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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酒店,同一间包厢里,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包厢里只有三个人,郑国荣,马行长,还有我。
在进来之前,郑国荣拉着我在门外说了几句话,让我这次一定陪好了马行长,把贷款拿下来,也算是给我打预防针吧。
陪好这两个字,就是傻子也能听得出来,可我没想之前还能虚与委蛇的郑国荣,直接如此不顾面上亲情的维持了。
当时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郑国荣一眼,他有点心虚的将视线瞥向了别处。
郑国荣私底下一定是许诺了马行长什么,他今晚挺高兴的,对于上一次发生的事情,也没追究,大手摸在我腿上,我将腿往旁边不着痕迹的挪了一下,一杯酒递到我唇边,恶心的叫了我一声:“安安,来,我们喝一杯,上次是我不对,这杯酒,就当是我向安安赔罪了。”
“马行长,这怎么说是你的错,是我不对,这杯该我敬你才是。”我没喝马行长递给来的酒,而是端起自己桌上的这杯,笑道:“马行长,我先干为敬。”
我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马行长爽朗笑道:“爽快。”
马行长将杯中酒喝尽,我夹了菜给他:“来,马行长,吃点菜,空腹喝酒,对胃不好。”
“好好好,安安可真会心疼人。”马行长色眯眯的眼睛在我身上流连。
郑国荣见我很是配合,听了他的话,起身笑说道:“马行长,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就让安安陪你喝酒,我去去就回。”
这话正中马行长的意,两人私底下果然是约好了,马行长说:“老郑,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这里有安安陪着就行了。”
郑国荣走的时候,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面上笑着,好似懂了他的意思,心底自然是另一番心思。
包厢门关上时,我将屁股往旁边挪了挪,与马行长拉开一定的距离,马行长皱眉:“安安,你怎么坐这么过去,这还怎么喝酒啊。”
我忽觉脑袋有点儿昏沉,目光看着酒杯,我刚才余光是注意了郑国荣的举动,明明注意到药是下在马行长递来的酒杯中,怎么会在我这酒杯中?
此刻已经不是想这个时候的问题,我甩了甩头,保持镇定,笑眯眯地说:“马行长,我也想陪你好好喝酒,只是这再喝下去,就要出事了。”
知道我的药效开始发作了,马行长笑容猥琐:“喝酒能出什么事,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会对你负责的。”
“马行长,你可真会开玩笑。”我没有温度的笑道:“马行长,我想我舅舅一定是跟你说过,晚上让我好好伺候你吧。”
我一语将话挑破,马行长脸色一变,不等他说话,我继续道:“马行长,你这是被我舅舅摆了一道,本来我也不想说的,可让我看着马行长遭殃,也是于心不忍。”
马行长虎躯一震:“这是怎么回事?他可还指望着我给他批贷款,敢摆老子一道?”
“马行长恐怕对我也很是了解,前夫是傅夜擎,可你知道,我现在的未婚夫是谁吗?”
“是谁?”
“霍家,霍思慕。”我咬着牙逼退药效带来的昏沉,说:“有了霍家,想要借五千万,一点也不是难事,马行长一直不给我舅舅贷款,他心里其实已经有所怨言了,今天才会让我来陪马行长,就是想拖马行长下马。”
我的话让他将信将疑,马行长狐疑的看着我:“初小姐,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郑国荣可是你舅舅。”
“马行长,你有见过当舅舅的把侄女这么利用的吗?他借着我的关系,已经从霍家借到了钱,还来让我摆马行长一道,他都没有把我当侄女,我又为什么要把他当舅舅。”我满口胡说:“马行长好不容易才熬到了今天,我也不忍心你一败涂地,你要是不信,再等一会儿,马太太可就要来了。”
这些话,马行长不会没脑子去找郑国荣求证,这些人其实各自打着小算盘,马行长估计就没想过给郑国荣贷款,出了什么问题,马行长可是也要受到牵连,只是这好处,他是不拿白不拿而已。
一听到马太太,马行长脸色巨变,旋即摸了摸脑袋打哈哈说:“这老郑,我都不知道他有这心思,我可是拿初小姐当侄女,初小姐……”
马行长惧内,而他这种位置的人,一旦行为作风有问题,被有心人利用,分分钟被拉下马,可这肉到了嘴边,见我面色潮红,所谓色胆包天,他还有点不死心,咸猪手摸上了我的腰:“初小姐,郑国荣这般对你,只要你跟了我,明天我就给你讨回公道。”
我撑着桌子起来,厉声道:“马行长……”
我话还没说完,包厢外面已经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马海龙,给老娘滚出来。”
“马太太,马行长不在这里。”酒店经理的声音。
是马太太找了过来。
“他在不在这里,我进去找了就知道了。”
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时间掐得刚刚好。
马行长一听这声音,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他慌忙的要找地方躲,我也趁机摇晃着身子趁马太太还没过来赶紧溜出去,不然我把马太太叫来,挖的这个坑,把自己也得埋进去了。
我尽量稳定步子让自己显得正常一点,在走廊里经过马太太身边时,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叫住我:“站住。”
我手撑着墙壁站定,脸颊已经烫的不行,我抹了抹脸看着马太太,装作不认识她说:“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没事。”
她继续往前面找,身体的燥热与头脑的昏沉让我看眼前的事物都有点模糊不清,这走廊挺长的,我走了半天才到洗手间,迅速拧开水龙头,放了一池冷水,将自己的脸浸在水里,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脸,使自己清醒一点。
抬头目光迷离地看着镜中自己,我紧攥了攥拳头,郑国荣,从明天开始,你就要为你做的一切开始买单了。
在洗手间里待了一会儿,换了一池又一池的冷水,也不知道郑国荣哪里来的这么烈的药,冷水已经缓解不了什么了。
我慢慢地将身子靠在冰冷的瓷砖上朝外走,从包里掏出手机,甩了甩脑袋,点开电话簿,以前有遇到什么事,我都会给思慕打电话,可他现在不在蓉城,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打给谁了。
视线有点儿模糊,我低着脑袋走路,手上还翻着手机,正打算给嘉音打电话,脑袋上忽然一痛,我撞到了一面人肉墙。
手机砰地一声掉在地上,我本来就走不太稳,这一撞,我也跌坐在地上,屁股上传来疼痛,反而将昏沉与燥热感逼退了些,我看清眼前的人,敢想说的话还没出口就已经逼了回去,眉头紧蹙道:“怎么又是你,这次傅总又是听到什么消息赶了过来?”
傅夜擎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我的不对劲,没理会我的冷嘲热讽,不由分说的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厉声道:“谁给你下的药?”
他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杀气。
傅夜擎这个人很冷,这股冷冽正是我此时需要的,身体不自主的朝他怀里靠了靠,这只是身体下意识的动作,意识却是清醒的,清醒的告诉我,此刻的傅夜擎,我不能靠近。
我冷笑道:“除了郑国荣,你以为还有谁?放开我。”
其实他心里也是有答案的。
傅夜擎神情更加冷戾了,不仅不放,拦腰将我抱起来踏着步子朝外走,这傅夜擎的心思我摸不准,但我知道自己此刻很危险,挣扎道:“傅夜擎,快把我放下来。”
“你确定要让我将你放下来?”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步子没有一刻停缓,那抹笑里,有戏谑,因为我嘴上说的跟身体表现出来的,是不一样的,身子往他身上蹭了蹭,这让我很是懊恼。
傅夜擎抱着我进了电梯,直通酒店上面的总统套房,当他将我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他的手摸着我的脸蛋时,我脑袋一轰,猛地拍打掉他的手,身子往后退,瞪着他说:“傅夜擎,你别过来,我自己可以忍。”
这一幕,我想起了三年前,那时床头放了一把刀,他不敢过来,而现在,我不确定,因为他眼里带着欲火。
傅夜擎狭长墨深的眸微微一眯,将横在半空中的手给收了回去,声音冰冷:“你想忍,那你就忍着。”
身体一股热浪袭来,我咬着红唇当真忍住,傅夜擎面色阴沉,当真不管我,就这么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伸手摸到空调板,将温度开启制冷,找到让自己适合的温度,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我感觉好受多了,若是一会儿又觉得这温度高了,我就再降一个度的温,身子是自然冷着蜷缩一团,可我心里却不感觉到冷。
傅夜擎过了一会儿又进来,见我将温度开的如此之低,冷喝道:“你想将自己冻死吗?”
他抢过空调板将温度调到正常,这让我一下子觉得更热了。
我没有说话,头发凌乱的散在脸上,只能透过头发丝缝隙看着他,见我如此倔,他脱掉自己的外套,一只脚半跪着踏上床来,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我吼道:“走开,别过来。”
这次他才不管不顾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往他身边拖过去,他的俊脸就在离我两厘米的地方,带着他特有的清冽,皱眉:“安安,你还记得之前我说过一句话吗?要是能再次得到你,不管用什么办法,什么手段,现在你是自己撞到我的手里,这是老天都在帮我,你觉得自己还能逃吗?”
我咬牙:“傅夜擎,你今天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你心里已经恨我入骨,再多添一桩事,也没什么差别了。”他在我耳边嗓音魅惑的说:“碰你一次是碰,多几次也是碰,不在乎多这一次。”
“无耻,卑鄙,下流,王八蛋……”我把自己会骂的都骂了。
然后他用行动告诉了我什么叫无耻卑鄙下流,俯身封住我的唇,将后面的话给吞进了肚子里。
他的吻,让身体仿佛要爆炸了,理智告诉我拒绝,身体却在迎合,脑子里有我爸跳楼的画面,也有日记本里我妈心酸的模样,恩恩怨怨,对于傅夜擎,就像他说的,多一次少一次,也没差别,这次我也就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我只当,身上的男人不是他。
但一切都只是只当,这房间内气氛有多暧昧,心里的纠葛就有多深,多怨,多恨。
药效褪去后,已经不难受了,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没动,有点儿恍惚昏沉,傅夜擎估计以为我睡着了,迷糊中,我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傅夜擎起身走了出去,卧室的关门声让我稍清醒了一些,我听见唐潜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你要的药,大晚上的,你要这种药干什么?是谁被下药了?”
傅夜擎声音凉凉:“你无须知道。”
唐潜打趣的声音响起:“能让你紧张的人,估计也就初安了,怎么,她被下药了?那你大晚上的还找我要什么解药,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就是解药。”
原来傅夜擎让唐潜送了解药过来,那他为何后来……
我紧紧地攥着被子,咬着下唇,听着傅夜擎的话再度传进来:“这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夜擎,过河拆桥啊。”唐潜说道:“对了,你这到底要什么时候把她拿下,这么闷了三年,你不累,我们这些人看着都觉得累,当年的初励成又不是你逼的跳楼,干什么被这黑锅。”
听见这话,我身子一震,我爸不是傅夜擎逼的跳楼的?
这是怎么回事?
心中惊骇不已,我想再听他们还要说什么,傅夜擎好似将唐潜推出了门,下了逐客令:“你管的太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