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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收获 短暂的惶恐之后,司媛媛很快恢复了神色,又是豪门阔太一贯的波澜不惊,只是不停搓捻的指尖出卖了她。
“就是正常的离职呗,这有什么好探究的?”故作轻松的语调带着几分不屑,仿佛江迟,真的就是个卑微到尘埃里,不值一提的小角色。
傅莫骞冷笑一声,“母亲,记得您上次可是说不认得这号人的,怎么这才过了几天,就突然又认得了?”
被儿子当面揭穿,司媛媛心里咯噔一下。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一个的,都跟小鬼似的难缠,非要把她逼疯才好吗?
“莫骞!”司媛媛还想着要嘴硬辩解,“我来傅家二十多年了,接触过的下人少说也有十来个,哪能每个都记得那么清楚,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上次,叫司媛媛气糊涂了蒙混了过去,这次,傅莫骞无论如何也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母亲,父亲复中,和这个人脱不了干系。如果您对父亲还有那么一点点感情,还把他当成丈夫,那您就该如实相告,好让我揭开这个人的真面目,替父亲拆掉一颗隐形炸弹。这个人一天不除,父亲一天不会安生的。”
“混账!”司媛媛突然暴怒了起来,“他可是。。。。。。”
差点脱口而出,司媛媛又突然噤声,冷着个脸,连同声调也降下来几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的意思是,我包庇外人,对付你父亲喽?”
“母亲,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傅莫骞急忙解释。
司媛媛是个顺毛驴,真要把她惹恼了,就更别想探听到当年的事情了。
“母亲,我们是一家人,当然一致对外同仇敌忾。我只是觉得奇怪,难道当年有什么隐情,江迟离开傅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傅莫骞的语调刻意柔和了许多,语速也放缓了下来。
“没有,当然没有!”司媛媛一口否认了。
越是这样,越是掩饰不了她的心虚,当年的事情,一定不那么简单。
“母亲!”好不容易找到了突破口,傅莫骞当然不会就此罢休,“难道您非要包庇他到底?”
“胡说八道什么?”司媛媛柳眉一拧,犀利的眼刀“嗖”一下朝傅莫骞飞了过去,“我包庇他什么了?你一口咬定他跟你父亲的复中有关,你倒是告诉我,你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这么说?”
傅莫骞深吸一口气,母亲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之前刻意收购鸿远的股票,父亲离开,成立新鸿远后,又大肆打压,企图整垮新鸿远,母亲,他已经做得这么明显,就是刻意针对父亲,您还要帮他掩盖吗?”
“也有可能是商业行为啊!谁不知道鸿远在樊城是数一数二的龙头,鸿远的股票,那可是保值增值的,当然要购进了!至于新鸿远,和华盛本就是竞争对手,被打压再正常不过了,为什么就认定是他针对你父亲呢?”
“呵,母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想不到消息灵通,了解得还挺透彻的呀,还说不认识江迟,不熟悉吗?”傅莫骞冷笑一声,心却沉到了冰封的谷底。
照这样看,母亲不但对江迟的事情一清二楚,很有可能,这些就是母亲授意江迟去做的,母亲啊,您怎么这么糊涂!
司媛媛这也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赶忙攥住傅莫骞的衣袖,“儿子不是的。。。。。。”
“母亲!”傅莫骞的心彻底凉透了,勾起唇梢,无奈地笑了笑,“母亲,我只是希望您明白,只要您一天还是傅太太,就不该联合外人来坑骗父亲,这样只会把他越推越远,叫他永远都不想回来。
母亲,想要守住这个家,不是骑在父亲头上耀武扬威,而是让他感受到这个家的温暖和关爱,您明白吗?”
被儿子一顿教育,司媛媛靠在沙发里失了神。
轻叹一声,傅莫骞起身告辞,“母亲,接下来这一阵我会很忙,您好好照顾自己,方便的话,也该去看看父亲,毕竟现在,您还是傅太太。”
见儿子要走,落寞与孤独又如潮水般袭来,将司媛媛空虚的心围得水泄不通,“莫骞,你搬回来好吗,那么大的宅子,就我一个人住,冷冷清清的,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司媛媛这会儿又示弱装起可怜来。
“母亲,如果我要回来,我会带着尹儿、然然一起,您愿意真心实意地接纳他们吗?”
司媛媛冷着脸,凝眉静默不语。
然然回来当然是好,傅家的孩子,早晚都要认祖归宗的,只是那个践人。。。。。。
想到尹寂夏把儿子的勾得三魂没了七魄,心思完全不在家里,司媛媛就气不打一出来。
“然然当然可以回来,我随时欢迎,不过那个践人不行,只要我在这儿一天,她休想进傅家的门!”
“母亲!”傅莫骞听司媛媛一口一个“践人”地辱骂尹寂夏,早就心生厌烦,加上她一味包庇江迟的态度,这会儿对司媛媛也没了好脸色,“不让她进,那我也不会再进这个门!”
“你,你,你。。。。。。”司媛媛气得直颤,“那你是铁了心站在她们那边,支持你父亲跟我离婚喽?”
“我尊重父亲的决定。”
“他是你姐姐,就算我不计前嫌,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的!”司媛媛厉声提醒他。
傅莫骞眸子一紧,“那又怎样?”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了。
司媛媛看着儿子绝尘而去的背影,顿时瘫软了下来,泪如雨下。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这样抛弃了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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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傅承儒的助手也麻溜地弄来了江迟的调查报告。
“江迟,57岁,樊城人,未婚。家境贫寒,从小习武,曾经在博远集团当过保镖,离职后,创办了华盛公司,这些年。。。。。。”
“等等,保镖,在哪儿?”傅承儒摆摆手打断了他。
助理颔首弓腰,恭恭敬敬地回道:“博远,就是鸿远的前身。”
虽然手心无法握拳攥紧,可傅承儒还是屈指蹙眉,喃喃自语:“博远?”
想不到,这个江迟竟然是故人,和他还有着这样的渊源。
“还有吗?”
“没了。江迟这个人很低调,单身多年却不近女色,外界的口碑风评也很好,实在想不通,这个人为什么会如此针对您,您是不是。。。。。。”
您是不是之前和他有什么过节?助理没敢问出口。
“江迟,江迟。。。。。。”傅承儒的眸光暗沉,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在博远呆了多久?”
“一年左右的样子,离开博远后就自立门户创办公司,这突然的发家致富来得很是蹊跷。
我仔细查过,没有赌博,不是中奖,更不是遗产继承,江迟哪来的起始资金呢?
不过他做的很干净,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留下。
这些年,华盛集团的账目往来也很清晰明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傅承儒的眉心夹得更紧了,离开博远就突发横财,那这意外之财,一定和博远脱不了干系。
保镖?那时候的保镖,都是归司媛媛支派的,难道会是她?
莫名的,傅承儒的眼皮猛地一跳,突然间,不好的预感窜了上来。
“司媛媛呢?我要见她。”
“太,哦,司女士在傅家大宅,我这就去打电话叫她过来。”
助理刚想转身打电话,傅承儒摆了摆手,“不,我去。”
“可是您的身体。。。。。。”助理有些迟疑了,还想再劝。傅承儒可以离开医院吗?
傅承儒坚定地看向大门,“更衣,备车。”
司媛媛,有些陈年旧账,或许该和你清算清算了,这傅家大宅,或许,你也该让出来了。
在司媛媛那儿一无所获,回来的路上,傅莫骞一直捧着江迟的资料,看着那个未知的号码发愣。
江迟,难道还漏了什么?
“江迟身边的人查过吗?亲属、生意伙伴、公司管理层这些我全都要!”傅莫骞吩咐道。
不一会儿,傅莫骞收到了回话,“生意往来和管理层还需要点时间查清,亲属的资料都在这儿了,请您过目。”
薄薄的两页纸,傅莫骞看到照片上那个方棱方角的男人,蓦地舒了口气,原来是你!
司俊青,江迟,这下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