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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取出裂空匕首,再次从她身上的各个位置划了几道,然后转过头去,问周围的人:“有针筒吗?”
“有!”刚刚问出,就有很多人回答。更有几个机灵的人转身跑进了一楼的房间之中。不过一会儿,就拿了一个足有二十公分的针筒出来,长长的针尖在灯光的映射下,泛着森森冷芒。
“这是在垃圾桶里找到的,已经用过了,没关系吗?”男医生搔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医院的储物室在走廊的尽头,他现在可不敢独自一人过去了。
夏铭对此却是非常满意:“对这种人,还用什么没用过的啊,浪费。”说着接过针筒,取出了烈性麻醉药,然后从瓶子中直接抽取了半管子,连续的在宋茜的身体各个部位都注入了一些。
注射之后,听着对方的哀嚎,冷笑着拍了拍她的脸:“别叫了,再叫的话,我就在你嘴巴上扎一针。”说着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挺喜欢在自己嘴巴上扎洞的吗。”
听到夏铭威胁的话,宋茜立刻收了声,只是颤抖着说:“我只求你能够饶我一命,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饶了我,饶了我!”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或者说女孩,还是非常聪明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虽然是自己大意的情况下,才被夏铭抓住,但过程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为了活下去,她不介意忍辱求饶,看似毫无下限,却深含求生之道。
但她却是打错了算盘了,夏铭留她一命,的确是想从她嘴里撬出有价值的信息,却并没有打算让她活着。而夏铭也同样很直白,根本不屑于花言巧语的哄骗,指着已经被抬去角落的尸体,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宋茜,认真的说:“你们当初在杀她们的时候,有没有在乎过她们的求饶?你一定要死,必须要死,但是不能现在死。所以,闭上你的嘴巴,好好忏悔一下做过的错事吧,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死的痛快一些。”
“你不得好死!我告诉你,今晚要死很多人!很多人!嘻嘻,哈哈哈哈!你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宋茜终于崩溃,嘶吼着大骂夏铭。
夏铭一巴掌甩了上去,清脆的耳光伴随着他的声音,犹如恶魔的低吟:“有一点你说错了。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而我现在只有这么一点微末的能力,并不足以保护所有的人。所以别试图用这种方式激怒我,我不在乎。”
说完,不再理会她,站起身子来到一直躲在远处偷看的洛落旁边,正思考着用什么样的开场白,却听旁边有人干咳一声,扭头看去,正是李泽涛。
“小夏啊,我的这些同行,想跟你说几句话。”李泽涛说完就让开了身子,把之前在楼上开会的那些人让了出来。只见他们满脸的惭愧之色,之前坐在主席台上的那名老者,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惭愧道:“同志,我们的命,都是你救的啊……之前的事情……哎,还请你能够接受我们的道歉。”
夏铭微微一笑,摇头道:“你们之前不相信我,也有你们的理由。毕竟国家把你们调集过来,我却突然出现要求你们离开,肯定会发生这种误会。再说了,我也没有强迫你们什么,你们也不欠我任何东西。”
“听你这么说,还是不肯原谅我们啊。”老者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们这些人啊,都老了,不中用咯。”
“是啊,夏铭同志,您就接受我们的道歉吧,毕竟我们这些人的命都是你救的。”
“我们的确不该误会您……”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脸上满是诚恳。身为各自领域的领跑者,能够让他们低头的人并不多,如今却是心甘情愿的低下了一直高昂着的头。
夏铭有些好笑,自己只是出于对洛落的保护,这才赶到医院。其实在他之前离开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要救这些人。只要早走几分钟,恐怕他们早就死了,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倒是做了一件好事。对于他们突然转变的热情,的确有些吃不消,只能双手向下压了压,开口道:“如今事情还没有结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来敌人,为了安全起见,你们今天就在大厅里休息吧。”
说着推开人群,走出了环形门,门口有一个极为宽阔的遮阳沿,如今暴雨已经渐渐地变小,正好可以用来遮雨。想了想,又走了回去,把周围空出一大块地方的宋茜提了起来,拖在大理石地面上,再次走出去,他可不放心把这个定时炸弹放在屋子里,还是亲眼看着比较好。
在程文到来之前,他就准备镇守在门外,以免出现问题。
宋茜的全身都已经麻木,一点知觉都没了,即使被夏铭拖了出来,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睁着一双怨毒的眸子,狠狠地瞪着他,仿佛要将他刻在自己的心中。
“好好地看看这个世界吧,反正也活不久了。”夏铭并没有看她,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她绝望:“不要想着逃跑,也不要想着还有机会活下去。再过几个小时,你就去陪那些枉死的人吧。”
“我不想死……”其实说白了,宋茜也只不过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仍旧有着对死亡的恐惧。只是因为突发的事件,让她彻底迷失了自己,在得到力量的那一刻,她其实已经不再把自己当成人类了,而是觉得自己是比人类更加高级的物种。这就使得从未杀过人的她,迅速的适应了这种感觉。毕竟,有谁会为踩死一只蚂蚁而难过吗?
直到现在,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在死亡的威胁下,不得不用的缓兵之计。
夏铭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眼里有些怜悯、有些鄙夷,更多的是深深地厌恶,他也深刻的明白了,当一些没有自制力的人获得了力量之后,终究会对社会造成多大的灾难!同时也深深庆幸,虽然自己以前不争气了一些,但总归有着疼爱自己的父母,虽然以往的日子家里并不富裕,但他爸爸通过‘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老一套思想,却把他的三观培养的还算不错。自私归自私,大是大非上还是分得清楚。
听着对方不厌其烦的求饶,夏铭终于收回了思绪,喃喃道:“是啊,没有人想死。”
“其实如果我还有洛落没有在这里的话,你们杀人,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我也懒得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衡量你们。”夏铭的声音依旧低沉,看着将怨毒隐藏的极深的宋茜,继续说着:“你知道你们错在了什么地方吗?”
“在没有绝对实力的时候,千万不要试图挑战社会的既定规则。否则……会没命的。”
“其实,连你们的那个所谓的主人,阮雄,我都认为他是一个废物。他的实力应当是很强,但还没有强到能够挑战整个华夏的地步。”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阮雄这个人在当时被围剿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但我可以肯定,只要他这个白痴还不离开的话,今次必死无疑!”
宋茜听后神经质的笑了起来,加上脸上已经花了的妆容,如同阴间厉鬼:“你不也是个白痴?明明打算让我死,却不先想办法套出我的口供。你觉得,我都要死了,还会对你们讲实话吗?”
夏铭看向她,半晌之后笑了起来,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对方如坠深渊:“你以为,堂堂国安局,会没有几个逼供的高手吗?”
……
宋茜不再骂了,如同死人,泪珠从她的眼角不停地滑落,在夏铭森冷的讲完那句话之后,她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其实夏铭并不需要对她说这么多,但他偏偏说了,因为他要让她死的明明白白,要让她死的时候,都要忏悔曾经的所作所为!
雨渐渐地小了下来,外面的积水已经即将没过第一层台阶,夏铭怔怔的看着,直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洛落不敢去看宋茜,坐在夏铭的身旁,一阵风吹过,将她的发丝吹起,如果这是在秀美的山顶,那自然是极美的一幅画面,但事不如人愿,让夏铭心中有些遗憾。
“其实,我不是个好人。”洛落一直沉默着,夏铭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随便聊着。
洛落闻言,看向夏铭,发现对方的表情很认真,心中有些疑惑,却也只能点了点头:“我知道。”
这次轮到夏铭疑惑了,微微侧过视线,看向对方。却见洛落对他展颜一笑:“你心情不爽就会骂脏话、一言不合就要打人,我想这样的人,怎么也算不上好人。”
“呵呵。”夏铭莞尔一笑,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对方语气一转,自顾自的继续说着:“但你救了我们这些人的命,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一个英雄。”
夏铭的脸顿时成了苦瓜:“我可不想做英雄,因为最先死的那个人,恰恰就是所谓的英雄。”
“你怎么这么自私?”洛落瞪大了眼睛,惊奇的看着他。
“因为我想活着啊。”夏铭无辜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