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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盆冷水淋醒,睁开眼睛一看,现我在一个很空旷的废弃厂房里面,向勇被铁链子吊在旁边,周围全都是黑社会打扮的壮汉。
“又见面了,姜琳。”
我抬头一看,林玄坐在前面,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那眼神让我毛。
“林,林哥,你这是干什么啊?”我扯了扯嘴角,“你要见我,直接打电话就是了,我随叫随到,何必这么暴力呢?”
林玄冷笑了一声:“随叫随到?我怕这电话还没打呢,你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我连忙否认:“怎么会,我,我这是出门旅游呢。”
林玄冷哼一声:“废话少说,想必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弄来了。”
我吞了口唾沫,连忙说:“林哥,我们都是些小虾米,你们神仙打架,何必殃及我们这些小虾米呢?”
他抬起手,其中一根手指还包着纱布:“小虾米?我看你神通广大得很。我林玄在道上混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掰断我的手指。”
我知道,今天是肯定不能善了了。
林玄阴冷地盯着我:“蛮尼大师还有一阵才过来,我们还有一点时间。这个伤,我要从你身上好好讨回来。把她给我提起来!”
两个壮汉走过来,一人拎着我一条手臂,像拎小鸡一样把我给提了起来。
林玄缓缓走过来,捏住我的下巴,阴笑道:“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我这里这么多兄弟,大家都享受享受,也算是不浪费。”
说完,他抓住我的衣领,一用力,就把我的上衣给扯了下来,周围的男人们全都开始起哄。
我从来没有这么屈辱过,我愤怒地瞪着他,却没有一点办法。
对付鬼魂可能我还懂一点,但对付黑社会,我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只能抓瞎。
“啧啧。”他的目光在我胸口扫过,“身材不错,这个纹身很性感,没想到你也是个浪货。”
他从嘴里拿下烟头,往我胸口的纹身上一按,那烟头忽然燃烧了起来,往上一窜,直接烧到了他的手。
他闷哼一声,立刻丢掉烟头,手背上已经烧起了很大一个燎泡,他又惊又怒地瞪着我,似乎觉得我很邪门。
我胸口的这个纹身,是周禹浩留在我身体上的印记,没想到居然还会保护我。
林玄不信邪,他的手下给他递过来一把刀,他拿起来就往我胸口上刺,诡异的是,那刀一碰到纹身,就像是被火烤了一样,全身红,他脸色一变,扔掉刀,手心里也被烫出了燎泡。
他在这么多手下面前丢了脸,恼羞成怒,居然从腰背后拔出一把枪,对准了我的额头。
我第一次被枪指着,身体忍不住抖。
“我倒要看看,我往你脑袋上开一枪,你还有没有本事翻盘。”
“等等。”
我抬头,看见一个穿着东南亚传统服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五十多岁,手中提着一个藤编的箱子,看起来像个商人。
“蛮尼大师。”林玄连忙迎了上去,“您总算来了。”
我后脊背一阵冷,我用阴阳眼看他,现他身上缠绕着一团黑气,特别是那只藤箱,我看到有无数只婴儿的手从藤箱的缝隙里钻出来,在空中漫无目的地乱抓。
蛮尼取下头上的帽子,看了看我和向勇,向勇晕过去了,软趴趴地吊着。
“林先生,既然我收了你的钱财,就要为你办事。”蛮尼的汉语说得不好,有种很奇怪的口音,“我在南洋也听说过这个龙大师,他的名气很大,很有些本事,你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这两个人我有大用处。”
林玄虽然很嚣张,但在这个蛮尼大师面前,却言听计从:“大师,您现在就要作法吗?”
蛮尼点了点头,说:“我打算这次用玻璃降。”
林玄问:“请大师指点,什么是玻璃降?”
“我在施法之后,对方的肠胃里会出现很多碎玻璃,扎破他的内脏,让他肠穿肚烂而死。”蛮尼说,“这种降头要费些精力,但成功的机会很高,而且不用接触到对方,用来对付龙大师这样的人,最合适不过了。”
林玄点头:“大师,需不需要那个龙大师用过的东西?上次我请他来的时候,把他喝茶的杯子留下了。”
我忍不住想,这个林玄好深的心机,原来一开始就防着龙大师呢。
蛮尼摇头:“不用了,龙大师这样的人物,肯定对自己使用过的东西做过手脚,没有多少用处。这两个人身上沾染了他所布阵法的气息,更加有用。”
一个光头的手下搬来一把椅子,蛮尼坐在椅子上,打开藤箱,箱盖开的一刹那,我好像听到无数婴儿的啼哭声。
藤箱里居然是空的,只有一张牛皮纸。
他将牛皮纸拿出来,展开,上面用鲜血绘画了一个圆形的图案,那图案非常复杂,上面还有南洋的咒语,看起来像一种阵法。
他将牛皮纸铺开,然后盘腿坐在圆形阵法的中央,双手合十,开始念诵咒语。
咒语念得飞快,而那血红色的阵法好像活过来了一样,变成了鲜血,顺着线条不停地流动。
我看见有很多婴儿的脸在阵法中不断出现,那些脸都很惊恐和痛苦,他们的灵魂被禁锢在这个阵法里,永世不得生。
蛮尼念完咒语,猛地睁开眼睛,高声说:“把他们带过来。”
我和向勇被拖到他的面前,一前一后对着他,他冷酷地说:“放血。”
我大惊,看见林玄亲自拿了一把刀过来,将向勇的脑袋按下来,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然后用力一拉。
我吓得尖叫,向勇的脖子里喷出一大股鲜血,淋在牛皮纸上,颈动脉被割破,就算是在医院里割这一刀,也救不活。
向勇的血并没有弄花阵法,反而顺着阵法的线条流动,当他的血流遍整个阵法的时候,蛮尼忽然睁开眼睛说:“我感觉到那个龙大师了,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下降。”
他看向我:“把她的血也放了。”
林玄拿着那把染血的刀朝我走过来,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我拼命地挣扎、喊叫,但并没有什么用。
这个废弃厂房肯定在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太偏僻了,根本不会有人听见。
他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向勇的血还是热的,人在快要死的时候,总是能爆出惊人的力量。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大喊一声,居然将抓住我胳膊的壮汉给甩了出去。
那可是一米八几,体重至少一百八十斤的壮汉啊,居然被我像扔破麻袋一样扔了出去。
腾出一只手,我立刻便抓住了脖子上的刀,林玄用力一拉,刀从我手中抽了出去,没有划破我的脖子,但把我的手给化了一条很深的口子。
鲜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正好滴落在阵法之中。
我乘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一记撩阴脚,踢在另一个抓住我的男人的裆部,那男人惨叫一声,抱着自己的小弟弟,蜷缩成了一只虾米。
我连忙后退了几步,林玄非常生气,提着刀就冲了上来。
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蛮尼忽然出一声惨叫。
我抬头一看,蛮尼的那张牛皮纸居然开始烧了起来。
当然,不是那种明火燃烧,而是暗火,就像是抽烟那种,暗火随着红色线条游走,很快就将整个阵法都烧没了,被禁锢在里面的婴灵全都冲了出来,尖叫着,争先恐后地扑向蛮尼。
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惊呆了,我也惊呆了,好半天我才想起,现在不会是中午吧?