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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件案子就不光是盗尸案了,而是凶杀案了?”三叔问道。≧
“是的。”
“既然是在野坟沟生的凶杀案和村长能有什么关系?”
“这就不知道了,来不及问。”楚森道。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就开始打鼓,偷尸贼说他见到遇害身亡的女人对着他耳朵吹气,这说明女人死不甘心,阴魂不散啊,既然如此她会不会在我们周围,也对着某人的耳朵吹气呢?
我是越想心越虚,只见村长和几名警察走出了屋子,看见屋外站着许多村民,村长挥了挥手道:“都站在我家门口干吗。警察同志这是正常办案,没什么热闹可瞧的,赶紧散了、散了吧。”
村民见村长无事,这才放心的转身离开,人群散开后村长便看见了三叔,村长的表情颇为严峻,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儿子被牵连进了凶杀案里,还是因为三叔推了他的请求。
他并没有和我们说话,只是怔怔的盯着三叔看了一会儿,随后转身进了屋子里,而刑警们则驱车穿过村子去了野坟沟。
三叔叹了口气道:“或许这又是一次厄运临头,由此可知这夺命金不退,宏家麻烦事只会越来越多,这就是命啊。”
“三叔,我今天还金条给村长时他说如果我们不管这件事,那就是见死不救,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我们替人修坟是积阴德的活儿,为什么独独对他如此苛刻?”
“什么原因我也说过了,你有没有告诉他?”
“我说了,但村长说他们一家已经为这批金子付出了十一条人命的代价,而且也捐了一大半出去做了功德,就算这真是夺命金,他们家受到的惩罚也足够多了,他认为你不愿意帮忙的原因就是想要讹他更多的金子?”
“他站定在自己的角度当然无法看到我说的景象,也不奇怪,但我还是那句话,除非他愿意放弃所有的黄金,否则无论他做多少法事都于事无补。”说罢三叔摆了摆手道:“算了,我们也该走了,再过两天还有牛林的丧事要办,别耽误了。”
这几天忙忙碌碌也遇到不少麻烦,以至于我把牛林的丧事给忘了,经三叔提醒这才想起来道:“七叔的地灵眼真不知道是怎样练成的,简直太厉害了。”
“你羡慕七叔的地灵眼?”四叔饶有兴趣的问道。
“是啊,地下漆黑一团,根本毫不见光,七叔居然能在无光的环境下看见一张人脸,这就是功夫。”
四叔笑了道:“人眼不是猫眼,在黑暗的地方没有人能看见东西,你七叔之所以能看到不是因为他视力好,而是因为地灵棍那节水晶钻头镶有夜光石,夜光石在黑暗的区域能出微光,虽然光源不强,但足够看到棺材里的情况。”
“地灵眼真正的本事不在于视力有多好,而在于胆子要大,别看你七叔外表文弱,他胆子可不小,否则也吃不了这行饭。”小姨道。
“地灵眼还需要胆子大?”我不解的问。
“夜光石出的是幽绿色的光芒,你想想幽暗的空间里死人苍白的脸镀了一层绿光,这要是让你看见了难道你能不害怕?”
“别说看,就是想想都让人觉得可怕。”我道。
“所以说地灵眼不算是多高深的手段,但也不是谁都能干的。”四叔道。
“我觉得这活儿适合我干。”楚森道。
“你胆子还真不算小。”三叔笑着对楚森道。
“三叔,要不然您干脆就收了我做徒弟吧。”楚森顺杆就往上爬。
“呵呵,别开玩笑了,你家里的产业不小,何必做这种触霉头的生意,这干活儿和看热闹可是两码事。”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可不是为了玩,对这行我确实挺感兴趣的,这本领可比修车卖车牛逼多了。”
“但这行的风险也比卖车要大。”
“做什么事情都有风险,我不怕。”楚森言之凿凿道。
“你不怕,可是我怕,你们两个小孩可别把土工这活儿当玩意了,踏实把你们现在手头上的工作做好,说到底无论做什么事情,归根结底不就是为了赚钱吗。”三叔道。
楚森“应聘”失败后满脸失望的表情,随后闷闷不乐的也没话说了。
之后车子又开了十来分钟,就听后面警笛声传来,看来那些警察办完案子返回分局了,我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只见一辆警车度极快的驶来,三叔道:“靠边给人让路。”
罗天宝降低度后将车子开到路边,像黄花鱼慢悠悠的顺边溜,警车很快就过我们,警察伸出手做了个手势示意停车。
罗天宝踩住刹车后道:“不会是村长给咱们下绊子吧?”
三叔摆了摆手道:“他既然有事求我们,就不会暗中使坏,况且他也没权利调动刑警。”
警车上下来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他身上穿着一套笔挺的警服,浓眉大眼,面色紫红,很有一股威严气质,他不紧不慢走到我们车边道:“几位就是替尤家修坟的匠人?”
三叔下了车道:“是的,请问您是……”
“哦,我是县分局的,负责行政、后勤工作。”说罢他递了一张名片给三叔。
“原来是欧局长,幸会。”看了名片一眼,三叔招呼道。
“您客气了,我没妨碍您做事吧?”
“没事儿,活儿做完了准备回家,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还真是有点小事想要麻烦您,您要方便我就说说这件事。”
“您就别这么客气了,有事儿尽管说。”
欧局长先是叹了口气,随后道:“这段时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每天精神头都是恍恍惚惚的,刚开始我也没在意,以为是工作太忙精神头不好,可到后来精神越来越差,经常是眼前的东西都看不见,有一次差点走进水塘里都没回过神来。”
“您到底是眼神不好还是精神不好?”三叔道。
“肯定不是眼神的问题,如果集中精神,我能清楚的看到所有物体,但人一走神很多东西就被忽略了,我这么说您能明白吗?”
“明白了,可是走神的原因有很多,甚至有可能是疾病所致,您找我不如先去医院看看。”
“医院早就去过了,还看过心理医生,但都没有效果。”
“找我也未必有效果,我是替人修坟的土工,和您这病症没什么联系。”三叔犯难的道。
“未必没有联系,我这两天想起以前抓过的一个犯人,大概是三年前吧,当时我还在刑警队任职,办了一件凶杀案,凶手杀了自己邻居夫妻二人,但他声称自己有精神病,说犯案时是疯病作,而且他也提供了本人精神病史的治疗记录,但我肯定他在犯案时精神是处于正常状态,这么说只是想逃脱法律制裁,所以就安排人做了详细的调查工作以及审讯工作,后来这人终于抵不过赖承认了。”
“这案子拖来拖去连查带审到最终定案行刑一共用了两年多的时间,也就是去年八月份执行的枪决,临行前一天他谁都不见指名要见我,我也就去了,见面之后他就问我只要我装糊涂这案子也就过去了,为什么要非要办他一个死刑,我告诉他这就是公道,害死了人当然要受到相应的处罚,警察就是保证每一个罪犯最终会受到法律的惩处。”
“这个人随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也不显得慌张,用很镇定的语调道:真正的罪犯不是他,而是死的那对夫妻,他之所以杀死二人,是因为替天行道,而我把他送上断头台这叫黑白不分,他说我的好日子到头了,以后必然要让我成一个不明事理的睁眼瞎,我想现在自己的状态可不就是睁眼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