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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刘启年老实忠厚,要不然赵老爷子也不放心招他为婿。
赵书月对刘启年的印象还停留在六十年前。
但是六十年的时间过去,英俊潇洒的少年变成白发苍苍的老翁,谁知道掩藏在肚皮之下的人心会变成什么样呢?
她从赵书月变成刘赵氏,再从刘赵氏变成赵书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万物在变,人心也在变。
闻言,她笑着道:“哪有什么藏宝图?一切不过是传言而已,我们家祖上根本就没有埋过黄金。”的
“怎么可能没有呢!”刘启年惊讶的道:“我明明就亲耳听见咱爹说过,书月,咱们是一家人,这点事你还要瞒着我吗?”
赵家祖上本来就是大户,藏上一批黄金非常正常,而且这件事是赵老爷子自己说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有假?
赵书月现在很明显就没把他当自己人!
“真的没有。”赵书月反问道:“如果真的有金矿的话,我的日子还至于过得这么落魄吗?”
“这......”刘启年被噎了下,他知道赵书月现在是在试探他,索性也不再多说,只是道:“书月,钱财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就是担心你现在年纪大了,万一哪一天......发生了什么意外,这些秘密难道你要带到土里去吗?”
语落,刘启年接着道:“当年我入赘到赵家,那我就是赵家人,我已经想过了,只要你同意,我把小如过继给你之后,让她跟着你姓,总而言之,赵家不能在咱们这里断了传承,书月,你觉得呢?”
在刘启年的观念里,根本不存在什么入赘。
赵书月嫁给了他,赵书月就应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赵书月不论生死,都是刘家的人呢?
但现在,赵书月手里握着一张藏宝图,他的姿态要是不低一点的话,赵书月根本不愿意相信他!
无奈之下,他只能忍痛让刘如先改姓!
等赵书月拿出了藏宝图,刘如的该姓什么,还得姓什么。
赵书月是从旧时代走出来的女人,她把传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赵家在赵书月手上断了传承的话,那赵书月就是罪人!
闻言,赵书月的神情变了变,“你真的愿意让小如改姓?”
“当然是真的!”刘启年点头。
“那文棠会同意吗?”赵书月问道。
此时的赵书月的确有些动摇。
她这一生无儿无女,赵家一门除了她,再也没有幸存者。
如果刘启年同意让刘如改姓的话,那么她百年之后,也可以和赵姐的列祖列宗交差了。
见赵书月这样,刘启年心里大概有了底,接着道:“文棠是个好女人,她既然答应把小如过继给你,就一定会同意小如改姓的!”
今天江文棠和刘如并没有一起过来,赵书月接着道:“那你回去跟文棠他们商量下?”
“好的。”刘启年点点头,“那书月你就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吧!”
“嗯。”
刘启年当天晚上回去就跟江文棠说起了这事。
江文棠善解人意的道:“小如是你女儿,你都没意见,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启年你是咱们家的一家之主,这些事情你来做主就行,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江文棠很好的满足了刘启年男子汉大丈夫的虚荣心。
“文棠,还是你善解人意。”刘启年揽住江文棠的肩膀,“幸好老天爷让我遇见了你。赵书月就块茅坑里的石头!”
他和赵书月是结发夫妻,赵书月的东西本来就应该是属于他的!
可赵书月偏偏要拿着藏宝图来为难他。
把刘如过继给她不行,居然还让刘如改姓!
刘启年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积了一层郁气。
他的女儿,凭啥跟赵书月姓?
江文棠接着道:“那咱们的小如以后就姓赵了吗?”
“不可能!”刘启年一口否决,“小如是我刘启年的女儿!他们赵家注定是要断后绝户的!等拿到了藏宝图,小如就立马把姓改过来。”
江文棠点点头,“那咱们去把这件事跟小如说说。”
“好。”
两人来到刘如的房间,刘如正在涂指甲油,“要我改姓也行,我都姓赵了,那赵家的传家宝是不是应该由我来继承?”
刘如太喜欢那个手镯了,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喜欢上了。
那个手镯是顶级的绿松石,冬暖夏凉,还能起到辟邪的作用。
而且还是从宋朝时期传下来的。
珍贵极了!
倪烟就是一个小村姑而已!她哪里能配得上?
只有她这种高贵身份的人,她才能配得上!
闻言,江文棠抬头看向刘启年。
刘启年笑着道:“既然是传家宝自然得由继承人来继承,这样,我们明天去一趟京华村,你亲自跟她说。”
赵书月既然想让刘如改姓,自然得拿出些诚意来。
而且,那个手镯本来就是他们家的传家宝。
“好。”刘如点点头。
第二天早上,刘棋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爸妈,你们真的同意让小如改姓?”
藏宝图的事情,刘棋还被蒙在鼓里。
他一直以为,刘启年是真的对赵书月有愧,所以才想弥补赵书月的。
刘如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刘棋自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真实。
刘启年点点头,“嗯,年轻的时候是我对不起你大娘,现在对她好点也是应该的,你大娘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没个一儿半女的,她现在也这么大年纪了,我不想让她带着遗憾走。”
刘启年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漂亮极了。
身为父亲,他当然要在儿子面前做个好榜样!
刘棋这孩子和刘如不一样,刘棋正义感太强,也太老实了,说话做事不知道转弯,有什么说什么,只要是对方有错,哪怕对方是天王老子,他都敢直接怼!说话做事从来不顾后果!
典型的智商高,情商低,不会为人处世。
如果让他知道了自己是为了赵书月的金矿,才做出这么多事的,那他可能连自己这个老子都不认了。
所以,刘启年不能让刘棋知道这件事的内幕。
他要继续在刘棋面前,保持着好父亲、好男人、好丈夫的形象。
刘棋点点头,“爸,我大娘受了一辈子的苦,您对她好点也是应该的,对了,您上次不是说要把她接到咱们家来吗?”
刘启年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大娘她不愿意来,她心里还有气呢。”
刘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我大娘她毕竟等了您六十多年,换做谁心里都会有气!现在像我大娘这样的好人真的是太少了,您也别着急,有些事情得慢慢来。
当今社会,有几个女人能苦苦等一个男人,等了整整六十年都不嫁的?
根本不可能!
谁也无法想象,赵书月这六十年来,到底受了什么样的苦。
赵书月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她比一般的男人都要重情义。
所以,刘棋是真的很敬佩赵书月。
刘启年拍了拍刘棋的肩膀,“放心,爸心里有数的。”
刘棋点点头。
下午的时候,刘启年带着江文棠和刘如一起来到京华村。
刘如手上拎着一个油纸包,“大娘,这是我亲手给您做的点心,您尝尝。”
“小如,您有心。”赵书月接过油纸包,从里面拿出一块桂花糕,尝了尝,“小如这手艺真不错。”
桂花糕软糯香甜确实不错。
像刘如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她可不会做桂花糕,这桂花糕是在路上打包的。
刘如谦虚的道:“哪有大娘说得那么好,只要您喜欢就好。”
吃了一块桂花糕,赵书月接着道:“小如,那件事你爸妈已经跟你说过了?”
“嗯。”刘如点点头。
“那你怎么看?”赵书月正了神色,强扭的瓜不甜,她不想做出为难赵书月的事情。
刘如笑着道:“大娘,我早都说过了,我以后会拿您当亲妈来孝敬的。而姓刘还是姓赵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全凭您做主。”
“好。”赵书月点点头,心里感叹着,刘如倒是个识大体的好孩子。
刘启年趁热打铁,“那咱们就趁早把这件事办了,书月,你的户口本呢?”
江文棠给刘如使了个眼色。
刘如接着道:“不过大娘,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赵书月看向刘如。
刘如接着道:“大娘,以后我就是您女儿了,您是不是应该把那个传家宝传给我呢?哪有把传家宝传给一个外人的道理?”
无论如何,倪烟都没资格,也没理由拿那个手镯。
传家宝?
赵书月先是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刘如是为了那个手镯来的。
“你说那个手镯啊?”赵书月笑问。
“对对对,”刘如忙不迭地点头,“就是那个手镯,大娘,那个手镯的可是咱们家的传家宝,说什么也不能流落到外人的手中。”
赵书月点点头,“好,给你。一个外人确实没资格要我的手镯,对了,还有那个藏宝图......”
说到这里,赵书月故意顿了下。
听到‘藏宝图’这三个字,刘启年的一双眼睛都亮了!激动不已!
他就知道藏宝图是存在的。
江文棠也非常激动。
“那个藏宝图也一起给你,”赵书月接着道:“反正我也老了,这些东西我也带不走。”
“你说真的吗?藏宝图真的给小如?”刘启年迫不及待的问道。
“嗯。”赵书月点点头,“给,我就小如这么一个女儿,不给她给谁?”
江文棠也有些不敢置信,“大姐,你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死老太婆,这就开窍了?
怎么感觉有些不真实呢?
赵书月笑着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这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这东西不留给小如,还能留给谁?总不能等以后死了,带到土里去。”
“哎呀书月,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刘启年迫不及待的道:“对了,那个藏宝图在哪里啊?反正你早晚都是要给小如的,不如现在就拿出来吧?”
藏宝图!
终于可以拿到藏宝图了,也不枉他们一家四口跋山涉水来京城一趟!
“对对对,大娘,您现在就拿出来让我见见世面吧。”刘如真是太激动了,她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搞定了赵书月。
这个死老太婆,也没想象中的聪明嘛。
赵书月笑着道:“好,你们别着急,我这就去给你拿。”
语落,赵书月便转身往里屋走。
刘如站起来道:“大娘,我跟您一起去吧。”
江文棠接话道:“你这孩子,怎么还叫大娘啊,你现在应该叫妈了!”
“对对对,妈,我陪您一起去吧。”刘如立马改口。
“不用了,”赵书月转过头,“你们在这里等我就行。”
刘如重新坐回凳子上,低声道:“爸,是不是拿到藏宝图之后,我们就可以回湾岛了?”
“对。”刘启年点点头。
江文棠笑着道:“你这孩子不想要那个手镯了?”
刘如道:“当然得要!等那个老太婆把藏宝图拿来之后,我就让她带我去倪烟那里把镯子要回来!”
江文棠点点头。
没一会儿,赵书月双手背在身后,从里屋走出来。
刘启年压住体内的兴奋,“书月,你来了?藏宝图呢?”
“别急,已经拿来了。”
赵书月微笑着走过来,右手不急不慢的从身后拿出来——
刘启年的眼睛都看直了,目不转睛地盯着赵书月的手。
是藏宝图!
赵书月手里拿的肯定是藏宝图。
他终于见到藏宝图了!
他马上就可以拥有一大笔财富了。
刘启年激动到不行,一颗心‘砰砰砰’地乱跳着。
边上的江文棠和刘如也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赵书月。
就在这时,“砰!”
寒光一闪,一把菜刀狠狠地劈在桌子上。
空气中瞬间就安静了!
在场的三个人,谁也没想到赵书月手上拿着的竟然是一把菜刀!
赵书月用尽了全身力气,狠狠地将菜刀劈在桌子上,冷冷的看着对面的一家三口。
刘启年的脸色微变,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嘴角扯起一丝僵硬的笑,“书月,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呢?好好的,怎么还动起刀来了?”
江文棠也快速的反应过来,笑着打圆场,“就是就是,大姐,你这是跟我们开什么玩笑呢?”
“刘启年,你真以为我赵书月是个傻子吗?”赵书月看着刘启年,“你们一家现在就滚!马上就给我滚!”
从昨天刘启年说起藏宝图的事情之后,赵书月就知道他根本不是心存愧疚来京城的。
从头到尾,他们都是为了那个金矿。
如果不是有座金矿的话,怕是刘启年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赵书月不是糊涂人,为了看清楚这家人的真实面目,所以她才陪着他们演了一场戏,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是为了藏宝图来的!
真是太不要脸了!
她六十多年的守候,就守候了这么个白眼狼。
真是可笑死了!
“书月你、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刘启年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我、我可以解释的!”
这个赵书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
她真是越来越不像当年那个善解人意的赵家四小姐了。
“不用解释了!赶紧滚!”赵书月拿起菜刀,指着门外道。
刘如咽了口口水,“妈,您冷静点......”
赵书月回头看向刘如,“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就凭你,也想当我赵书月的女儿?”
都这种时候了,刘如居然还好意思腆着脸叫她妈,真是刘启年教出来的好女儿!
她怎么就没早些看出来他们的真实面目呢?
“大姐......”江文棠开口。
赵书月看向江文棠,“我上有三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什时候多了一个妹妹我怎么不知道?江文棠,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大姐?”
江文棠脸色一白。
“赵书月!你到底想怎么样?文棠她真心待你,你别给脸不要脸!”刘启年怒了,换做是别的女人,谁能有江文棠这么大的度量,能主动称呼赵书月为大姐?
赵书月简直是得寸进尺!
不知好歹的东西!
刘启年可忍受不了赵书月辱骂江文棠,也不想看到江文棠在赵书月面前忍气吞声,抬不起头来。
她给脸不要脸?
闻言,赵书月脸上皆是自嘲的神色,指着门外道:
“滚!你们马上滚出我的视线!刘启年,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家祖上确实藏了一批黄金,不止有黄金,还有很多绫罗绸缎,奇珍异宝!藏宝图就在我这里,但是,你永远也别想得到这张藏宝图!就算我一把火把它烧了!扔了!喂路边的野狗!也不会便宜你这种小人!”
刘启年不是是想得到那张藏宝图吗?那她就让他尝尝那种得不到的挠心挠肺的滋味!
闻言,刘启年心里难受死了。
他就知道赵书月手里肯定有藏宝图。
这个死老太婆!
她就是故意的。
她故意给自己下套。
她故意让自己难受!
她竟然丝毫不顾及往日的夫妻情分!
刘启年很想发火,但是在藏宝图面前,他只能忍气吞声。
“书月,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对,我也是口不择言,我是无心的,文棠是个好女人,请你不要这样说她......”
江文棠立即哭着道:“大姐我早就说过了,如果你介意我的话,我可以和浩山离婚,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让你们开开心心的。”
夫妻俩一唱一和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换做是以前,赵书月可能就相信了。
可现在.....不会了。
刘启年接着道:“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书月,咱们好歹也做了两年的恩爱夫妻,我是真心想补偿你,想把小如过继给你当女儿,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念旧情了吗?”
刘启年比赵书月大两岁,他们成亲那年,赵书月十六岁,他们分开那年赵书月十八岁。
赵书月从小和刘启年一起长大,两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如今,眼前人早已不是当年的枕边人。
现在说起当年的事情,赵书月只觉得讽刺,可笑。
“别跟我提前当年的事!刘启年!你不配!当年我爹是瞎了眼,才会把你从雪地里救出来!”
当年赵老爷子就应该让刘启年在雪地里冻死!
“书月......”刘启年叹了口气,做出一副痛苦又无奈的样子,“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滚!你们马上滚!”赵书月握紧手中的菜刀,“你们要是在不滚的话,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刘启年,我今天就豁出去了!拿这条老命跟你们拼了!”
赵书月是发了狠的,刘启年眯了眯眼睛,接着道:“好好好,我们走,我们走就是了!书月你别激动,也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这种情况下,不能乱来,得回去想个万全之策。
语落,刘启年带着江文棠和刘如离开了。
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
车子在开到村口的时候,突然熄火了。
刘启年下车去检查,“好像是发动机积碳导致的熄火。”
江文棠也跟着下车,“那还能重新发动吗?”
刘启年摇摇头。
“那怎么办啊?”江文棠有些着急。
刘启年接着道:“先去打个电话,让人过来修吧。刚刚来的路上,我看到路边按着电话线柱子,这村肯定有人家里有电话。”
这个年代,安装电话的家庭并不多,想要知道哪家有电话也很简单,直接顺着电话线柱子找就行了。
敲门的事情自然得让女人去,于是,江文棠便去一户有电话的人家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三四十岁的年轻少妇,长得很漂亮,还有些陌生的熟悉感,江文棠眯了眯眼睛,笑着道:“这位妹子,请问我能用一下您家里的电话吗?”
江文棠在觉得她熟悉的时候,倪翠花也觉得江文棠有些熟悉。
这是谁?
为什么她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倪翠花愣了一瞬,然后道:“进来吧。”
“谢谢您。”江文棠道谢。
进了院子,江文棠大吃一惊,没想到外面看上去很普通的一户农家小院,居然暗藏乾坤。
客厅里就有电话机。
“用吧。”
江文棠再次道谢,拿起电话机电话,在拿起话筒的时候,因为动作原因,浅红色的衣袖从手腕上滑落下来,白色的肌肤上露出一块褐色的伤疤,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
倪翠花微微蹙眉,感觉后脑勺有些疼。
她为什么觉得这个伤疤有些奇怪呢?
不多时,江文棠打好电话,“妹子,真是谢谢你了,电话费是多少钱,我付给你。”
倪翠花笑着道:“出门在外谁都会遇到困难,你连一分钟都没打到,就不用付钱了。”
“家里来客人了啊?”郑老太太带着小倪云从外面走进来。
倪翠花道:“这位大姐的车子在咱们村村口坏了,来借家里的电话打一下。”
郑老太太点点头,“是这样啊。”
抬头一看,却觉得这个人好熟悉!
这是?
年轻版的姜医生?
郑老太太愣了愣。
江文棠也愣住了,她没想到,她竟然误打误撞来到了郑老太太的家!
难道这个人就是郑老太太的乡下女儿?
难怪她总感觉倪翠花那么熟悉!
江文棠不想在这里多呆,压住心里的恐慌,笑着道:“妹子谢谢你了,我爱人和孩子还在那里等我,我就先走了!”
“好的。”倪翠花点点头。
江文棠走后,郑老太太道:“婷婷,你有没有感觉刚刚那个大闺女长得特别像一个人?”
倪翠花道:“我也觉得她看上去特别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郑老太太接着道:“她长得像姜医生!”
这么一说,倪翠花就想起来了!
“对对对!妈,您说得对,她确实像姜医生!”连眼睛都一模一样。
可是倪翠花又觉得奇怪了,当初她在看到姜医生的时候,就觉得姜医生有些熟悉,现在看到江文棠又觉得江文棠熟悉,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而且,江文棠给她的熟悉感好像更加强烈!
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一般!
非常奇怪。
怎么会这样呢?
“妈,姜医生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倪翠花转头问道。
郑老太太道:“好像还有个哥哥,没听说她还有个妹妹啊......”
“那会不会是......”
倪翠花这话虽然没说出口,但是郑老太太已经知道了她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她会不会姜燕的女儿?”
倪翠花点点头。
郑老太太微微皱眉,“姜燕这个人心机沉重,这个真说不好,看来,我得让人查查。”
说来也怪,自从见了这个江文棠之后,郑老太太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回到刘启年身边,江文棠的身上冒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郑家在京城的势力很大,他们又是从湾湾岛来的,目前根本无法撼动郑家!
如果让郑老太太发现那件事就完了!
早知道这样的话,就应该让刘如去打电话的。
白白的惹了这么个祸事!
真是倒霉!
“妈,您很热吗?怎么一直流汗啊?”刘如走到江文棠身边,奇怪的问道。
此时虽然是夏天,但是道路的两边一片竹林,竹林下清风阵阵,一点也不觉得燥热,但江文棠却一直在流汗。
江文棠擦了擦汗,“妈刚刚从那边走过来,能不热吗?”
“那我给您扇扇风。”说着,刘如用手给江文棠扇起了风。
没一会儿,修车的人就来了。
倪烟回家的时候,刚好碰到江文棠他们在修车,她就当没看见他们,直接骑着车子就走了。
回到家,郑老太太说起今天看到一个很像姜医生的人。
倪烟道:“外婆,您说的是江文棠吧?”
郑老太太一愣,“也姓姜啊?”难不成真的和姜医生有什么关联?
倪烟解释道:“是三点水旁的江。”
“哦,”郑老太太点点头,“这样啊。”
“外婆。”倪烟突然正了神色。
“烟烟你说。”
倪烟接着道:“我觉得她有可能是姜医生的妹妹,姜稚。”
虽然查出来的资料说姜稚已经死了,但是倪烟总感觉这个事情没这么简单。
“姜燕有妹妹吗?”郑老太太觉得奇怪,因为她此前从没听姜医生说过,她还有个妹妹。
倪烟将姜稚的事情和郑老太太说了一遍,随后又把赵书月和江文棠之间的关系说了一下。
闻言,郑老太太和倪翠花都有些惊讶。
“原来她就是那个负心汉另娶的女人啊?”倪翠花道。
倪烟点点头,“是的。”
倪翠花接着道:“怪不得我看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早知道不借电话给她了!”倪翠花现在后悔的很!
刘家公馆。
刘启年气得很。
“爸怎么办啊!现在大娘也不要我给她做女儿了!您快想个办法呀!”刘如是心疼那个镯子!
那个镯子明明就是她的!
刘启年道:“小如你别担心爸正在想办法。”
江文棠叹了口气,“要不算了吧,浩山,我们还是回湾湾岛吧!大姐今天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她是不会把藏宝图给我们的!”
继续呆在这里,她总觉得不安心,不能在呆下去了!
刘启年不可思议的道:“文棠,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没拿到藏宝图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刘启年可以等,但是她不能等!
江文棠眯了眯眼睛,计从心来,接着道:“浩山,我倒是有个办法。”
“你说。”
江文棠倒了杯茶递给刘启年,“既然大姐不愿意来,那我们就把她请过来。”
“请?难道我们之前没请过吗?”刘启年反问。
问题是,赵书月根本就不愿意来。
江文棠笑了笑,喝了口茶,接着道:“此请非彼请,既然大姐好酒不吃,那我们只能请她老人家吃罚酒了。反正我们跟她已经撕破脸了。”
刘启年眼睛一眯,“文棠,你的意思是?”
江文棠笑着道:“浩山,你知道古代牢房里是怎么审问犯人的吗?到时候,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刘启年瞬间就明白了江文棠的意思。
他们可以把赵书月弄回来软禁起来,到时候,赵书月如果还是嘴硬的话,就可以用点小手段了。
而且,赵书月又没有个一儿半女的,就算是失踪了,估计也没人会管。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刘启年接着问道。
江文棠道:“白天目标太大,有些不好动手,就今天晚上吧。”赵书月一个孤寡老太婆子,想把她从京华村弄出来真的很容易!
这件事得速战速决!
“好!”刘启年点点头,“就这么办!文棠,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动手!”
“我也去!”刘如很是兴奋。
做这种事当然不能带外人,得自己人才放心。
刘启年道:“好那小如也去,但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你哥知道了!”
刘如接着道:“可是在家里我哥总会见到她的啊!万一到时候她胡言乱语怎么办?”
江文棠笑了笑,“这个好办,到时候就说她有神经病!你哥性子单纯,不会怀疑什么的!”
谁会理会一个神经病的胡言乱语?
敲定好这件事之后,江文棠就着手准备了。
月上柳梢头的时候,一辆轿车从公馆悄悄使出。
四周被黑夜笼罩住,万籁俱寂。
午夜十二点,在没有网络的年代,正是人们好眠的时候。
黑色的轿车在黑夜的笼罩下,悄悄驶入京华村,大灯将前方的道路照得雪亮。
因为京华村氛围很好,没什么养狗的人家,车子进来的时候,除了引擎声之外,几乎没什么其它声音。
但是引擎声和灯光却惊动了树上休息的鸟儿。
“啾!”
正常人谁会在乎树上的鸟儿?
“小如你留在车上,我和你妈进去。”刘启年看向刘如。
“好的。”刘如点点头。
因为是夏天,所以人们睡觉的时候根本不关窗户,这就方便了江文棠,她拿出一根圆管,对着窗户,朝屋里吹出白烟。
“这真的行吗?”刘启年问道。
“放心,没问题的。”江文棠朝屋里扔了一块小石子。
见小石子落地的声音也没惊的起床上的赵书月,刘启年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