现?
三个几乎没有交集的人,却不约而同地指证,她不像外表表现的那样单纯。
他也一直知道,她是个极具演技天赋的人,每一个角色扮演得几乎可以以假论真。
徐迦沿,路小成,黄常,霍总,陈一梓,徐迦芊……
每一个人,或无缘无故地对她好,或无缘无故地利用,以及无缘无故的戒备。
乔泽想起了他噩梦那一夜,他陡然惊醒,她悬身看他的眼神。
他不确定是不是错觉。
路渺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
她抬起头,担心看他:“你怎么了啊?”
乔泽摇摇头:“没事,只是有些累。”
轻轻推开了她:“早点休息。”
他的动作并不大,嗓音也是温和的,和往常一样,路渺还是敏感察觉到他隐约的冷淡,有些怔,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还是她怎么了。
她看着他回房,拿衣服,洗澡,经过她,又远去。
她怔怔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
乔泽很快洗完,出来时发现她还坐在沙发上,睁着双眼睛,看着他,眼神无措又茫然,一如他刚认识她那阵,只是掺了感情的眼神里,还带了几分隐隐的低落,人坐在那儿,像被遗弃的小动物。
他突然心脏抽疼,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摸着她头,问她:“怎么了?”
“我觉得你今天好像有点冷淡。”她说,嗓音软了下来,“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的吗?”
“真没事。”他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她头发,“如果非得说,那确实有点不舒服,你怎么又和你哥混一块了。”
“那只是意外遇上的。”她着急解释,“他真的就只是我哥。”
他随口胡诌的借口都让她认了真,着急澄清,完全没有一丝心眼。
这样的她,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去怀疑。
“我知道。”他说,低头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