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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什么?”刘载离颀长的身体微微前倾,“麻二娘?”笑容自然洋溢,男人魅力无限。
麻敏儿没料到这厮会突然靠近,吓得本能的往后倾,“说话就说话,干嘛呢?”暴棚的荷尔蒙还真让人受不了,前世,也没见金翰来这样过啊!果然是同貌不同人。
“哈哈”小计得逞,看着失态的小娘子娇憨可爱,刘载离乐得哈哈大笑。
麻大郎快速下了楼梯,“大妹——”
“哥,我去薅点茼蒿,中午给你清炒下火。”赶紧离开这厮,攻击性太强了,麻敏儿借机离他八丈远。
麻大郎想到嘴角的水泡,大妹有心了,高兴的咧嘴角,伸手接过大妹的小竹篮,“是不是菜畦?”
“嗯。”麻敏儿今天穿得如短褐的棉布裙,为了耐脏,颜色有些深,但她皮肤白,穿起来不仅不显老气,而且显得很高级。
刘载离手拿折扇,悠悠哉哉的跟在麻家兄妹俩身后,左看看右瞧瞧,对麻家院子结构相当感兴趣,不时穿廊走道,很有曲径通幽的意境。
侍卫暗暗给了个信号,刘载离在有长凳的廊下停住,歪身坐在栏杆边,一直看小娘子的背影,一边听侍卫的回禀:“郡王,我们查了,是他。”
“三年前就离开京城了,都说他去云游四海了,年前,皇上还找过他,没想到在平定。”
“郡王,他在平定大半年了。”
“大半年?”
“嗯,一直以算命先生示人。”
“算命先生!”刘载离眯眯眼,“据说,他的卦很灵,难得求到。”
“是这样,郡王。”
沉思了一会,刘载离又问,“还有别的消息吗?”
“襄州府校尉凌千言只带着幕僚回去了,留下了妻子和女儿。”
“夏家什么意思?”
“据我们打听,夏老夫人有意纳姓凌的女儿为妾,但夏臻一直没吐口。”
刘载离眯眯眼,“我知道了。”
侍卫行了礼悄无声息的退了。
菜畦处,付老爹正在锄草,见自家小娘子过来,笑眯眯的问:“小东家,今天摘啥菜?”
“主要是茼蒿,其它也都摘些。”
“哦。”付老爹又说道:“早上看大宝去外面逮鸡抓鸭了。”
麻敏儿笑笑:“家里人多,只能到养殖场去抓了。”
正在这时,大门铜环声响了,付老爹连忙放下锄头去开门。
“敏儿妹妹在家吗?”两位俏娇明媚的小娘子站在大门口。
“在”付老爹没想到是麻家的两位小娘子过来,东家与麻家人的来来去去,他都知道,所以看到她们,他并未表现出高兴与不高兴,淡淡的开了门,让她们进来。
“敏儿妹妹也是的,从来不请我们来坐坐,真是不把我们当自家人呢。”
麻柔儿瞄了眼自来熟的麻芝儿不屑的撇撇,转头问道:“人呢?”
听着干瘪瘪的问话,付老爹心里不高兴,到人家做客了,还不对主人尊敬,那你来做什么,他没吭声。
“你”麻柔儿真想骂,你一个老不死的,敢不回我话。
看着吃瘪的堂姐,麻芝儿一副看我的样子,甜甜的开口了,“老爹,敏儿妹妹呢?”
“小娘子,请跟我来。”付老爹在前面引路。
麻芝儿得意的朝麻柔儿一笑,为了达到目的,说几好听的,有什么的,真是的,想得人家好处,还臭脸对人家,还真是脸大。
麻柔儿暗暗跺脚,别过眼去。
还没等到麻敏儿所站的菜畦,麻家堂姐妹就看到了从院内踯踯而来的贵公子,神清骨秀,气宇轩昂,骨子里透着高雅翩然,锐利魅惑的眼神,真是摄人心魄,让见之之人不知所措。
麻柔儿脸唰一下就红了,刚才还如一副高昂的小公鸡,此刻低眉垂眼,跟一只匍匐的小鹌鹑似的。
麻芝儿年龄虽比麻柔儿小,但她心思成熟,反应力比她堂姐好,马上端直身子,表现出端庄淑女的模样,配着圆圆的小蛋脸,倒是娇俏可人。
燕成郡王什么场面没见过,无论是公主、郡主,还是权臣贵胄家的小娘子,对他痴迷的,不知几许,这两位,他连余光都不屑奉上。
直接到了菜畦边上,看麻敏儿在菜地里摘菜,八九钟,露水已经蒸发掉,不会沾湿衣裙,薅了茼蒿,割了韭菜,又摘了鸡毛菜,掐了一把豌豆头,觉得蔬菜差不多了,拎着篮子出了菜畦,“大哥,你摘多少了啦!”
麻大郎菜畦田头也放了不少,笑笑,“挺多的。”
“那我们拿回厨房吧。”
“哦。”
麻家二姐妹从俊美公子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连忙跟着到了菜畦,麻芝儿轻柔一笑,“敏儿,你在摘菜啊,要不要我们帮忙?”
麻敏儿没想到竟是这两位堂姐敲的门,眉堂姐大婚,她们都没来坐坐,今天倒是不请自来,她倒是佩服她们了,怎么就知道燕成郡王来小旺村的呢,而且对方昨天前脚刚到,她们后脚就跟过来。
呃这还真是巧了,她们的家长都好奇县太爷要把女儿嫁给麻老六,都来探听消息了,结果被这对姐妹知道,燕成郡王居然在麻家,她们不来捡漏才怪。
刘载离仿佛随意在菜畦边走了走,还兴致昂然伸手掐了几片菜叶子,拿在手里把玩,余光中,麻二娘看向她家亲戚的目光尽是无奈甚至有些烦燥。
“悦儿”麻敏儿叫了一嗓子。
“二姐”麻悦儿不知在什么地方回了声,不一会儿,就看到她转到菜畦这边来了。
“悦儿——”
“二姐,什么事?”
麻敏儿说道:“把两位堂姐带到客厅,倒茶拿点心招待。”
“是,二姐,我知道了。”九岁的麻悦儿如小大人般伸手:“二位堂姐,请这边走。”
“敏儿你太客气了,不要特意招待我们,我们就随意随意走走。”麻芝儿笑眯眯说道。
“是是啊,随便走走。”
麻敏儿第一次听到麻柔儿说话这么温柔,温柔的她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你们要随便,那就随你们随便,“悦儿,那你就随意陪她们走走。”
“好,二姐。”
麻大郎提着菜篮子,跟着麻敏儿去厨房。刘载离也跟他们去了厨房。
麻家二姐妹没想到贵人一步不离的跟着麻敏儿,小眼里妒火直烧啊!男人啊,这么清贵俊雅的郡王居然愿意跟着粗布钗裙的她去厨房。
麻敏儿见刘载离跟着她,“大哥,你去陪郡王吧。”
“好。”麻大郎把菜篮子递给迎上来的单小单。
刘载离摇头,“反正无事,随意逛逛。”
又是一个随意的,麻敏儿想翻白眼,反正她不管了,爱咋咋的。
田先生没想到凌校尉这么快回襄州府,“小庄,你有什么想法?”
庄颢沉沉道:“按我的想法,他至少会等老夫人一句话。”
“我也是这样想的。”
“你对老夫人说了你的想法了吗?”庄颢问。
“说了。”
“怎么样?”
“我还没来得问。”
“哦。”
田先生有些不安,“我现在就去找老夫人。”说完,急匆匆的去找老夫人了,一个时辰之后,他又急匆匆回来。
“先生,怎么样?”
田先生眉头紧皱,“不太好。”
“何意?”
“老夫人试探过子安了,他不同意。”
庄颢啧了一下,“这当儿,还真有点”
田先生叹气,“是啊,谁说不是呢!”
庄颢看着先生不停的转圈,数圈后,定住,“不行,我得去问问子安。”
“先生,燕成郡王在,小将军娶妻纳妾之事往后放放吧。”
田先生愣了一下,“也对。”
安隆商行后门,几个护院从外面回来,没走正门,绕到后巷子走后门,有一个不解道:“咦,这后巷子,以前多少天看不到一个人,这么这几天,我回时,都遇到人哪。”
“啊,你也有这种感觉吗?”
“嗯。”
“还真是怪了。”
瘸腿叫化子一边给他们开门,一边听了他们的碎碎叨叨,等他们进来后,没有立即关上门,而是伸头朝外面看了眼,拐角处,半露的头突然缩了回去。
他连忙关上了门,蓬乱的头发下面,一双眼显得有些失措。
夏臻沉沉的坐在书房内,手拄着下巴,双眼一动也不动,不知他在想什么。
有侍卫急急过来回禀:“小将军,有人在军营门口闹事。”
夏臻抬眼,目光嚯一下射向来人。
“怎么回事?”问话的是惊墨。
“回将军,几个被军法处置的家属过来闹事。”
惊墨看向小将军,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抿抿嘴看向他主人。
夏臻本就烦燥的情绪,此刻如气球一样,嘭一下炸了,吓得晓文吃过头就朝外面跑,连气都不喘一下,找田先生去了。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来闹了吧。”
“是,先生。”
田先生挥了下手,“小庄,走,赶紧回大营。”
“是,先生。”
院子里几棵小树被刀砍了,动静终于闹到了老夫人跟前,凌如雅母子正陪着她,听到下人来回禀,都吃惊的看向来人。
“老老夫人,小将军把院子里的树都砍得差不多了。”
“怎么回事?”
“小的小的不知道。”回事的丫头确实不知道何事惹了小将军。
等老夫人赶到时,田先生已劝住了大孙子,“子安”
夏臻双眼通红的看向来人。
夏老夫人看着爆燥不安的孙子,心突然就疼起来,“子安子安”
田先生连忙上前,“老夫人,我们要跟小将军去军营处理事情。”
“好,好,赶紧去吧。”
站在老夫人身后的凌家母子再一次看到了暴燥的仿佛要吃人的夏臻,吓得脸色发黄,“表表哥”凌如雅呼叫的声音,估计连自己都听不到,更不要说别人了。
夏臻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通红的双眼随时都能吃人。
京城里,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其中一个折子上写着:翼州镇国将军府小将军夏臻性格爆戾乖张,常常对军中军士施以暴力,致使多名军士死于他暴力之下,不仅如此,他还打杀前来讨还公道的军士家属。
老皇帝眯起眼:“朕记得夏仕雍文质斌斌,怎么生了个孙子如此爆戾乖张?”
御书房内听宣的大臣连忙上前,“圣上好记性,镇国将军夏老将军确实文雅温和。”
“怎么把孙子养成这样了?”
“回圣上,听说这位小将军因为他爹早年死于西突战事,才性情大变。”
“哦。”老皇帝仿佛在沉思,“他爹叫什么来着?”
“回圣上,夏则涛。”
“好像是十年前的事吧。”
“是,圣上。”
“十年了,日子过得好快啊。”
“圣上,那这道奏折”
“子离刚好在那边,让他查查。”
“是,圣上。”
走到半路,田先生忽然叫住马,又让惊墨拉住了小将军,夏臻不解的看向田先生。
“小将军,家属来闹的事,我去军营处理,小庄陪你旺村,毕竟燕成郡王在那里,这事让他知道不太好。”
夏臻双眉竖起,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管他是谁的节奏。
田先生被他的无畏搞得心里犯怵,只好拿出杀手锏,“燕成郡王好美食,麻二娘又会做美食,小将军,你去刚好能吃一嘴,何乐而不为。”
“哼!”夏臻冷哼一声,调转马头朝城门方向跑去。
田先生赶紧示意庄颢跟上去。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闹事,他居然没有摆平,什么意思,难道有人趁京城有人在,故意恣事?
爱好美食的章年美连美食放在面前,都没兴趣吃。
“章大哥,你怎么啦?”麻敏儿看向面前的甜点——甜甜圈,能慰籍心灵的甜食啊,居然有人能抗拒?
章年美瞄了眼吃得津津有味的燕成郡王,暗暗撇嘴,别在这里胡思乱想了,老妹脖子上可戴着玉水滴,那可是小将军府女主人身份的标志。
麻柔儿和麻芝儿坐在矮矮的长条有背的椅子上,觉得浑身不自在,坐端庄吧,这椅子又长又大,显得突兀,像刘郡王那样随意歪坐着吧,又不可能,搞得她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难受极了。
麻悦儿仿佛没有看到两位堂姐的窘样,坐在椅子边上,一手轻轻靠在椅把上,一手拿着零食——甜甜圈。
麻敏儿还要去忙午餐,对客厅里的大小客人说道:“你们慢慢聊聊,我去准备饭了。”说完,出了客厅,跟施春月他们一起准备午饭了。
章年美心里不得意,跟着麻敏儿去了厨房。
吃了两个甜甜圈,刘载离伸手拿了茶几上的几样玩具,麻三郎马上招待道:“我们休闲时玩的,这个是孔明锁,那个是九连环,还有这个是拼图。”
“倒是挺会玩的嘛。”
“郡王,要不要玩?”
“那个最好玩?”
“我都喜欢。”
真是问了等于没问,刘载离顺手拿了九连环,低头漫不经心的玩起来。
像刘载离这样的年轻人,以他们的生活习惯,根本不可跟麻三郎、麻悦儿等人坐在客厅里,那怕一句话不说,也不太可能。
那为何刘载离现在这么有耐心呢?泡妞第二条,要想拿下小妞,示好小妞的家人也很重用,至少在麻三郎与麻悦儿心中,感觉这个年轻人好像比小将军好相处得多。
“哇,郡王,你好历害。”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三下五除二就把手中的九连环解掉了,他勾嘴一笑,“这个没意思,有没有更有趣的。”
“像棋要不要下?”麻三郎笑问。
“听说过,没见人下过!”刘载离微微一笑。
象棋源远流长,历史悠久。但究其源头,众说纷坛,尚难断论。战国古籍有提到过,唐朝人有玩过,但真正流进民间,是明清以后的事了,麻敏儿穿越的大魏朝,有点像宋朝,而第一个以比较完整的篇章来描述象棋玩法的是南宋人,其在一首象弈中写道,‘小艺虽难精,上智有未解。君看桔中戏,妙不出局外。屹然两国立,限以大河界”
方寸之间,犹如战场厮杀,谋略呈出不穷,下起来格外带劲。
刘载离没让麻三郎教多少,很快就进入到象棋棋局当中,两盘后,师傅麻三郎已经成为徒弟刘载离的手下败将了。
麻三郎瘪嘴,“郡王,你也太厉害了!”
“还行!”刘载离微微一笑。
麻柔儿与麻芝儿连忙把马屁送上,“郡王真是太厉害了,刚学上就打得这么好。”
小悦儿站在自家哥哥后观奕,麻芝儿也学她,不知不觉就站到了刘载离的身旁边,一脸崇拜脸,跟着悦儿的表情赞叹,也做出相映的表情,这情商也是杠杠的。
麻柔儿没有立到郡王边上,倒不是她不想,她迈脚步时,被麻芝儿抢了一步,已经失去先机,按道理,她也可以从众,也站到郡王的边上,但她为了更好的吸引郡王注意力,稍稍挪了一下屁股,仍旧坐在长椅上,且非常端庄。
刘载离思考时偶尔抬头,会遇到对面长椅上小娘子的目光,那目光浓烈的恨不得把人裹了,不过对他来说,早已厮空见惯,当没这人存在似的,继续下棋。
被郡王的目光注视,麻柔儿得意极了,那尖尖的小下巴越发抬得高了。
尖下巴,按现代人的审美,麻柔儿是带尖的瓜子脸,相当精致,小脸巴掌大,一双盈盈的大眼睛,肤白貌美,妩媚动人处非常有攻略感。
但这个时代人却不喜这种脸,认为是福薄命硬之人,此刻人们更喜欢‘面如银盘’,这样的脸富态、子孙绵长。
麻敏儿是标准的鹅蛋脸,拥有婴儿肥的小脸,在常人看来,就如‘面如银盘’,圆润的脸蛋,不凌厉的脸部线条,柔和的五官,略宽的眼距,看起来稍带稚气没有半点侵略感,温婉可人。
麻芝儿见柔姐儿得意,心中不是不冒酸的,她的相貌条件在整个麻家家族中是最差的一个,这就是她为何脑子灵光的原因。
总不能美貌没有,脑子还没有吧,想到脑子,麻芝儿心略宽,柔堂姐成也美貌,败也美貌,因为自恃美貌,她做事很少动脑子,明明能靠一张明艳的美貌嫁个好人家,却偏偏被她的高傲、偏执失去了不少机会,都十六岁了,还没有订下人家。
麻芝儿低眼看向俊美无双的燕成郡王,他在京里肯定看过比柔堂姐更美的人吧,应当不稀罕吧!她只想到柔堂姐,却忘了自己,你又有什么特别让人稀罕呢?
麻敏儿不知道小小的会客厅里,男女之间,早已如橡棋棋局一样,厮杀过多少招了。
呃不,刘载离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这些只能是小娘子们自己yy了。
麻悦儿看了外面天色,感觉午饭快好了,见他们一局已下完,微笑道:“郡王,三哥,二姐的午饭差不多了,我们下去洗手吃饭吧。”
“好。”麻三郎笑着收橡棋盘,“郡王,你太牛了,能教教我吗,你是怎么又快又准的学会这些东西。”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刘载离笑回,心里却道,这种是天生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好不好,教?老子可不会。
伸伸懒腰,刘载离立起身,麻三郎让出道,让他先出了客厅,走在走廊里,外面风景还美,长长的走廊下,铺着小道,连通了院落、房屋,而在院落和房屋之间,有花园、人工小池塘、有还一畦畦小菜地,刚刚开花的丝瓜藤蔓、豆荚都爬在篱笆上,绿油油的叶子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给人一种幽美、恬静的感觉。轻轻抬眼,厨房方向,炊烟慢慢从屋顶上袅袅飘起。
近处,整座宅子四周都是高高的围墙,墙内外是一排一排繁茂的树木,竹林。五月正是紫丁香树盛开的季节,墙外的开满花的枝头,调皮的伸进庭院里来!
不要说富丽堂煌了,就是跟比京里雅致的庭院也不能比,但刘载离却在这座小院里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格局、情致,用什么来形容呢?
田园怡居,从古到今,国人挥之不去的情结,此刻,对于年纪轻轻、无所畏惧的刘载离来说,他体味不到这种怡然自得。
田园是与尔虞我诈、纵横捭阖的官场相对立的理想之地,绿然昂然的田园景象无不现出迷人的诗情画意,‘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
刚下了习习风吹的楼梯口,看到了从正门而入的夏臻,哂然一笑。
夏臻也看到了从楼上而下的刘载离,那脸色沉得可不好看,盯了他一眼,拔腿就朝厨房方向而去,根本不顾他是京里而来的郡王身份。
刘载离勾嘴一笑,无意识转头,却发现麻家小娘子不知觉的朝麻三郎身边靠了靠,仿佛被他发现了什么,双眉一展,哈哈忍不住大笑。
走在前面的夏臻听到笑声,脚步未顿,继续扫着大长腿,很快到到厨房院落。
午饭好了,麻敏儿正准备亲自去叫人,居然看到夏臻也来了,“燕郡王在客厅。”
夏臻皮了眼,不满之意写在脸上,一副哥不是来找他,呼之欲出。
不会吧,闹矛盾了?麻敏儿松散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大爷的,你们有矛盾,干嘛烧我家来啊!
咧开微笑的嘴角,她小心上前,“饿了吧,马上就吃饭。”
“我现在就要吃。”
麻敏儿眼角抽抽,转头叫道:“牛婶,先给小将军来碗刀削面,让他垫垫饥。”
“用什么汤底?”
“那条黑鱼。”
“好咧,二娘。”
麻敏儿转身,亲自去隔间,搬了个小几,放在厨房边上的丝瓜架下,“夏臻——”
见小媳妇忙前忙后,双眼通红的夏臻心情好了些,一动不动的大长腿,终于拔到小媳妇身后,不知为何,他双手特想圈上小媳妇的小腰。
“想不想骑马?”夏臻突然问。因为除了在马背上,他能圈住小媳妇的小蛮腰外,好像别的地方都不行。
“啊!”正在擦桌的麻敏儿听到这话,怪异的转头看向夏臻,“都吃饭了,骑什么马?”
“不吃饭,是不是就想骑?”
刚才是眼角,现在连嘴角都抽了,大爷的,这脑子一天到底想得什么,不过等她看到对方红通通的双眼时,怂了,挤出笑容,“傍晚时,我要去巡田,要不要不,借你的马用一下?”
听到想要的答案,夏臻笑了,跨步就坐到小凳子上,施春月把一碗热气腾腾的刀削面端上了桌,面头浇着无骨的黑鱼肉,浓白色的汤汁,让人一见就有食欲。
“我也来一碗。”凑热闹的来了,刘载离伸手掐了丝瓜架上的一朵小黄花,“凳子呢!”
单小单正要拿到丝瓜架下,被麻柔儿抢了过来,连忙送到刘载离的身边,“郡王,请——”
“多谢小娘子。”刘载离邪魅一笑,魅惑万千。
麻柔儿的脸马上就红了,跟血泼似的,“郡郡王太客气了。”
夏臻不屑的连眼皮都没有抬,大口呼拉的吃着滑溜溜的刀削面。
吃个饭,怎么跟看猴似的,麻敏儿转身悄悄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别人都离开了,只有她的两位‘好’堂姐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