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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清的葬礼被往后延,因为还没有查到真凶,但其实不是没有消息,而是司马凌晨也不敢确定,他的方向是不是对的。
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根本不可能之人,他的七哥,司马凌琪。
说起他来,如果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忍不住让人惊叹,他无权无势,虽然也是个王爷,但却是由最不受宠的妃子抚养长大。
母亲是一名宫女,被皇帝临幸之后,生下他就因为身体虚弱过世了,因此他在宫中从来都是让人忽视的存在。
先皇驾崩之后,他也没有被人想起过,赏赐的府邸也是最不起眼的,甚至偌大一个王府,几乎是跟一些大户的商人府邸一般。
而他也极少被传唤进宫,所以南宫云并没有什么印象。
“王爷让人传话回来,是不是在宫中不方便呢?”
南宫云看着一身风尘的男子,慢慢走了过去,伸手解开他的披风,抖落上面细碎的雪花。
司马凌晨:“是啊,你爹的事情,总算有了一些眉目,本来今晚四哥是让我留宿宫中的,可我担心你一个人睡不好。”
南宫云笑了笑,挽着他的手推着人坐了下来,又端起热茶放入他手中。
“让我猜猜,难道是让你也不能动的人吗?”
城中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跟他抗衡,毕竟司马凌雪是站在这边的,如果真的让他为难,那必定是有什么关系。
而这里是皇权集中地,跟皇家扯上关系之人,可多得数不清了,若是一般皇亲国戚,倒也可以得罪,唯独剩下兄弟。
司马凌晨抬起眼,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搭在她腰间,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你这么聪明,该是明白我心中想什么的,是七哥,人已经逃走了,现在四哥已经下令,将他捉拿归案。”
“七哥?”
她眉头蹙起,深深的疑虑:“他不是一直都在府中安分守己,从来都不曾出现在正式的宴会中吗?”
“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他将手慢慢收紧,“也许是跟当年他的遭遇有关系,只想搅乱宫中安宁,当然,侯爷跟秦相,也许跟当年养他的母妃有关系。”
“那宫中下毒的事情呢?”
“也可能是他做的。”
“有证据吗?”她迫不及待追问。
任谁都想不到,竟然半途冒出这么一个人来,他从来都是最不起眼的存在,却没想到,是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这一次爹也死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始终都没有人发现任何不妥,难道他就这么的这么有本事?
“证据就是他的王府中,也种满了你说的那些毒草。”
南宫云转过脸,对着他的鼻尖,两人此刻凝望着,平静的呼吸萦绕,格外的冷静。
“如果是这样,王爷觉得能够将他抓到吗?”
“他没有武功,也没有什么庇护他的人,要抓到他很容易,只是再怎么样,那些死去的人也不会复生了。”
“他为什么要害死你呢?”
司马凌晨当初中毒,她到如今仍然心有余悸,不是不清楚,而是一切都那么清晰,让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你一向缠绵病榻,跟他没有任何争端,为什么要下毒害你,总该有个说法吧?”
司马凌晨摇头,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了一下:“这些事情,只有抓到他之后才能亲自过问,现在谁也不知道当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真是没想到,会是他,你这个七哥,真不是省油的灯。”
从他第一次出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难怪当初宫中的毒草会一夜之间消失,倘若是他,从小在宫中长大,对御花园再熟悉不过。
培养一些年长有阅历的宫女,视作自己心腹,想要在宫中行事,也不是那么难,一开始,他们就错了目标。
也许是他想制造风波,因为有些人要犯神经病,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原因,纯粹是为了找麻烦。
“七哥从小就受尽冷落,做出这些事情来,也许有许多原因,原本四哥登基,准备让他入朝做一些事情,可现在……”
出路被他自己亲手毁了,又或许他并不在乎这些,为的只是仇恨,疯狂与扭曲。
“他如果真的没什么本事,很快就可以抓回来,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吧。”
他点点头,吻了吻她脸颊:“只是你爹那边,暂时没那么快能入土,怎么也要等到抓到他之后才行。”
“只要二娘不抓住机会过来闹。”
“来了?”
南宫云“嗯”了一声。
刘玉琴也不知是发什么神经,坚持要将人入土,甚至在责怪自己不孝,如果不是因为有官兵在把守,她怕是要偷偷下葬了。
“不要管她,你爹一死,她再怎么蹦跶,也没有了支撑,过几日就消停了,现在大概还接受不了你爹离开的事实吧。”
“她是想求我帮帮南宫月,让她出来。”
南宫云说完忍不住就笑了,略带嘲讽的接着道:“她也不认真想清楚,其实南宫月到底是什么罪名,她教出来的女儿,还是有几分相似的,不过显然这个妹妹的野心,比她更重。”
两人一直说到半夜才相拥而眠,南宫云醒来之后,司马凌晨就不见踪影了。
午后有侍卫来传话,说是已经将司马凌琪抓住了,正在审问,南宫云正在用膳,一下子就停了动作。
“王爷现在在哪里呢?”
“在大理寺。”
“那你稍等一下,我随你一同过去吧。”南宫云话音才落,又起身吩咐秋香收拾一下马上离开。
一桌子的菜也没有动过,南宫云得知消息便没了胃口,匆忙披着厚衣裳,上了马车。
冷风一吹,她又是缩起了脖子,秋香将暖炉递过来,她一下子抱住。
“你果然是最贴心的。”
秋香无奈的耸肩:“这么寒冷的天,我本以为你是不愿意出门的,哪想今日这么着急。”
“事有缓急轻重,这要看什么情况,我也不能一直到冬天就不出门,总是要生存的,毕竟不是动物还可以冬眠。”
她扯了毯子盖住两人的腿,将暖炉放在膝盖上,一点一点感受着热气传来。
“奴婢觉得最近府中有些不寻常。”
“嗯?”
秋香皱着眉:“管家好像一直都在整理东西,许多贵重的都不见了,王爷这是要搬王府不成?”
南宫云心头一跳,难道他们已经做得这么明显了?可分明一直都很谨慎啊。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奴婢进出许多地方,看到的啊。”
秀眉一挑,她神色带了几分凝重:“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好隐瞒你什么,反正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跟别人说。”
“这么说来是真的了?”
“不是都不喜欢这里吗?辽州还不错啊?”
秋香赞同的点头:“那里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不过小姐不是很讨厌莫公子吗?莫公子可是在辽州呢,他肯定非常想要见到小姐的。”
“你可不能让王爷听见,否则当心舌头。”
她捂住嘴巴,乖乖噤声。
不一会儿,马车就到了目的地,南宫云下来之后又是一阵吸气,主要是这天气太特么的冷了。
地上还是厚厚的一层雪,她踩着积雪过去,上面深深浅浅,留下了许多凌乱的脚印。
到门口有人将他们拦住,南宫云出示了令牌,很快士兵对她点头哈腰的将人请进去。
秋香跟在身后,不太习惯庄严肃穆的大理寺,走到半路就碰见了司马凌晨。
南宫云知道自己刚到门口,就有人跟他禀告了,大理寺卿也是他当初一手栽培起来的人,他在这里也算是能说上话。
“我还以为要下午才到,没想到你倒是动作够快。”
他将她肩头的雪花拂去,握住那双冰冷的手。
南宫云随他去,问:“怎么样了,他招供了没有。”
司马凌晨神色有些灰暗,就这么看着远处点头:“已经承认了,其实倒宁愿不是真的,他一心求死,没有辩驳半句。”
“他也不傻,肯定知道自己没有几天活路了,被抓住了还狡辩岂不是让自己受罪。”
“他不该这么做的。”
“我想见见他。”
“因为你爹吗?”
南宫云很诚实的应了:“是,他毕竟是我爹,有了一个交代,就可以下葬了,也算是我为侯府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是真的与她没有丝毫关系了,就算是刘玉琴跪在面前求自己,也不可能改变什么。
“走吧,我带你进去见见他。”
南宫云转身对秋香说:“你留在外面吧,我一会儿再出来。”
见到司马凌琪的时候,南宫云是诧异的,对他完全没有印象,他应该是与其他王爷一般,风度翩翩。
可眼前这个人,瘦成那个模样,神色憔悴,眼窝深陷,哪里还能看出半点尊贵的出身,还是其实他本就是那个样子。
她与司马凌晨对视一眼,带着几分询问的意思,司马凌晨冲她点点头。
南宫云走了进去,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跟自己并不远距离之人,他也缓缓抬起头来,发丝带着几分凌乱,诡异的,冲她露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