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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石锅鱼
鱼骨鱼尾熬制的鱼汤里，放了少许盐，还有不少的胡椒粉，汤头清淡中带着辛辣，一下子就让众人开了胃。行走了大半天的疲劳也仿佛都卸去了大半似的。
很快第二道菜也上来了，大块又圆润的石头烧的滚烫。刷上油脂之后，晶莹剔透的薄薄鱼片轻轻摆上，顿时炽烫的卷了起来，还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肉香味。
“真好玩。”
“一下子就卷起来了。”
“好玩是好玩，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好吃啊。”
“小洛脑子真是好用。一个是石头烧热了放水里，一个是烧热了往上放鱼肉片，结果呢，味道完全不同，却都这么好吃。”
“这鱼肉可真鲜嫩。以前吃的鱼肉都是炖熟的，炖到烂糊，这么嫩却还有些弹牙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吃到。”
“你们家是垮炖啊？我们家是红烧，不过我妈手艺不行，每次鱼都黑乎乎的，我看着都没食欲。”
“你们不错了，别管样子怎么样，起码能吃到。我们家都好几年没吃鱼了。”
“为什么啊？”旁边人好奇的询问。
“别提了，我妈做鱼那叫一个腥啊，吃一顿，别说下一顿，就是三年内，我都不想吃了。我实话和你们说，我刚刚摘玉瓶草回来听说吃鱼，差点都不想吃饭了。幸亏我还是信任小洛的。”
“信小洛肯定是没问题的，小洛手艺多棒啊。”
“不过这虽然好吃，但是也吃不饱吧？”
热汤吃完暖身又开胃，又吃了烤鱼片，清淡可口，可他们这些人可不是一碗汤一碟菜就能吃饱的。
“小洛，那个……有主食么？”
“对，这个太好吃，可是太少了。”
鲜美滋味下了肚，反而更觉得饿了。
“马上来。稍等。”宁羽洛看着时机差不多了，朝着手下们挥挥手。
一口口石锅端了上来，里面是烹饪好的鱼肉。
鱼片是宁羽洛要求切的比较厚实的那一批，分量十足。
鱼片在入锅前已经用油沥过一遍，外表金黄，配着里面蘑菇片、笋片等一些他们带来的蔬菜翻炒锅。
除了这一锅锅的鱼肉片，还有蒸热的面饼。
“开吃！”
众人欢呼一声，终于可以甩开腮帮子大吃了。
鱼肉厚实新鲜，因为过了油，所以鱼片微卷，却也不会卷的太过，因为实在是太厚实了。
鱼片入口，口感十足，夹在面饼里也一样好吃。众人好久没吃过鱼了，都觉得新奇好吃。
从前就有人总结过，这食材腿越少的越好吃，牛羊肉不如飞禽，飞禽则不如鱼虾。
这话虽然有点绝对，但是河鲜海鲜的滋味，是与众不同的。
厚实又过油，众人吃了大半饱的时候就有些腻了。宁羽洛挨着顾允成，吃了三五片鱼肉就觉得饱了。
“吃这么少？”顾允成皱眉。
“刚刚喝了一碗汤，已经半饱了。”宁羽洛可比不了他们这些仿佛胃里有洞的人，他的胃口还是很小的，尤其嘴巴叼，再好吃的东西也吃不下太多。虽然他的饭量其实和星际人比是再正常不过的。
“不是还有后手？”顾允成摸摸宁羽洛的头发，“去准备吧。”
不光是宁羽洛吃的有些饱了，其他人也差不多，他们吃饭的速度可是比宁羽洛快很多。
“咦？”
“这是干什么？”
“倒汤，不会吧？还有吃法？我都快没地了啊！”
“我去我也快没地了，但是我闻到这个味道，莫名的觉得自己还能再来一碗怎么办？”
“我也是这个感觉，为了小洛的菜，撑死我也甘愿！”
“你们这些脑残粉，太让我无语了！这是要涮着吃的么？”
“吃货……我们对你也无语了！”
众人议论纷纷，食堂众人已经将高汤注入那几只石锅。
在三道菜里，这石锅鱼是最慢的一道，只因里面的高汤是昨天吃的野猪肉的大棒骨熬成的。
到他们吃的快饱了，这汤也就算刚刚熬到好。
清澈中带着一丝金黄的高汤里，还有一些在林子里采摘来的紫苏叶子，散发着一些特别的清香味。
等石锅里高汤加热到翻滚，放入一些易熟的菜叶之类，又是解腻，又能喝汤。
而且这汤和之前开胃的那一碗汤不一样。
前一碗汤主要是为了引起食欲，鲜鱼汤的鲜美吊起，再来一些鲜美的鱼肉片，恰好能开胃吃下后面石锅这种味道厚重的菜肴。
而现在这一碗汤，主要是暖身，顺食。吃的差不多了，再来一碗汤下肚，哪怕气温骤降，也不会觉得冷。
“吃的真饱。”顾云倾满足地哼唧着。
瑞尔已经不敢说话了，吃的太饱，连坐着都觉得难受，围着大叔一个劲的转圈。
宁羽洛起身帮着收拾东西，又去看看收集来的玉瓶草。
别说，这帮学生战斗力很强，下午这么会的功夫，竟然采集了这么多，让宁羽洛都有点无从下手了。
“我帮你装。”顾允成身上是有储物工具的，帮着宁羽洛把几千个玉瓶草都装下。
“这么多都装的下？”宁羽洛虽然不太懂储物工具的价值，看起来也不像是特别珍贵的样子，毕竟连厨房都有专门的储物工具。
可是像顾允成手里这个这么大空间的储物工具，还是很难得一见的。
“走，附近转转。”顾允成在前面走，宁羽洛听话地跟在后面。
“对于植物的感悟，你有什么想法？”
“……说不上来。”宁羽洛想了一会儿坦率地开口。
“……有没有什么熟悉的感觉？”顾允成停了一秒，不气馁地继续发问。
“没有。”宁羽洛摇头。
他对植物最熟悉的就是食材了，对食材是什么感觉？觉得……好吃吧？第一时间脑子里应该是这些东西可以做什么菜，怎么吃最健康，最美味。
“……继续感悟吧。”说到这里，顾允成也是没辙了，只能让宁羽洛继续吸收植物的气息。
宁羽洛点头。
对于这件事他还是很喜欢的。
不需要做什么，只要随便找个地方，放空大脑，就好像冥想一般。源源不断的清新气息包裹全身，任凭他吸收。而这种从内到外都舒服的气息，也让他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每次都觉得十分舒服，舒服的都要睡着了。
宁羽洛一个人坐在树下，顾允成就守候在一旁。在无尽森林里，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吸收植物精华，大概也只有这种时刻了。不需要思考和担心安全问题，也没有其他的顾虑。
迷迷糊糊的，宁羽洛进入了忘我境界，连自己什么时候爬到顾允成身上的都不记得了。
“回去睡觉吧。”顾允成抱着宁羽洛起身。
“嗯……”宁羽洛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努力想要爬起来，却懒得根本不想动。
顾允成自然也不想他动，双手温柔却有力的将人困在自己怀里，不容对方挣脱。
宁羽洛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无能为力输给了本能。天上的星斗在树顶的缝隙中明亮闪烁着，天色很晚了，也难怪宁羽洛会困成这样，这些日子他的作息非常固定。
人困的在顾允成怀里呼呼睡起来，他手上那棵病歪歪的藤蔓确实精神了不少，整棵都呈现一种绿得油亮的感觉，看起来也挺拔不少，就好像刚刚钻破岩石，迎风而立的小树苗一样精神。
第二天一早，宁羽洛发现自己又是在顾允成的怀里醒过来的，顿时一脸羞窘。
他甚至开始怀疑人生，为何我的睡相如此不佳？
不过顾允成的心情很好，好到嘴角一直急不可见地微微弯着，连顾云倾这种亲弟弟都看着瘆得慌。
哥哥昨夜发生了什么？为何今天看着如此鬼畜！
一早上吃完饭，众人集合好队伍，开始朝着目的地行进。
“到底是什么任务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确实太神秘了。莫非……”
“莫非什么？”周围人好奇地询问。
“莫非有什么绝世姿容的女妖，等着我们去降服？”
“喷……”众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无尽森林里哪里有女妖，不，这个世界哪里有女妖啊！”
“就是，无尽森林里只有野兽，各种低阶高阶的野兽……”
“不是的！你们听我说，我曾经听人说过，无尽森林里是有女妖的。”
“我也听说过。”
众人争论不休。
“无尽森林里，真的有女妖么？”宁羽洛默默听着，抬头看向顾允成询问。
“别听他们胡说。”顾允成脸上有一丝不自然，快速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到了。”老校长一句话，引走了众人的注意力，宁羽洛也成功忘了这件事，朝着老校长的方向看去。
只见前面一片巨大的空地，地面也呈沙化，而在这片空地上，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长着无数的……仙人掌？
宁羽洛跟着其他学生一起惊讶地喊出来，不过别人喊的是仙人掌，而他喊的是翠玉罗。
“你说什么罗？”顾允成早知道任务是什么，自然更关注自家幼崽。
“翠玉罗，这是个食材！”宁羽洛已经忘了掩饰自己的一切，兴奋不已地指着仙人掌喊道，“这个是要砍下来么？中午吃这个！”
“啊？”顾允成简直懵了，这玩意还能吃？天知道要不是这玩意太过皮糙肉厚，也不会任务奖金高达几十金币。
56.翠玉罗
“食材？你怎么知道？”顾允成失笑。这玩意比石头还要坚硬，怎么吃？要一口满嘴牙都要崩掉了。
“我，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宁羽洛脸色如常，如果说把信息器看成一本书的话，那么这话一点错也没有。
“原来如此。”顾允成点点头，“那你会的这些菜肴都是来自那本古书？”
“有点是，有的是我自己学来的。”
“聪明的孩子。”顾允成摸摸宁羽洛后脑勺的头发，“这东西，好吃么？”
宁羽洛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去，按照正常情况，到了这里，肯定是问这东西到底怎么吃，怎么变成了好吃么？
顾允成的脸逆着光，从下往上看，宁羽洛并没有看到对方脸色微红。
“这次的任务是什么？把翠玉罗运送回去么？”
“不。”这么巨大的玩意，运回去也是愁人的事，“仅仅是上面的尖刺。”
“刺？”宁羽洛重复了一遍。
“这种刺很坚硬，是制作武器的好东西，只是弄下来麻烦点，所以带着你们来见世面，顺便当苦力。”
顾允成的话其实并没有说完整，这巨大的仙人掌上的刺其实并不好弄，他是具有攻击力的。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砍刺，直接让伐木工来可比他们这种冒险队要便宜多了。
“好了，抱着东西去后面，去做饭也行，看热闹也好，不需要你动手。”
“……好。”宁羽洛欲言又止，乖乖后退了。
老校长和一干老师等人，包括顾允成等人上前准备战斗。顾云倾则悄悄贴着宁羽洛坐好。
“小洛，我刚才听你说，这玩意能吃？”
“嗯。”
“好吃么？”
“……”宁羽洛瞥了顾云倾一眼，心说这俩还真是亲兄弟。虽然容貌只有一部分相像，性格更是迥异，武力值方面就别提了，可这口味，还有说话的方式，关心的重点，简直如出一辙。
“快说快说，好吃不好吃。”
“好吃。”宁羽洛诚恳的点头。
“什么味道啊？”
“嗯……”宁羽洛低头沉思了一下，“果冻你吃过么？”
“没……”
“就是那种很滑，很甜的东西。很好吃。”
明明宁羽洛就没说什么，可顾云倾已经一副快要馋疯了的表情。
“吃！一定要吃到，一会儿将这个大仙人掌扛回去！”
“不用这么麻烦的，这东西切成小块，可以用储物工具带回去。”
“你不知道，这玩意外皮非常坚硬，弄断也不容易，更别说分成小块了，那恐怕十天半个月也不行。”顾云倾摇摇头。他虽然是第一次来无尽森林，但是对森林里的情况，还有各种动植物的了解还是很详细的。
“其实并不……”
宁羽洛一句话没说完，前面的战斗已经开始。
学生们都被要求退后，上前的只有这十几位老师，黑天这种级别的高手，则被顾允成留下，负责保护宁羽洛。
作为主攻手的是顾允成，也正是他出了第一招，巨大的仙人掌忽然被惊动了一般，自己动了起来。
仙人掌身上坚硬的犹如箭矢一般的长刺朝着众人飞射而来。
“啊！”宁羽洛一惊。这画面堪比战场，百十支长刺分分钟锁定顾允成四周，仿佛要将他射成一只刺猬。
“别去。”黑天一把拉住宁羽洛的胳膊，“没事的，别害怕。”
“小洛相信我哥，他还是很强壮很厉害的。”顾云倾也在一旁劝。
“可是……”
“这种仙人掌攻击性很强，只要进入他的势力范围，他就会喷出刺来攻击。但是这种范围只是他的自卫范围，就算是箭落下也无法去捡拾。所以只能主动攻击，逼着他的射程变远。”
“可是这也太危险了！”宁羽洛的脸都白了，这和之前遇到野兽还不一样，这百十支长刺下来，他想不出有什么躲闪的余地。
说话间顾允成已经挥起长剑，磕飞比较近比较危险的几支长刺。同时老校长也带领老师们冲上来，撑开各种盾牌保护。
这种情况下是不能用火元素的，所以众人用的都是木盾或者冰盾。以确保最大限度地保留这种长刺。
“范围在这里。”顾允成画出一条接线，“不要越过去，否则会遇到攻击。”
顾允成这一番行动，除了引来一批长刺，也确定下来了对方的自助防御范围。
所谓自助防御，就是指没有刻意攻击的情况下，进入对方安全范围的自动攻击。
“来学生，把长刺收拾好。分成小队，注意安全。”原老师吩咐道。“注意不要超过顾队划定的线，否则，我们回去吃香的喝辣的，越线的人可能要埋这里了。”
众人脸一阵发白。
原老师的话自然夸张点，这玩意虽然尖锐，可是并不是很粗，除非射中要害，否则死不了。但是在无尽森林，安全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排成小队的学生进去捡拾长刺，百十支长刺全部收集回来，但是能用来交任务的，不过七八十支，其他因为各种原因尖端损坏，不能使用。
看到顾允成安全回来毫发无损，黑天等人也放松了警惕，没留神让宁羽洛跑了过去。
“小洛！”黑天心里一沉，大喊一声追了上去。
顾允成正打算进行第二轮攻击，听到身后黑天的声音，顿时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不要去。”宁羽洛一把抱住了顾允成的手臂。
“……没事的。”看着宁羽洛气喘吁吁抱着他手臂样子，顾允成心都快融化了。
“不是的，这种方式不对，不对的。”宁羽洛摇头。“我有更好的办法。”
“更好的办法？”老校长走了过来，“很安全？”
“很安全，也……很快。”宁羽洛生怕顾允成不肯听他的话再去冒险，死死抱着对方的手臂不肯撒手。
“说来听听。”如果有更安全可靠的办法，他们自然也不想用这种方式。
“用这个……”宁羽洛在地上用一根长刺开始画图，“在附近找，一定能找到这种植物的，只要有这种植物就可以了。采集时候要保持完整。”
“这是什么？”
“这叫烟萝，是采集翠玉罗的一种植物。”
翠玉罗并不是地球上的仙人掌，而是星际的一种植物，虽然不知道星际植物为什么会生长在末世后的地球上，可有一点不会错。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很多东西都有专门克制的东西，就如同翠玉罗一样。这是星际上运用了很多年的东西。
只是翠玉罗这种植物在星际上是非常罕见的，非常非常稀少，也非常非常值钱。
除了果肉味道软滑香甜外，这种植物的外皮更是一种制作铠甲或者防弹外衣的材料。
不过这些宁羽洛并没有多说。
翠玉罗要生长到这么大棵，在星际需要上百年的时间，不知道在地球需要多久。但是曾经的翠玉罗也不是这么稀少。
正是因为果肉好吃，外皮实用，才让这种美味走上了绝路。
现在的星际上，能找到一棵小腿高的翠玉罗都是相当罕见的。至于食用，更是小小一片就要卖到几千星际币。
而如今，这种他非常喜欢的食物竟然有这么多，终于可以吃个痛快。
但是秘密不能泄露，为了大家的嘴，也为了不让翠玉罗再次走向灭绝。
学生们都比派出去寻找烟萝了，宁羽洛看了看天色，喊过来飞鱼，“准备做饭吧。”
“这么早？”飞鱼有些纳闷，他们昨天驻地的地方离这里很近，哪怕是早上慢悠悠吃过早饭过来，现在也不到十点。
“做吧，反正闲着也没事。”宁羽洛笑笑。
其实他并不饿，只是看到他只吃过一次，且念念不忘的美味就在眼前，心里太过雀跃，有些手脚没地方放。
这种时刻还不如去做饭，也好让自己平静下来。
“好吧。”飞鱼点点头，他视宁羽洛为偶像和老师，自然对对方的话言听计从。
“昨天的鱼还有么？”
“有，都收起来了，今天要吃么？”
“不吃，带回去，等我酸菜好了，做酸菜鱼。”储物工具是最大的便利，除了能装大量物品携带，也是储存保鲜的利器。否则几天的路程，森林外这么热的气温，鱼怕是一天就臭了。
昨天打到的野味被小黑利索的剥皮剔骨，宁桃接下一手，将这些野味迅速分割，切片切块切丝切断。
除了两只肥大的野鸡外，野猪野羊都有，甚至还有一个小队捉到了一条粗大的蛇。
小黑不亏是亲爹教导出来的，一切食材都能处理好，别管是鸡鸭还是牛羊，这蛇也是照样处理的干净利索。
“这怎么吃？”倒是飞鱼有些含糊，他主要是餐厅工作，没做过蛇类的菜，更没有人点这种东西。
“好弄。红烧蛇段，蛇肉羹，再加个椒盐蛇皮！”宁羽洛吃过蛇肉，也做过蛇肉，对于一名厨师来说，什么动物在他眼里都只是食材而已。
或许是烟萝不好找，也许是宁羽洛在土地上画的实在不够逼真，总之众人离开了很久。
直到和野猪肉炖在一起的红烧蛇肉散发的香气已经笼罩在了四周的空气里的时候，才陆陆续续有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