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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容这话一出口,南山和顾升当即对视了一眼,难道陆文月不是自杀?一个疑问共同出现在了俩人的脑海里。
俩人盯着监控屏幕,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真的没有吗?轻萱你不要骗我。”
谢容似乎自己也察觉到了什么,质疑道。
那头的宁轻萱似乎发了脾气,谢容连连赔笑,“我不是不信任你,上次那人又打了电话过来,你可千万不要隐瞒什么。”
他继续听着宁轻萱讲话,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底下的车水马龙,眉头越皱越紧。
“你先别着急,我在奥斯公司,等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就过来找你,我们慢慢商量,”谢容空闲的右手重重地敲了一下旁边的桌子,极其压印而又爆发不出来的样子,“我先挂了,这么久了,顾总该来了。”
谢容走到了沙发边,重新坐下,手里捧着一杯冰凉的茶水,水已快见底。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被什么人威胁了。
南山又想起了上次穿越去谢容家的时候,他也在打电话,那模样像是被人威胁了。
她原以为是娱乐圈内的事情,现在想来,就是关于谢容和陆文月照片的事情。
那人此时直接打了电话给谢容,澄清了这件事情不是他干的,又明确说出了宁轻萱曾经去过陆文月家。
由此可见,这人应该是和陆文月熟识的,才会知道那么多,想必和陆文月关系是不错的。
但这人却不告诉警察,反而藏着捏着,打着敲诈谢容的主意。只能说明两点,一是这人极其缺钱,二则是那人辜负了其同陆文月的友谊。
南山看了眼没有动静的监控屏幕,“我们可以出去了吧。”
“好的。”
顾升估摸着时间差不到,谢容那边应该是不会发生什么幺蛾子了。
谁知这时,谢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还真是业务繁忙。
顾升和南山无奈,又坐了下来。
“什么?”谢容睁大了眼睛,“你确定,那个微博号是陆文月的小号?”
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苦笑着,自言自语道,“定时发布吗?还真是死都不放过我,”又叹了口气,“原本跟我说,在去国外旅游散心的时候,会留一个惊喜给我,未想到是这个。”
“陆文月,消失的月亮。”南山念了一遍,总觉得这个微博名有点一语成谶的意思。
人死了,可不就是消失了。看来她早就料到了谢容会在那日公布恋情,才会在祝福声在最□□的时候,狠狠地泼了一盆水。
陆文月待谢容一向温柔,即使近半年,他俩在争吵中度过,她放下过不少狠话,也没有一次实现过。
谢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在社交平台上公布俩人的关系。
她想成为他有名有份的妻子,但不希望媒体过多的关注到她。更重要的是,陆文月想要保护她的儿子,不被媒体所打扰。
是以谢容从来没有想到陆文月会出这么一招,光明正大的公布俩人的关系。
她大概是料定了他和宁轻萱会选择恋爱一周年纪念日的时候公开恋情,在争吵时,他曾经不小心说漏过嘴。
谢容又不禁有些后悔,若是不告诉她公开的日期,她就不会把微博设置为定时发布了。
她死了,也没有人知道真相了。
……
不到五分钟,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进来的是谢容所在公司的游律师。
“是我,”游律师看了谢容一脸颓意,问道,“顾总是忘了吗?”
刚才游律师接了个电话,特别急的事情,一直在外头打电话,本打算等顾升来了,就暂时结束通话。
没想到等他和电话另一边的人沟通好了,还是不见顾升和其律师团队。
“不会忘的,”谢容答道,这个时间点还是顾升约的,“许是有什么急事耽搁了。”
游律师都来了,依谢容的谨慎性子,是不会再透漏点什么出来,顾升和南山就原路返回。
顾升在路上低头发着短信,通知他的律师可以过来了。又转头对南山说道,“待会儿你就装成我的秘书,站在我旁边。”
“好的。”
顾升和他的律师在门口顺利汇合,他请得律师是一个中年男子,姓窦,窦律师眼睛小小的,始终眯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笑。他们三人一起走进了办公室。
一见坐在沙发上的谢容,顾升抿了抿唇角,“久等了,临时有点事情要处理,就耽搁了。”
谢容一见顾升来了,忙站了起来,“我不急的。”
顾总不做声,心想,等谢容看了那些赔偿条款就急了。
俩人握了一下手,双方律师也握了一下手。
窦律师在文件夹里取了文件出来,“这是我们拟定的赔偿额以及相关依据,你们看看,要是有不合适的,我们可以再协商。”
这窦律师的名头,游律师是听说过的,始终笑眯眯的,给人一种和善之感,实则是一只老狐狸。
游律师不敢掉以轻心,接过文件后,一页一页认真的翻阅起来,眉头越皱越紧。他对照的合同,又看了一遍。
大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企图找出不妥之处。
而谢容不精通法律,只能看着那个巨额的赔偿款瞎着急。
顾升等人也不急,慢悠悠地坐着。
窦律师转头对站在的南山说,“去帮我倒杯茶吧,等会儿还有一场仗要打。”
南山依言去倒水,等回来的时候。
两个人已经有理有据地争论起来,看样子,是窦律师站在了上风,游律师提出的不妥都被窦律师给解释通了。
“你再看看这点。”游律师说道,明明室内开着空调,他额头上的汗还是禁不住的往下流。
实在是窦律师太厉害了,完全是把他吊打。
若是不能为谢容争取一点利益,公司高管恐怕会责难于自己。
窦律师瞧着那一条,眯了眯小眼睛,“的确不妥。”
游律师松了一口气,好歹也能说明自己还是有点用的,就听到窦律师说道,“根据这条可以说明,赔偿力度还不够大,还得加钱。”
听了这话,游律师差点吐出血来,谢容看着他的眼神也越来不越友好。
最后谈完的结果是,谢容的赔偿金不增反减。
“这着实有些多。”谢容不死心地说道,希望顾升能稍微减少一点金额。
他早该知道,奥斯公司的代言费不是那么好拿的。
顾升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谁让你违约了。”
好好对待自己的妻儿不好吗?非要去外头勾三搭四。
“如果我以后有机会给你们公司代言,可以便宜些,你能不能降一点。”
本来他手头是宽裕的,最近投资热,有许多人都去炒股了,他也跟风投了不少钱进去,没想到不幸被套牢了。
顾升接着点头,“谁让你违约了。”
谢容看顾升的表情,知道他是不肯答应了。
温和的伪装撕了开来,谢容不由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这是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又怎么了,”顾升勾了勾唇,“我这是有理有据的无理取闹,你可以的话,也可以来啊。”
谢容语气一噎,“我们走。”他对身后的游律师说道,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窦律师见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又和顾升说了几句话,也离开了。
室内只剩下了顾升和南山俩人,南山有些佩服地看着顾升,他口才不错,条理也清晰,刚才两个律师在讨论条款的时候,他也为窦律师的胜利出了不少力。
顾升瞧见了南山崇拜的眼神,后来又被夸赞了几句,笑得格外……矜持。
“要不要跟警察说,宁轻萱在那日去过陆文月的家。”南山征求顾升的意见。
顾升食指和中指微曲,敲击着桌面,思考良久后,摇了摇头,“即使听了谢容的那通电话,我们也不能确认她到底去没去。若是我们报警了,警察问我们是从哪里知道的,我们又该怎么说,”他顿了顿,“我会找人调查的,她去了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依照我认识那人行动的效率,最快明天出结果,到了那时,我们再去报警也不迟。”
南山听了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
“呀!我得去工作了。”
她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幸好她出门时已经快到饭点了,午休时间又长。
要是被人发现上班时长时间不在岗位上,被抓到铁定扣工资。
顾升见她说了个“再见”就风风火火的走出去了,已经到喉咙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出,本来还想要一起吃顿饭的。
……
临下班的时候,顾升给南山发了一条短讯:宁轻萱在陆文月自杀的时间段,确实去过她家。
俩人约好了在地下停车场见面。
……
“怎么这么快就查到了?”
不过几个小时,就把这事给查清楚了,南山坐在车内,对这速度颇有些不可置信。
顾升点了点头,“因为很明确目标是她,那人就调查了那日那一带的监控,也有他自己的路子,果然发现了一点特别的东西,车后座有袋子文件,你打开来看看。”
南山依言,转身伸长了手才拿到了文件。
她解开了缠在上头的线,从里面拿出了一叠纸,里头都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留在一头长发,平刘海,戴着一副巨大的黑超,遮住了大半张脸,穿了一套平淡无奇的休闲服装,背还微微驼着。
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是宁轻萱,平日里宁轻萱留的都是一头短发,看样子是来见陆文月时,特地做的伪装。
“我们这是去哪里?”
“送你回家,我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警察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交给警察来调查了,从而得出真正的真相。
……
另一边,陆文月小区门卫处。
来交班的罗蒙一脸奇怪地看着哼着小曲的苏尼,问道,“你怎么这么开心,是发大财了吗?”
苏尼嘿嘿地笑着,“和发大财差不多。”
罗蒙抬了抬眉,走过去拍了拍苏尼的肩膀,“兄弟你不厚道啊,有发财的路子也不告诉我。”
见他一脸想知道的眼神,苏尼有些迟疑,咬咬牙,还是说了,“这事儿,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罗蒙一听,自然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今天下午有人给了我一些钱,让我把小区户主陆文月死亡那天的监控给他看,”苏尼觉得这也不算是啥事,又有钱拿,就找了出来给那人看,“他来回反复看着一段监控,起先我也没有觉得什么特别的,不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嘛。等那人走了之后,我觉得可能有猫腻,又看了几遍,才认出来,这不就是刚公布恋情的宁轻萱嘛。”
“是她?!她那日来过?”
苏尼点了点头,“伪装的蛮好的,不仔细认还真认不出来,来时走路都是驼着的,谁会想到是她呢。”
“这也不算是发大财吧。”罗蒙质疑道。
苏尼笑得很贼,“我打了电话给卓威威的工作室,拿到了一大笔爆料费,估计又要周三见了。”
明天,就是周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