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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这样吗?傅莫骞,我们两个,非要闹到这样的地步吗?”尹寂夏死死咬着唇瓣,泪雾给明眸罩上了一层迷茫,正如她此刻的心,在漩涡中垂死挣扎,全然看不见希望。
傅莫骞冷哼一声,“闹?要真说闹,也是你在闹,不是吗?”
“你。。。。。。”头一次,尹寂夏觉得傅莫骞完全不可理喻。
疯了,这一个一个的,都疯了!
耷拉着脑袋,低垂在身侧的素手紧紧攥拳,尹寂夏鼓足勇气抬头对上他阴鸷的眸,“要是我不答应呢?”
“你会拒绝吗?”傅莫骞反问,胸有成竹。
就算不顾及傅承儒,她也不能自私地把薄凡牵扯进来。
已经欠了薄凡许多,这辈子怕是都还不清了,只希望能看到他平安顺遂才好。
死死咬着后槽牙,尹寂夏闭上眼,攥紧的拳头都在颤抖。
“好,我答应你,希望你言而有信。”
女人隐忍的表情落在傅莫骞眼里格外刺眼,揪得他心肝直颤。
尹儿,究竟是为什么,你愿意为他们付出,却独独不愿意对我让步?
难道我为你做的还比不上一个只生不养的空头父亲,亦或是一个相识了不过一年多的所谓朋友?
心越痛,怒火烧得越旺。
明明开足了暖气,可傅莫骞周身散发的寒意还是让尹寂夏打了个冷颤,哆嗦了起来。
室内的气压温度一降再降,因为男人的无理要求,更是直接降到了负值。
“既然答应了,那还不快脱?”男人沉冷的声音一贯有磁性,只不过今天听来,格外刺耳。
尹寂夏蓦地一愣,心跳漏了拍。
什么,他刚才,是在命令她脱?难道,他要在办公室里。。。。。。
下意识地拢了拢大衣的衣襟,尹寂夏投向他的眸光里,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刚才还含情脉脉,温柔备至的男人,转眼就化身为狼,对她极尽羞辱,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傅莫骞吗?
“你。。。。。。”
“我没那个时间,更没那个耐心,给你最后一分钟考虑,不愿意,门在那里,恕不远送!”傅莫骞抬起手腕盯着表盘,霸道的语气容不得半点商量。
重重地闭上眼咬着唇,思量了顶多十秒钟,尹寂夏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了。
傅承儒的助理说得对,傅莫骞想要的东西,哪还有得不到的!
即便今天出了这扇门,只怕日后也还是一样被吃干抹净吧,还要搭上无辜的傅承儒和薄凡,这又是何苦?
想通了,倒也没那么难,尹寂夏的纤指落在大衣冰凉的纽扣上,颤颤巍巍,却还是缓缓解开了。
一颗,两颗,三颗。。。。。。傅莫骞不知道这会儿是怎么了,为什么本该逍魂的动作,落在眼里却是如此扎眼,仿佛解开的并非纽扣,而是她对他残存的那最后一点爱意和眷恋。
一旦大衣落下,那点温暖就会飘散风中,彻底消失不见。
折腾了半天,尹寂夏终于敞开了衣襟,可那张小脸青白得就像纸,没有了半点生趣。
低垂的眼帘下,晶莹的玉珠子终于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一颗颗滴落,打在了深色的地板上,折射出透明的光,是耀眼的讽刺。
“别哭了。”傅莫骞的指腹在尹寂夏眼睑处轻轻按了按,想要拭去泪痕,却叫金豆子来得越发凶猛,连成线,簌簌地滑落,连带着女人的肩头,也跟着轻轻颤抖起来。
“我叫你别哭了!”傅莫骞一声怒吼,仿佛要泄出心中所有的愤懑,却发现半点不管用。
胸口像压着千斤重的巨石,闷闷地透不过气来。
因为他的盛怒,女人的抽泣声立时放大了,变成了连续的呜咽。
“真特妈烦!”傅莫骞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叫她闭嘴,要止住她的泪。
想也不想,便直接撅住她的唇,狠狠吻了上去。
熟悉的甜美,这一刻却带了少许咸咸的苦涩。
被蓦地这么一吓,女人倒是不哭了,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长睫轻颤,诉说着满腔怨恨。渴望而不可得的失落不甘,在贝齿啮咬唇瓣时,终于得到了宣泄舒缓。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惩罚性的咬,没有唇舌的教缠,只是一味地撒气,冷漠以对。
尹寂夏默默地闭上了眼,心也在撕咬的疼痛中逐渐麻木。
就这样吧,如果这样能让他放下,牺牲自己又有何妨?
很快,口腔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傅莫骞知道,尹寂夏的唇瓣被咬破了,冒出了血珠。
一声闷哼,女人痛苦地皱了皱眉。
傅莫骞挪开了唇,捏着女人尖细的下巴左右打量,那瓷白的肌肤上一抹猩红,甚是扎眼。
女人生无可恋地睨了他一眼,沉默地闭上了眼,像是无声的反抗,由衷的厌嫌。
恨极了这种表情,烦透了这种感觉,傅莫骞瞳仁一紧,松开了她。
“没有心的女人,不知道疼吗?还不够是吗?好,那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疼!”
拉链滑动声响起,女人蓦地一颤,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想要逃离。
傅莫骞单手在她胳膊上一推,尹寂夏转了半圈,被迫背过身子。
大手又在她的腰间一收,顺势将裙摆一提,叫她紧紧贴合了上来,男女间便亲密无间了。
感受到坚硬的滚烫,尹寂夏颤得更厉害了,牙齿都在打架,咯咯作响,“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在里面,我,不能再怀孕了。”尹寂夏低声哀求道。
樱唇脱离了桎梏,傅莫骞又盯上了她的耳垂,整个含在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咬着,“怎么,那么不愿意给我生孩子吗?”
话语含混模糊,可尹寂夏还是清楚听到了,顿觉头皮发麻。
生孩子?怎么可以!
“我们是,姐弟!”“姐弟”二字,她刻意咬得很重,只为提醒傅莫骞,伦理纲常,不容有违。
“然然不也好好的!”男人不屑地冷嗤一声。
“不行,不能冒险,求你!”尹寂夏攥住了他的腕子,手心的冰凉叫傅莫骞为之一震。
仿佛雪水里浸泡过的,她的手怎么会,这么凉?
“冷吗?”男人把头埋进她的脖颈,贪婪地嗅着好闻的花香,那是久违的舒心气息,“马上,让你热起来。”
没有任何前xi爱抚,直接硬生生地单刀直入,被刺穿身体的一瞬,尹寂夏死死咬着唇不出声,却无力阻止泪珠顺着眼梢悄然滑落。
疼,果真疼,被拆开重装般的生疼。
从办公桌到沙发再到茶几,傅莫骞半点没有放开她的意思,甚至把她赶到了玻璃幕墙前。
趴在冰凉的玻璃上,整个城市仿佛都在围观这场羞辱的盛宴。
后方的男人的衣衫整齐,而前面的女人,已经被剥了个精光,就像细腻光滑的水煮蛋,没有一丝遮掩。
“窗帘。。。。。。不要。。。。。。”尹寂夏断断续续求饶,回应的却是男人更勇猛有力的撞击。
以前的他,会小心翼翼地把她包裹起来,唯恐别人看见她的美好,可如今,他是想昭告天下,在他的身下,她是怎样的一个荡妇吗?
满是裂痕的心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屈辱,碎了一地。
自尊被践踏得一点不剩。
贝齿狠狠嵌入早已破皮的红唇里,死也不愿意发出一点令人羞赧的声音。
女人越是倔强反抗,就越能激发男人的征服*。
“叫啊,让我高兴了,说不定心一软,会早点放开你!”傅莫骞恶狠狠地命令道,可回应他的,除了那一声声撞击,和衣料摩擦的悉索声,便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尹寂夏感受到了他的变化,气息越来越乱,身体越来越紧绷,猛地一沉,像是要攀上极致欢愉的巅峰,“不要。。。。。。在里面。。。。。。求你!”
尹寂夏终于出声,却为时已晚。
男人像是故意和她对着干似的,伴着一声低吼,浑浊的热浪尽数释放,充盈了整个空虚。
“你吃药!”没有任何感情和温度,男人的嘴里吐出了最冷漠的话语。
吃药,这在过去,他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他有多爱她,就有多疼惜她的身体。
吃药伤身,他宁可伤着自己,也断不会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
可如今,他宁可叫她吃药,也不愿委屈了自己!
呵,他变了,真的变了!
被放开的一瞬,尹寂夏无力地滑落地上,就像残败的破布娃娃,彻底失了灵魂。
抱着膝蜷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稍稍暖和一些。
或许真的能暖和些吧,或许身上暖和了,心就不会那么冷了吧!
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惨笑,她第一次知道,彻底绝望时,也能笑得出来。
是呀,她是该笑的,至少傅承儒和薄凡,都可以安然无恙了不是吗?
守住了她想保护的,这就是她的胜利,胜利了不该笑吗?
可转瞬,滚烫的泪珠便灼痛了唇上的伤口。
为什么,他变成了这样,他们走到了这步?
好疼,心真的好疼,比在酒店被强的那晚,过犹不及!
发泄过后,没有臆想中的神清气爽,看着又哭又笑的女人,傅莫骞的心里反倒愈发堵得慌。
刻意忽视地上哆哆嗦嗦单薄的身影,忽略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膻腥气息,傅莫骞不断地提醒自己,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他。
想抽出一支烟来点上,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出火星子来。
“Shit!”狠狠地把打火机摔在了地板上,弹起的金属碎片直接溅在了尹寂夏白希的桐体上,划出了一道道红色的痕迹。
心被重重地一击,想要上前查看,灌了铅似的步子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该死,傅莫骞,你到底在做什么?”
心里暗咒一声,傅莫骞撇下地板上缩成一团的女人,径直往休息室走去。
没有脱衣服,他打开冷水,任由水柱冲刷着罪恶的灵魂。
久违的欢愉,即便是没有情ai温度的,也该感受到了暂时的满足,可脑海里蹦出来的,始终是女人怨恨的眼神和泪湿的双眸。
不知怎的,记忆与十八岁生日那晚重合,脑海里女人唇上的猩红,幻化作白床单上的梅花印记,拷问着他的灵魂。
厌恶极了刚才的所作所为,傅莫骞狠狠揉了揉湿漉漉的脸庞,不住地自责,“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你到底怎么了?”
从休息室出来,男人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西装革履,不见半点异样。
瞥见不着一缕,倚靠在玻璃幕墙上埋头抽泣的女人,傅莫骞无奈地拧起了眉,“别哭了,快进去洗洗。
刻意压低的声音,是强装出来的温柔,可尹寂夏就像没听见,依旧自顾自地呜咽。
男人的耐性彻底淹没在女人的泪水里,”烦死了,再哭,就把你这样扔到外面示众!“
傅莫骞的咆哮终于起到了效果,尹寂夏顿时噤了声,只是肩膀一下一下地抽搐着,诉说着满腹的委屈怨念。
”洗洗,穿上衣服!“傅莫骞扭头收回目光,却不知该如何安放灼灼的视线,烦躁地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
威胁果真管用。
尹寂夏不吵不闹,顺从地起身,踉跄着往休息室挪去,全程没有出声,更是没有看他一眼。
”该死!“傅莫骞左手重重地捶在沙发上,要不是沙发软和,这左手,怕也是要废了。
有些透不过气来,扯下了领带,又松开了两颗衬衫扣子,才勉强感觉好些。
余光瞥过洒了一地的衣物,除了那件大衣,其余的,都被他撕扯得不像样子。
长叹一声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给我送些衣服来,内衣要34D的,其他都是L号。“
助理心领神会,眸底掠过一丝喜色。
尹小姐真是大救星!
原以为今天,总裁会火山爆发的,这会儿进了温柔乡,火气应该尽数泄了去吧!
情不自禁乐呵了出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可好心情维持了没多久,便烟消云散了。
屁颠屁颠买好衣服送上来,总裁阴沉如墨的面色叫助理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没有尽兴?
抻着脑袋想从敞开的门缝里探一眼里面的状况,傅莫骞冷喝一声,”看什么,滚!“
没有看到期盼中的香艳画面,可那再熟悉不过的味道骗不了人。
吃干抹尽了还嫌不过瘾?总裁,可得悠着点!
冲淋房里,尹寂夏拿下淋喷头,用清水对着下面冲了好久,只希望洗去残留,冲刷屈辱。
没有用他的洗发水沐浴露,因为,不想沾染上他的味道。
顾不得湿哒哒的头发,她简单围了条浴巾,赤着脚出了冲淋房。
休息室里都是他的衣服,深色的西装,浅色的衬衫,挂得整整齐齐。
本想借一件衬衫套上,可想到又会沾上他的气息,尹寂夏蓦地顿住了手。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对傅莫骞,是说不出来的抗拒。
脑子很乱,她只想赶快离开,好好静一静。
外面的大衣应该还能穿,把扣子扣好,即便真空,也不会轻易被发现吧!
对,就这样,只要不和他扯上关系,怎么都好。
打定了主意,推开休息室的木门缓步走了出来,尹寂夏在茶几前站定,”我可以走了吗?“没有嘶喊,可声音出奇的嘶哑,像是破了音的提琴,拉扯得耳根疼。
”换上。“傅莫骞拧着眉若有所思,指了指茶几上的购物袋,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指尖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根烟卷,红色的火苗跳跃,随时都要冲破束缚跳脱出来似的,正如他此刻强烈隐忍的怒气,随时一触即发。
青白的烟雾升腾,幻化作妖娆的舞女,扭动着腰肢,妄图给焦躁烦闷的男人解去忧愁,殊不知,却是愁上加愁。
半晌没有听到动静,傅莫骞抬起眼帘,对上了烟雾后那苍白依旧的小脸,”要我帮你换?“
尹寂夏依旧垂眸,盯着光溜溜的脚丫,咬牙切齿,”够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诺大的办公室,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看似狼狈的女人站得笔直,影子与地上湿哒哒的水渍重合,仿佛只是水渍里走出来的女妖,空洞得近乎透明,没有灵魂。
阴冷的男人坐着,在迷茫的烟雾里任由烟卷燃烧,几乎都快要烫到指尖,却还是中了定身咒般没有半点反应,直勾勾盯着女人的模样,极力想要从迷雾后,看清她的心。
气压骤然下降,寒意四散开来,一室沉默,最终,由男人终结,他,还是服软低了头。
”你确定,要这样出去?“
男人的语速极慢,一字一句,像八音琴的琴锤,一下一下,敲打在女人内心柔软的琴键上。
攥紧拳,咬咬牙,女人依旧没有表情,冷冷的就像个木偶,只是复读机般重复了一边刚才的问话,”我可以走了吗?“
男人倏地站起身,打着石膏的手恶狠狠地扫过茶几,把崭新的购物袋尽数扫落,蕾丝的内yi,鲜亮的G牌连衣裙从袋子里滑了出来,可怜兮兮地躺在了地上。
”滚!“
怒火还是忍无可忍发泄了出来,叫女人的心尖一颤,鼻头也跟着一酸。
抠了抠手心,拾起地上的大衣披上,套进高跟鞋,不等扣好扣子,就朝门口走去,搭上门把手时蓦地一顿。
女人转过身来,让沙发上端坐的男人心湖为之一震,似乎重又看到了希望。
可美好总是短暂的,粉红色的美梦维持了不过三秒,便被她的冷言冷语彻底粉碎了,好不容易跳动起来的心又重新堕入了黑暗的谷底。
”你答应过的,要说话算话。“
她陪了他,他就该放过他们,他和她之间,如今,只剩下这荒唐的交易罢了!
”滚!“又是一声咆哮,这次,连门外的助理都听到了,吓得急忙后退了两步。
总裁办的门”吱呦“一声打开,看到狼狈不堪的女人,别说外面的秘书们了,就连较熟的助理也大惊失色,”尹小姐,你这是。。。。。。“
不该是恩恩爱爱你侬我侬的吗?怎么弄成了这幅模样?
尹寂夏一言不发,低头朝电梯走去,此刻,只想要赶快逃离。
上来的时候,傅莫骞带她乘的总裁专用电梯,可这会儿下去,没有指纹识别不了,尹寂夏只得改乘普通员工电梯。
看着缓慢上升的数字,尹寂夏拢紧了衣襟,才勉强让自己不那么冷。
想象着一会儿进电梯,会遭受怎样的白眼,真恨不得一头撞死。
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死亡。
犀利眼刀下的沉默,差点要了尹寂夏的性命。
”叮“一声,一楼到了,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离开,终于可以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前台的美女瞥见了熟悉的米色大衣,慌忙起身。
惹恼了总裁心尖上的人,一定要好好陪不是,千万别丢了饭碗才好。
可定睛一看,这至宠满身狼狈,哪还有一点受宠的模样,难不成,这么快就失宠了?
拍了拍胸口得意一笑,在和尹寂夏擦身而过的时候,没好气地啐了一口,”呸,就这样的货色,还想勾搭总裁,活该被甩!“
刻薄的话语冲破了尹寂夏的耳膜,刺痛了她的神经,在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总裁办,男人矗立落地窗前,正是刚才女人受辱的位置。
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大厅出口,在瞥到那抹米色的身影和红色的出租车激烈碰撞,翻滚着倒在地上时,眼底的湿润随着惊慌的嘶吼滑落下来,”尹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